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说再见的时候!此刻却又是如此不舍。上周日德乙最后一轮,斯图加特尽管1比3主场输给达姆施塔特,但现场依然是一片欢庆的气氛。这不仅是因为仅仅过了一个赛季,斯图加特以德乙亚军的身份重返德甲,还因为一个我们再熟悉不过的名字——马里奥·戈麦斯。
之前有过猜测,34岁的戈麦斯是否会在其他地方,比如J联赛继续自己的职业生涯,但是他最终选择在梦开始的地方退役,就像是罗本在一天前决定在培养自己的格罗宁根复出。
戈麦斯是绝对少年成名的典范,他的德甲首秀还是在2003-04赛季第32轮,对手恰恰就是本赛季功亏一篑没有回到德甲的汉堡,那还是马加特时代。当时德国足坛正在为人才发愁,欧洲杯依靠库兰伊并没能解决锋无力的问题,三场比赛没有一个前锋进球便是最好的例证。
2004年欧洲杯对于戈麦斯来说还来得及太早,但是很快人们就记住了这位冲击力十足的西班牙后裔。戈麦斯在特拉帕托尼时代开始收获德甲进球,阿明·费上任后重点打造斯图加特全新青春风暴,戈麦斯因此得到充分展现自我的机会。2007年夏天是我第一次完成对戈麦斯的专访,理由则是非常简单,因为在这支最终夺冠的球队里,戈麦斯是球队的最佳射手,他是新科德国足球先生,而他已经在2007年2月和瑞士的比赛完成国家队首秀并收获进球。
那次采访是在斯图加特俱乐部略显简陋的一间屋子里,出道不久的戈麦斯有着年轻球员特有的腼腆,但当我跟他聊起前一天晚上参加的斯图加特当地葡萄酒节时,他眼神里充满了自豪。戈麦斯聊起了自己特有的斗牛士庆祝动作,说起了对于巴西足球的喜爱,也谈到了因为罗马里奥而喜欢巴萨,渴望有一天可以去西甲踢球。戈麦斯还谈到了很遗憾因伤错过2005年荷兰世青赛,否则就有机会和中国队进行交锋。对于中国队在巴特基辛根的长期集训,戈麦斯有些不太理解,毕竟这不利于调动球员的积极性。
那个时候的戈麦斯坦言足球场上永远不知道未来,他也说过如果留在德甲应该只会为斯图加特效力。如今回过头来,命运却跟戈麦斯一次次开了玩笑。我再一次去俱乐部采访戈麦斯,他已经是拜仁的球员。戈麦斯在慕尼黑停留了四个赛季,始终保持了高效率,却无法改变2013年夏天离队的事实。而戈麦斯代表拜仁的最后一场比赛,恰恰是德国杯决赛面对老东家斯图加特,他完成帽子戏法帮助拜仁最终成就了三冠王……
更让人感慨造化弄人是在国家队层面,戈麦斯2008年欧洲杯的空门不进,成为很多年伴随他的心理阴影,南非世界杯也只能充当替补席的配角。2012年欧洲杯,戈麦斯在死亡之组取得梦幻开局,我至今还记得他在和荷兰比赛梅开二度后的神采飞扬,不惮于和德国媒体针锋相对,然而戈麦斯的好状态却在进入淘汰赛后戛然而止。
还记得巴西世界杯前,一位已经淡出国内体育媒体圈的前辈特别笃定地对我说,只要戈麦斯入选,德国队肯定夺冠,否则必定没戏。然而在佛罗伦萨并不顺利的戈麦斯,最终遗憾落选23人名单,反倒是勒夫率领球队笑到了最后。相比起K神在国家队的完美收场,曾经和他并肩作战的那个“超级马里奥”,留下更多的却是遗憾。凭借在土耳其联赛的出色表现,戈麦斯在2016年第三次参加欧洲杯,还凭借和北爱尔兰以及斯洛伐克的进球,和同样来自斯图加特的克林斯曼,并列成为德国队欧洲杯决赛圈的最佳射手。然而戈麦斯再一次倒在伤病,和意大利比赛受伤下场提前告别了那一届大赛,而2018年世界杯,已经略显老迈的戈麦斯无法阻止德国队在小组赛阶段遭遇历史性惨败。
其实对于很多球迷来说,那个进球如割麦子一般容易的戈麦斯,在离开沃尔夫斯堡重返斯图加特后,就已经淡出了视线,但这反而让我们对于戈麦斯的回忆更加深刻。我还清晰地记得,每一次戈麦斯接受采访的时候都侃侃而谈,流利的语速像极了他如麻的进球效率。我们还不知道,帅气的戈麦斯未来会以怎样的方式回到公众的视线,但所有人都祝福经历了太多坎坷的戈麦斯,终于可以好好享受来之不易的安静生活。
毕竟他也曾经是很多球迷心目中的一位小小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