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的工商税收问题-东林党只是个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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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开国时明太祖朱元璋宣布对大部分商业免税(帝谕户部曰:“曩者奸臣聚敛,税及纤悉,朕甚耻焉。自今军民嫁娶丧祭之物,舟车丝布之类,皆勿税。凡商税,三十而取一,过者以违令论。”)

2 明朝万历年间户部收取的商业营业税,在万历十年之后,一直保持在每年200万两左右。并且明大部分的商业税收入,来自于盐税,但到万历时期,随着私盐贸易的兴盛,山西以及两淮盐商力量的壮大,明王朝对食盐贸易的垄断早被打破,在万历时代的食盐市场上,全国的食盐需求量有18亿斤,而官府经营的食盐,只占五亿斤,税收大打折扣。

3 明隆庆开关后,大量的海上贸易开始,在之后的时期商舶盛行,中国的丝绸,瓷器,棉布大量的通过海上贸易卖给欧洲的商人,为中国市场输入了大量的白银。可是商业的发展和大量的贸易收入却没有进入到国库,

明朝由于收取关税的体系的原因,还是按照传统的货物进出口量,征收其低价百分之二十的关税。由于海外贸易货物进出口交易价格与成本价格间的巨大落差,市舶司可收到的税赋微乎其微,在万历年间,由于海备松弛明朝市舶司没有什么能力组织贸易集市,监管贸易的,市舶司的权限仅限于收税,而组织贸易的商人们,则可以巧立名目逃避税赋。到了万历二十年(1592年),明朝市舶司的总收入,竟然只有四万两。而就在同时,根据后来的资料显示,这时期世界贸易输入中国的白银总量,占整个世界白银总量的三分之一。大量白银的输入,也势必引起通货膨胀,万历手中的钱,也越发变得不值,

4 从税收和商品利润看。

茶叶这一项,资料记载:万历九年每斤芽茶估银 0 .08 两 、叶茶0 .02两。

丝织品:红黄杭细绢每匹 0 .96 两、红绫每匹 1 .28 两、黄绫每匹 1 .28两。

当时桌椅的价格在1张0.5两左右,瓷器通常观赏类的都在1两以上。当时一斤猪肉的价格是20文钱左右,米价是2.5文钱一斤。

一两银子等于1000文钱,能够购买400斤大米,明代一斤等于现代一斤二两左右,所以当时一两能买到现代480斤大米。

明人小说中,有一段关于吴江县盛泽镇的描写,颇为生动:

  “镇上居民稠广,……络纬机抒之声,通宵彻夜。”“温饱之家织下绸匹,必织至十来匹,最少也有五六匹,方才上市。即大户人家积得多的,便不上市,都是牙行引客商上门来买。施复是个小户儿,本钱少,织得三四匹便上市出。

所说是织普通的绸,快手织三四匹,也得七八天,这在等米下锅的小户,就非常紧张了。而等客上门的大户,便可从容讲价钱,取得便宜

“吴民生凿最繁,恒产绝少。家抒轴而户纂组机户出资,机工出力,相依为命久矣。……”

  “……榷纲之设,密如秋茶,……吴中之转贩日稀,织户之机张日减,……〔孙〕隆入苏,会计五关之税,……乘查税擅自加征。又妄议每机一张,税银三钱。……于是机户皆杜门罢织,而织工皆自分饿死。一呼响应……。

  “浮食奇民,朝不谋夕,得业则生,失业则死。臣所睹记,染坊罢而染工散者数千人,机户罢而织工散者又数千人,此皆自食其力之民民也。”【65】

最后 税务太监孙隆,按照每张织机,税银三钱

注意,这是年税银。这相比较织机的年收入,这税收可以说很低。冯梦龙写的《施润泽滩阙遇友》,说盛泽镇上的施复捡到六两银子,盘算用这笔银子可以添上一张织机,把这个织机所得利润积攒上一年,可以再添上一张织机。若一张织机是六两银子左右,则一张织机一年所得利润至少也在六两银子以上。一年收税银三钱,也不过是利润的二十分之一,比起现代工商业的税率恐怕都要低很多。更何况说一张织机一年利润只有六两银子,是很保守的估计。

黄建节、汤莘等是苏州本地人,熟悉当地行情,应该是深知丝织业的暴利,才有此提议。且不说还仅停留在提议阶段,即便真实施,也不过是国家应有的收税措施。结果就“讹言四起”,当地的丝织业工人在各种流言煽动之下,发动暴乱。“填街塞巷,飞石击死建节,尽燬莘等十二家”,还抄掠了借钱给黄建节的乡绅丁元复家。孙隆吓得躲到了申时行家两天,然后乘小船逃到了杭州,辞掉税务之职,从此再不去苏州。而收机户之税自然免谈了。

这次工人暴动应该是由当地某些官绅背后纵容甚至操纵的,不仅纪律性相当强,所谓“然皆赤身,不持一械,不抢一物”,地方官喊停就停。而且连出来背锅的人似乎都和官员沟通非常好。打死人命,破毁人家,事后之惩治却轻微到不可理喻。装模作样要惩办首恶,于是工人葛成就挺身而出独自承担所有责任。尤其匪夷所思的是,官员还特地给葛成改了个名字,改成了葛贤,然后上报奏闻。其被关在监狱里,也俨然是受优待之明星“众义之,馈者甚众”。到后来被放出来,也被乡绅官员礼敬“缙绅皆待以宾礼,称曰义士。”

官员煽动市民和工人暴动,打死收税人员这还是明的。一些官员还会弄阴招。比如巡抚凤阳等地的李三才,让死囚攀陷诬告太监手下税官,然后以此为借口加以杀害,万历派出去收税的太监对此也没什么办法

陈继儒的《吴葛将军墓碑》记载,当时的官员主张用兵镇压抗税运动,只有朱燮元坚决拒绝,理由是军队只能用于国防(“兵以御外寇者也”),他没有像连环画所说“带了一部分军队赶来"镇压",只是带着随从与百姓对话。余英时感慨:“坚持不用武力对付抗议的群众,即使现代的专制政权对之也大有愧色。”

各地因此爆发大规模的抗税运动。收税太监被纷纷打死打伤。

因此,不得不停止各个的税监矿监。

明朝财政收入更加入不敷出。

最后看看,江南文人的政治影响力,尤其是写五人墓碑记的张溥

明末环境下文官之权益大增,能如复社张溥与郡中名士结为文社,称为应社,人员有张采、杨廷枢、杨彝、顾梦麟、朱隗、吴昌时等十一人,后来遍及全国,超过三千人,平时以文会友,兼又评议时政。《七录斋集·国表序》载有复社活动的盛况“春秋之集,衣冠盈路”,“一城出观,无不知有“复社者”。其影响遍及南北各省。天启六年参与苏州抗税暴动,撰写《五人墓碑记》,痛斥阉党,名动天下;崇祯元年,“组织群众”驱逐阉党骨干顾秉谦,从此成为天下士子当中的天皇巨星!复社的声势也从此震动朝野。但也不止如此,此人以一人之身,合复社之力,甚至能左右朝廷官员,便是首辅周延儒都有把柄。三十二岁的张溥主盟召开著名的虎丘大会。“山左(西)、江左(西)、晋、楚、闽、浙以舟车至者数千人”。他站在千人石上登高一呼,群起响应,朝野震惊。各争入张溥之门,其源盖由于他奖掖进门弟子“不遗余力”,大有把持科场之势。有人公开说:春秋两试,“孰元孰魁,孰先孰后,庶常(按:指张溥)已编定无遗人矣”。又有谓:“赖其奖擢成名者数十百人”;“中式者皆复社之人”。“所以为弟子者争欲入社,为父兄者亦莫不乐之子弟入社。迨至附丽者久,应求者广,才隽有文倜傥非常之士,虽入网罗;而嗜名躁进、逐臭慕膻之徒亦多窜其中矣”。

发布于山东阅读 218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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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smoon

· 吉林

看了开头,果然又是胡说,万历会计部记载万历十年,各盐运司征收盐税入太仓库一共有100万零3876余两,何来不到二十万之说?各个钞关商榷入库不到25万两,商税并鱼课屯改等入库不到15万。果然何新的徒子徒孙是根本不会正经读书的,只能编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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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七三楼主

· 山东
sunsmoon看了开头,果然又是胡说,万历会计部记载万历十年,各盐运司征收盐税入太仓库一共有100万零3876余两,何来不到二十万之说?各个钞关商榷入库不到25万两,商税并鱼课屯改等入库不到15万。果然何新的徒子徒孙是根本不会正经读书的,只能编造了。收起

这个材料我引用的的确有错误,但一样流失严重,,按明代的“纲盐制”∶持有盐引的商人按地区分为10个纲,每纲盐引为20万引,每引折盐300斤,或银六钱四厘,称为“窝本”,另税银三两,公使(运输)银三两。每年盐产量是6亿斤,当时一斤折合现在596克,总量相当于现在的6.72亿斤(洪武、万历时期的官方统计,人口还是6000万,与北宋中期一样)。    明朝朝庭的盐税收入是:每引得银6两6钱4分,应得白银1328万两白银!但实际上最多时只有250万两白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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