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mes Pearce and Raphael Honigstein/2020-09-10
这个故事讲述的是克洛普创造的利物浦文化。
6月份,利物浦迎来了已等待30年的英超冠军。在夜晚火热的庆祝派对上,有人听到队长亨德森、副队长米尔纳在和俱乐部的工作人员谈论未来。
利物浦梅尔伍德训练基地的资深消息人士告诉The Athletic:“亨德森和米尔纳已经在谈论下个赛季了。(他们)要确保每个人都表现出与本赛季同样程度的渴望和战斗力。”
“当你取得如此大的成功时,总会有松懈的危险,但他俩不允许任何人躺在过去的功劳簿上。他们希望确保球队能在此基础上继续前进,每个人都能继续进步。从那晚开始,一直到各种热身赛,我们传递的信息都很清楚——必须保持初心。”
赢得冠军很艰难,想要卫冕就更难了。自曼联2008-09赛季卫冕之后,仅有瓜迪奥拉率领的曼城在两年前以1分优势击败利物浦,积98分成功卫冕英超。
博彩公司将曼城视作为本赛季的夺冠热门,也许是因为利物浦在转会市场上动作很小,而且他们的状态也确实在复赛之后有所下降——最后9场比赛中输了两场、平了两场。所幸的是,冠军之争早已尘埃落定。比分差距一度拉到了惊人的25分,最终定格在18分。
亨德森是网飞系列纪录片《最后之舞》的忠实粉丝。这部纪录片讲述了20世纪90年代芝加哥公牛队在8个赛季中赢得了6个冠军、取得了NBA的统治地位。作为一个在过去15个月里捧起欧洲杯、欧洲超级杯、世俱杯和英超奖杯的人,亨德森并不享受利物浦已取得的成就。他说:“你必须时刻关注眼前的事情。这是为了提高,也是为了变得更好。你不能有任何限制。我觉得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米尔纳补充说:“我认为,我们在过去两个赛季的表现令人难以置信,但如果我们一直处在同一水平,那就不够好了。我们身后有球队想要把我们踢下王座。”
克洛普显然不会改变利物浦的踢法。无论是对媒体公开说,还是与球员的私下交谈中,他都曾表示过球队“不会想着靠防守赢下冠军,而是会全力进攻”。
作为欧冠卫冕冠军,利物浦在2019-20赛季拿到了99分,但克洛普并不认为对手会有更大的动力来对付他们。他说:“上赛季,我见到的每一支球队都想尽全力击败我们,而我们必须再次充满斗志,必须证明这对我们有多重要。”
允许球迷们回到安菲尔德观战,无疑会在心理上帮助利物浦。空场比赛中,他们很难踢出标志性的强度。
利物浦也许已经结束了长期的冠军荒,但这场疫情残酷地剥夺了他们在全城举行冠军游行的机会,也让他们没有机会真正地与球迷共享这一时刻。不过,这是鼓舞利物浦球员踏上卫冕之路的另一动力。
利物浦最后一次卫冕英格兰顶级联赛冠军是在1982-1984年间,他们在鲍勃-佩斯利和乔-费根的带领下连续三次获得冠军,利物浦传奇伊恩-拉什正是那支球队中的一员。
拉什告诉The Athletic:“夺冠容易,卫冕难。在过去两个赛季,曼城是卫冕球队,但现在轮到利物浦了。他们提高了标准,提高了难度。每个人都想在这个赛季击败利物浦。作为一名球员,我喜欢那种感觉,每一场比赛都让我感觉很重要,意味着你做得很好。 ”
“心态必须放平,重新起航。上个赛季对现在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你必须证明你仍然是最棒的。成功会让你想要赢得更多,真正伟大的球队会不断赢得奖杯。”
拉什是利物浦最后一批实现卫冕的球员,而这正是今年球员们为之奋斗的目标。克洛普之前也曾面临并克服这个挑战,那就是带领多特蒙德于2011年和2012年夺得德甲冠军。
拉什认为克洛普现在创造的环境,与自己在利物浦辉煌岁月中所处的环境有相似之处。他补充道:“当我们夺冠的时候,(助理教练)罗尼-莫兰总是对我们说:‘如果你认为你应该得到一枚奖牌,那就拿一枚吧,但要记住,六周后就要开始热身赛了。’从来没有人太过忘乎所以,也没有人夸功自大。像罗尼和乔-费根这样的教练不允许出现这种情况。我们是冠军,但也需要谦虚。”
“我现在从克洛普、他的教练团队和老队员身上也看到了同样的东西。他们之间有一种强大的精神和团结。我不认为他们会丧失注意力。”
这种文化在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克洛普所创造的环境,而他所创造的环境又很大程度上归功于他所学到的东西。
2011年秋天,当克洛普率领的多特首次出现在欧冠赛场时,一位接近俱乐部的消息人士私下承认,对于他们来说,晋级16强不如卫冕德甲冠军重要。
这在当时听起来是一种无助的乐观。多特曾在赛前不被看好,但却以令人轰动的方式赢得了之前一届的德甲冠军。他们踢出了一种新奇的压迫式足球,令整个德甲眼花缭乱,让勒沃库森和拜仁慕尼黑这样的强队成为了不幸的失败者,但这种情况很难再现。
相反,这有点像之前几年斯图加特(2006-07)和沃尔夫斯堡(2008-09)的意外夺冠一样,是一个有点疯狂而又浪漫的偶然事件。在新赛季开始之前,几乎没有人认为他们真的可以卫冕。多特的首发实在太弱了,没人认为他们可以再次成为冠军的有力争夺者。
五年前从濒临破产的金融危机中走出来后,多特的转会预算仍然比不过竞争对手。当年夏天,他们还失去了影响极大的中场沙欣 (转会去了皇马)。
拜仁对四年内三次丢掉冠军的耻辱做出了反应,在后卫线上投入了巨资,引进大牌球星——诺伊尔、博阿滕和巴西右后卫拉菲尼亚,来解决新教练海因克斯在防守上的担忧,而多特则不得不把球队收入花在了几个廉价的潜力球员身上:纽伦堡中场京多安,以及布鲁日俱乐部的克罗地亚边锋佩里西奇。
新赛季开始后的几周,重整旗鼓的拜仁以5分的优势高居榜首,而克洛普的多特蒙德则暴露出了其欧洲赛场的经验不足。首席执行官瓦茨克说:“我们用踢德甲的方式踢欧冠,但比赛水平相差太大,每一个错误都会受到惩罚。我们前压得很深,但起不到什么作用,每场比赛都是这种情况。我们创造了很好的机会,但还是输了。”22岁的中后卫组合苏博蒂奇和马胡梅尔斯太嫩了,无法完成这个任务。
多特蒙德在小组中垫底,排在阿森纳、马赛和奥林匹亚科斯之后,六场比赛中输了四场,平了一场。但在国内赛场,多特却于在11月中旬客场1比0战胜了拜仁。球队的压迫式打法很实用,也仍是如此地新鲜和特殊,没有人能想出任何对策。
多特压制了对手,以28场不败的战绩再次赢得德甲冠军。
在多特的实力巅峰期,他们在德国杯决赛中羞辱了拜仁——一场5-2的大胜让媒体们真诚地宣称德国足球已经实现了“权力转移”。
事实却恰恰相反,柏林的那个夜晚标志着一切的结束。在接下来的赛季中,多特蒙德的确进入了欧冠决赛(输给了拜仁),但在国内联赛中,他们再也没有接近过如此完美的状态。
巴伐利亚的红色帝国进行了反击。他们为球队投入了大量资金,模仿了克洛普创新方式的关键部分,最后还引进了克洛普球队的核心,从多特那儿引诱来了格策(2013)和莱万多夫斯基(2014)。
从财政上来说,多特蒙德无法阻止这场猛攻。克洛普的压迫和反压迫体系也在整个联赛中普遍出现,部分实力不足的小球队则退守在自己半场,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压迫的优势。每个赛季,多特都会丢掉一些优势。在2010-12这个周期,除了新奇的战术外,他们缺乏其他的进步,最终演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倒退。
到了2015-16赛季,曾经的卫冕球员几乎全都离队了,带领他们的教练也走了。
利物浦仍在计算新冠疫情带来的损失,但据The Athletic推测,俱乐部因疫情损失的总收入可能超过1亿英镑。
一位熟悉资产负债表的资深消息人士解释说:“这个数字在不断地变化,尤其是本周政府正在考虑重新开始让球迷重返球场,但损失仍会高达9位数。目前还不清楚何时会恢复比赛日收入,而这一收入来源受疫情打击最大。”
“不只是门票收入,每周有五万四千人来到安菲尔德,与此相关的一切都有收入,这是热情好客的表现。不止在安菲尔德场内会有收入,场外也同样有收入。”
考虑到目前的经济环境,对冠军来说,目前的转会窗稍显安静也就不足为奇了。
克洛普以1090万英镑的价格将洛夫伦卖给了泽尼特,并以350万英镑的价格将奥弗-埃亚里亚卖给了雷丁,只花1175万英镑从奥林匹亚科斯引进了左后卫塔斯米卡斯。
考虑到像切尔西、曼城、热刺、曼联以及邻居埃弗顿等俱乐部的大额投入,利物浦在转会市场上的沉寂一直是人们谈论的焦点。消息源补充道:“某些俱乐部在赌未来,他们在赌什么时候会恢复收入。如果要有竞争力,某些俱乐部绝对需要投入资金,而其他人则不需要这样做。”
近年来,利物浦的年收入猛增,超过了5亿英镑,但也存在一些大额支出,比如球员工资。美国老板芬威体育集团一直坚持自己的政策,即试图收支平衡,而其他球队则将其抛至脑后了。
本周,克洛普告诉BBC体育:“俱乐部的情况不同。我们现在生活在一个充满不确定性的世界里。对于那些由国家持有或是寡头拥有的一些俱乐部来说,未来的不确定性似乎不那么重要。这就是事实。”
“我们的俱乐部类型不同。正因为我们是这样的俱乐部,有这样的领导方式,才得以在两年前进入欧冠决赛,去年赢得欧冠,上赛季成为英超冠军。我们不能在一夜之间改变现状,然后说‘所以,现在我们想像切尔西一样买人,现在我们想像其他俱乐部一样签人’,这是不可能的。”
“其他俱乐部都有自己的方式,而我们能做的就是保持冷静,努力做出正确的决定。这可能意味着我们要保持原有的阵容,也可能意味着我们要对一两个位置进行提升,我们还得观察一下。”
转会窗将于10月5日关闭,利物浦希望在转会窗口末期能找到更有价值的球员。球队还需要通过卖掉哈里-威尔逊、格鲁伊奇和卡里乌斯等边缘球员来筹集资金。
利物浦甚至准备听取对天才少年前锋布鲁斯特超过2500万英镑的报价,前提是合同中包含回购条款。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这样的报价,但因为这名球员上个赛季表现很好,帮助斯旺西进入了英冠附加赛,所以大约有十几家俱乐部表示有兴趣租借布鲁斯特。
利物浦的两大首要任务是签下一名中后卫来取代洛夫伦,以及签下一名边路攻击手来减轻马内和萨拉赫的负担。降级队沃特福德边锋伊斯梅拉-萨尔正受到关注,但目前4000万英镑的要价让利物浦望而却步。
还有关于蒂亚戈的一堆事情有待解决。拜仁希望利物浦能对西班牙中场进行报价,但目前还没收到。考虑到蒂亚戈的年龄(29岁)和他要求的薪水,这笔签约不太符合俱乐部的转会策略,但这名球员的能力毋庸置疑。
巴萨会不会为维纳尔杜姆开出足以说服克洛普的报价,让其与荷兰人挥手告别呢?维纳尔杜姆明年夏天将成为自由球员,这个赛季利物浦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曾经的利物浦球星、如今变成知名评论员的索内斯和卡拉格,都对今夏处于优势位置的利物浦不进行补强的危险提出了警告。自从2018年7月以6500万英镑从罗马手中签下阿利松之后,利物浦再也没有一笔重磅签约。一支在过去两个英超联赛中先后拿到97分和99分的球队,如果没有签下真正有实力的球员来更新阵容,真的能再次拿下这么高的分数吗?
利物浦进球纪录保持者伊恩-拉什认为球队可以做到。拉什告诉The Athletic:“要补强利物浦实际上是很困难的。为了签约而签约是没有意义的,尤其是在目前这种情况下。”
“如果你出去买两三个或四个球员,可能需要一到两年的时间才能凝聚。你不能小看稳定,以及一支稳定球队的价值,我们还有一些从青训营出来的优秀年轻球员。”
“我不担心没有签约,我对这个赛季感到很兴奋。其他俱乐部因为落后太多,不得不在今年夏天买人,但这并不意味着这些球员会很快融入球队。”
克洛普与芬威体育集团主席迈克-戈登联系密切,在新冠疫情期间也一直在了解俱乐部的财务状况。
克洛普五年前走进安菲尔德的时候,说过“比起在转会市场买人,我更喜欢给年轻球员机会”。到目前为止,如果他对今夏缺少转会操作感到沮丧的话,那他隐藏得很好,没有表现出来。
克洛普说:“我们一直想提高球队的实力,但有不同的方法。一种方法是签下新球员,另一种方法是一起努力,改进你擅长的东西,并尝试丢掉你不太擅长的东西。”
“这对我们来说可能是一个优势,我们一起合作了很长时间。我知道人们不想听到这些,但我们去年其实就是这么做的。”
与2011年的多特相比,2020年的利物浦在卫冕上的优势非常大。这使得大多数直接的比较都变得毫无意义。尽管今夏他们可能没有对手那样的经济实力,但没有一个关键球员离开安菲尔德,近年来成功所带来的收益,大都用在了支付工资上。这非常明智。
而多特每年夏天都在防止其他球队签下自己最好的球员,苦苦挣扎,最终还是没能保住球队的原状。在最近几年里,利物浦的超级球星们甚至都没有传出有靠谱的转会传闻。
但利物浦与十年前克洛普执教的多特的区别并不仅仅在于他们的内在实力,还有他们对手的实力和庞大的数量。
曼城尽管有种种缺点,但仍被认为是欧洲最好的球队之一;切尔西、曼联和阿森纳看起来也都比上个赛季更强大了。多特能够卫冕冠军令人兴奋,但他们的冠军是在一个相当不错但又没有那么强大的德甲中夺得的,这对今年9月的利物浦来说,没有什么可借鉴的经验。尤其是当你意识到这已经是利物浦第三年角逐冠军了:第一年赢得欧冠,第二年在联赛中积99分夺冠并在7月举起英超奖杯。
现在的问题不在于再现多特蒙德的表现,而在于如何让下个赛季的利物浦仍保持几乎完美的水平。这比克洛普在伊杜纳信号公园所做的要难得多。
有很多证据表明,他会成功地做到这一点。
关键的是,利物浦的冠军并不是用十年前那种单一战术获得的,而是采取了一种更加完善的战术。这既考虑到了英超的独特要求,也考虑到了目前球队在控球方面的巨大进步。
利物浦现在不再依赖于通过媒体不断和对手打嘴炮了,也可以踢出自己的风格了。仍然很吵闹,但更加一致了。克洛普经常被提及的重金属风格,早已演变成一种较慢的风格,变成了有着不间断精确节拍、更催眠的“配乐”。在漫长的夜晚结束时,这会传递出一种由衷的喜悦,不会再像2015-2018年间演奏的乱七八糟又夹杂着无聊的曲调。
控制力取代了混乱,是一种取得胜利更可持续、更可靠的方式。每赢下一场比赛,都能增加下一场比赛的信心。克洛普手下的多特蒙德,由于腿脚疲惫及失去了最佳球员,最终没能走到这一步。
19年的教练生涯中,克洛普第一次率领一支连胜的球队。
上个月,紧邻奥地利美丽小镇萨尔费尔登的豪华酒店Hotel Gut Brandlhof的安保工作十分严密。新冠疫情封闭之下,利物浦为期10天的集训不同于以往的季前训练,这次规矩更多,球员自由活动更少。
这些限制意味着酒店外的团建之旅取消了。克洛普喜欢请来一些励志演说家为他的球队演讲,比如德国冲浪手塞巴斯蒂安-斯图德纳,但这次也不可能了。
一位一线队常客告诉The Athletic,由于没有传统的烧烤和卡拉OK之夜,没机会给新签约的塔斯米卡斯递上麦克风,让他站在队友面前的中央舞台上唱入队歌曲,所以“基本上就是吃饭、睡觉和训练”。
晚上吃过晚饭后,一些人聚在公共区域看欧冠和欧联的淘汰赛,而其他人则回到自己的房间。这个夏天没变的是训练计划的强度,两场训练实在是太折磨人了,大多数人都选择在午餐后午睡一会儿,然后骑车回到球场接受更多的惩罚。
利物浦在最后时刻被迫改变了他们的计划。克洛普曾想回到熟悉的训练地依云,但法国被英国列入隔离名单后,这些希望破灭了。
一名工作人员告诉The Athletic:“这种情况下,在奥地利集训真的很不错。这里的水平比不上依云,但在设备和设施方面也差不太多。这里有一个游泳池和一个大的室内体育馆,有球员们需要的一切。显然,处于封闭状态且每周接受两次检查意味着我们不能像往常那样在旅行中出去走动。”
训练之外,酒店的游戏室也存在着竞争。萨拉赫和马内的双打组合赢了一场由球员和工作人员参加的乒乓球锦标赛,两人在决赛中击败了体能教练汤姆-金和戴夫-赖丁斯。篮球迷范戴克和乔-戈麦斯则用一个篮筐来练习罚球,而其他人则在PlayStation上比赛。
季前训练中,克洛普失去了膝盖受伤的张伯伦,但于2019-20赛季末受伤的亨德森和马蒂普都已经在进行康复训练了。
在3-0轻松战胜斯图加特之后,利物浦在奥地利的最后一场比赛以2-2战平了萨尔茨堡红牛队。随后他们回到英国,并在社区盾杯的点球大战中输给了阿森纳。在上周末的最后一场热身赛中,他们在安菲尔德以7-2击败了布莱克浦。克洛普的球队对阵布莱克浦的上半场比赛表现不佳,曾以0-2落后,不得不打起精神踢。
利物浦的进攻缺乏速度和节奏,而防守上的低级错误则让他们丢了球,但历史证明,我们没办法从友谊赛中洞悉球队的未来。
毕竟一年前,利物浦在一场友谊赛中被那不勒斯3-0击败,也在一次点球大战中丢掉了社区盾杯,之后才开始了破纪录的征程。克洛普说:“训练课进行得很好,我也喜欢一部分比赛。我们训练很辛苦,所以(友谊赛)表现看起来不太好,但总的来说,这个季前赛真的很棒。”
凯塔和南野拓实在季前赛中表现最佳,两人看起来都准备好了在新赛季承担更多责任,本土小将柯蒂斯-琼斯也是如此。当克洛普谈到“从内部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还提醒说今夏的转会市场不会有什么大动作时,这三个人就都已经在他的考虑之中了。
克洛普补充道:“很多球员是多面手,可以踢其他位置,也可以促使其他球员进步。其他俱乐部的解决方案也会改变,在我们的队伍中还有很多东西需要进一步改进。”
上个赛季结束后,克洛普的球员们休了三周的假,然后开始了为期四周的季前训练,最近几轮的国际比赛对季前训练造成了一定阻碍。事实上,利物浦的南美和非洲球员能在休息时留在梅尔伍德,这对利物浦是有好处的。
从身体上来说,球员们应该准备好了。
克洛普珍惜并将尽他所能来将利物浦强大的阵容延续下去。一个赛季中,会有成千上万件小事堆积在一起,除了和工作人员在这些小事上下功夫,这位53岁的教练还将再次强调其执教理念中最重要的箴言——“下一场比赛不是最重要的事,而是唯一的事”。
2019年欧冠决赛之后,克洛普强调不会在新赛季开始时在安菲尔德炫耀欧冠奖杯,因为那座奖杯已经是过去了。
2015年的安菲尔德充满了焦虑和忧心,克洛普之所以能在这样一个地方表现得如此出色,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他可以把历史抛在脑后,引导他的球员们忘掉之前发生的事情,也不让他们展望未来。前多特中场斯文-本德回忆起球队在激情岁月里拥有的一种恍惚的前进动力,解释道:“我们学会了专注于当下,只考虑一场接一场的比赛。”
能让球员们专注于当下的比赛,这才是克洛普。无数的朋友和以前的球员们都证明,克洛普对惨痛的失败不屑一顾——他的生涯中到处都是这样的失败——取胜也没什么大不了。根据其助教彼得-克拉维茨的说法,球员们对成功的渴望远远超过了对失败的恐惧,也远远超过了从历史中获得的任何满足感。
当然,这种心态并不是克洛普独有的。事实上,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德国足球界的主流思想就是重视现在,而并非先前的努力。1954年率德国国家队夺得世界杯冠军的主教练塞普-赫尔贝格曾说过一句名言:“上一场比赛的赛后,就是下一场比赛的赛前。”这种做法有其政治原因——在1945年的德国,回顾以前没有任何吸引力——但更具体地说,足球界发现尽管过去能带来安慰和欢乐,但也充满了危险,就像电影《盗梦空间》中的那些梦幻世界一样,在回忆中会失去真实生活的轨迹。
德国最好的球员和教练都天生具有远见,充满了克洛普经常提到的那种饥渴和可怕的心态。
这支利物浦是按照他的形象打造的。只要克洛普的激情还在燃烧,就不需要靠俱乐部曾经取得的成功来激励球员。
斯文-本德在谈到克洛普的激励训练时说:“他总是告诉我们:‘努力跑吧,就当明天不存在。’”在2020-21赛季,他也会当上赛季根本不存在,奔跑着拿下英超冠军。
接工时间:2020-09-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