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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尔-拉塞尔生涯场均得到15.1分，生涯命中率和罚球命中率分别为44%和56%。公平地说他进不了名人堂，而且考虑到拉塞尔的效率值（尽管在他所处的年代已经非常优秀），他也不会被认为是联盟历史上最伟大的球员之一。但他还是进入了斯普林菲尔德的名人堂，因为他是埋葬对手进攻的坟墓。

曾有人引用拉塞尔的话：“进攻时还可以休息一下，在一边站一会让其他队员接管进攻。防守的时候要是溜号，进攻强的球队会摧毁你。另一方面，当你和你的队友都在认真防守，而且防的都很出色的时候，最好的回报就是看着对手慢慢窒息。”

根据篮球参考网站，拉塞尔在联盟历史上防守胜利贡献值最高，生涯防守胜利贡献值达到133.6。在他生涯14个赛季中，有12个赛季其防守胜利贡献值都是联盟第一，而另外两个赛季他分别排第三和第二。他还是联盟历史篮板榜的第二位。

而如果他在今天拿到相同的数据，那么他将会得到一份与克林特-卡佩拉差不多的合同。诚然这工资很高——5年9000万美元。我们不需要举办任何电视节目来帮助卡佩拉一家。但这也不是顶薪，离顶薪还差得远。

这必然指向一个问题：为什么NBA的精英防守者得不到与同等级的精英得分手相当的薪水？毕竟这不是说这赛季没有防守，没有防守的比赛那是全明星。（至少在去年芝加哥全明星引入埃拉姆式结局前是这样的！）在当前规则下，如果没人试着防一下，球队通常能爆砍一百六七十分。

好吧，犹他确实给了戈贝尔一份超级大的合同，5年2.05亿刀是历史最大合同之一，而这并不是因为他攻筐厉害。继承拉塞尔的传统, 戈贝尔一个人就有很强的防守破坏力。这位两届最佳防守球员破坏对手的挡拆、没收面对篮筐的突破，甚至吓得别人不敢尝试。（我的意思是你看就很神奇，东契奇、利拉德、恩比德还是唐斯，谁都无所谓，不论是空间型还是在篮下，都过不了戈贝尔这关。）

但犹他看中戈贝尔技能的价值和其技能本身在当今NBA是很独特的。

抛开“防守赢得总冠军”这些老生常谈，如果篮网真心为其目前糟糕的防守感到叹息；如果勇士是靠追梦格林的换防能力而不是水花三兄弟赢得总冠军，为何精英防守者还是拿不到顶薪合同？绿军在自由球员市场慷慨地奖励给马库斯-斯玛特4年5200万的合同，但离杰森-塔特姆（5年1.95亿）、杰伦-布朗（4年1.15亿）和肯巴-沃克（4年1.41亿）还差得远。

雷霆的吕冈茨-多尔特在去年夏天的复赛中锁死了詹姆斯-哈登，并且他已经被认为是联盟最出色的持球防守者之一，为何他也只拿到了4年540万而不是每年1500-2000万呢？

奥本大学的防守天才艾萨克-奥科罗对这赛季骑士的突然逆袭起到极重要的作用，本赛季场均出场时间在骑士队内排第一（35.4分钟），每晚都在防对面的得分箭头，然而到本周三面对快船的比赛前他场均仅得到8.5分，这场比赛他要处理科怀-伦纳德。为什么像这样的球员在去年选秀没有进入球队和球探的考虑范围？

这周有一位球队总裁表示：“因为联盟不再倡导防守了，从2005年起联盟不允许防守球员在罚球线以外用手部触摸持球人判断突破方向，游戏结束。”

奥科罗在选秀前向乐透区的球队证明了他的首要价值，包括第一顺位的森林狼队。他在第五顺位被骑士选中是件成就。

他在周三上午的一场视频会议上谈道：“我就这么说吧，我觉得我一来就有很大影响，即使我现在还在成长，我也一样有影响力。我一直能赢，我感觉我总是在做些小事帮助球队赢球，篮板也好，在场上也好，防最好的球员也好，这也是我现在在做的。我感觉我一直在做这些小事帮球队赢球。”

布鲁斯-鲍文和肖恩-巴蒂尔这样在场上创造3D位置的日子已经过去了。鲍文会蹲在底角，巴蒂尔在禁区弧顶，他们每个人的三分产量都很足，使得教练能发挥最擅长的事情去针对精英进攻对手：一次又一次投篮，一场又一场比赛。但他们都没有得到与其影响力相匹配的薪水。

巴蒂尔现任热火负责篮球发展和分析的副总裁，他认为：“防守型球员的这个境况就像军队里的步兵：不可或缺，但可能永远不会得到人们对他们投入的工作的热爱。”“如果你是个防守球员，你会接受这一点。在一定程度上你要接受这一点。”

像奥科罗，还有之前的鲍文和巴蒂尔，对他们进行评价需要一定的曲线。在过去的20年里，大多数的个人防守都被明令禁止了。在罚球线以外用手部触摸持球人判断突破方向、手到切球、八九十年代的比赛中明显的身体接触——只要能想到的都没有了。NBA想展示其卓越的进攻天赋并做到了这一点。好像每晚都有人要得四五十分。联盟也很愿意看到这种场面。

其他的体育项目是愿意为了防守付出薪水的。投手是棒球运动中的灵魂人物，在投手将球扔向投手板前什么也不会发生。而像杰里特-科尔、史蒂芬-斯特拉斯堡、扎克-格林克和大卫-普莱斯这样的顶级投手，都得到了与棒球界其他顶尖球员相当的薪水。根据MLB.com的数据，在2020年因新冠肺炎而缩水的赛季中，投手在球员年薪排行榜前十名中占据七席。守门员和防守队员在NHL薪水最高的球员中占比也很高。

在NFL中固然四分卫赚的最多。但防守端锋和角卫的合同也不会小。一名经纪人谈到NFL的工资等级时表示：“他们顾及了（攻守）两端”他指出NFL球队给精英防守队员的薪酬也很高。

明尼苏达篮球运营执行副总裁萨钦-古普塔谈道：“我认为大概可以公平地说，防守差的优秀进攻球员比进攻差的优秀防守球员的薪酬要高。” 萨钦-古普塔是森林狼队分析工作的负责人，他同费城的萨姆-辛基和休斯顿的达雷尔-莫雷被认为是将先进数据带入NBA的先驱之一。

那么可能在NBA，再也听不到“防守赢得总冠军”了。可能会听到“足够好的防守减缓了今天三分的轰炸，使得对手在总决赛中每场比赛三分命中数低于15个，在限制对面得分高潮的同时迫使他们投两分球，篮板最好不要被爆，但即使这样也不如在对手转换进攻时回防并阻断他们的得分潮来的重要，这样才能赢得总冠军”，这样说虽然更准确，但在赢下联盟总冠军后的快速总结中，你很难说这么长一串。

步行者的卡里斯-勒维尔在上月底接受左肾肾细胞癌手术之前表示：“我感觉不会有太多人把防守看作一种技巧。”

勒维尔说：“我想人们都认为防守就是努力，在防守端努力就行，想一想吧。我们都是伟大的运动员。球队中的每个人都是非常优秀的运动员，每个人都有能力防守。我想这就是为什么那些所谓的防守者并不一定被看重的原因。因为这是一个得分联盟。得分才是最帅的。得分是联赛中人们看重的东西。我们觉得如果你能教一个人防守，如果你能教一个人出现在正确的位置上，这比一个不一定能得分的球员更有价值。”

这事实上就是另一位总经理所说的：教一个防守出色的球员变成一个进攻出色的球员比教一个进攻出色的球员变成一个防守出色的球员更加艰难。因此像伦纳德这种攻守兼备的球员都如金子一般珍贵。而最好的攻防一体球员：伦纳德、扬尼斯-阿德托昆博、克里斯-保罗、保罗-乔治还有其他的一些球员，他们都拿到了巨额合同，而部分原因则是他们的防守。格林确实凭借他杰出的防守能力拿到了顶薪，并且激励了新兴的中等身材的球员，让他们在比赛中有一席之地。

空间对于现代篮球来说变得极其重要。如果你没有三分威胁去改变对面的防守，就很难获得稳定的上场时间。球队不投三分是很浪费的，尤其是每晚对面都要投四五十个三分的时候。在场上有多个射手并不算奢侈，这样做是很有必要的。

古普塔谈道：“在防守上更多的是防守策略，更多的是团队概念，然而，在进攻端，更多的是个人的天赋和技术。这可能也是其中的一部分。

并且现如今，很少有大学有时间教授防守的基础知识，从有球滑步训练，从协防训练，联防训练，到卡位。大多数一流学校主要都是与那些打一年就走的球员打交道，一旦高中生被允许重返选秀，球员基本功的缺乏会更严重。一名男子Power 5的教练只能执教一名好球员几个月，直到球队NCAA的比赛结束。之后这个孩子会离开，在NBA选秀之前去加州或类似的地方进行两个月的私人训练，如果他留在大学，他也会同他的大学教练训练。

以前有很多学校以其强硬的防守哲学而闻名：北卡罗莱纳大学、乔治敦大学、拉斯维加斯大学、杜克大学、印第安纳大学、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阿肯色大学、天普大学等等等等。而现在，除了弗吉尼亚大学、密歇根大学和其他几所学校外，你还能举出几所年年都能以防守能力而闻名的学校么？

而且，我们并不总是知道我们在防守上看到了什么。是二三区域联防还是131联防呢？一名防守球员的职责是什么，比如挡拆？谁是联盟中最好的轮换防守的侧翼？如何用一种特定的方法确定这一点？

个人防守“难以很好的衡量，所以球队更难决定该给付给谁薪水。”一位总经理说道。“对于进攻，像(哈登)这样的个人得分手可以完全靠自己完成一次好的进攻，他的技术更独特，而防守更多的是团队努力。”

当谈到防守指标时，分析界的人们正试图拉平这条曲线。人们普遍认为，调整后的正负值至少可以透过表面看防守。“虽然很麻烦，”古普塔说道，“但是在整个赛季里，在两到三个赛季里，它开始向你展示谁有影响力。” Synergy等公司在挡拆中追踪和分解球员个人防守效率这方面很有建树。FiveThirtyEight.com网站在2019年提出了一个绰号“追梦”(DRAYMOND)，用来衡量那些在限制对方射手空位方面表现最好的球员。但这项工作仍在进行中。

“这几乎就像试图解释宇宙的起源，”巴蒂尔说道。“科学家们对大爆炸发生的时间的了解精确到纳秒。但他们不知道第一纳秒内发生了什么。”

球队的防守效率通常被认为是一个很好的衡量标准，但很难确定在特定的时间点，场上五人中谁最应该负责拦阻对手一次特定的控球权。如何衡量谁有很高的期望值、觉察力、对几何学的理解，以及能够在短时间内处理大量信息？所有这些对伟大的后卫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

我仍然认为在理解什么是一个优秀的防守球员方面还有增长的空间，”西雅图风暴前锋A.克拉克说道，她本周与华盛顿神秘主义者签约，入选了上赛季WNBA防守一阵，并在WNBA年度最佳防守球员评选获得第二名，仅次于坎迪斯-帕克。

“也不都是盖帽和抢断，”克拉克说道，“对我来说我为此感到自豪，而且我清楚今晚我要防戴安娜-陶乐西。你不可能限制任何一个球员一分不得，但是我是不是可以让她的投篮变得艰难而挣扎？当她与我们和我的球队比赛时，她的投篮命中率是否比她与其他球队比赛时的命中率要低？我认为这就是我们要做的事情，我们要继续前进，这就是我们要发展的领域。防守很复杂，这就是我想说的。”

的确如此。我们的同事约翰-霍林格承认，他的PER——衡量进攻伟大程度的黄金标准——在衡量防守贡献方面并不那么强大，尽管盖帽和抢断是用来设计防守贡献的统计公式的一部分。（抢断本身就比较矛盾，如果球员过于看重抢断，抢断的价值就会贬值，他们会预判传球路线冒险抢断，而明显这样队友就会失位。）

“我们的确善于衡量进攻，”巴蒂尔说道。“说出‘这球漂亮’不需要有很高深的篮球理解，这也是为什么篮球受众面广并深受人们喜爱的原因。我们对防守的理解仍然落后于对进攻的理解。防守往往是前后关联的，而进攻则是他投中了还是投丢了？他是传球还是切入？”

我对这些事情持不可知论的观点。如果NBA认为进攻重于防守，善于将球放进篮筐的球员就会获得比善于防住对手进球的球员更高的薪水，我对此表示接受。进攻才能赢得冠军，防守并不是那么重要，至少大多数时候不是。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好吧。

让我们明明白白大声说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