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饰、性别与手势,刻板印象曾经如何问责《宝可梦》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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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我们说到,《宝可梦》游戏系列的开发过程中经历过数次来自海外市场政治、文化差异导致的诉讼危机。其中【迷唇姐事件】是知名度、传播程度最广的存在,Game Freak也在第三世代起的官方绘图中对迷唇姐的肤色进行了永久性的改动。然而这并不意味着第三世代的宝可梦游戏就此风平浪静。相反的是,于第三世代初次登场的三只宝可梦同样在世界各地的宝可梦玩家群体间引发过不小的争议。乐天河童、沙奈朵与雷吉斯奇鲁,这些宝可梦在设计元素/游戏动作上存在的特殊性,在宝可梦系列开拓海外市场时产生了不小的争议。时至今日,我们仍然能够听到一些批评乐天河童与沙奈朵存在刻板印象的声音;而雷吉斯奇鲁在第四世代《钻石/珍珠》中的出场动作则触及到了一些零容忍的历史因素,因此很快得到了官方的修正。

“疯狂”的乐天河童与墨西哥文化的刻板印象:

乐天河童是一只登场于第三世代的水+草属性宝可梦。即使过了近二十年后,它仍然独享【水+草】这一唯一的属性组合;同时乐天河童登场时便持有的【悠游自如】特性,与【击掌奇袭】形成的优秀搭配,使其一直以来作为雨天体系的重要成员被宝可梦玩家铭记。玩家们亲切地称之为【鸭神】;对于图鉴收集向玩家来说,乐天河童在每一个登场于地区图鉴中的世代都与狡猾天狗一家遥相呼应,形成版本限定的两组宝可梦。这同样增强了乐天河童在全图鉴范围内的存在感。

然而“人怕出名猪怕壮”,知名度的提升对于乐天河童来说并不全是正面的影响。这只看上去像是菠萝与鸭子结合体的宝可梦带着一顶貌似是从荷叶的形象转化而来的宽沿帽子。它的形象源自现实中存在的一种被称为【宽边草帽(Sombrero)】的帽子。这是一种用毛毡或稻草制成的宽边高帽,多见于西班牙、墨西哥和美国西南部的西班牙裔与墨西哥裔群体中。宽边草帽的名字来源于西班牙语单词Sombra,意味阴影。它通常是墨西哥艺人的经典装饰。

事实上,无论是在宝可梦游戏图鉴描述中,还是在宝可梦主系列动画里乐天河童的一些登场集数里,官方都似乎有意将这种无忧无虑的宝可梦塑造成一只与【音乐】【跳舞】有关的宝可梦:

在历代的宝可梦图鉴中,都提到了乐天河童【听到欢快的节奏,身上的细胞就会活跃起来的体质】之类的描述。

而宝可梦动画中也经常出现乐天河童与头戴宽边草帽的训练家,或其他草属性宝可梦一同载歌载舞的场景。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乐天河童的这一身“墨西哥(西班牙)元素”。很多人认为这只宝可梦身上的灵感有些多到溢出了,甚至觉得它是对令人反感的墨西哥刻板印象的滑稽模仿。反对者们认为,乐天河童利用了许多与墨西哥(西班牙)文化相关的常见图标,就像迷唇姐与黑人一样。他们给出的一大证据是乐天河童的名字来源,【Ludicolo】的后半部分源于西班牙语“loco”,意思是“疯狂”。

乐天河童在设计元素上的文化融合相对来说,并没有迷唇姐的肤色那样容易激起众怒。因此,宝可梦官方至今并没有给出过有关乐天河童与西班牙裔刻板印象之间联系的任何解释。但另一方面,有关乐天河童是否含有种族主义的讨论从来没有停止过。在Reddit这样的海外游戏论坛中,乐天河童的话题几乎就是一个月经帖。

不过欣慰的是,我们仍然能听到一些超脱无聊的政治正确讨论的声音。

译文:

刻板印象?肯定有。消极意义?不一定。是的,这是一个穿着斗篷,戴着宽边帽的卡巴(kappa),喜欢跳舞,但这只是描绘了西班牙文化的一个方面。诚然,这是最老套的刻板印象之一,但仅此而已。我的意思是,摔角鹰人是种族主义者吗?因为它是一个戴面具的摔跤手?功夫鼬是种族主义者吗?因为它宽松的皮毛看起来像和尚的长袍,而且它会功夫?不一定。你甚至可以说大剑鬼和甲贺忍蛙也是刻板印象。它并不是消极的,而只是刻板印象。老实说,迷唇姐也不应该是一个负面的刻板印象。它只是因为文化误解而变成了一个(人们所认为的刻板印象)。

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从未想过任何宝可梦会带有种族主义色彩。除非他们被告知如此,否则这些东西(文化元素)就会从他们头上飞过。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从来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只有当我成年后,我才看到有人抱怨它。

再说沙奈朵。沙奈朵作为宝可梦系列最著名的人形宝可梦设计案例之一,长久以来一直凭借着其高雅脱俗的外貌与忠心护主的设定受到广大宝可梦玩家的喜爱。在lsp投票中选沙奈朵当老婆的人永远是最多的(或最多之一,毕竟还有百变怪),即使沙奈朵实际上有着1:1的性别比率,lsp们仍然能够知男而上,甚至更加兴奋。在有关宝可梦的同人创作中,沙奈朵的二创图画数量同样常年居高不下。

然而高人气给沙奈朵带来的同样不全是好事。

基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沙奈朵在宝可梦主题的二次创作中是一个十分热门的形象。其中不乏以沙奈朵为主角的R-18图片与成人漫画。这些图片广泛散布在互联网搜索引擎的搜索范围中,如果输入“沙奈朵(Gardevoir)”以及更多的关键字(比如doujin,即使并没有特别注明成人关键字)时就会出现。这些图片包含了级别不等的性暗示,甚至直白的成人内容。虽然大多数沙奈朵的爱好者们,乃至宝可梦粉丝群体本身并不认为这是一个问题,但对于一向在主系列游戏中主打全年龄战略的宝可梦IP与任天堂来说,有关沙奈朵的内容有可能不利于宝可梦在分级制度审查中的表现,就像他们曾经不得不取消游戏中的游戏厅系统那样,只因为其暗含的赌博元素。

不过就像知乎A兵者大佬的那篇《宝可梦主系列游戏内的游戏厅元素为何消失》的文章中所提到的那样,讽刺的是宝可梦系列中从来不缺少媚宅元素。这一点笔者在此并不多作探讨,仅放出《宝可梦:红/蓝宝石》与《宝可梦:终极红宝石/始源蓝宝石》中,幽灵属性四天王芙蓉的官方画像变迁来进行简要证明。从竹兰到鸣和(芽衣)到灵异迷再到莉莉艾、露璃娜,玛俐,每一世代的宝可梦正作游戏中的一些女性角色都像沙奈朵那样,在同人创作领域拥有非常高的人气。2019年发行的手机游戏《Pokemon Masters EX》也充分利用了历代积攒的宝可梦训练家优秀设计,将其变成了一款典型的氪金抽卡游戏获取收益。关于PMM游戏与其背后的媚宅战略,笔者在此不予评价,只是这确实让同为lsp的笔者在解释其沙奈朵的刻板印象时总是感受到一丝无力。

如果说乐天河童与沙奈朵的遭遇多少有些吹毛求疵的话,那么雷吉斯奇鲁在《钻石/珍珠》中的出场动画则一度在国际间,特别是欧洲地区被认为有暗示纳粹主义的嫌疑。这一零容忍的元素迫使Game Freak在海外版(欧版)的《宝可梦:珍珠/钻石》游戏以及之后的资料片《宝可梦:白金》中替换了雷吉斯奇鲁的动画。

首先要说明的是,传说中的巨人宝可梦(也就是永恒的宝可梦,国内玩家俗称的三马桶)是基于【希伯来传说中的魔像(Golem,玩过皇室战争的人肯定不会陌生,戈仑石人)】为原型设计的。

希伯来人是现代犹太人的祖先,而现代犹太人又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受欧洲纳粹党荼毒最深的种族。

因此,当源于犹太文化的雷吉斯奇鲁做出疑似纳粹党敬礼的手势时,势必会受到犹太文化群体,乃至整个欧洲主流文化圈的抗议与抨击。这迫使Game Freak火速做出了修改,但由于雷吉斯奇鲁的这一刻板印象事件实在过于敏感,因此它与迷唇姐一样,至今并没有完全摆脱人们的流言蜚语。

不过笔者还是想吐槽一下:纳粹党的敬礼方式【向希特勒致敬】明明是【将右手从颈部伸向空中】,但钢马桶的动画实际上举起的是左臂哎……

ACG圈精灵宝可梦
发布于俄亥俄阅读 18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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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康复中心黄主任

· 福建

好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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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本芙蕾德莉卡

· 上海

比起全人物3D建模,我还是更喜欢六代的平面立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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