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不多,故事却又不少。
重庆之旅,算是给多年的执念画上了句号,放过她,更重要的是放过自己。
19年的五四青年节,兄弟四个去了重庆的一棵树观景台。来到台上,KK想抽烟,奈何身上没火机,遂环顾四周,一个女孩优雅地抽着万宝路。掏出仅存的三支玉溪,递给KK一支,拿着剩下的两支走到这个女孩子面前。递烟,开口:“姑娘,可以借个火吗?”姑娘并未接烟:“我喜欢清淡一点的。”说话间把火机递给了我。点燃,继续搭讪。
“你们是北方的吗?”
“对,我山东的,趁着假期和兄弟几个来重庆这边玩。”
“我也是北方人,我听你口音也像北方的。”
“是口音里带着山东味吗?你哪里的?”
“差不多吧,我河北廊坊的,北京十三环。”
交谈算是欢喜,听姑娘说,她在西南政法读书,马上就要毕业了,所以一个人出来玩几天。
山城的天黑的比较晚,仍记得去年夏天,我在南京车站的kfc里等待天亮,现在,又和一个一面之缘的姑娘等待着重庆的天黑。7点50左右,山城开始逐渐亮起了灯。迎来了姑娘等待了七八个小时的夜景。接下来就是拍照,在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中,最终挤到了观景台的围墙边,咔咔咔,一顿连拍。算是取得了发朋友圈的素材。此处不禁联想,以前没有只能手机相机的时候,人们外出旅游是怎样的景象。也或许只有在那时,才可以在旅途中更多的看看身边的人,把她们的样子刻画在脑海里,而不是只留下那色彩斑斓却又不带生命力的照片。
下到景区门口的时候,也表是要分别的时候,毕竟我深知,这趟,和她并不是同路人。留了联系方式。问了姑娘的姓名。
“你怎么回去?”
“我坐公交吧,酒店就在这附近,你们呢?”
“恩,我们打车吧应该。”
互道再见,她去往下山的路,我们也去往下山的路。只是奈何这山,下山并不是只有一条路。
由于堵车,叫的车在山下,哥几个便决定迎着车走。路上,心事重重,我们还会再见面吗?她又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孩子呢?KK也是个心细的男孩。看出了我脸上表情的变化,从分别时的不情愿,变成了分别后的不开心。
“C哥,你想回去送人家哈?”
“没有没有,我日在想事。”
“想什么的,想那个姑娘的?我跟你说,想去送就送,估计人也没走多远,别不去到时候又后悔。”
“我日,那女孩是不是走反了(其实,我早就反映过来她是走反了,此刻提出,不过是给自己找个合适的借口罢了)。不行,我得回去看看,嫩晚上先吃不用等我。”
“行,你去吧,到时候给你留点个。”
转身往回赶,给她发了消息。大概清楚了位置。约定在一棵树见面。见到她后,还是那个样子,一个人,背着个包,扎着调皮的小辫,素颜的脸却又娇魅的惹人心疼。
“你是不是走反了啊,我刚和几个伙计说起来,才意识到,这件事,所以有点不放心。”
“啊对,我刚才问一个保安大叔,他说走下去要40分钟,我就又上来了。不用担心,我平时一个人习惯了。你们不是要回去和他们吃饭吗。”
“一个人是挺好,但两个人其实也不孬。没关系,我先送你。”
她打了车,司机离得挺远的。我们又向前走,走到了路口。
车上,她问我:“你会不会觉得抽烟的女孩子不好?”
“分人吧,你的话,我就不会这么认为。而且我自己本身也抽烟,所以也不会要求别人太多。不过我受不了女孩子有大花臂。其他得不算原则性问题的事,我都可以接受。”
“那么,什么是原则性问题呢?”
“比如说,男孩化妆!”
堵车,20分钟的路走了近一个小时,但我还是感觉好像只过了10分钟。或许,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车上,想让她把火机留给我,转念一想,坐飞机的话过不了安检,估计又会被丢在机场的垃圾桶里。她说:你可以把火机里的气放光。
到了她入住的酒店门口,互道再见,她给我指了轻轨的方向。我转身离去,十米后,带有不舍的回了回头,也不知她发现了没有。去轻轨的路上,想抽烟,却猛然意识到没有火,只是这一次,周围也没有了能借到火的姑娘。轻轨站,和一个小姐姐换了20元零钱,买了票,等车。看到了两侧的桥梁想拍照,掏出手机,收到了她的微信。
也许是因为初来重庆醉酒后认薛同学(前几日在学校放风筝认识的学妹)为异性兄弟的操作,也许是王姑娘(开头提到的所谓的执念)那宛若反伤刺甲的盾牌撞的太多,半秒都没犹豫,找到出站口,塞了车票。给KK发了消息。
回去的路上,两个月没运动的我,却像是刚扎了一针肾上腺素的跑毒者。一路飞奔,半步没停。路上想到了一些话:有些事只有想与不想,做与不做,而不要去计较结果对错。
到了门口,她开了门。仔细看,换上了另一身衣服,也变成了齐肩短发。豹纹裙,马丁靴,也许,这身打扮才是适合她的吧。
我匆匆洗了个脸,坐在床边,拿起了一瓶水。
“这水我喝过。”
“没事。”
“我还以为你已经上车了。”
“没有,轻轨还没来,我也确实想回来,可能是见你还没见够。”
“那你要几点回去,待会轻轨就没有了。”
“没关系,我打车。”
期间谈起了名字,她说:“我感觉我爸妈给我起这个名字就挺随便的,就因为当时的天气……”
“那我给你讲讲我的吧。我出生的时候,因为父母是私婚私育,家里又特别穷,交不起罚款,计生办(计划生育办公室)的就经常去我姥姥家搬东西。我姥姥有一次就比较气吗,就说三天两头抄家,我看这个小孩要不就叫小chao吧。”
……
交谈的过程中,我的手碰到了她的腿。
“你这是试探吗?”
吓得我赶紧收回,解释到:“没有没有。”沉默,几秒后我开口:“其实我想过回来发生点什么(当时说不出怎么想的,就感觉这句话很应景)。”又是半天的沉默。这次她开口,
“你在想啥?”
“我在想你。你又在想啥?”
“我在想你现在要是突然亲上来……”
话未说完,便被堵住了嘴。我才知道,原来今天觉得好闻的香味,是她抽的芒果味ESSE香烟的味道。而不是来自我以为的她所用的洗发水。我多么的想就这么一直吻着,去TMD考研数学,去TMD早上的飞机,去TMD前任……唯有那山城的夜景配得上这爆珠般冰凉的嘴唇。而当我想进一步的时候,她制止了我手上的动作。
“你不觉得如果我们今天发生了什么的话,关系就变质了吗?”
是啊,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呢?是原始的荷尔蒙需要发泄吗?还是说真的是想体验所谓的一夜情?这些显然是违背了我的初衷的。上楼前一直提醒自己这趟只是上来坐坐,而不是做做。佛魔一瞬间,冷静下来抽支烟。又开起了玩笑:“等你以后成为知名大律师的时候,抬我一手。”“好,离婚找我,给你打折。”
那晚,她告诉我,以后不要和有趣的女孩子结婚。
我是并不打算找有趣的女孩结婚,只是除了你。虽然我清楚你抽烟,喝酒,还喜欢打耳钉,也知道你身上有两处小纹身。但我却真心地认为,你是一个好女孩。你的左臂上有只小猫咪,你说你想让它陪你一辈子。而我身上其实也有纹身,只是我把你纹在了心底。
我看了看表,起身抱了她一会。
“好了,CC,该走了。”
是该走了,只是你并不知道,你叫我名字的声像极了我以后要谈恋爱的人。
出了房门,略微恢复了些意识,整理了下衣服。走进电梯。
“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保护好自己,我知道你懂我这句话的意思。”
“放心吧,好歹也是当代女大学生,这点自我保护意识还是有的。”
“出门在外,男孩子可能也要保护好自己。”
你嗤嗤的笑了起来,却不知道,我说这话的时候,后面还有一句我很想照顾好你。
五月的重庆,那天的晚上室外居然还有点冷,也不知是心冷还是身上冷。我哼了句歌,“七月的风,八月的雨”,转头瞅向身边的你,你接起了下一句,声音很小,却很好听。我们去旁边的罗森,我要了个和你一样的同款火机,你要了瓶百岁山。你说这是唯一你可以自己打开的瓶子了。我转身把水拿过来,“噗呲”,拧开递给你。
“以后还会见面吗?”
“可能会吧,人生何处不相逢。”
从机场回学校的路上,很累却睡不着,思绪在脑海里翻涌。你说的对,有些事情不发生是一种遗憾,殊不知,发生了,或许就是另一番遗憾了。回忆里还记得27楼看到的山城的夜景,从刚入夜的灯火马龙,到凌晨一点时的寥寥数家。
今晚又想起了你,我希望这风,可以从彭城吹到山城,吹到你的耳边,吹进你的梦中。
我还是喜欢做一个孩子,只是遇到的缘分多了,便有了自己的故事。
司机从不渣,只是有点花。有趣的灵魂不愿结婚,好看的皮囊只想上床。多年以后家里有了草原,却不知到那时还喜不喜欢野马。
S小姐,期待与你的下一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