关于崩坏星穹铁道3.5版本的一点点分析(少引用剧情文本版)
写一点刻律德菈和海瑟音(少引用剧情文本版本)
你们的嗑学不太严谨,我来为科学的论述贡献一点微小的力量.jpg
当博识尊以时刻锚定可能性时,就已经是极端理性主义将要验证极端的决定论了,来古士要针对极端理性主义对自由意志和可能性的消解的目的是合理的。
但是来古士对于真理答案的执着本质上和极端理性主义没什么区别,同样是渴求一个自下而上的第一性原理来为存在赋予价值和意义,同样是“理性的太一”。以及有计算主义的本质主义倾向。
而且目的无法证明手段合理,来古士的这种行为本身就是极端理性压制了具体生命的存在,尽管翁法罗斯内的黄金裔们囿于其模拟因子真的有一个先于其存在的本质,但是重要的是追问存在如何存在,以及存在的行动、责任和创造意义。
就算来古士声称数据的自由意志的无存,可是这些黄金裔们其直接且强烈的具有选择感和责任感的第一人称的体验本身就是一个需要解释的现象,不可能用一个简单的“幻象”打发。
而且倘若真的有一个理论或者命运决定了一切,那么又有谁能独立于世,声称仅有自己具有自由意志呢?
以及不确定性似的随机概率自由本就不是什么自由意志,只是无意义的物理混沌。
而目前翁法罗斯的所有苦难不就是来古士自己的选择导致的吗?翁法罗斯里的存在只能看的洞穴内的影子,是因为她们囿于其实际的存在本质确实只能把握住眼前的影子,这同样是来古士自己选择导致的,而且来古士自己也说了黄金裔的模拟的结果远超预期。
而且现在的这个生命第一因文本就是一种的叔本华的盲目意志的悲观主义的本质主义论。
官方剧情文本:
【生命的第一因
实验「翁法罗斯」的演算目标。
曾是δ-me13作为「智识」神经元负责的课题。遭到废弃后,其求解仍在进行。
受来古士修正,演算性质发生剧变,从「智识」转向「毁灭」。
管理员批注:显而易见,这一课题的价值在于求解过程,而非答案本身。故「生命的第一因」并非结论性因由,而是推动性因由。指令:完成论证,一切生命行为归于熵增。】
但是目前的剧情对于来古士对“智识命途”的针对,这个文案中的“命途”的具体所指到底是什么,来古士的论述文本写的“命途”有一种既宽泛又狭窄的怪异感,而后面的那句文本的“三重命途死斗之地”是真的话,可能还会使崩铁的原本的命途设定就存在的问题更严重,但是是有解决的方法的,这也是我好奇那个“命途”词汇的具体所指的原因之一。
以及崩坏的故事由整个编剧组共同书写,虽然目前写出来的毁灭跟烧鸡的爱恨言论有很强的关联,但还是建议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烧鸡的“爱”和“憎恨”的言论就很祆教、叔本华和本质主义。
烧鸡的言论内容如下
【烧鸡:
而现在,参与《崩坏:星穹铁道》的当下,则进入了下一个阶段。
作为作品,用户和目标群体的规模变得更大了,因此想要更深入地关注更多人所怀抱的“现代性社会问题”。
例如,我认为现在存在着“现代性的虚无主义”。对未来的迷茫和窒息感、仿佛要被现实压垮的重压感……在这种状况下,仅仅写“相信人的力量”也会显得无力。
于是思考的是,生命终究是由“爱”与“憎恨”构成的。
首先,“憎恨”是一种非常激烈的情感。必须承认的是,在面对巨大的虚无和痛苦时,人为了保持自我需要某种原动力,而“憎恨”就是一种抵抗。
它有时是暴力的,有时是讽刺性的,拥有足以打破无力感的力量。时代越是艰难,社会或群体中的“憎恨感”也会越强。
即便如此,我仍愿意相信“爱”与“憎恨”在本质上是等同的。
憎恨最终无法被满足,也无法治愈灵魂。当各种负面情感逐渐淡去后,留下的终究是“渴望被爱”、“渴望去爱”的渴求。所以人们才说“记忆会被美化”吧。心底深处渴望的,终究是被孕育、被守护的感觉。
在像《崩坏:星穹铁道》这样的长期运营型游戏中,在多年的旅途尽头,在故事的终点,将“爱”这种情感留给用户是必要的。在伴随运营流逝的岁月中,希望“曾经心动的那一瞬间”,能成为某人内心的支柱。
倒不如说,正因为现实生活过于艰辛,“温柔”和“善良”才更应该被描绘。这样,人们才能感受到“自己并非独自一人”。】
反正我是对目前表现出来的毁灭颇有微词,不过还是再看看后面的剧情怎么写“三重命途交织之地”吧。
况且刻律德菈的文本有往我之前对毁灭的新诠释的方向写的,只不过之前我期许是昔涟这么写的。
还是再看看后面昔涟等等剧情中具体表达的主题和思想是什么吧。
现在想法就是——感觉不如黑塔女士和刻海.jpg
来古士现在的文本表达出来的东西确实感觉不如黑塔女士和刻律德菈和海瑟音。
来古士的那句“一切是否只是是他者投下的阴影?”,感觉来古士最后好像没怎么再深入讨论。
目前写出来的来古士确实不如黑塔女士、刻律德菈和海瑟音。
来古士针对博识尊只是因为不满足于因博识尊锚定而停滞更进一步的追寻第一性原理,来古士是执着于那个永恒的真理答案的,打个比喻,来古士的逻辑相当于王朝周期律更替,其极端理性主义仍然会导向极端的决定论。
不过,那句“神话之外,是智识的领域”,来古士的剧情是否会涉及到对启蒙理性的批判、对工具理性彻底凌驾于价值理性的批判等等,就只能看后续版本的剧情了。
回到目前已经给出的剧情,黑塔女士明确说出追问比解答更接近真理;
对于洞穴囚徒寓言,不考虑游戏文本破第四面墙(因为已经有花火等人了),来古士目前确实不如黑塔女士的模拟宇宙,因为对于洞穴寓言来说,是已经预设了洞穴困境和洞穴之外的存在的,所以来古士的实际洞穴囚徒论述更接近一个丐题,用一个看似先验的前提来循环论证,这是很明显的形式逻辑谬误。
黑塔女士的模拟宇宙通过模拟实际宇宙的一切来不断追问问题而不是一个绝对永恒的真理,而如果模拟宇宙中的问题没有尽头,那自然实际宇宙的问题也没有尽头;
而当模拟宇宙真的穷尽所有问题时,那么作为孤波算法的解答者、模拟宇宙的创造者和观测者、不可知域的俯瞰者、虚数武器的执钥人,黑塔女士便在这种通过有限模型逼近无限真实的无限永恒过程的追问中达成了以有限的存在对无限的超越,通过理性解析神秘,又在理性和逻辑的边界登梯弃梯,在不可言说的领域超越自身,不仅叩问是宇宙如何运行,更是追问宇宙为何存在,而黑塔女士的专属光锥名称“向着不可追问处”则是表面了黑塔女士的科研信条和激情信念——明知无终极答案,仍坚持永恒地追问。
因此理性作为存在本身向来我属的特质确实不是生命第一因,理性是存在觉察自身和实践并探索世界的工具。
以下的其他相关概念论述的补充:
1.关于传统中有限短暂的人与无限永恒的神性——传统中的神性实际以伊卡洛斯为代表,象征着一种人类无法触及的无限且永恒的终极价值。
这是神性,所以无法触及,但正是是神性,所以一直是自觉不完美的造物的无限永恒的追求。
这种终极价值一方面给了人以某种超越性的具体的人的崇高追求,一方面又因为自身作为神的层面的不可触及性而给了安慰性——无法触及不是人的问题,人只是有限短暂的有罪/匮乏,而神是无限永恒的完美/完满,而神性只属于神。
2.历史中宗教的原罪解释除了实际宗教之中的权力、权利和利益考量之外,这些原罪的意义不在于其具体的内容,而是通过原罪的概念为人的存在预设了某种本质,这种人的原罪本质与创造人的太一或者说神的全知全能和根源的本质形成一种对照的张力,这就为人的存在赋予价值和意义,人在社会中生存和发展,就是为了脱离原罪的本质到达接近太一或者说神的本质的更高的维度,这就是很多宗教和相关主义在自上而下追寻第一性原理的道路所为人赋予价值和意义的基础逻辑。
刻律德菈的“律法”实质上是指的价值和意义体系,
而刻律德菈是将所有的旧价值体系彻底摧毁,并以自己的所意欲的新的价值和意义赋予所有的存在、整个翁法罗斯。
很显然了,刻律德菈的内在哲学驱动力有来自尼采的部分,她确实是一位超人。
而刻律德菈作为奥赫玛最初的君主和僭主,也是最后的君主和僭主,作为一开始就俯瞰群星之人,她的智慧清醒的觉察到了黄金战争中基于泰坦的相关利益的旧有价值体系对具体生命和更高追求的抑制,她的高傲俯瞰所有旧有末人和事物和价值,她以自身极致的权力意志破除一切外在价值枷锁,宁愿被遗忘,也不愿被定义,以征服为手段实现她的自私,她要让她所意欲的星辰成为整个翁法罗斯新的意义,超人即是大地的意义。
所以她要遭遇凶恶的毁伤,所以她要没落,因为她是自私的太阳,只给予不夺取, 因为要焚毁一切旧的价值,给予创造新的价值。
而凯撒的没落之时正是正午的时刻,她的下降和没落正是因为她意愿再一次走向人,一如刻律德菈的起点,奥赫玛最初的僭主,一如她的终点,奥赫玛最后的君王;
以五百黄金裔的血祭揭示“律法”的现实与残酷,通过试炼窥见世界的真相——作为权杖的翁法罗斯的终极协议,如同查拉在正午领悟永恒轮回。
然而翁法罗斯的正午的永恒时刻已经到来,因为刻律德菈要没落,在刻律德菈通过律法的试炼后,她窥得了翁法罗斯世界的真相,作为权杖的真相,尽管刻律德菈也看到了神谕的昭示——
「汝将于天地境界之海完成征服,长眠于涛声中——」
——这一命运的昭示为刻律德菈的没落于海中挂上了必然性的悲剧色彩。
但是正是刻律德菈的酒神混沌精神和生命力的巅峰状态,她在世界真相和必然命运昭示面前完成了一以贯之的价值重估:「将旧律斩碎,作为新律的柴薪」,翁法罗斯必将属于星海;和对生命的全然肯定,她对必然的命运说到:
“我意愿如此。”,
刻律德菈的过去的翁法罗斯三千万次的轮回对她而言就是她的过去,她的意志对曾在说到,
“但我就是这样意愿的!我还将这样意愿如此。”
刻律德菈的没落还包含了两种形式,她的最高追求被命运的昭示和作为翁法罗斯内部模拟数据的本质在不可更改的物质层面被强行且被动的没落了,但她意愿如此,还要主动没落,她要将旧价值连同自身一并毁灭!
刻律德菈在尘世的征伐和在海中的没落,而超人本就是自我超越的无限永恒的动态过程。
“我必须像太阳一样下落,才能重新升起。”
她教予人们:
“成为命运的主人!”,
她以自己作为律法半神的生命为代价改写了翁法罗斯权杖的终极协议,回退了权杖的演算进程,为天外变量的介入保留了可能,为逐火之旅点燃新的薪炎;
“超人就是大地的意义。让你们的意志说:超人应是大地的意义!”
官方剧情文本
(实验进程:错误log
电信号敌对行为观测记录:
HubRis504
光历3960年,「刻律德菈」嵌合终极协议,提交内部指令:标记ID:LykoS为恶意访客,冻结其约60%特殊权限。根据管理员安全协议,保留LykoS的自卫权限,并逐步恢复其余已冻结权限。
随后,「刻律德菈」以自我静默为代价,改写终极协议、暂时开放HertA、ScreW的访问权限。)
“HubRis504”为翁法罗斯权杖内,刻律德菈的模拟电信号代码名称;
“LykoS”为来古士作为权杖管理者在翁法罗斯权杖内部投影的信号名称;
“HertA”为黑塔女士;
“ScreW”为螺丝咕姆。
尽管太阳的落下便是黄昏的降临,这是末人的时代,但这也是重塑翁法罗斯的时刻,这是翁法罗斯重获新生的必然阶段,这是翁法罗斯的黎明和伟大的正午前的最后阴影。
“在那之后,未来还会有背负神权的黄金裔,还有更多英雄降世......
要和平,还是要战争?要反抗爆正,还是成为下一个凯撒?我不在乎,后人自会做主。
不必为我惋惜:能杀死凯撒的人无穷无尽,但真正能毁灭她的......只有刻律德菈。”
——刻律德菈如是说。
“因为,「律法」既不可能永恒,也不可能唯一……
能为历史书写下规则的,从来都惟有「人」。”
——刻律德菈如是说。
而那比各自命运更深的涡流便是刻律德菈与海瑟音紧密纠缠的命运螺旋和以这个涡流的齿轮紧密咬合在一起的翁法罗斯的命运之轮。
刻律德菈是海瑟音从虚无的海洋中逃离后遇见的最初的太阳(火光/光明/星光),刻律德菈的意志之烛火照亮了海瑟音最初的存在之火,命她前行,不是“前进”作为目的和本质,而让海瑟音在前进中去起舞去征伐,让她去体验哪怕终将是梦幻泡影的血与泪、悲与喜;
刻律德菈知晓海瑟音那存在的空洞,她也知道不能也不可能用外在的事物和抽象概念来填充,刻律德菈以其一以贯之的意志和信念为翁法罗斯破除一切旧有的价值和意义,创造和赋予新的价值和意义,在这无可阻挡的前进中,刻律德菈命海瑟音、让海瑟音去体验去见证,在没落之时,刻律德菈将选择权交予海瑟音,这既是预言昭示的必然,又是超人的意愿如此,这既是刻律德菈不容置疑的律法,又是刻律德菈主动没落和自我毁灭。
“我必须像太阳一样下落,才能重新升起。”
一段任务简介如下:
(翁法罗斯-「酣歌海垠」斯缇科西亚
花醴啊,盈满空心的树干
去逐着水中的牧群,去仰望山峰
鱼在在藻,有颁其首。王在在镐,岂乐饮酒。
鱼在在藻,有莘其尾。王在在镐,饮酒乐岂。
鱼在在藻,依于其蒲。王在在镐,有那其居。)
海瑟音是刻律德菈遇见的最后一只海妖,也是刻律德菈最后没落的海,海瑟音在刻律德菈的律法之下,多少次的宴会,多少次的征伐,在彼此交织的命运中,失去又得到,得到又失去,最终又归于梦幻泡影;
为了刻律德菈所意欲的翁法罗斯的新的大地,海瑟音又再一次回归那必然落幕的宴席,即使在翁法罗斯的必然到来的黎明升起之前,最后的泡沫也要破碎,但这就是她所拥有的一切,这就是她所体验的一切,这就是她所选择和意愿的一切,纵使——
“在人世与大海中,都是泡沫破碎的痕迹。 「可它们…多么美丽……」”
即使海瑟音终将困于洞穴的虚无,她已经体验过那灼目的太阳,她已看到洞穴外的星光,她已知晓那翁法罗斯的黎明必将升起。
回归与重生的契机在刻律德菈和海瑟音的交织命运螺旋中彰显。
刻律德菈知晓大海的虚无,也意愿向那大海没落。
海瑟音知晓太阳向海中下落,太阳也将从海中升起。
因此我还是无法认同官方将翁法罗斯内的循环称为“永劫回归”,而且永劫回归的译法多见于日本哲学界,带有佛教“劫”的时间观渗透。
一些讨论中别这么生硬的设定对应,崩坏的整个逻辑是哲学叙事逻辑,其十八道命途的原型来源于哲学史上的各种体系和思潮,
但是目前写出来的命途设定是有问题的,因为哲学史上的各个哲学体系和思潮不是相互对立的,是存在相互影响的。
虚无这个词汇本身在不同的地方有不同含义,虚无主义也是同样,而在目前的讨论环境中出现了相当的能指漂移和所指断裂。
在这个存在主义的讨论中,虚无是存在论中的问题和必要环节;虚无主义是对价值系统的否定,是传统形而上学对第一性原理的追寻而遗忘存在本身的后果;
在这个讨论中不能混淆,以及简单化为否定一切和颓废。
而存在主义不能简化为“活着没有意义”的庸俗虚无主义,存在主义是从追问存在本身开始,从直面虚无出发,试图超越虚无主义,而且存在主义思潮的发展本身也是随着历史发展的脉络。
在20世纪那个意义空缺的时代,海德格尔对虚无的论述,是为了通过虚无的体验,向死而生,从而从常人的统御中脱离,回归本真存在;
之后萨特的“存在先于本质”则强调人的绝对自由和要背负的一切重负和责任,而且这里才是在论述没有任何预设的意义,需要人自己的自由选择和行动来创造意义;
然后加缪的“荒诞”的意思是“存在先于本质”的存在无意义处境和社会系统抽象概念对存在的异化处境和漠然无理性的世界以及在以上处境下存在对价值意义的渴望和追求的徒劳和荒诞,人在直面这种荒诞后,仍可以选择“徒劳的反抗”在无意义活出意义。
而欢愉的哲学原型以荒诞主义为体,融合了多种思潮,以存在主义和虚无主义为基底,结构和后结构主义的叙事解构,还有现象学和实用主义的体验至上,以及辩证的悲剧美学;
因此宴会之于海瑟音并非麻痹的手段,而是搁置对终极价值和意义的追问,回到事物本身,回到宴会本身,回到笑容体验本身;
具体存在的悲与喜便是这一荒诞宇宙同一硬币的两面,宴会的欢笑、百年幻梦的悲哀以及最后的结局,在面对最终仍会崩坏的一切,这些存在的极致的情感体验就是存在对此刻自身的存在最深刻的重新定义。
刻律德菈和海瑟音目前给出的文本又以两者衔尾蛇似的命运螺旋诠释了真正的智慧必须同时包含日神的明晰与酒神的混沌,
“人必须仍有混沌在内心,才能诞生舞动的星辰。”
刻律德菈以彰显明晰的日神理性的权力意志破除一切外在枷锁,同时又这明晰的日神理性保卫着属于翁法罗斯新的星辰大海意义的、属于海瑟音的大海与宴会的混沌酒神体验,也保卫着自己的混沌酒神体验,争夺真正具体的人的存在和尊严,寻得并给予海瑟音最后来自刻律德菈的馈赠,又在这最后的对海瑟音的馈赠中最终贯彻着自己的意志,天外的星海和意志中诞生的舞动星辰必将是翁法罗斯新的意义。
而海瑟音以凸显混沌酒神体验的在宴会与战场的起舞诠释属于生命此刻尊严的极致体验,而这些体验使得她的理性不会僵化,这些体验为理性的明晰提供了永恒流动的生命质料。
最终不再预设任何存在的终极价值,再度回归生命不可被剥夺和辜负的、唯一能把握的“宴会”的极致混沌酒神体验,而这种回归便是基于日神理性对永恒流动的生命的全然肯定。
而那段主线任务的简介所写,文本里的她与她其实不分彼此,正如那衔尾蛇似的命运螺旋,她们彼此错位却又彼此同一,她们彼此成就,她们相互定义;
因为每个生命本就具体而特殊,因为即使“太阳”要落入“海”中,她们也一同拥抱这极致光景的体验。
一段主线任务简介文本:
【于天地境界之海完成征服,长眠于涛声中。长眠于涛声中,于天地境界之海完成征服。
她们从未恐惧这预言,甚至,还有几分期盼。
那时,她们站在吕奎亚的海岸边,看着还未熄灭的太阳沉入海中,想着预言兑现的那日。
但她不知道,她所梦的海,并非方寸大的池。她不知道,她所愿的海,并非空无人的岸。
她不知道,她其实无心长眠。她不知道,她其实不恋征服。
她们想着错位的光景,一起看太阳慢慢、慢慢沉进海里,像是永远不会再升起。】
那些文本内容,作为翁法罗斯这枚权杖内的黄金裔之一、其模拟因子为“自否”的海瑟音,她对洞穴囚徒寓言的回答便是,哪怕无法真的逃离洞穴,她们所经历和选择的一切血与泪、悲与喜,征伐和宴会,在她与她,海瑟音与刻律德菈,刻律德菈与海瑟音,她们纠缠的命运螺旋中所拥抱的极致的情感体验,她们所能和只能看到和把握的星光,无论存在一个虚无的本质也好,无论存在一个虚无的终点也好,这些存在的极致的情感体验就是存在对此刻自身的存在最深刻的重新定义。
不是我们只能如此存在,而是我们就是如此存在,还是我们就是要如此存在,这宴会的欢乐、乐曲、蜜酿和起舞,这征伐的血与泪、弦锋之上的光与影,这生命的现实与残酷,这荒诞宇宙的悲与喜,毁灭与创造,这是存在的极致体验,这是存在自己选择的极致体验,这是存在对永恒流动的生命的全然肯定!
这种体验是来古士和极端理性主义无论如何都无法否决的“现象”。
即使存在真的具有某种内在的本质驱动着其前进,但是这也不意味着这种这种本质决定了一切,我们仍要追问:我们如何存在?我们为何存在?我们仍要存在,我们仍要选择。
作为崩坏系列一脉相承的哲学叙事逻辑:
崩坏三中科拉莉的“逆命魔龙·降临”装甲的必杀技名称“不朽铸身,炤龙灭神”以及必杀技语音台词“灭尽永恒,铸就不朽”;
还有崩坏三第1.5部中的最终boss娑,她作为金星(金星人自己的称呼为弗楼沙)跨越崩坏失败后的最后存在,她背负起整个金星存在的意志与命运,试图为被崩坏所摧毁家园的弗楼沙人重新寻获家园,她沉入量子之海,不断吸收能量膨胀自身,抛弃原来“薇塔”的名字,成为拥有全知全能的天慧之眼的金星之神——娑。
娑与其创造的神明代理人的一些剧情对话文本中,以及神明代理人自己选择“薇塔”的名字。
还有黑塔女士对博识尊的问题“何为神性?”
“所谓「自由」,与「虚无」本是同义之词。”就是海德格尔的对虚无的论述了,通过虚无的体验揭示了此在的自由与可能性。
不过这里对于娑和薇塔有其他的含义,娑从人膨胀至全知全能的神,她跨越了极限,从有限存在者抵达的全知全能必然导致彻底的决定论,世界的一切包括自己的一切都已被自己全知,这是彻底的自由意志的消解。
自由的存在造物试图通过理性和各种手段“成为神”(掌握终极知识、控制命运、定义一切价值),却因其被造物的有限性(必死性、认知局限、情感束缚)而陷入永恒的挫败和焦虑,而有限存在者面对全知全能所必将导致的自由意志彻底消解时,其焦虑更甚。
“所谓「神我」……神因我而生,我因神而死。”
娑一开始便是为了弗楼沙的一切才决定通过各种手段寻找家园,最终膨胀至跨越极限,成为全知全能的神,自由的存在成为了命运必然的全知全能者,但是她已跨越为神,娑一开始便是为了最初的目的而自己选择成为神,她期待如此,她意愿如此;
而成为神之后,她仍期待如此,她仍意愿如此;她只能期待如此,她只能意愿如此;她要期望如此,她要意愿如此。
“神明唯一的自由,亦是凡人唯一的虚无。”
“神明盲眼……
……凡人盲心。”
黑塔女士对哲学原型作为理性主义的博识尊的问题
——“何为神性?”
有限存在的人对价值和意义的追寻是一种近乎本源的、“第一性原理”层面的渴望。
永恒无限者的存在和其神性本身就是一种超越有限存在者的逻辑和语言的不可言说之物。
追寻赋予存在价值和意义的第一性原理的两条道路,自上而下的太一和有神论,自下而上的理性主义和科学;
有限存在的人在全知全能的神面前的,如果神是绝对全知(预知所有选择及其后果)且全能(设定所有初始条件与自然律),那么人的选择是否在严格意义上仍是“自由”的?还是说自由意志只是一种幻觉,在神的视角下,一切早已“决定”?
而自下而上的追寻第一性原理的理性主义和科学,在不断的发展和研究过程中,开始出现极端理性主义,而极端理性主义便要验证极端的决定论,人的自由意志和存在又面临着被彻底消解的危险,极端理性主义所追寻的第一性原理某种意义上就是自上而下的第一性原理,只不过这里是自然理性的太一或者说神。
极端理性主义(自然理性的太一)将宇宙视为一个由物理定律完全支配的封闭系统,人的意识、选择不过是复杂物理过程的涌现现象,自由意志成为“副现象”,面临被彻底消解的危险。
而现在的时代,基于普遍价值期许体系的抽象概念和资本的共谋的程度前所未有,还有技术的和理性的再度膨胀和僭越,甚至我们的存在已经被这些预设了一个本质。
但是最终无论是怎么样的解构和建构,都迫使我们重新面对那个古老而核心的问题:在浩瀚、冷漠、沉默、无限且永恒的宇宙中,拥有有限存在和认知和自由选择权的人类,如何理解自身的存在?如何为这短暂而充满可能性的生命赋予意义?
在古早的史前时期,在早期历史的宗教和皇权阶段,在科技爆发和工业革命时期,在世界大战和系统性危机面前,在冷战铁幕和资本全球化面前,在信息化和网络时代之中,在ai和科技进一步发展的情况下等等不同的历史阶段和背景之下———永恒的追问
——“我们究竟为何物呢?”
有限存在的人对价值和意义的追寻是一个永恒无限的自我超越的动态过程。
这便是哲学之意义的部分所在,不在于用哲学为什么辩护,而是一次次的追问自身,清醒的觉察自身的处境与状态,意识到资本和外在的抽象概念和普遍价值期许体系是如何影响、塑造和建构我们自身的存在,认知到即便如此,我们仍然可以以自己的意志和信念去选择属于自己的可能性;
倘若我们真正地去清醒且勇敢地去生活,去拥抱属于自己的激情和信念,便不再需要什么概念来解释和辩护了。
最后以一个来自崩坏三在剧情已经解答过的问题和台词,以及一首自撰的作品(没具体研究过诗,这样就好)结尾:
“为何我们有资格将群星当作敌人?”
“因为在浩瀚的苍穹下……我从不觉得自己卑微。星星们的确巨大无比,但他们不懂得如何思考,也没有感情可言。”
「所以……如果此时此刻你是肉体凡胎,我们的确可能会失败。但当你涉入永恒……」
「那么,这就是星辰陨灭的时刻了。」
一首无题的作品作结——
棋举横眉弈星辰,三日共沉堕轮回。
弈者佚名笑幽居,君者君名役圣城。
谁人不知凯撒名,凯撒皆为众生愿。
斩柴燃薪造新律,以我为烛照星辰。
意志轮回灭永恒,以我为光铸不朽。
宴舞宴曲何为心?酒酿酒觞何为梦?
笑魇笑谈何为光?泣血泣泪何为影?
弦锋和鸣为谁奏?蜃景浮沫为谁消?
梦幻泡影谁为困?幻梦千年为谁眠?
谁为随波追流?谁为宴会起舞?
谁为千面英雄?谁为众生之影?
谁人燃烛照星辰?谁人洞穴望星光?
宴起宴毕,曲终曲起。
难返终溟,尽付此刻。
如痴如醉如梦如幻如泡如影,
似觞似炙似歌似啸似旌似镝。
鱼洄鱼游,共舞共觞。
日升日落,同光同尘。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