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漫社】《魔法使之夜》——星空下最美的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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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告】


【以吾之名义显秩序之昭昭】


管他什么魔法使的义务还是人类的死亡


随他去吧理由我已经听够了


现在让我活动手指的只有一个理由


那就是 要怎么说呢 用话语来表达的话


就是无论如何我都想救这家伙


【——皆归于正】


【秩序在此崩坏!】











最初的月


1996年,日本动画史上里程碑式的作品《新世纪福音战士》完结,其革新性的制作委员会模式和创造性的人物及剧情设计影响深远。

我们这里要说的不是这些值得在动画史的书籍上大书特书的重要意义,而是一件小事,很微小的事。

在这一年,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如同你我一样,观看了这伟大动画的第一集。不同的地方是,这个年轻人是个文学青年,爱好传奇小说和新本格推理的他从中学时代开始尝试写作小说,在朋友之间传阅并广受好评,包括一个关于召唤历史中的英雄争夺圣杯的故事。

而在看著名的EVA第一集之后,年轻人萌生了一个念头,他想要写作一部以「给朋友以外的人看」为前提的小说,同样有意外加入同居人的杂居生活,以及浑身绷带动弹不得却仍挣扎着去战斗的少女。

这个年轻人 叫做奈须蘑菇,这部小说 叫做魔法使之夜。





文学青年奈须蘑菇当时的打算是将这部小说投稿到富士见书房,但是由于无法满足将内容控制在350页以内的要求而放弃。所以以书本形式存在的这部小说仅有3册而已,看过的人也是寥寥无几。而当时的他,以及那些看过文本的朋友(包括那位叫武内崇的业余漫画家),都没有想到 纸上的那些故事和构想会在日后开出一朵怎样的花。

当我们回过头来看这一轮最初之月的时候,可以发现那个青涩的年轻人还没有施展他对于作品悬念和诡计的追求,如同之后在空之境界里表现出的对新本格的爱好并未展现,也没有月姬和Heaven’s Feel里那种私人趣味的痕迹。但我们依然能寻着这根线索找到不少有趣的内容。

毫无认知的男主角不小心之下意外卷入了完全陌生的世界,在女主角的引领下慢慢走上自己的道路…听起来有点耳熟,很不幸也很幸运的 这次我们的男主“又”是一个“菜鸟”,如同远野志贵和卫宫士郎一样,甚至被卷入的原因也和某人一样 在深夜里瞥见了不该看到的世界。甚至我们还能发现奈须氏意外的嗜好,女主角追杀男主的戏码,相比于校园里楼梯上戏谑般射击阴炁弹的远坂凛,还有手握匕首被杀人冲动驱使着的两仪式,镜之王国里的苍崎青子似乎更有攻击性。不过,更为特别的是我们唯一的男主角——静希草十郎同学 之后我们再来谈谈这个普通到特殊的人。







夜的新生


从那年起,在竹帚上连载《空之境界》、创建型月、发表同人奇迹的《月姬》、转型商业公司直到《Fate/Stay Night》的大获成功,当年的文学青年慢慢地缔造了一个月世界的王国。

而十二年后的2008年,完成了《Fate/Hollow Ataraxia》之后,奈须蘑菇下一项工作的初步预定是一个文库本长度的视觉小说,作画则选择了从《月姬》开始就为TM进行上色工作的小山广和,希望用他美轮美奂的图画来征服读者。但是对于这部作品的题材,并没有做好计划。最后则是武内崇拍板,将当时以“幻之名作”异名而广为流传的《魔法使之夜》游戏化的提案扔到了奈须面前,这轮最初之月、起始之月得以用这种方式获得新生。

出于保持故事特质和氛围的考虑,同时因为对小山作画的信心,奈须选择了放弃加入作为游戏要素的分支路线和选择支,同时以无语音的方式呈现这个故事。作为作者成熟意义上的处女作,不和谐的R18内容自然也是没有的,相比于galgame 视觉小说的说法要更适合《魔法使之夜》。而当游戏结束 音乐伴随着落幕之时,不得不说这些决定是正确的:这样纯粹而纯净的故事,恰恰适用这样的方式来展现,如同褪去束缚的天鹅羽毛,本身的美感得以彻底的展现。 



故事的舞台发生在80年代末,手机和网络都尚不普及而城市建设不断扩展 充满蓬勃生气的年代。成长于山间森林中不沾染文明世俗的少年来到都市,出于意外的状况而与两位身为魔术师的少女开始了在城郊洋馆里的同居生活。与世隔绝环境中长大的魔女久远寺有珠,因为祖父的一句话而成为见习魔术师的苍崎青子,搬到现代社会居住的平和而坚定的乡下少年静希草十郎,三个人三种命运即将在山丘上的宅邸里编织交错。 

关于《魔法使之夜》,用作者的话说 是“先把流行放一边,一心做一个精致的东西出来”,希望能够“像这样如制作 工艺品般,或者说像制作电影那样”来制作一个“更上层的东西”。而此番CG和音乐的质量也确实是值得品味的珍品,用四年时间小心雕琢 将剧本、画面、演出音乐所有这些要素合而为一的魔夜,无论是在风格的表现上、还是在作品质量上都几无瑕疵。

《魔法使之夜》这样将故事与空气感特化的作品,确如一个箱庭(将山水景色容纳于小箱之中的微缩模型),将三咲市这个小镇里的沉静和徐变,以及小小洋馆里三人之间的醍醐味和朦胧,乃至三位主角心内的不可名之物,精雕细琢后的成品展现在观众眼前:这个空间里,三个人的杂居物语。







屋檐下的三人空间

 

八十年代末,在岛田庄司的指引和支持下,京都大学的推理社团高举“复兴本格”的大旗,涌现出一批推理小说创作者,成为了新式推理小说的发源地,这一流派成为“新本格”。新本格将推理文学的潮流从现实主义重新拉回了浪漫主义,其先锋领袖是发表《十角馆事件》开启新本格时代的绫辻行人,也是奈须蘑菇最为喜爱和推崇的作家。其将悬念渗透于故事的设置、陈述、误导、逆转、破题等各个层面的设计手法,对奈须的作品架构和风格产生了影响(典型的代表是《空之境界》 )。同时出于自身对悬疑和猎奇的兴趣,奈须蘑菇的作品一直都有阴冷、黑暗、略血腥的倾向,并且在这种气氛之中寻找拯救和希望,经典的印象大概会是黑夜里、冷月之下手持匕首的孑然身影。

而《魔法使之夜》,虽然照进洋馆的是同样的月光,氛围却完全不同,营造出的是杂居生活里三人之间空间的交集和距离感。本应处在不同世界里无法相容的三个人,不改变自己的价值观与规则的同时,共处于一个屋檐下的共同生活,以及彼此之间潜移默化的改变。无论是日常还是战斗,透出的都是一种纯粹之美。 

既不是单纯的爱情罗曼蒂克可以表达的,也不是单单“就是这种关系”就能说明的。如果说,恋爱之前的时光是最美的,魔夜大概就是在遇到爱的转角之前,在决定人生之前交错的一瞬,冰川融化而花未绽开。奈须的作品常常被认为在本质上是 boy meets girl的故事,那么魔法使之夜应该说是去掉了目的性,不为消灭死徒,也不为夺取圣杯的,更为本质的少年遇见少女。










把目光放在这三位主角身上,细细琢磨一下这各有特质的三人。 

苍崎青子,喜欢摇滚乐的少女,爽朗活力同时也是学校里人人畏惧的学生会长,有点骄傲而不愿意被拘束,身为家族继承人的魔术师,却依然享受着在学校里的生活,总会用积极的态度去尝试和面对,并且绝对不会动摇的完美主义者。一个绝对意义上的,具有吸引性人格魅力的女主角。

作为串联起月世界各个部分的关键人物,苍崎青子同样也是黑桐鲜花(空之境界)、远野秋叶(月姬)、远坂凛(Fate/Stay Night)这些型月女角色塑造的原点。如果说要为奈须蘑菇的整个型月世界选定一个完全的女主角,那一定是非青子莫属。






相比光芒四射的青子而言,作为男主角的静希草十郎则完全的收敛而全无锋芒,却反而是更为特殊的存在。从山间的“原始社会”搬到城镇中的乡下少年,第一次接触的现代社会,眼前的所有一切都是陌生而威胁的,以至两位魔女的奇异魔术倒也看起来很“正常”。对他来说,就算是会说话的知更鸟、能封印人的瓶子大概也跟路灯和汽车没有区别,没有概念也就没有恐惧。






而草十郎本身来说,其平和到波澜不惊的性格特质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不管是面对怎样可怕或奇异的存在,他的内心几乎是毫无波动的 不变的坚持自己的准则和判断。如果说远野志贵和卫宫士郎可以像幻想嘉年华里那样谈笑风生,大概草十郎会在旁边摆出那张万年不变的微笑脸默默的听自己不明白的事吧。


如果说是青子是很多角色的模板,那么最后一位主角——久远寺有珠,她是绝对的独一无二的存在。 



魔女的童话


久远寺有珠,童话的魔女,洋馆的主人。在现代过着隐居生活的最后之鸟,沉默寡言,似乎缺乏人类感情般孤独而古板。一板一眼地以魔术师的方式生活着,是一个被时代所遗忘的少女。作为青子的同居人兼魔术上的导师,有珠在大立场上与青子不得不维持着彼此间的关系,但是不知不觉间她就变成了自己唯一的朋友。 


久远寺家并不是魔术家族,而有珠的母亲是位魔女。作为久远寺家长男的父亲在英国留学时与母亲认识并结婚,虽然魔女在外人眼中是不祥的存在。母亲生下有珠后便彷佛完成责任的死去,而父亲也在数年后死去。孤独的有珠在继承双亲曾朝夕相处的洋馆后决定踏上和母亲一样的魔女道路。








作为魔女的有珠,为过去所困而生活至今,精神上有着比年龄幼小的成分。在与人接触的时候,狡黠或冷峻的魔女表情下,有时能窥探到非常幼稚的一面。因为母亲的喜好缘故,有珠的魔术大都与童话主题相关,起源于童话故事并遵循的传承。她是使用着绘本的魔术,展现幻想般仙境的同时,将随着世间的城市化和现代化进程而消失的梦幻存在。

 立于一个特殊的位置上,有珠是“在《魔法使之夜》的世界之外 无法存在的角色”。可以说,魔夜因有珠而诞生,最后因有珠而存在,“the Only One”。


 有珠的许多魔术和使魔的原型来自于刘易斯.卡罗尔的童话故事,甚至有珠本人的名字就读作爱丽丝(Alice),用奈须蘑菇自己的话说“刘易斯·卡罗是个厨二病却又感性的前辈”。故事里暗示并有所表现的 会吸引人进入并且迷失其中的镜子,显然就来自于卡罗尔的著名童话《爱丽丝镜中奇遇》(Through the Looking-Glass,顺便一提,迪士尼的同名改编电影正在上映)。略有遗憾的是,迷失镜中世界的可能奈须并没有展开来写,出于篇幅原因还是因为偷懒我们不得而知,但他确实对这个童话故事情有独钟,给故事里的重要战斗挑了一个游乐园里的镜之国作为战场。而故事中有珠最为强力的使魔——斯纳克(Snark),则出自卡罗尔的著名诗集《蛇鲨之猎》(The Hunting of the Snark)。Snark 斯纳克 也就是蛇鲨一词,是卡罗尔自己发明的怪物名字 后被收入字典之中。卡罗尔笔下的斯纳克是未知本体怪物,找到它的狩猎者也都全部失踪,而有珠手中的斯纳克也同样是一个迷。



另外一些童话的怪物Ploy Kickshaw,则源于民间创作的童谣集《鹅妈妈》(Mother Goose)。鹅妈妈童谣起源于民间,《谁杀了知更鸟》、《伦敦大桥倒下来》、《莉琪波登拿起斧头》等都出自于此。童谣中又包含许多血腥、残酷的句子,有些甚至可以说是黑童话,这主要是由于鹅妈妈童谣诞生的黑暗时代背景。因为鹅妈妈童谣的特质,很多文学作品都有引用或是借鉴主题。著名的推理小说女王阿加莎·克里斯蒂就非常喜爱使用,有着巨大影响力的《无人生还》以《十个小黑人》为起点,剧本《捕鼠器》则用了《三只瞎老鼠》的童谣。 而魔夜之中,久远寺有珠忠实的使魔罗宾、那只蓝色的知更鸟也出自于鹅妈妈,同样的还有悬在游乐园上空的那个蛋男爵。








 
 
时代的舞台

在对原小说进行改编的时候,关于故事发生的年代,有过“是该按原作小说那样以1980年代为舞台,还是改写为在2010年发生的故事”的问题,最终选择了“将它完成为一部不为时代所左右的作品”的目标。而事实上,从主题到表现形式,《魔法使之夜》都有浓厚的时代感。


 1970年代出生的奈须蘑菇,刚好在少年时代经历了日本泡沫经济从产生到破碎的过程。那是一个梦幻般年代,仿佛一切的愿望都可以变成现实,所有人的笑容都带着希望和朝气,从内心深处相信“就这样不断进步,世界将变得更美好”。而当泡沫破碎时,则是整个国家坠入深渊,经济一蹶不振的同时,压抑负面的情绪洪水般的蔓延。这可能也是奈须蘑菇对《新世纪福音战士》产生共鸣并写作魔夜的原因。


《魔法使之夜》的主题是“都市与森林”和“推进的文明”,故事的舞台三咲市就处在这样的环境中,突飞猛进的现代化进程将小镇不断带入人类文明新的成就之中,城市化的脚步也一刻不停的圈地围城,将草十郎这样生活在森林里未接触过现在文明的人“赶”入其中。机器开始轰鸣,烟囱开始耸立,昔日人声鼎沸的游乐园成了废弃的荒凉之地,时代的浪潮不可阻挡的前进。

 




 
这现代文明的不断前进之中,处在边缘的人也越发尴尬。我们能看到Fate里,魔术师只有在天黑才会外出行动,月姬中讨伐死徒的代行者也是深夜出没,而《魔法使之夜》将这种“无可奈何花落去”的氛围表现的更为浓重。乡下青年静希草十郎来到城镇之后手足无措,甚至有“以窗为门”的滑稽举动,他对于金钱的看法更是有点黑色幽默的味道。而作为最为传统古典魔术师的久远寺有珠,与这个步步推进的文明世界显得格格不入,虽然恪守自己的准则,但也必须努力着适应这个飞速变化的世界,正如无奈认同青子啪嗒啪嗒作响的拖鞋。游戏中没有表现有珠在学校中的生活,我想可能与EVA里一言不发的绫波丽相似吧。

苍崎青子则像是完美适应环境的代表,无论是魔法使苍崎青子或者学生会长苍崎青子,她都是近乎完美的表现并享受其中。你能想象远坂凛或者远野秋叶爱好摇滚乐吗?那一把吉他也许就是她的象征物。







 而关于《魔法使之夜》本身,似乎也是逆流而生的产物。在1990年代后半到2000年代初的那段时间,比起动画,novel game与轻小说在所谓宅的教养中有着更高的优先顺位,在那之后,则是动画开始占有独一无二的位置,“游戏、小说感觉像是通往名为动画的完成形的途中一样”。而魔夜的制作,以及对于品质的极端追求,似乎是在向时代发生的呐喊。能得到广泛的“不需要动画化”的最高评价,就是奈须蘑菇“即使是与时代逆行,那就是《魔夜》有如此价值”的完美回应。

如果说对于月世界,月姬是关于盖亚,Fate是关于阿赖耶识,空之境界是关于根源,那么魔夜是在围绕什么呢。可能是关于时代,关于魔法,与魔法使之夜这个故事的主题一致


“初始的一改变了全部


  后续的二认同了更多


  承接的三展示了未来


  维系的四隐藏了自身


  于是,终结的第五早已失去了意义”


 魔术是用魔力做出人力可以做到的结果,而魔法则是人类技术无法触碰的内容 是真正的奇迹。上古年代,是奇迹的年代,人力弱小而遍地都是魔法。随着人类的发展和进步,魔法则越来越少到剩下五个,而第五魔法的存在意义也被质疑。而纵观这一命题,失去进步和发展的东西,迟早是会因适应不能而消亡的,如同那个废弃的游乐园只剩下一夜灿烂。而苍崎青子,这个出挑而任性的魔法使,可能正是那个能带来未来的人。








青色的魔法


 

《魔法使之夜》作为一款游戏,或者说视觉小说。其最大的亮点,无疑是极高的制作品质,完美的达成了展现一个“稳静而美丽的世界”的想法,“不需要动画化”的评价就是对其制作水准的最高肯定。 


采用了“大量素材组成的全动态演出”,《魔法使之夜》作为一个视觉小说游戏文件包达到了6.8G。魔夜基本没有插图,玩家觉得是插图的那些也几乎都是立绘的组合。除了大量的3D效果外,依靠精美的立绘图像与背景图片的移动、扭曲、震动、渐变以及光线特效的配合,它的演出效果可以说是登峰造极,在某种意义上实现了比动画更有实感的体验。



刚开始制作的时候,型月并没有想过追求演出效果到现在这种程度的华丽。在企划当时,只是想做出最精美的静态CG和静态的演出。但结果在制作过程中,不断追求视觉效果的同时,不知不觉整体方向就发生了转变,“在某个人提高了制作门槛以后大家也都配合着燃起来,这样循环下来,在つくり那地方一下子爆发出来”。






而担任音乐制作的深泽秀行,则交出了一份无可挑剔的完美答卷。魔法使之夜的音乐不仅极具感染力和表现力,而且深泽对于音乐和故事氛围、叙事节奏的同步率,使得音乐完美地融入进了故事之中,既不喧宾夺主,同时也大放异彩。

对于制作质量的追求,在几场魔术战中到达了巅峰,比如苍崎青子施展的第五魔法以及灵感来自于《EVA:序》矢島作战的游乐园之战。顶级的音乐配上奢华的演出效果,光影和旋律配合上极具想象力的战斗剧情设计,可以说这就是文本类游戏的顶端,触碰到了novel game天花板的存在。


我想,无论多少年之后,开头青子撑着红雨伞,伴随魔法使いの夜op走在纷纷细雨中的场景,会被永远铭记。






后记


第一次写型月相关的文章,有点担心被各位大佬们教做人而诚惶诚恐的感觉。写作过程也花了很久的时间,而被某些人怀疑“鸽了”。万幸最终还是完成了写作,不过确实是累的完全动不了了,所以多余的话也没有力气说了,就来张福利吧。我爱魔法使之夜 谢谢大家的支持,特别是要感谢@菲特哈洛溫 @Jewlez @Aurelito 谢谢。





发布于江苏阅读 19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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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藤友德

· 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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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教君王

· 堪培拉

有生之年系列,终于等到了啊,鸽笼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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