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饼饼
Serrini树妮妮,一位个性鲜明的独立女歌手,无论是她的人,还是她的歌,都十分具有辨识度。她是一个非常有才华、而且非常独特的女生。她可以一人包办词曲创作,曲风多变,小清新、怪诞、暗黑都是她擅长的风格。今天介绍的歌,饼饼也就单曲循环了一百几十遍罢了……
主唱/作曲/填词:Serrini丨 编曲:Tomii Chan
故事来源于Serrini的一位好朋友的亲身经历:
Serrini交友广阔,有天自男性朋友甲听说一个小故事。据说那位年轻朋友甲在工作应酬的压力下光顾邪K,一群男人亵玩各自的女陪唱,他却不想加入,最后只是和身旁的女子保持距离闲聊一下。甲君说,完场后随行的西装友们各自搂著妖豔女子「去下场」,自己藉词先行离开,楼下遇著刚才的陪唱女,发现大家也是住新界西,便顺道同一辆的士送她回家。Serrini听罢,觉得这故事太感人,就用陪唱女的视角幻想出一首歌来,成就这首淡淡哀愁却又甜美的《油尖旺金毛玲》。
陪唱少女的故事加上Serrini独特的声线,令人一听难忘。歌里没有力竭声嘶,没有奋力控诉,甚至Serrini唱起来有点慵懒轻柔,但听者总能感受到曲中的失落,就像灯红酒绿的都市里,弥漫着的淡淡哀愁。
歌词方面,一般的现代粤语歌主要以书面语入词,不过《油尖旺金毛玲》很特别,歌词中融合了书面语、口语和文言文。很多人都说,歌中的故事让人联想起王家卫的电影《堕落天使》,而Serrini的回应是,歌词并非为电影而写,而是歌词写好后,想以王家卫风格的电影色调来表达。
金毛玲,一个颇具标签感的名字,通常指代的是那些年纪轻轻不读书、染一头金发流连街头的少女。而故事中的金毛玲,活跃于油尖旺区域,在邪K场所工作。经济拮据的她只能住在劏房,白天睡觉,晚上浓妆艳抹去工作。虽然很厌恶客人的毛手毛脚,但为了生计也无可奈何。不开心的时候,也只好在Facebook上面写写心事,觉得这样像一个文青一样。
直到有一天,K房了来了一个特别的男子,他跟同场那些只懂抽水的样贱贱的西装友不一样。他有着白澈的脸和书生气质,喝了两杯酒竟然还会脸红,这引起了金毛玲的好奇和怜爱。金毛玲很职业同时也出自真心地想点点书生西装友的脸,但却被他拒绝,换来一句“只有最爱才能掂这块面,这晚是被逼来浪费睡眠。”……
又是一个无奈又无趣的晚上,书生西装友走后,金毛玲陷入了思念中,还有可能再相遇吗?金毛玲把想说的话写在7-11小票的背面, 轻轻唱着小曲,幻想他能听见。她甚至想过去书生西装友工作的地方中环卖唱,希望这样就可以再见到他,但又担心这样做会太痴缠。或许只有在间奏中低声得几乎听不见的那句“もう一度君に会いたい(想再次见到你)”才是最真实的存在吧。
同一座城市,却存在着不同的世界。油尖旺、劏房、中环,K房、CBD、边缘人物...陪唱女与西装友,其实有没有本质的区别?无法逾越的,又是什么?我的浓妆粉饰,与你的书生气质,是否存在着天然鸿沟?
心动后接受心死,缘起后接受缘灭。也许,金毛玲早已习惯了生活的孤单与落寞。书生西装友,只是无聊生活中的一个小意外吧。
《油尖旺金毛玲》
主唱/作曲/填词:Serrini丨 编曲:Tomii Chan
油尖旺金毛玲 最怕有闪电
想起旧爱Ming仔还过电
但不够词汇在记忆里面
只知道大概不想讲再见
油尖旺金毛玲 看尽世间事
靠Facebook抒发感情才是意义
句式过分文艺最委曲的暗示
那些文青本身也很中意
熟睡到晚上 独对四面墙
劏房里浓妆粉饰战衣穿上
出去等边个欣赏
油尖旺金毛玲 晚上就出现
漆黑的K房里唱心事
旁边西装友个个初次见面
陪著笑脸被抽水很多遍
但同场有个西装友有白澈的脸
样子正经也不似样贱贱
更加有书生气质古装片里面
喝过两杯就红了一脸
就坐到你面前点点你的脸
你说只有最爱才能掂这块面
这晚是被逼来浪费睡眠
もう一度君に会いたい
油尖旺金毛玲 这夜有心事
不知跟他何能再见面
拿起Seven买嘢账单的背面
写了句句哼起小曲后入眠
偷偷唱着这曲幻想他听见
学下吉他中环卖唱太痴缠
再见不到也许人生少不免
但金毛玲何事秋风悲画扇
ps.
“友”,粤语里面“家伙”的意思,可以用作熟人间的戏称,也带有一些轻蔑的意味。"西装友”就是穿西装的家伙。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出自纳兰性德的《木兰词·拟古决绝词柬友》。
本文图片来源于网络
黯淡逆旅中,需要一束光
请分享光芒&点亮「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