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快船解除了他们长久以来的教练在管理部门的职务,人们都以为这将是里弗斯离开快船的第一步。相反,里弗斯成功地完成了一个执教小奇迹,让一群孩子与角色球员进入了季后赛,并很可能让快船成为自由球员们更有保障的下家,甚于他们在斯台普斯中心那位紫金色的邻居。
这是属于道格里弗斯的夜晚,并且他心情也很好。洛杉矶快船刚刚在上周打败了印第安纳步行者,这是一场可能决定两支队伍季后赛排名的比赛。赛后发布会主要是日常的各种记者,但房间因为有来自布拉德利大学和南加州大学的学生在场,而比平时人更多。里弗斯不得不面对这爆满的人群。
里弗斯正回答着学生们的问题,一名学生问他怎么看待球队排名以及他认为哪支球队将会是快船季后赛最好的对手。这是一个爆炸性的问题,几分钟前一名记者问了他差不多一样的内容,而里弗斯刚刚用一些陈词滥调含糊其辞过去。里弗斯告诉记者,“我们甚至都不会去看排名。”并且如果他们“保持胜利。”排名自己就会好看起来。这个答案是任何教练的标准回答流程——但这也是标准的狗屁。他当然会看排名。他当然会对哪个球队是快船更好的对手,以及哪支球队是他想要避开的有清楚的概念。自然地,没有教练会在这个主题上暴露出他真实的想法。然而,如果我们后退一小步并换个角度来看,对于里弗斯甚至在三月末还能回避这个具体的问题感到十分有趣而惊讶。
如果赛季前的预测得到了证实,那么里弗斯现在应该在准备即将到来的休赛季假期。Vegas预测快船这赛季赢下35场比赛左右,在西部仅仅比独行侠,灰熊,太阳和国王排名靠前。FiveThirtyEight的预测甚至要更加保守,他们预测快船赢下33场,并且只有百分之十六的可能进入季后赛。这些预测在当时看起来很合理。快船的队员名单中全是角色球员,没有明确的领袖或是巨星。很难想像快船会有实力在残酷的西部竞争。而现在,他们不仅仅在季后赛的行列,并且在常规赛快结束之时打出了他们最好的水平,并在交易截止日前送他们最好的球员托拜厄斯-哈里斯到76人之后,仍保持着原来的竞技水准。
星期天赢下尼克斯的比赛是快船过去十一场比赛中赢下的第十场。他们以44-30的战绩上升到了西部第五名。可以说除了快船队自身以及他们的粉丝,没人相信他们以这样的球员配置和教练会到现在这个位置——这就是为什么里弗斯能和迈克.布登霍尔泽,麦克.马龙,尼克努尔斯和奈特麦克米兰一样作为年度教练候选人的重要原因。如果里弗斯成功了,这将是他第二次获得这个奖项——这也是他在将近二十年里的第一个奖。当他在2000年获得这个奖时,他还在执教奥兰多魔术队。这对里弗斯来说是一段很长的执教生涯,一段不知怎么的还在跟随着快船队的生涯。
所以,不,他告诉记者,他不会去看排名。这是里弗斯经验的一部分。他是如此的圆滑,如此地擅长给人灌鸡汤,不管汤里装着什么药。有时听他讲话的人甚至没能注意到他们到底听了什么。我和其他人一样易受感染。几年前,我还记得他在快船与76人比赛前强行推销他的儿子奥斯汀.里弗斯,那时我还想也许我对年轻的奥斯汀的看法都是错的,也许他真的能打。直到我看到了布雷克-格里芬的一段精彩绝伦的奥斯汀-里弗斯模仿秀,才温柔地把我从里弗斯的鸡汤中拉出来。
但有着这些孩子们在房间里时,当他被问到谁可能是“理想的对手”,他上演了一场小小的表演。这也是道格经验的一部分。这个男人在人群面前表现的很自如,考虑到他曾作为色彩分析师干过几份工作,这也就不足为奇了。就娱乐性的执教性格来说,如果汤姆锡伯杜在一个极端,那里弗斯就在完全对立的另一端。
“我完全不在乎我们打谁,”里弗斯用他雄伟庄重的大烟嗓说。他为了节目效果暂停了一下。“我能给你们一些名字,但他们都不会去季后赛。”
所有人都笑了,他或许不会拿下年度教练,但他的整个职业生涯都会以一个名人堂成员的待遇接受采访——在可预见的未来他还会一直在快船。这对我们当中扛着录音机与摄像机谋生的是件好事。同样这也很难相信。
想到里弗斯是老快船最后留下的人着实让人惊讶。所有空接之城的成员都走了。德安德烈乔丹,JJ雷迪克,克里斯保罗,布雷克格里芬。他们原本是去挑战总冠军的,但他们从未突破第二轮。我记得两年前站在盐湖城美国大酒店的灯光昏暗的包厢里,当里弗斯说格里芬受伤了并会缺席余下的季后赛。快船并未被淘汰,但里弗斯脸上的表情似乎像是一个时代将要终结那样。爵士在那个季后赛打散了快船——然后快船渐渐送走了那些没有他们就会让队史无光的巨星们。他们最好的四名球员散落在其他NBA的球队,里弗斯被剥夺了球队主席的头衔。这也许是最好的。在他对儿子矢志不渝的信念与他对前凯尔特人球员的喜爱中,他的建队思路被质疑(退役的保罗-皮尔斯或许很感激这一份薪水,但我看他的最佳表现是在他去了ESPN并决定喷了一个当晚在看台上的臭名昭著的湖人球迷)。就像他告诉华盛顿邮报的那样“有这个(主席)头衔很好,但我不知道这对你来说有什么作用。”明显地,对快船也没什么用。
他过去的罚款目前为止都是因为做电视工作或者打高尔夫造成的——或者至少是在执教以外的方面。有一段时间,我对话过的媒体成员以及NBA高管们之间传统的观念都认为,里弗斯迟早下课应该是预料之中的事,不管他或者快船队做什么。除了丢掉在办公室的工作让他的名誉受损,一直以来都与抨击他的观点,认为他没有发展新人的能力。在一只明确重建的球队当中,里弗斯仿佛突然就成了快船的短板。唯一一样能留住他的东西是一些文件;他的合约还留有一些时间。2017-18赛季的开始如同一场教练和球队之间的斗鸡博弈,看谁会先眨眼。也许里弗斯想到过他会被炒(并得到报酬)。也许快船认为他会留下钱以更好地离开。这看起来将会是一场凌乱的婚姻,直到,克服了重重困难,两方得到了和解。
去年五月份,在一项令联盟的很多人惊讶的举动中,里弗斯和快船老板斯蒂夫鲍尔默签订了一份主教练续约合同——其中一项条款允许里弗斯今夏跳出合同。这导致了更多的流言,认为里弗斯和格里芬,保罗,以及其他成员一样离开快船只是时间问题。
上礼拜,知名NBA记者Peter Vecsey报道“魔术师”约翰逊同意给他的好朋友里弗斯湖人队(主教练),如果他非常想要的话,并且道格一直以来都想“束缚”湖人队。先不管这些奇怪的用词,这个故事有个问题:不为其他人所知的是,里弗斯和鲍尔默有关于主教练的另一项协议,这项条款移除了里弗斯离开的选项。里弗斯在和步行者的比赛前公布了这条消息。他说他已经有一项工作,而湖人有个教练(这只是我的转述,不是他的原话)。然后他解释了为什么他会一直在快船队直到里弗斯说“你走吧。”他看起来对击碎这些谣言很满意——也许是因为他对Vecsey没有多少喜爱。一年之前,Vecsey称里弗斯为“铁骗子”并报道快船更想看里弗斯走,这样他们就能招募杰夫-范甘迪迪或维拉诺瓦的杰伊-赖特。(杰伊赖特过去十年一直在‘接受’各地的工作,他一定累坏了。)
对于快船,他们上周也想让里弗斯站在麦克风前。除了当洛杉矶那个一直被低估的小弟,快船最近还因为想要在这片区域建一个新的体育馆而卷入了和湖人之间公开且下流的口角。湖人也许想要偷走快船被新合同套住的主教练的主意并没被遗忘。那天晚上我一到斯台普斯中心,几个快船的工作人员主动暗示我,道格有些话想说,并问我是否准备参加他的赛前发布会。退一步说,这也很不寻常。除了新秀以外,一个教练和一只球队在12个月前才刚刚接触,却融合的如此之好是很令人惊讶的。我问了里弗斯关于这方面的问题,关于他一直在变化的与球队的关系,以及是否有一段时间——特别是当快船的转型期——他想过离开快船。
“我没有想过不在这里,”里弗斯说,“我只是想保证这样对大家来说都是最好的。”这是一种经典的里弗斯式回答:先来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开头,再来一个转折,最后伸出手直至足够标记出真相。
尽管一个被广泛认同的观点说里弗斯并不想执教一支新队伍——像凯尔特人和空接之城的团队,他有具备即战力的球队,并不会留太多的空间来考虑未来——而讽刺在于他现在变得擅长于这方面。当他过去试图决定是否和快船彼此合适时,这些原本应促使他离开的年轻球员们却成了让他留下来的重要原因。那个鲍尔默拿走的高层办公室工作让里弗斯有机会去专注于他原本的工作:执教。在场上,快船被路威廉姆斯和达尼洛加里纳利带领,帕特里克贝弗利和被低估的蒙特利兹哈雷尔让这支队伍丰满起来,还有展露头角的新人,谢伊.吉尔吉斯亚历山大,兰德里.沙美特,和三年生伊维察.祖巴茨。这里没有三巨头,却有迷人的八大金刚——一支有深度的球队,由可替换的零件组成,而没人想在第一轮就碰到它。
所以也许道格留下来的原因是因为他看到快船变得如此令人满意,但他同样应该为下个赛季快船将要成为的而感到兴奋。除了一些年轻的新秀,一群板凳匪徒,篮球运营主席劳伦斯-弗兰克,杰里-韦斯特以及快船的管理部门给了这支球队绝佳的灵活性。今年他们的首轮送给了凯尔特人的,但他们通过送走哈里斯.托拜厄斯得到76人的2020年首轮秀和2021年的迈阿密未受保护的首轮秀,这重置了他们的资产,而(如果没被交易的话)哈里斯在今夏成为自由人之后几乎肯定会离开洛杉矶。
快船在接下来的五次选秀中同样拥有三个额外的次轮签,听起来或许没什么,直到你考虑到聪明的管理部门(像休斯敦的达里尔.莫雷和圣安东尼奥的R.C布福德)如何像货币一样使用他们,在其他交易中用来发掘被忽略的天赋。并且快船会足够聪明来清理空间,以便今夏休赛季中招募两名顶薪级别的自由球员。他们被看作争夺卡哇伊-莱昂纳德或者凯文-杜兰特或(梦想情况)两名一起的真正的有力竞争者。当湖人还在试图从2019年初因为过于渴求安东尼-戴维斯而对自身造成的创伤中恢复过来时,快船正默默做着所有正确的事。
里弗斯现在已经参与了不止一次快船的崛起。当他第一次来到洛杉矶是,他说他有两个目标:赢下总冠军以及“让这个地方成为人们尊敬并且想要过来的地方。”第一个目标现在离他远去,但他试图第二次做到第二个目标,以一种他之前从未尝试过的阵容。不管你怎么看里弗斯——无论你是否将他看作是一名好教练或者你不信他的鸡汤并认为他是个“铁骗子”,和凡西那样——我们很难去争论这些事实。并且坦白说仍然很难相信,他能一直坚持吃同一个之前咬到核的苹果。里弗斯说他和鲍尔默在过去的一年里“想测试对方”,去测量给对方的承诺。里弗斯补充说道,他认为一切都会好起来,但在此之前“我们只想确认。”再一次地,他以陈词滥调开头——然后才围绕着具体的事情。
“就像我的父亲曾说,”里弗斯继续道,“相信任何人—但是一定要切牌。”
这是一句好台词,这强调了里弗斯的二分哲学。他是个教练,并倾向于谈论一些令人乏味的东西,就像任何其他教练一样。但又不像很多他的同行,他是个天生的表演者。他忍不住去展示自己的个性。这就是他吸引我的地方。有很多能得到可靠采访的NBA教练。斯蒂夫-科尔,布雷特-布朗,格雷格-波波维奇(以他自己的方式)。他们是罕见的。道格也是,他属于特别罕见的。坦白讲,这就是我为他和快船续约感到开心的地方。在我们这个行业中有个不是秘密的秘密就是埋下故事线,给一些(教练,球员,总裁,职员,吉祥物,装备主管,任何人)有着多面性格的人,如聪明或有趣,迷人或诚实。这样的故事会热卖。当和讲故事的人对话时,让他们保持真实的自我,这个故事总会变得更好。几乎没人相信快船又进入了季后赛,甚至更少的人相信此刻的主教练会是里弗斯。但现在我们在这谈论他们,而这又是一个能让道格去讲述的精彩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