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水晶文献】永恒的遗憾——回顾格雷格-奥斯特塔格的爵士生涯
爵士队史迄今已过46个年头。
我们的队史最强首发阵容,毫无疑问就是以上五人。首发控卫约翰-斯托克顿、首发分卫皮特-马拉维奇、首发小前锋阿德里安-丹特利和首发大前锋卡尔-马龙早已是名人堂球员,首发中锋鲁迪-戈贝尔则朝着帮助爵士开胡夺冠的目标不断努力。
从个人荣誉看,中锋位置在爵士队史偏弱。即便是戈贝尔目前也仅有一次入选全明星,比起其他四人差的较多。
按个人荣誉,在戈贝尔之前的爵士队史最佳中锋,显然是联盟历史著名的防守大闸马克-伊顿。
之前专家评选的爵士队史最佳阵容也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然而在2017年盐湖城爵士球迷对四位队史最佳中锋候选人的投票中,伊顿并不是胜利者。
曾经联手德隆-威廉姆斯和卡洛斯-布泽尔新一代爵士双核,帮助球队连续四次杀入季后赛的土耳其中锋奥库,也不是胜利者。
效力爵士三个赛季,带队杀入2012年季后赛的艾尔-杰弗森,同样不是胜利者。
这次投票的获胜者当然也是我们的老熟人,他就是爵士1995年选秀日首轮第28顺位选中的格雷格-奥斯特塔格。
我们在此首先有必要介绍一下,爵士当年选中奥斯特塔格的背景。在1992年首次杀入西部决赛后,斯科特-雷登出现经营爵士的第一次重大失误。他对中锋马克-伊顿严重老化的现实缺乏足够认识,没有及时为他寻找合适的接班人。雷登浪费了在1992年休赛期补强中锋的机会,反而换来后卫简-亨弗里斯。这笔交易导致爵士白白损失1991年和1992年两个首轮签和1995年一个二轮签,绝对是队史最亏本的一笔交易,没有之一。
雷登的经营失误,很大程度上导致1992年常规赛55胜的爵士在1993年只取得常规赛47胜(90年代爵士唯一正规常规赛低于50胜赛季),季后赛首轮就输给去年半决赛的手下败将超音速。
爵士在1995年选秀日首轮选中奥斯特塔格,直接原因就是因为受到季后赛复仇火箭未果的刺激。奥斯特塔格NCAA时期在堪萨斯大学堪称防守中坚,迄今保持校史盖帽总数记录,当时就被不少专家认为是爵士低位选中的宝贝。
前后效力爵士长达10年的奥斯特塔格,确实也在2017年拿下超过75%的惊人得票率,成为盐湖城当地爵士球迷心目中的队史最佳中锋。
奥斯特塔格为爵士征战多年,堪称爵士名宿。在队史常规赛数据排行榜上,他排名出场次数第六、篮板总数第六、盖帽总数第三。
在队史季后赛数据排行榜上,他排名出场次数第五、篮板总数第五、盖帽总数第二。
论个人数据,奥斯特塔格明显不如伊顿、奥库和艾尔-杰弗森,为什么他能够得到盐湖城本地爵士球迷如此厚爱?理由很简单,因为他是爵士1997年首次杀入总决赛的首发中锋。大家看到他,就会联想到爵士队史的巅峰岁月,这就是最典型的爱屋及乌。
爵士队史只有三人在总决赛中拿过两双,除了马龙-斯托克顿这对叱诧风云的“黑白双煞”,余下那位就是奥斯特塔格。遗憾的是,这场比赛是1997年总决赛第五场,也就是所谓乔丹的“流感之战”。
1997年季后赛爵士取得惊人的主场十连胜,在联盟历史上此前取得这样佳绩的球队全部夺冠,此后也仅有2018版绿军没能夺冠。而自从1990年底起直到乔丹第二次退役,只要乔丹出战,公牛就从未遭遇三连败,无论是常规赛还是季后赛。“流感之战”算是历史给联盟各队最好的一次打破乔丹神话的机会,遗憾的是我们功亏一篑。
奥斯特塔格在整个1997年总决赛、尤其是“流感之战”给公牛全队,乃至乔丹本人造成极大的麻烦(奥斯特塔格在“流感之战”出战近35分钟拿下13分15篮板3盖帽、在场正负值高达+12)。可惜他最终还是和队友一起,成为“篮球上帝”六次总决赛最强的背景帝。
事实上如果没有奥斯特塔格,1997版爵士大概率会重蹈过去的覆辙。
爵士在1996年休赛期没有任何实质性补强,最大的人事变动就是斯隆启用1993年二轮秀布莱恩-拉塞尔取代大卫-本沃和克里斯-莫里斯担任首发小前锋,启用二年级生的奥斯特塔格取代被交易去魔术的斯宾塞担任首发中锋。
查看1996休赛期的专业盘口就知道,爵士当时被极度看衰。绝大多数专家认为五年里三次折戟西部决赛的爵士大势已去,几乎没有人相信爵士还能冲出西部,更别提连庄西部冠军。
奥斯特塔格在1996-1997赛季常规赛发挥出色,他场均出战不到24分钟就能拿下7.3分7.3篮板2盖帽,在攻防两端给予内线搭档马龙巨大的支持。
马龙此前最好的中锋搭档、在爵士退役53号球衣的伊顿生涯常规赛场均6分7.9篮板3.5盖帽。1997年的奥斯特塔格在场均出场时间少5分多钟的情况下,整体效率强于伊顿,潜力则大大超越。马龙之所以能够在1997年首次拿下MVP,绝对有奥斯特塔格这个内线新搭档足够给力的因素。
奥斯特塔格在1997年季后赛更是发挥了巨大作用,堪称爵士首次称霸西部最大的幕后英雄。
在1997年西部半决赛第五场,爵士主场历经加时苦战力克湖人,淘汰菜鸟年代的“OK组合”。奥斯特塔格全场贡献10篮板和惊人的9盖帽,极大限制湖人超级中锋、1992届状元秀、最年轻的联盟历史五十大巨星成员奥尼尔。
多说一句,在奥尼尔彻底进化成为联盟头号中锋、带领湖人完成三连冠之前,联盟单防他效果最好的人就是奥斯特塔格,而不是任何全明星级别中锋。
即便是在1997年,联盟也极少有球员能够像奥斯特塔格那样,凭一己之力把奥尼尔的内线强攻直接按下来。
一年以后的1998年西部决赛第四场,爵士客场横扫拥有四位现役全明星球员的湖人,打出队史最精彩的一次季后赛系列赛。奥斯特塔格全场拿下11分7篮板5盖帽,再次展现自己在攻防两端的巨大价值。大家仔细看过这两年季后赛爵士终结湖人比赛的技术统计就能发现,奥斯特塔格都是在场正负值最高的爵士球员。
奥尼尔在自传中详细回忆了1998年西部决赛被爵士横扫后,自己是如何的气急败坏、恼羞成怒。奥尼尔的描绘可谓栩栩如生,科比和范埃克塞尔、埃迪-琼斯对待失败的不同态度,很大程度上说明了后续历史发展的合理性。
相比奥尼尔那些发狂的举动,大家应该更注意奥尼尔的那句“奥斯特塔格,你的防守很不错”。众所周知奥尼尔自视甚高,极少公开夸奖其他球员。即便是“天勾”贾巴尔这样的湖人传奇名宿、联盟历史巨星,也没有得到他应有的尊重。即便是丹尼斯-罗德曼这样的名人堂球员,在他眼中也不过是个“我奶奶跟着乔丹也能夺冠”级别的小人物。奥尼尔对奥斯特塔格的公开表扬,确实是这两年季后赛他的切身体会,同时也是他对连庄西部冠军爵士的一种尊重。
尊重这个词,永远适用于强者,从不适用于弱者,适用于弱者最好的词语是同情。大家应该会衡量,自己在日常生活中愿意被人尊重还是被人同情。
说完了奥尼尔,我们再来说说另一位传奇中锋、1984届状元秀奥拉朱旺。1996年休赛期火箭组建了奥拉朱旺、巴克利和德雷克斯勒的三巨头,此三人都是联盟历史五十大巨星成员,生涯个人荣誉级别远超后来的绿军三巨头和热火三巨头。“大梦”的第三个总冠军,看上去近在眼前。
当时的火箭,已经在考虑1997年总决赛如何对付乔丹领军的公牛了。在他们看来,西部唯一竞争对手就是卫冕冠军、在1993年和1996年西部半决赛淘汰他们、有“火箭克星”之称的西雅图超音速。至于在1994-1995年背靠背成为火箭夺冠垫脚石的爵士,在他们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火箭在1997年西部半决赛经历七场大战,终于打倒多年苦主超音速。踌躇满志的他们以为扫除了冲出西部的最大障碍,却最终在西部决赛第六场主场被斯托克顿三分绝杀,沦为爵士冲出西部最大的垫脚石。
历史是最公平的法官,它会记住斯托克顿最后时刻连拿九分的经典瞬间,也同样会记住奥斯特塔格的巨大贡献。勇猛的奥斯特塔格以100%的命中率全场拿下16分14篮板3盖帽,极大限制奥拉朱旺和巴克利在内线的冲击(“大梦”全场仅得系列赛最低的16分)。特别是在比赛仅剩半节爵士77比90落后13分的绝境下,正是奥斯特塔格连续两次抢下前场篮板造成犯规,并且争气地罚球四中四,让爵士赢得极为宝贵的喘息机会,为最终绝地翻盘奠定了基础。
得益于如今发达的科技,使我们可以轻松看到1997年西部决赛的视频,希望年轻爵士球迷务必要看完第六场,这是加深对球队了解的最佳途径。
1997年的奥斯特塔格可谓风光无限,继在季后赛限制1992届状元秀奥尼尔和1984届状元秀奥拉朱旺后,又在夏季联赛痛打1997届状元秀邓肯。遗憾的是,这是他职业生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打爆邓肯。
19年后的2016年夏天,邓肯带着无数个人荣誉光荣退役。他的恩师,以斯隆为学习榜样、最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波波维奇舍弃无数经典瞬间,竟然把这场夏季联赛视为对邓肯印象最深的比赛,身为专门提到奥斯特塔格的名字。
奥斯特塔格职业生涯充其量不过徘徊在二流和三流中锋之间,且比邓肯早退役十年,竟然能够给波波维奇如此深刻的印象,确实说明波波维奇内心深处对犹他爵士球员的尊重。
看到这张爵士队史“移动长城”的合影,我们不可能不发出感慨。伊顿24岁(1981年)的时候还在某个汽车修理厂中埋头苦干,没有打过任何一场NBA比赛。戈贝尔24岁(2016年)的时候已为爵士征战三个赛季常规赛,但还没有机会代表爵士征战季后赛。
而1997年时年24岁的奥斯特塔格,已经是爵士的总决赛首发中锋了。三人中他的起点最高,却未能善始善终,最终成为爵士队史最让人遗憾的球员,没有之一。
戈贝尔已经超越伊顿成为爵士队史最佳中锋,他在爵士队史最后的上升空间就是超越奥斯特塔格、成为爵士的总冠军中锋,衷心希望他能最终做到这一点。
1997年的奥斯特塔格是如此的风光无限、潜能无限,最终使得时任老板拉里-米勒和时任总经理斯科特-雷登痛下血本,以六年接近4000万美元(1998年休赛期起-2004年休赛期止)的高价提前续约他。
值得一提的是,这是当时爵士队史开出最大的一份合同。自然,这也是奥斯特塔格职业生涯拿到最大的那份合同。
斯托克顿和霍纳塞克内心深处不可能对此满意,但是他们顾全夺冠大局,漠然无语。然而新科MVP马龙看到这一切再也忍不住了,他一半出于公心、一半出于嫉妒公开跳出来,猛烈抨击雷登尤其是米勒,直接将更衣室矛盾公开化。此时的马龙,不可能想到如果奥斯特塔格1995年季后赛就在爵士,自己的夺冠理想极有可能就成为现实了。
米勒和雷登这次真的彻底失算了,提前续约奥斯特塔格的合同不仅太大太长,而且太早了。1997版爵士可谓小城市球队经营最成功的典范,全队薪资总额还不如乔丹一人,总决赛发挥却和最后的总冠军公牛旗鼓相当。这份大合同,完全不符合爵士此前成功经营的作风。
奥斯特塔格在1997年季后赛确实发挥不错,但是他终究是爵士的角色球员。米勒和雷登贸然给他超过球队核心球员、也是联盟历史五十大巨星成员马龙和斯托克顿平均年薪的大合同,完全破坏经营球队的薪资平衡原则。球员首先是人,人心都是肉长的,会攀比会嫉妒这都是人的天性和常情,极难扼杀。
马龙勤奋自律、刻苦训练是值得肯定的,但是他多次公开批评奥斯特塔格,极大打击了后者的自信心,也极大伤害了球队凝聚力。
而从奥斯特塔格的角度,过早拿到如此丰厚的大合同,变相导致他在一定程度上丧失了应有的进取心。加上马龙的不断打压,他甚至有“自甘堕落”嫌疑。如果按正常情况继续进步下去,奥斯特塔格完全有能力至少入选联盟最佳防守阵容二队。可惜奥斯特塔格整个职业生涯的巅峰,永远停留在他24岁的时候。在没有伤病因素影响的前提下,这几乎是联盟历史独一无二的特例。
1997年休赛期提前高价续约奥斯特塔格,算是爵士管理层好心办坏事最典型的案例。遗憾的是,爵士管理层此后还多次干出这种蠢事,这是连累球队迄今仍未夺冠的最大原因。
为什么说是“好心办坏事”,因为奥斯特塔格虽性格偏软但为人耿直,绝对不是个难弄的人。丝毫看不出如果爵士不给这样的合同,他就会闹情绪甚至闹离队,破坏球队更衣室氛围从而影响球队整体即战力。而且奥斯特塔格在1998年休赛期会成为受限制自由球员,完全没有白白离队的风险。爵士管理层更合适的做法,显然是从精神而不是物质层面鼓励奥斯特塔格,利用他的合同年效应刺激他为爵士开胡夺冠作为更大的贡献。等真正夺冠了,再给这种大合同甚至更大的合同也不迟。
奥斯特塔格为人友善、待人温和,即便对待同性恋队友、也是中锋位置的竞争者阿米奇,他也没有任何歧视。如果不是因为这份大合同,他绝不可能和马龙有任何矛盾。
对待自己的家人,他更是展现了一个男人的担当,让世人感受兄妹之爱有多么无私。
值得一提的是,奥斯特塔格季后赛的巅峰岁月并不是在1997年,恰恰是在他换肾前后的2002-2003年。面对当时如日中天的总冠军有力争夺者国王、面对迪瓦茨和韦伯组成的全明星级别内线,已到三旬的奥斯特塔格展现了自己最后的天赋和斗志,可惜这一切都来得太晚了。
爵士的核心球员“黑白双煞”都已到生涯末期,马龙已经没法继续入选全明星和最佳阵容,斯托克顿的状态更是江河日下。二老时代的爵士到了真正大势已去的时候,奥斯特塔格作为角色球员再努力也不过是螳臂当车,不可能改变爵士连续季后赛首轮出局的必然结局。
当目睹只有一个肾的奥斯特塔格能够在2003年西部首轮连续刷新自己生涯季后赛得分新高的时候,不知道已经40岁的马龙是否有过悔意。他理应后悔自己此前过分打击大奥的自信,没能在自己生涯巅峰期把内线搭档的全部潜能激发出来,帮助爵士完成夺冠伟业。
米勒和雷登一定追悔莫及,因为奥斯特塔格的大合同直接导致爵士管理层必须给“黑白双煞”足够大的养老合同,使得爵士再也没有薪资空间补强阵容,开胡夺冠。但是这一切已经发生,只能当作永久的经营教训。
斯科特-雷登的继任者凯文-奥康纳并没有很好地吸取教训,后来同样犯了违反薪资平衡的经营失误,连累爵士在德隆时代未能夺冠。而林赛在认真总结2014年休赛期续约海沃德失误的教训后,迄今做的相当不错,算是爵士不小的福音。
爵士管理层和广大爵士球迷永远不会忘记奥斯特塔格为球队作出的积极贡献,希望他在未来的人生中一切顺利。我们更希望大奥能够多来盐湖城现场看球,祝福爵士早日实现夺冠伟业。
RealHierro
· 广东所谓巅峰是97年,又受马龙打压信心才是你的想当然。之所以巅峰看起来像是97 98年,是因为沾了犹他双煞的光,奥斯特塔格本来就是一个蓝领中锋,球风软缺乏进攻手段关键时候掉链子一直是他的问题,作为内线核心本该到了最成熟的年龄却遇到捐肾这个事情,过后就只能接受逐渐衰退的事实了。他的职业生涯曲线跟爵士那几年的走势是高度匹配的,但是捐肾才是他职业生涯的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