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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tt Slater and Simon Hughes /  2020-8-30

一年前，博尔顿险些走上了伯里破产解散的道路，所幸被将将救回。如今，博尔顿的球迷们心中只有一个问题：如果把博尔顿比作一个装着半杯水的杯子，是乐观点“还有半杯水呢”好，还是悲观点“只剩下半杯水了”好？

2019年8月28日，莎伦-布里坦（Sharon Brittan）和迈克尔-詹姆斯（Michael James）成立了“足球投资”（Football Ventures）公司，硬是把处在托管边缘的博尔顿拉了出来。此后俱乐部艰难地过着日子，但好歹是活过了又一年。不过，在周六新赛季首场对阵布拉德福德城的比赛之前，球迷们是喜是悲倒完全看他们自己的想法了。

往好处说，博尔顿的这只杯子并不小。赌徒们一致看好博尔顿2020-21赛季在英乙联赛的征程，认为他们有望获得冠军。博尔顿不仅迎来英国足坛最年轻有为之一的少帅、签下15名新援，卖出超过6000张季票，这12个月来也没有被罚分或者强制要求清算。

往坏处说，这是博尔顿146年历史上第二次征战英格兰第四级别联赛。新帅伊恩-埃瓦特（Ian Evatt）的职业足球执教经验不过是2018年救火切斯特菲尔德的三场比赛而已。博尔顿上赛季前后以各种方式签下了22名球员，而现在只有4名球员留了下来；更重要的是，博尔顿大学体育场不知何时才能开放，球迷也不知何时才能进场。而“足球投资”公司还需要在2021年8月前偿还无担保债权人总计约350万英镑的份额，如未能偿还则将面临扣除15分的严惩。

当然，我们还可以列出许多条可以保持乐观或者令人悲观的观点，但不论如何都会绕到“怎么看博尔顿这‘半杯水’”的问题上来。你是会像巨蟒剧团（Monty Python）那样“永远看到生活的阳光面”（该剧团的梗），对这“半杯水”感到乐观，还是像伍迪-艾伦（Woody Allen）这样拥有奇特思维，视其为“饮鸩止渴的半杯毒药”？

博尔顿也不是没有黄金时期。2004-2007年间他们在阿勒代斯的带领下连续排名英超前8，拥有过阿内尔卡，德约卡夫，奥科查这样的名将，还有埃迪-戴维斯（Eddie Davies）这样的好老板，此时的博尔顿杯子里的水简直快要溢出来了。

但在阿勒代斯离开后，博尔顿的战绩每况愈下，戴维斯不断注资也无法阻挡博尔顿滑入英冠联赛。同样每况愈下的还有戴维斯的身体，在家人的反对声中，戴维斯不得不决定将球队作价出售。随后的四年，球队管理愈加混乱。球队不仅在英冠和英甲间不断沉浮，所有权也如击鼓传花一般被不断转让。每一个新的“接盘侠”只想着怎么快速出手这笔资产，而离球迷们越来越远。

2018-19赛季，博尔顿的悲喜剧慢慢合上大幕。说是喜剧，这更多的是博尔顿的死敌们所感受到的。博尔顿更多感受到的是大悲剧。赛季初，戴维斯在去世前几天还为球队贷款500万英镑使球队免遭托管，然而赛季末，球员和员工在最后的几个月里在和管理层的争斗中完全失去了为球队效力的动力，球队在降入英甲联赛的同时被托管。

这样的争斗一直持续到了伯里被逐出联赛的第二天，布里坦和詹姆斯在经历了史无前例的复杂手续和扯皮之后，将俱乐部成功收购，保住了博尔顿的英甲联赛席位。

该年12月，俱乐部发布了一份30页的报告。在这份字字见血滴滴见泪的报告中，管理层列出了在前任摩纳哥籍投资人肯-安德森（Ken Anderson）的“骚操作”下给俱乐部留下的摊子有多么烂，以及“足球投资”公司的重建工作将会有多么艰难。博尔顿真的距离踏伯里的后尘只有一步之遥。

由于俱乐部的五个有担保债权人（包括当地面包行业领头人Brett Warburton，詹姆斯的Prescot Business Park房地产公司，戴维斯的家族信托Fildraw，前文中刚刚骂过的安德森和巴克莱银行）在债权所有问题和权益回收问题上争论不休，因此收购几度濒临破产。而前沃特福德总裁劳伦斯-巴西尼（Laurence Bassini）则试图在场外通过法律手段强行收购博尔顿，但至于是什么手段，谁也没去调查清楚。

但詹姆斯此时至少知道他的处境是什么样的。

詹姆斯打小就是博尔顿球迷，不仅曾为俱乐部提供贷款，也是博尔顿在英超时期的主席菲尔-加茨塞德（Phil Gartside）的老友。詹姆斯的第一桶金（也许他需要第二桶）是来自翻新二手托盘，显然他有种“化腐朽为神奇”的天分。2016年，当安德森抛售资产时，他迅速埋下了体育场北看台下大部分的办公区域。

在俱乐部顺风顺水的时候，博尔顿单单依靠出租办公室每年就有65万欧元的收入。当博尔顿从伯恩登公园球场（Burnden Park）搬到5英里之外、M61高速公路旁的现址建起如今的主场时，这份收入也作为计划收入列在计划表内。而这次搬迁球队没有动用戴维斯的投资，而是依靠建在俱乐部南看台下、拥有120张床位的四星级酒店怀茨酒店（Whites Hotel）的补贴，以及球场旁停车场的收入——而这块停车场则能从全国营业额名列前茅的米德尔布鲁克休闲购物公园（Middlebrook Retail and Leisure Park）博尔顿分部的顾客上收到不少的停车费。

这样的计划听上去倒是不错，但足球俱乐部之间的竞争犹如赛马，再好的计划都赶不上变化。于是詹姆斯和他在普雷斯科特商贸园区（Prescot Business Park）的合伙人汤姆-莫里斯（Tom Morris）搞到了在停车场周边开发地产的机会。虽然这使俱乐部的长期偿债能力得以加强，但却使得俱乐部被托管的可能性大大增加。

当时由布里坦，詹姆斯和伦敦投资人帕明德-巴斯兰（Parminder Basran）组建的“足球投资”公司尝试在俱乐部财政崩溃前就收购俱乐部，但即便再乐观的投资人也无法对一支负债累累的俱乐部抱有信心。财政托管或许扣掉了俱乐部的12个积分，但至少帮助“足球投资”省下了数百万待付账款和待偿贷款。

虽然不需要清偿债务，巴斯兰还是选择了退出。他认为要清偿博尔顿的债务犹如精卫填海，谁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去。博尔顿球迷论坛上有传言称，莫里斯会取代巴斯兰的位置，然而八字都还没一撇。但毕竟，创立了Home Bargains折扣连锁店的莫里斯家族已经以35.9亿英镑的资产登上了《泰晤士报富豪榜》，难怪球迷们会对他充满期待。

莫里斯会是那个带领博尔顿重回英超的“白衣骑士”吗？有一家在1976年利物浦的老天鹅区（Old Swan）成立的业余俱乐部的确得到了莫里斯的赞助——那时莫里斯刚刚开设了他的第一家店。然而The Athletic得到的消息是，莫里斯目前暂时没有任何直接投资职业俱乐部的计划。所以博尔顿新赛季能得到的来自莫里斯的“间接投资”还是Home Bargain的球衣广告。

“足球投资”没能及时完成收购还有一个原因：该组织坚持要求球队和酒店需要同时完成重建。虽说整体重建并不简单，但像博尔顿这么复杂的案例还真是让人难有头绪。俱乐部已然被戴维斯家族基金会大卫-鲁宾合作基金（David Rubin & Partners）托管，酒店则被安德森和清算公司Quantuma接管。这样一来就是两堆糟心事，两堆债权需要整理，但“足球投资”希望把早在20世纪90年代就拟好的计划重新予以实施。

与俱乐部高层关系密切的一位人士告诉The Athletic，高层中詹姆斯的决心最为强烈，他非常渴望能把怀茨酒店集团带回博尔顿。“对一向头脑冷静的他而言，这可真是随心而为了。”

Quantuma发布了关于去年5-11月博尔顿的财政报告中指出，怀茨酒店集团造成了了足球投资公司700万英镑的支出，而在托管期间，球队只有17万英镑的损益。5月的时候，托管小组提交了一份要求延长托管期限的申请书，这是因为托管期间酒店无法正常营业，收入完全为0。这也意味着足球投资公司可以延期支付Quantuma的相关费用54.9万英镑。不过，布里坦和詹姆斯从下个月开始就需要分4个月支付余下的未结清咨询费用总计5.9万英镑，因为偿还期已经再次开始计算。

但更令人担忧的是，怀茨酒店从二十年前就不再是俱乐部的收入来源了。而要达到能为博尔顿的经营“助力”的水平，酒店需要从硬件到软件进行一次全面而彻底的更新才行。

据称，由于俱乐部计划在足球部门、宣传部门和酒店业务上进行人员削减，35名员工面临失业危险。一位发言人表示：“俱乐部之前已经宣布足球学院等级从第二类降为第三类的计划。这就意味着并非所有当前的职位都能得以保留。此外，由于疫情对酒店业的影响，我们不得不着手该方面的重建工作。而在工作进行时，我们无法就此给出任何具体承诺。”

（注：足球学院等级分为1-4类，大体上是越高级的学院等级，其整体竞技和青训水平越高。）

但就像前文所言，足球投资需要付的可不只有Quantuma的账单。

在安德森停止投资后，博尔顿总算在大限之前将欠其他投资人，其他俱乐部和球员们的款项支付完毕。至于大卫-鲁宾合作基金和许多剪不断理还乱的专业投资公司和顾问组成的团队积欠的240万英镑款项则需要一个还款计划来逐步清偿，这可就需要一点儿手段了。

去年12月的时候，博尔顿在英甲的对手听到风声说博尔顿还欠着托管小组100万英镑，于是纷纷开始质疑足球投资公司是否能让博尔顿撑过那个赛季。而如果联盟未能彻查博尔顿的财务状况，甚至会对联盟提起法律诉讼。所幸的是现在博尔顿和联盟都安全了。而大卫-鲁宾合作基金也高兴地宣布托管费用已经结算完毕。所以金融业的老话再一次应验了：来查你的人永远有钱拿，还欠不得。

然而，博尔顿此时仍然必须偿还无抵押债权人的35％账款，而此应付账款1月时已增加到1030万英镑，如未能偿还，博尔顿则要面临15分的罚分。

在俱乐部就The Athletic就管理层如何使俱乐部重回正轨的的咨询给出的官方回信中，一位发言人是这样回复的：“在旷日持久的行政程序之后，我们正在和BWFC2019的联合清算人进行对话，就Old Co的清算和清算无抵押债权人的义务进行会谈。

（注：这里的Old Co疑似为Bolton Wanderers Football & Athletic Company，后更名为BWFC2019，待核实。）

 “我们在这方面已经取得了重大进展，并且在一些更大的债权问题上通过共同协议达成了一致。根据条款，余下需要清偿的债权问题将在2021年8月之前完全解决。

“正如我们先前所说，我们在支付相关费用的问题上已经达成一致。尽管由于疫情原因，我们在一些款项上需要延期支付，但我们已经通过友好协商达成了一致，之前达成协议也已彻底得到执行。”

当被问及鲁什登钻石（Rushden & Diamonds）主席基斯-考辛斯（Keith Cousins）是从哪里赚到的这笔67万镑的咨询费时，发言人表示：“足球投资公司不对直接与之直接合作并代表其工作的任何第三方发表任何评论，公司只对托管期间的管理人和清算人负责。这样的问题最好直接咨询相关负责人。”

所以我们就去问负责人了。答案是，从2019年5月起，他就代管博尔顿的具体事宜直到足球投资公司正式接手。我们了解到，在菲尔-帕金森（Phil Parkinson）离任之后，是他协商了补偿金事宜；接着，又是在他的协助下，球队聘请了基斯-希尔（Keith Hill）和大卫-弗里特克罗夫特（David Flitcroft）作为主教练和助教。

接着，在希尔，弗里特克罗夫特，希尔的经纪人，以及新任首席执行官艾玛-布热德（Emma Beaugeard）和球队律师的努力下，球队在去年的夏季转会窗关闭之前总算引进了9名球员。而只有压线引进的阿里-克劳福德（Ali Crawford）至今仍然在队。这也很像足球投资公司上赛季的情况——总是在千钧一发之际补锅。

8月的时候球队只有少数成年球员坐镇，临时代管的青训教练吉米-菲利普斯（Jimmy Phillips）不得不把童子军派上了场。首战0-2不敌最终排名第三的韦康比，博尔顿的小将们表现可圈可点；第二轮0-0逼平最终的冠军考文垂更是让人开始遐想。然而这个赛季，年轻的博尔顿也只有这一场比赛可圈可点了。

毕竟，年轻球员没见过大风大浪，身体上也不够强壮。接下来的5轮，除了和唐卡斯特的比赛因为俱乐部的考量而被推迟外，博尔顿实际连续吃到4场5球大败。而未能及时通知联赛小组推迟比赛的请求也招致潜在的处罚。要知道，前一个赛季的英冠联赛中，博尔顿声称是“球员身体状况无法保证”而没能按时举行和布伦特福德的比赛。纪律委员会收到报告后，决定不再执行原计划对博尔顿5分的罚分，他们觉得博尔顿已经被罚得够惨了，但最后还是裁定布伦特福德1-0自动取得胜利。联赛委员会对此判定的上诉最终也被驳回，英国足球联赛历史上罕见的“不战而胜”也因此被记录在册。

（注：和唐卡斯特的比赛推迟请见 https://www.efl.com/news/2019/august/efl-statement-bolton-wanderers/）

希尔上任后也确实踢出了不错的比赛，10月末到11月初，球队连续取得三场胜利，球迷们也在期待着一场“大逃生”。但三连胜的好势头在客场被阿克灵顿斯坦利7-1无情地击碎。圣诞节后的16场比赛，球队仅仅拿到9分。

希尔和弗里特克罗夫特生于博尔顿，长于博尔顿，他们在面试中以出色的表现征服了布里坦和詹姆斯。更重要的是，他们两次带领罗奇代尔摆脱了英乙的泥淖升入英甲。

当然，像俱乐部名宿凯文-诺兰，或者U23教练大卫-李原本也在候选之列。而李也是协助前曼联和切尔西的主管肯扬打理“足球事务”（football matters）的顾问。

2020年1月，希尔和博尔顿的蜜月似乎也到了头。1月11日，在0-2不敌罗奇代尔后，希尔称自己“没有得到俱乐部的足够尊重”，“跟他们说话仿佛鸡同鸭讲”。

“我是专业的，我知道场上的球员该做什么。” 

一天前，俱乐部告知他，俱乐部准备改变经营方针。与此同时，希尔的好友伊尔凡-卡乌里（Irfan Kawri）被解除了球探总管的位置。

俱乐部忽视了肯扬一次，“足球投资”这次至少要听听他的建议了。籍籍无名的托比亚斯-菲尼克斯（Tobias Phoenix）从马科斯菲尔德来投，成为了俱乐部的主管，并带来一套借助大数据协助球探工作的方案。

中场球员穆罕默杜-法阿尔（Muhammadu Faal）是菲尼克斯的首笔引援之一。从非联赛球队恩菲尔德（Enfield Town）来投的他并未在和罗奇代尔的比赛中得到出场机会。赛后记者问及此事时，希尔回应道，“他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准备好比赛”。

线队球员私下里告诉The Athletic：“我们感觉赛季的下半程简直就是在被凌迟。” 这似乎更加标明了希尔赛季前对这份工作的美好愿景似乎已如泡沫般消散殆尽。

当连主教练和助教都认命降级时，训练场上的球员们又有什么心思好好训练呢？所以我们不难理解为什么19岁的后卫乔丹-布恩（Jordan Boon）远走瑞典的厄斯特松德，而约安-祖马（Yoan Zouma，Kurt Zouma的二弟）宁可回到法国也不想继续留下。

在希尔任下，博尔顿的联赛胜率只有18.2%，在博尔顿最近16任主教练中叨陪末座。三月初，英甲联赛因疫情停摆时，博尔顿已经距离保级线有21分之遥。6月，希尔在得到“梦寐以求的工作”9个月后离职。

希尔离任时，有肯扬撑腰的菲尼克斯开始了自己的操作。The Athletic从各处打听到的消息称，博尔顿计划解散U23青年队，重建青训体系，同时计划送走在俱乐部兢兢业业工作30年的菲利普斯。

博尔顿将青训“降级”的计划尤为令人感到不解。有人说，青训学院是目前的博尔顿“唯一还在正常运转的部分”。

菲尼克斯是经纪人出身，他曾告诉俱乐部，如果一名球员到了18岁还没有在一线队出场亮相过，他就没有希望吃足球这碗饭。然而他却签下了好几位到了18岁还没有一线队出场记录的球员，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嘛。

虽然菲尼克斯的操作的确在“打自己脸”，但在马科斯菲尔德和他共事过的同事和球员都对他好评有加。2019年，他帮助坎贝尔找到了不少合适的球员，使得这家来自柴郡的小俱乐部留在了英乙，也让坎贝尔完成了一个“小小的奇迹”。上赛季，还是这批球员，若不是马科斯菲尔德因为持续欠薪等原因前前后后4次被罚掉17分，球队完全可以在只有1支球队降级的情况下避免降级。（注：因为伯里破产被驱逐出英甲联赛，为保证联赛球队数量，英乙本赛季最终只降1支；今年8月11日由于被罚掉4分，马科斯菲尔德的总积分比原先垫底的斯蒂夫尼奇更低，从而取代了斯蒂夫尼奇被降到国家联赛。）

菲尼克斯更值得称道的是在新帅的选择上没有理会李的呐喊，而是从刚刚升到英乙的巴罗（Barrow）挖来了埃瓦特。虽然这花费了25万英镑的违约金，但38岁的埃瓦特确实有点东西。

怕和埃瓦特只是打了个照面，都会被他所征服。更不必说他尝试签下帮助斯文顿夺得英乙冠军的进球机器艾奥因-多伊尔（Eoin Doyle），在普利茅斯升级过程中立下汗马功劳的中场大将安托尼-萨尔切维奇（Antoni Sarcevic），前英格兰U21国家队成员纳坦-德尔福内索（Nathan Delfouneso）等等。博尔顿在赛季前的前四场热身赛中取得全胜，打进19球。尽管第5场热身赛球队1-5大败于英甲的维根，但这并未打击到“重组”后的博尔顿，训练场上仍然其乐融融。

艾奥因-多伊尔

这对李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我们还不得而知，不过度假回来的他应该会做好最坏的打算。

埃瓦特的到来和新援的加盟使得球迷们开始相信最困难的日子就要过去。

俱乐部球迷信托的一位发言人告诉The Athletic：“不论是整个足球界还是俱乐部已然接受了疫情当下经营困难的现状，所以足球投资在头12个月的经营显得十分关键，也十分有效果。”

“从接手之日起，布里坦和詹姆斯就敲定了希尔和弗里特克罗夫特的任命，还在转会窗关闭前迅速带来了一批球员。虽然赛季初时球迷们还信心满满地等着球队将这12分的罚分迅速补上，然而到了年关，大家就越来越觉得降级怕是不可避免了。

“所以，托比亚斯-菲尼克斯的到来引起了不小的波动。在新赛季开始之前，我们回顾过去的这几个月，可以看到他的工作卓有成效。新帅埃瓦特仅仅几周就给我们带来了不小的希望。球队重新起航的按钮已然被按下，赛季前的准备工作看上去甚是出色。”

没有人会否认这一点，而赛季初捡了一堆剩货球员的埃瓦特则暗示，那些对着博尔顿的“战利品”哀嚎的球队可能是出于嫉妒。

那么博尔顿的对手们又是怎么看“足球投资”公司的呢？

据了解，联赛委员会的高层认为布里坦和詹姆斯在困难重重的第一年里的努力可圈可点。虽然一路走来不可避免地有一些错误，但在走出一条陡峭的“学习曲线”后，博尔顿似乎已经走在了良性发展的道路上。

而多方消息都显示，博尔顿在过去一年中的各项事务不像以前那么繁杂了，而俱乐部设立的硬性工资帽也收到了良好的效果，获得了好评。对于一支广受欢迎的英乙俱乐部而言，这样的评价远比单纯的“人气”重要得多。而用布热德取代“关系户”加茨塞德的儿子安德鲁为首席执行官也得到了好评。

但也许博尔顿在毫不张扬的情况下迅速重整完毕才是最值得称道的。

“在各项会议上，他们都表现得十分低调。” 一家俱乐部的首席执行官说，“如果要用什么词来称赞他们，我会说‘他们才刚刚进入状态，就像刚入职场的新人一般朝气蓬勃’。但从另一方面说，他们多少显得神秘了一些。”

另一家俱乐部的主席告诉The Athletic他曾和布里坦和詹姆斯会过面，对他们印象非常好。但同时也称他们“在最不合适的时候”买下博尔顿“实在是胆大包天”——特别是疫情来袭的时候，他们才刚刚接手俱乐部不久。

如果硬要他批评博尔顿的话，也许就是“博尔顿不要眼高手低”。

“博尔顿的问题在于，他们总是认为积分榜不能反映他们的真实实力，他们也不应该沦落在英乙联赛。” 他说，“也许我可以自认为是世界冠军拳手，但我可能在几次被击倒后就认清自己的真实水平了。”

“他们也不是独一份。有许多自认‘大俱乐部’的球队对自己认识不清。也许他们得烧大钱进英冠，被现实狠狠捶打一番后，才能认识到就算留在英冠也是要烧大钱的。

“球队过去的荣光使得他们容易不顾一切地去赌球队的运数意图复现往日辉煌，然而这样的赌博是必然失败的。”

既然我们用对球迷的采访为这篇文章开了头，我们也用球迷相关的素材结尾吧。

“在场外，我们还需要看看足球投资公司在解除托管后，是否能控制住并逆转球队的财政灾难。” 球迷信托的一名发言人说道。

“但在过去的12个月中，球队当下的状况可以说令人振奋。我们很高兴地宣布与俱乐部之间的对话已经开始。这正是我们自2016年1月成立以来所期望的，因为如果没有此类对话，球迷将无法协助确保俱乐部的未来。我们现在正在讨论我们可以提供何种类型的援助以及其程度，这可视为一项积极的进展。

“虽然当下仍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但我们希望俱乐部也能上下一心，朝着同一个方向努力，我们希望只在英乙停留一个赛季。不过最重要的是，博尔顿球迷仍然可以继续支持心爱的足球俱乐部。比起一年前俱乐部濒临解散，现在的情况要好得多了。”

在赛季前的最后一场热身赛中，博尔顿虽然主力尽出，但仍然0-3不敌克鲁。季前赛的结果正如开头提到的那半杯水一样：是乐观，还是悲观，这都取决于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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