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乃愛
· 浙江早忘了,这玩意本来就看不懂 后面几集更加了,挺矫情的 但是我就是喜欢.
静希青子
· 新南威尔士那我就当个好人,帮你捋捋这段。 首先是大老师合宿自爆,这件事让雪乃和团子都很不爽,但是都强行翻篇。 然后就是导火索,一色竞选学生会长。原本的解决方法是雪乃也去参选,比企谷认为她不想去,所以想办法说服了一色,并用推特账号的手段把一色推上台。然后就发生这段对话。 解释到这里应该已经够详细,我收回资料,整理好之后放回自己的书包。 「妨碍一色成为会长的问题都已解除,所以——」 我看着两个人,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你们没有参选学生会长的必要。」 这句话看似没什么大不了,却花了我好长一段时间才说出口。这就是我的结论。没有人会受到伤害,没有人会被问罪,也没有人会被责备。一切的责任与伤害,将随后援会帐号一起消失。 由比滨抒了一口气。 「太好了……问题解决了……」 她从精神上的疲惫解脱,肩膀放松下来,露出久违的笑容。 我也稍微扭动颈部,缓解僵硬的肩膀。 转到雪之下的方向时,我发现唯有她一人默默地不说话。 她不发出任何声响,像一个精巧的陶瓷娃娃。双眼如玻璃和宝石般透明,散发冰冷的气息。 那正是我所熟悉的雪之下。沉着、稳重、冷静、端庄,以一般的概念来看,她的姿态依旧美丽。 然而,现在的她却显得虚幻,仿佛轻轻一触便会消失。 「是吗……」 雪之下叹一口气说道,把头抬起,却不看向我或由比滨。 「也就是说……这次的问题,跟我参选的理由,都不存在了对吧……」 她望向遥远的窗外。 「是啊……」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窗外仍是熟悉的风景,西斜的太阳,又高又清澈的天空,以及叶片落尽后,在风中孤单摇摆的树木。 「嗯……」 雪之下略微垂下头,闭上双眼。 「我还以为,应该能了解的……」 这句话不是对谁所说,只像一串空洞的声响。 我的内心还是涌起一阵骚动。 雪之下如同在怀想遥远的过往,悼念逝去的事物。但我很清楚自己绝对不能发问。 她静静地起身。 「——我去向平冢老师和城回学姐报告。」 「啊,我们也去——」 喀哒一声,由比滨正要站起身。然而,雪之下对她露出平静的笑容,示意她别这么做。 「我一个人去就够……如果花的时间比较久而晚回来,你们先走没有关系。我会记得归还钥匙。」 雪之下说完后,离开社办。 她对由比滨的态度和笑容,应该跟过去没什么不同。 那么,我为何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心中的骚动尚未停歇,雪之下的话语仍在耳畔回荡。 这时,我才首次意识到—— 如果—— 如果雪之下的真正用意并非如此—— 事到如今,我才想起来。 雪之下对选举规章了解得很彻底,我一直以为那是她聪明才智与丰富知识的表现。 雪之下说过她不介意当学生会长,我一直以为那跟校庆的时候一样,出自对姐姐的竞争心态,以及专注于一件事情的态度。 可是,如果—— 如果她的那句话发自真心呢? 我是否不小心遗漏混杂在千言万语内的真话? 我是否只从自己的立场解读她的行动原理,把事情看得过度乐观? 有些人不面临问题或找不到理由,便无法产生行动。 有些人尽管抱持一定的把握,仍然会因为没把握的另一半,而无法有所行动。 我很明白这个道理。即使发现其他这样的人,也没什么好讶异。 尽管如此,我却排除了这种可能性。 我不知道实情究竟如何。 我们从未针对此事讨论。就算讨论了,恐怕还是无从得知。 只不过—— 我忍不住要怀疑,自己是否犯下什么错误。 × × × 夕阳逐渐照进社办。 雪之下仍未回来,看来她真的花费不少时间在说明上。至于实情如何,则不得而知。 社办内只有我跟由比滨两人。 我心不在焉地随意浏览书本,由比滨也只是盯着手机,手指没有任何动静。 挂在墙上的钟,显示离校时间即将到来。 我收回视线,正好跟由比滨对个正着。她大概也在注意时间。由比滨倏地开口: 「小雪乃好慢……」 「……是啊。」 我简短应声,看回手上的书本。 但我很快明白这番举动没有意义,索性将书阖起。 接着我搔搔头,思考要如何开口。 「嗯……抱歉。」 「……咦?为什么道歉?」 由比滨吓一跳,稍微提高警觉。 「你不是也努力了很久,思考选举的政见跟演说内容?」 「喔,那些啊……」 经我这么回答,由比滨才松一口气。 「都没关系了。」 接着,她露出清爽的笑容。 看到由比滨的表情,我的心情也轻松不少。先不论人格与人望如何,以实务面而言,她明明不适合当学生会长,但还是那么努力。因此,让她的苦心通通白费,我其实有些过意不去。见由比滨不放在心上,我才偷偷松一口气。 「你不是也做了很多事?你看,连头发都长得乱掉了。」 她指着我的头发说道,随即站起身。 「我来帮你整理。」 「不需要。」 「有什么关系~」 她不理会拒绝,走到我的身后。 温热的掌心贴上头发,我正要甩头避开,却被她用力按住。 「你真的很努力喔。」 「没有……」 原本按在头发上的手早已停下,随后而来的是轻轻包覆后颈部的沉重感。我吓得全身动弹不得。 现在随便乱动的话,只会使接触面积扩大。我很不乐见这种情况发生,只好僵着身体不动。这时,耳边传来由比滨的细语。 「你帮忙守住了,我最珍惜的地方。」 她的话音相当轻柔,我不禁闭上眼睛,想好好感受微微渗入耳内的暖意。 由比滨轻轻吐一口气,缓缓开口: 「我啊……其实很清楚,自己大概赢不过小雪乃。就算真的赢了,成为学生会长后,也很可能没办法再参加社团。」 她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其中没有任何矫揉,所以我只是默默地听。 她继续说道: 「这些都是你的功劳。」 不论由比滨的话语再温柔,唯有这一句我无法认同。 「……不对。」 我从头到尾都没打算做什么,连自己能做什么都不知道。让我明白这点的另有其人,那个人才有资格接受这句话。 「头发摸够了吧。」 我轻轻拨开由比滨的手,但她又在我的背后站了好一会儿,之后才轻轻一笑,把椅子搬来我旁边坐下。 我无法好好地看她的脸,只能看向其他地方。 这时,由比滨大声开口。 「你很努力喔!」 「你突然说什么啊?」 我下意识地把头转过去,她「嗯」地点点头,又大声地重复一次。 「你真的很努力喔!」 「别再说了,我什么也没做。」 真要说的话,我不过是当个键盘后援会,外加跟一色交涉。但这些行为没有半点生产性。我反而是以影响别人的生产性为目的。 由比滨似乎多少听出我的反省,无力地点点头,泛起虚弱的微笑。 「嗯……在我们看得到的地方,的确什么也没做。」 我仅用颔首代表同意。然而,由比滨不这么认为。她摇头说道: 「但是看到的话,可能又会觉得你在做什么很让人讨厌的事。因为你的做法,大概不是想改变就能改变。」 她搞不好很清楚我做了什么,或知道那些后援会帐号的存在。总而言之,这种手段绝对不值得嘉许。以见不得人这点而言,说不定更加狡诈。 不过,只要没被任何人发现、查出身分,便没有任何问题。 「既然没有看到,怎么可能知道我是不是做了什么。」 所以,这件事应该到此为止。是时候让它逐渐远去了。 这正是我这句话的意思。 可是,由比滨依然看着我。 「但就算没人真的看到,也没人受到责难,你还是会放在心上吧。」 「不,不可能——」 「罪恶感是不会消失的。」 我还没说完便被她打断。 啊啊,由比滨说的没错。那种感觉不可能乖乖消失。 不论做什么事,我总是怀抱不安,担心自己是否弄错什么。 因此,我无法摆脱罪恶感。 「我啊……虽然什么也没做到……也忍不住怀疑这样做到底好不好。所以,你的这种心情一定更强烈。」 由比滨说得很温柔,脸上带着些许悲伤的笑容。尽管如此,她依然为我担心。 这样的温柔更让我心痛欲裂。我最不希望的,明明就是看到她受伤。为什么连这么单纯的愿望,都没办法实现? 「我们……没做错什么吧?」 尽管心里再明白不过,嘴巴就是无法说出那个答案。 由比滨见我怎么也开不了口,凄切地进一步问道: 「大家很快就能回到过去那样了吧?」 「……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答案如何。 雪之下的那句话依旧在耳边回荡。 认为对方了解自己只是一种幻想,如同让人忘却自我的温柔乡,一旦深陷进去便难以脱身。抛下一切委身于其中,真不知道会有多舒服。 「相互了解」是一种错觉,一场残酷的幻术。 从幻术中回过神时,那股失落感想必相当强烈。 任何一点微小的不自然感与疑心会成为荆棘与隔阂,在某个时刻将一切摧毁殆尽。 我应该早一点有所察觉。 我渴望的不是什么亲近的关系。 我渴望的事物更加纯粹。 无需话语即可心意相通,无需行为即可了解对方,无论发生什么都能永保完整—— 我真正渴望的是这种超脱现实,到达可笑地步的美丽幻想。 这是我跟她一直在追求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