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洛瑞很喜欢做“绕手指”的手势,卢卡-东契奇也是如此;蒙特雷兹-哈勒尔爱向着自己教练做这个手势是出了名的,同样的还有丹尼尔-泰斯;至于克里斯-保罗——他那只手根本停不下来。
球员们经常会朝着替补席的方向做绕手指的手势,这是球员希望教练挑战判罚的信号——现在,这个动作已如吹罚和换人一样司空见惯了。去年夏天,NBA修改了裁判进行录像回看的相关规则,各队的教练在每场比赛中都会获得一次“录像挑战”的机会,可以用于重新评估犯规、出界和干扰球违例等吹罚。发展联盟已经在之前的两个赛季里试行了这一规则,并取得一定成效。
据NBA官网数据显示,在整个常规赛期间,各队的教练们一共挑战判罚633次,其中挑战成功281次,成功率44%。其中关于出界(成功率75%)和干扰球(成功率68%)的大部分挑战都获得成功。(已吹罚的)犯规是挑战最多的一项(542次),不过成功率(39%)也最是低的。在季后赛期间,直到9月2日(美国时间)之前,这些几率基本保持不变。在36次判罚挑战中,有16次是成功的——与常规赛一模一样,44%的成功率。
在复赛园区里,教练们又有了几种决定一次判罚是否值得挑战的新办法。每个赛场上,电视转播都会通过替补席对面的大屏幕进行同步播放。教练们出于条件反射都会盯着屏幕,期盼着转播方能先来段快速回放。“我的挑战成功率相当低,”凯尔特人的主教练布拉德-史蒂文斯说,“很明显,我的视力不太好。”如果看不到,他们就会看向替补席。大部分的球队里都会有一个开着笔记本电脑,看着回放的助教。这些教练们有权使用单独的摄像机,以便快速回看赛场动态。
如果这样仍不能确定的话,教练可以选择听听球员们的意见。
“我最不擅长与球员们商量这个了”,快船主教练道格-里弗斯说。
“我会说,几乎每一次有球员坚持要我看回放的时候,我都没有采纳过,”掘金教练迈克-马龙说,“因为我不知道该信他们多少。”
大部分教练对于该何时使用挑战都有类似的参考。他们更愿意等到第四节再使用,因为往往这个时候进行挑战的收益是最大的。“如果我要在上半场使用挑战机会的话,必须是在收益极大的特殊情况之下。”湖人教练弗兰克-沃格尔说。他还表示如果教练们很早就使用挑战机会,通常都是为了让裁判撤回一次明星球员代价昂贵的犯规,亦或是一次能撤销对面3+1的明显机会。
然而,当一个球员情绪激动地冲向场边,坚称他没有犯规的时候,会发生什么呢?
“我先试着揣摩一下他的为人,比如说看看他过去经不经常对我撒谎,以及他对于自己撒的谎有多顽固,”里弗斯说,“现在我见着这种情况就想笑,真的。在一场比赛里,我能看到球员们把那个动作做15次,所以除非我看得很清楚,我通常都会无视他们。我只通融过他们一次,那回是平时沉默寡言的科怀(伦纳德)跑过来对我说:‘我发誓我没碰到他。’然后我们挑战了判罚,并且成功了。赛后我一直在说:‘好吧。他是可信的。’这基本上就是我们所做的。现在这事已经成了我们的茶余笑谈了。”
雷霆主教练比利-多诺万则说:“有时候,那些站在罚球线之外、完全没有参与判罚的动作以及相关的事情的球员也会对着替补席做同样的动作(绕手指)……我觉得你必须得告诉这种人:‘听着,如果你在那次动作中有参与,你能实打实地看到这种情况,那没问题。’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我也不清楚了。我们真的很努力地在向球员表明这样的观点:‘你们可以过来请求我去挑战。这一点我没问题,但是你们务必得是正确的。一定得是正确的。’”
球队也会指导球员们该在什么时候提出挑战。在今年年初,凯尔特人曾播放了一段橄榄球运动员们要求教练挑战的集锦,通过这种方式来帮助球员理解那时候的情绪。“在年初的时候我们说,我们不能见到什么都提出挑战,”史蒂文斯说,“我们得等到合适的时间。我们明白你们确实想去挑战,我们有时候可以尽早挑战,但是也要顾全大局。”
随着挑战的出现,时间也变得更加珍贵;一旦球交给了罚球的球员或是发到界内,挑战的权利就没有了。马龙说他想过延缓比赛的方法。 “比如拽住老贾森-基德。”马龙所指的是在2013年的一场比赛里,基德为了得到一次额外的暂停而故意把苏打水打翻在地的行为。
同样,球员们也会做些努力。在首轮雷霆对阵红队的系列赛G7时,保罗曾指示雷霆板凳席要提出挑战,但多诺万第一时间没有那么做,于是保罗便单膝跪在罚球线上,解开自己的鞋带再慢慢系上。裁判员斯科特-福斯特意识到了保罗的意图,当即吹了保罗一个延误比赛的违例。在掘金赢下爵士的G7中,裁判在把球传给将要罚球的贾马尔-默里时慢了半拍,而马龙对此非常生气。
教练们说,通常他们还是会依赖直觉。“有时候你必须胆大,相信自己的双眼,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马龙说。除了与裁判之间的斗争之外,决定是否去挑战判罚所带来的的难度也给了教练们对于自己工作更深层次的理解。
“我们有时候拥有足够的时间去看录像,而我的助教只能站在那儿,说‘我也不确定’。”里弗斯说,“仔细想想,裁判可需要实时做出每一次判罚。所以这的的确确会让你对裁判员心存感恩……至少在那一刻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