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回忆系列:宫崎骏与他的仲夏夜之梦——电影《龙猫》制作故事 第五章 神来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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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崎骏对动画制作要求的严苛是众所周知的,加之《龙猫》和《萤火虫之墓》两部作品同时开工,人手的严重不足让制作人原彻把《龙猫》的制作现场比作了“地狱”。

宫崎骏在人手短缺,制作周期紧张的情况下依然对原画细节反复推敲,精益求精。初次担任导演助理的远藤徹哉在访谈中回忆道:

(宫崎导演)几乎差不多把律表里的所有CUT的原画都修正了吧!画原画的人其实都很厉害,但还是有八成以上的人被宫崎导演修正过。有些部分跟原来的剧本有较大差别的时候,宫崎导演就会自己重新画原画增加内容,或是删减部分内容。他对画面增减活用的能力实在是太强了!还有在拍摄时,因为他对小地方也有诸多要求,所以大家都是焦头烂额。

(注:律表是制作动画时用来标记动作节奏以及摄影效果的表单,是动画制作时重要的沟通记录文件

伴随着这样的重压下,《龙猫》制作来到了最为重要的一幕——雨夜遇龙猫

宫崎骏在龙猫企划书中写到:

就在一家人好不容易适应了新家的时候,这次换成小月遇见了龙猫。

那一天,强风呼呼地吹着,到了傍晚,雨便滴滴答答地下起来了。爸爸应该会搭傍晚的巴士回家才对。于是小月便拿起雨伞,走到离家有点远的巴士站去接爸爸回家(中略),就这样小月也认识了龙猫。

这样直接进入高潮,缺乏衔接过渡和细节展开显然是无法满足电影制作要求的。宫崎骏是如何扩充这一部分剧情的呢?我们往下看。 

爸爸大清早就去东京的大学上班了,到了上学时间,小月将妹妹托付给了邻居家的婆婆,小梅一脸的不情愿,依依不舍地向姐姐挥手告别。

(影片截图)

 

这是小月和勘太同班同学们的人物设定图,其中右侧的美智子是小月的同桌,也是之前来家门口呼唤她“月酱”一同上学去的好友。

(宫崎骏绘人物设定)

上一章说过,在课堂上同学们都在认真完成练字作业,勘太却在开小差偷偷喵小月。分镜里他的练字本上画了一些人物形象,他们是日本五十年代当红漫画家杉浦茂作品中的角色,这一细节贴合了龙猫时代背景。

(影片截图) 

独自待在婆婆家的小梅耐不住寂寞,来到学校找姐姐。小月被她缠得没有办法,只能将其安置在自己身旁一同上课。老师和周围同学们都用好奇的眼光看着这个可爱小妹妹。小月有些担忧,小梅倒是泰然自若地坐在姐姐旁边,一副“我也可以上小学了”的满足表情。

(赛璐璐+背景画)

 

不仅如此,小梅还拿出蜡笔画起画来,不过这个熊孩子着实没有什么绘画天赋,也就是在瞎涂鸦吧(笑),旁边的美智子忍不住悄悄问这画的是什么呀?小梅大声说:“这是龙猫!”吓了一跳的姐姐赶紧让她小点声。

在制作这张涂鸦龙猫画时为了确保细节不失真,是用画好的原画图边擦去边拍摄然后倒放的手法做出来的。

(影片动图) 

下午放学时,天色忽然阴沉下来。下面两幅背景画是上学和放学时的对比,男鹿和雄用深绿色和浅墨色渲染出了放学时乌云密布、山雨欲来的气氛。

(男鹿和雄绘背景图)

放学路上倾盆大雨说下就下,姐妹二人急忙狂奔起来。小梅脚底一滑摔了一身泥,小月赶忙回身将她拉起,躲进了路边供奉地藏菩萨的神龛里。小月拿出手帕擦拭着小梅的脸。后者非但不喊疼,还很骄傲的对姐姐说:“小梅没有哭,很厉害吧!”这一细节又一次体现了她懂事而倔强的个性。

(赛璐璐+背景画)

 

日本佛教有在路边建造小神龛的传统。这种神龛中供奉的是地藏菩萨(即佛教中孩子的保护神),小月和小梅双手合十鞠躬,请求菩萨让她们在这里避雨。

后来小月找到失踪小梅时她就坐在路边的六尊地藏菩萨像旁,这一细节是宫崎骏在向观众暗示小梅很安全,菩萨庇佑着她呢。

(男鹿和雄绘地藏菩萨神龛背景图)

 

雨势越来越大,往远处看去好像一块薄雾遮住了视线,树啊房子啊都灰蒙蒙的一片看不清楚。放学回家的勘太路过,看到了躲雨的姐妹二人后先是露出惊讶的表情,然后将伞头压低装作没看见默默走过。看似冷漠的他内心天人交战,最后情感战胜羞涩,勘太鼓起勇气转身走向神龛,一幅凶相将伞硬塞给了小月,自己冒着大雨向家冲去。下一个分镜里,勘太露出了诡计得逞的微笑,这样几个微妙的神态变化细节体现了宫崎骏的功力。

(影片截图)

举着勘太伞回到家里的姐妹二人啃起饼干盒子里的煎饼当晚饭吃。小月突然想到爸爸早上走的时候好像没有带伞,于是带着小梅去车站给爸爸送伞。

她们先去婆婆家还勘太伞。这伞上满是破洞伞骨外露的细节说明他们家境一般,但回到家里的勘太却还在拼着价格不匪的飞机模型,因为宫崎骏酷爱飞行器,在他的作品里总是少不了飞行的元素,本作自然也不能例外。有趣的是勘太宁可被母亲敲板栗头,也不肯说将伞借给小月姐妹了,这种小心思懂得都懂(狗头)。小月二人来感谢的时候,按理说勘太是做好事,可羞涩的他却又躲在了门后不敢与二人相见,这怂样着实有趣(笑)

 

(影片截图)

送完伞后的姐妹二人沿着田间小路来到了稻荷前巴士站,下图是宫崎骏所绘的故事所在地松乡的地图,标出的红色路线就是她俩去车站的路线啦(猜猜看小梅迷路时走的是哪条路?下一章揭晓答案哦)。


(宫崎骏绘昭和30年代初期的松乡地图)

 

两人来到巴士站,巴士刚好到达,可爸爸并未在车上。小月猜测道:“爸爸大概搭了下一班车,小梅你要在婆婆家等吗?”小梅摇摇头。

(男鹿和雄绘巴士站美术板)


百无聊赖的小月翻起了花绳,小梅踢了会积水后走到巴士站背后,看到了一座废弃小庙,里面摆放的神像阴森恐怖,小梅吓了一跳,跑回去拉住姐姐的衣角不肯撒手。

宫崎骏曾说,西方的童话思想都认为光明象征正义,黑暗象征邪恶。他不喜欢这样的对立论调。在宫崎骏看来,神存在于黑暗中,虽然有时也会从光芒中现身,但平时都是隐身于某处的森林或山的深处。宫崎骏从不在过年时去神社参拜,因为他不认为神会存在于那样金碧辉煌的神社里。因此虽然此处神像形象阴森,但本质上依然还是保佑人们的神灵。这里吐槽一句,许多网文里对龙猫所谓黑暗解读都是为了博眼球而对宫崎骏本意的恶意曲解。



(男鹿和雄绘背景画)

 

入夜了,雨依然淅淅沥沥,森林里已经一片漆黑,只有巴士站上方的路灯照亮了一小片地方。巴士迟迟不来,站了很久的小梅又困又累,姐姐将她背了起来,小梅趴在姐姐肩膀上睡着了。

(男鹿和雄绘巴士站夜晚背景画)


忽然一个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一个爪子又黑又长,浑身毛茸茸的庞然大物站到了小月身旁。吃惊的小月抬起头来,见到了头上顶了一片荷叶的大怪物——我们的龙猫又登场了。龙猫满不在乎的用爪子挠着痒,小月则吓得不敢作声。

(影片动图)

下一个分镜里,小月眼睛瞪大一脸茫然,小梅则还在呼呼大睡,龙猫眼神呆萌直视前方,巴士站昏黄灯光照在它的大肚皮上,雨哗哗下着。这个分镜也成为了整部电影标志性画面。

(赛璐璐+背景画)

在试听久石让为这段场景制作的主题配乐时,宫崎骏觉得以七拍为基调的节奏从头配到尾稍嫌臃肿,忽然灵感一来,要久石让在混音时 “一、二、三、四、五、六、七、抽”每数完七拍就抽掉一拍,再放进电影里搭配,小月抬头看时没有音乐节奏,龙猫一出现音乐节奏就变得又快又急。两者配合简直天衣无缝。

宫崎骏在访谈中评价道:那个地方的音乐真的是太棒了。既不干扰也不突出个性,而且还展现出奇妙的、不可思议的协调和奇妙的熟悉感。……配上声音、音乐之后,那个画面顿时变得传神多了。(这一段配乐的名字就叫《トトロ》,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听听看http://music.163.com/song/4879341/?userid=400536897

说个题外话:《龙猫》上映时的海报没有采用这个经典分镜,而是用了初始企划时就绘制好的小女孩主角还没分两姐妹的海报图。这也让许多并不了解龙猫制作来龙去脉的观众一头雾水。

(只有一个女孩的电影海报)


接下来,雨中的邂逅会擦出怎样的火花呢



回过神来的小月偷偷拿余光去看龙猫,问:“トトロ(龙猫)”龙猫不置可否的唔了一声。小月发现它头上的荷叶只能遮住很小一部分雨,于是将父亲的伞打开后递给了龙猫,后者好奇的接过,蠢萌的拿着伞边不知所措,最后学着小月的样子举在头顶上。这里的小月蜜汁脸红,大概是激动的吧。

(赛璐璐画)

 

树梢上滴下的雨水打在伞上滴答作响,龙猫浑身的毛都立了起来。它乐得咧开嘴,重重的一跃,激起了更多的水滴从树上落下打在伞上发出好一阵哗哗响。恶作剧得逞的龙猫兴奋地大吼一声。这充满童趣的神来一跃让在影院里的孩子们都乐不可支,龙猫呆萌可爱的形象也就此俘虏了无数孩子们的心。



(龙猫的神来一跃)

 

龙猫的吼声吵醒了小梅,这时呼呼的风声响起,路远处亮起了两道车灯光,小月和小梅以为是爸爸的巴士来了,可飞奔跳跃而来的竟然是一只十二条腿的巨大猫巴士!猫巴士龇着牙齿转过头看向姐妹二人,灯光是从它的眼睛里照射出来的。

(赛璐璐画)

宫崎骏访谈里这样评价猫巴士:

将猫怪化为一辆巴士,是昭和时代出生的我突然闪现的灵感。它是生存于近代化不完全的年代,也就是存在于近代化过渡期阶段的怪物。在制作的过程中,我越做越有感觉。所以我一点都不想回归到水木茂先生(鬼太郎的作者)所说的传统妖怪,因为这种妖怪一点亲切感都没有。原本猫巴士就是一只猫怪,因为觉得巴士好玩才把自己变成那样。猫巴士不管碰到什么事情,总是露着白牙笑着,它只要跑着跑着就会觉得精神百倍了(笑)。(关于猫巴士的原型是爱丽丝梦游仙境里的柴郡猫的说法仅仅是坊间传闻,其源头下一章会讲)

 

(宫崎骏绘猫巴士角色设定)

 

原本在这一部分后期制作时,宫崎骏配上了久石让所做的“嗒嗒嗒嗒”的“猫巴士”主题音乐,可马上感觉到猫巴士变成愣头愣脑的外国猫气质了。于是就只配上了体现猫巴士速度的呼啸风声。宫崎骏说道:

当猫巴士乘风而来的时候,我们一直以为应该表现出狂风吹动的感觉,可是,那些树木非常粗大,照理说应该是吹不动才对。因此,在制作赛璐璐片时为了不扼杀美术表现方面的感觉,所以可以不画风吹的感觉,不过,当我们试着配呼呼呼的风声时,却不会很奇怪,真是不可思议呀(笑)。 

递给姐妹二人用竹叶包裹的礼物,龙猫登上猫巴士扬长而去,瞬间消失在山林间。小月喃喃道:“龙猫拿走了爸爸的伞。”

(赛璐璐画)


(猫巴士离开) 

起初宫崎骏设定小月见到龙猫并且把伞借给它,隔天醒来发现那把伞就放在家门口,而且还有一包橡树种子当做谢礼。宫崎骏还试画过龙猫去专程还伞的分镜脚本。但随即他又觉得这样的龙猫似乎太懂人情世故了,没有了灵性。

雨水可以滋养植物。龙猫既然是森林的主人,就应该听得到那些植物所发出的欢声才对。所以它不可能讨厌雨水,尤其是梅雨季的雨水。既然认为它是那种用叶片遮头、听见从叶片上滑落的滴答雨声而感到“太棒了”的生物,就应该明白它不会因为别人借伞给它而心存感激。

宫崎骏为了处理这一关键场景伤透脑筋。后来他才想到,龙猫会把伞当成一种好玩的乐器,大雨打在伞上发出的滴滴答答声会让它感到非常高兴,既然人家把乐器送给我,当然就没有归还的必要。最后画出了龙猫并不还伞就给出谢礼的分镜,龙猫后面出场时也一直将其拿在手中。

还没回过神的二人终于等来了姗姗来迟的父亲,回家的路上内心既兴奋又有些后怕的姐妹俩七嘴八舌向爸爸诉说刚才的神奇经历。一到家两人迫不及待地打开龙猫的礼物,原来里面包的是橡树种子。

(宫崎骏绘概念图,看到龙猫给的橡树种子非常开心的姐妹俩)

姐姐小月将此事写在给母亲的信里,并说种子已经被种下,小梅天天蹲看种子是否发芽,简直就像只螃蟹,还在信里画了只“小梅螃蟹”。这里致敬了日本动画业的鼻祖——1917年的动画“猿蟹合战(さるかに合戦)”中“螃蟹种下了柿子种,天天爬来爬去盼着种子发芽”的剧情

(影片截图)

夏日炎炎,在乡间平房里居住自然蚊虫多多。爸爸搭起了蚊帐,两个孩子在里面嬉戏。一只蝗虫飞到了蚊帐上,胆大的小梅还想伸手去戳(概念图未采用)。




(宫崎骏绘概念图)

 

睡觉前小梅问父亲:“橡树种子明天会发芽吗?”父亲回答她:“我不知道,但我想龙猫应该会知道。”小梅将信将疑地睡了下去。

到了半夜里两人被外面的响动惊醒了,抬头一看,两人瞪大了眼睛,看着月光下三只龙猫排队在橡树种子种下的菜园边仿佛舞蹈般一步一顿的绕来绕去。

(赛璐璐画+影片截图)
(惊醒的姐妹俩探头张望人物设定,未采用)

 

龙猫们跳起了发芽舞,让小梅种下的橡树种子发芽,小月和小梅加入了他们,众人一块拜呀拜呀,小树苗不断长高,最后长成了参天大树。

(宫崎骏绘概念图)

(动图效果)
 

宫崎骏评价这段神迹:大家一起跳舞让树木快速长高的画面,可以说是树木里的原子弹爆炸!

(男鹿和雄绘大树长成背景图)

大树长成,树下的龙猫掏出了一个硕大的陀螺(也就是第一章里提到的陀螺奔奔),抽陀螺后凌空旋转了起来。


按照宫崎骏的说法,龙猫从绳文时期的人类那里习得绳文土器的做法,学会了江户时代男人玩的陀螺转圈游戏。龙猫已经活了三千年(这意味着网络上所有对龙猫年龄的说法都是错误的),对他来说那些都是前阵子才学的玩意儿。

宫崎骏说:说不定,勘太的婆婆在小时候也因为遭到父母责骂而边走边哭的时候,也曾经遇到龙猫。龙猫搞不好把小梅看成是小时候的婆婆呢(笑)


两只小龙猫扑进大龙猫的怀里,小梅大叫一声马上也扑了上去,姐姐却还在原地,龙猫一个小跳蹦上陀螺奔奔,转过来看向小月。

小月迟疑了一秒,也扑上了龙猫怀中,一同转着圈飞上了天,御风飞行的背景配乐适时响起,观众的心情也为之而激荡。


(小月的迟疑) 

每一次的迟疑、每一次的等待都是宫崎骏给大家的一种心理暗示。

从看到新家非常破败像鬼屋

到打开厨房看到黑压压一片灰尘精灵

从小梅翻进洞窟遇见长着血盆大口的大怪物

到小月看到猫巴士龇着牙凶巴巴的眼睛瞪过来

似乎每次我们都要往坏处联想了

看到新家破破烂烂孩子会不会失望?

灰尘精灵会不会吓着孩子?

大猫妖怪会不会伤害孩子?

直到这次,陀螺上的龙猫看向迟疑的小月,是选通往现实的理智还是去到梦幻世界的美好?《龙猫》给出的答案每次都不会让我们失望,本作看似剧情平淡,却被评价为治愈动画神作的奥秘就在于此。

四个场景的影片截图 )

 

龙猫在天上盘旋飞翔,划过森林和田间,夜空俯瞰下的景致美不胜收。龙猫张开嘴发出巨吼,姐妹俩也一道大吼起来,没有特别的含意,干净纯粹的情绪释放看的观众着实过瘾。“哇!我们变成风了!!”,“我好喜欢这风啊!” 纯真的话语,胜过华丽的词藻,短短48秒的御风飞行,让人意犹未尽。“一旦过度发挥将会把秒数拉长(那就要亏到姥姥家了),所以我相当的节制,宫崎骏语(坏笑)。

(宫崎骏绘概念图)

有意思的是,按理来说当风吹过水面时应该可以看到无数的小波纹。宫崎骏数次对负责背景画的男鹿和雄说要是能把那种感觉画出来不知道该有多好。但男鹿回答:“假如要能给三倍的时间,我就帮你做。”这样的桥段还发生了很多次,比如樟树随风摇晃的画面,宫崎骏也说要是能够仔细画出来不知该有多好,得到的答案还是“假如有三倍的时间我就做得到”。妥协的结果就是当龙猫飞跃过水面时,龙猫的肥大身躯诡异的上跳了一下,水面毫无波澜(坏笑*2)。

(慢镜——没有波纹的水面)

第二天早晨,姐妹俩醒来往门外看去,橡树种子并没有变成大树。但两人跑近一看,种子真的发芽了!“这只是个梦!”,“但这不是梦!”两个孩子满足的大喊,“我们成功啦!万岁!”父亲站在门口,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这个如梦似幻的夜晚虽然并非现实,但我们的记忆依然定格在了樟树上姐妹俩和龙猫一起吹着陶笛的画面。

(赛璐璐+背景画)

 

龙猫到底是什么呢?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理解,有的人说它是森林里的精灵,有人则认为它是保佑孩子的神灵。宫崎骏在回忆录里写道:我认为龙猫必须是又大又笨重的生物才行。它要是脖子很长的话,就会显得怪怪的吧!所以体型应该是圆圆胖胖的。而且我认为是个性单纯、吃橡树种子为生的动物,并不是森林里的精灵。虽然被视为是森林的主宰,但那是瞎说的,因为也只有这种说法可以形容他。总之,这是现代化的日本人,在万般无奈下创造出来的生物,我希望大家这么认为就行了(笑)。


小月和小梅都有看到龙猫,无论是小月与龙猫相遇的那个公交站,或是小梅第一次看到龙猫的地方,基本上都让人有分不清那就是发生在现实或是梦境里的感觉。

我本人当然认为那一切都是真的。

 

(宫崎骏绘龙猫设定概念图)

 

(本章完)



关于龙猫的后续文章发表在漫番了,有兴趣的筒子可以去先睹为快,喜欢本文请推荐回复,你的回复是我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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