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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文-杜兰特以为他会逐渐远离勇士时期的那种动荡局面，但他的篮网生涯仍然常会与混乱为伴——从凯里-欧文的疫苗接种问题，到詹姆斯-哈登被交易来篮网，再到哈登被交易走，莫不如此。然而，如今已经33岁的KD却比以前的任何时候都更多了一份“禅意”。“以前我总是担心达不到别人的期望，”他说，“但现在，我对自己取得的成就更加坚定和自信了。”

2019年9月底，杜兰特登上了篮网队训练基地的顶层，并在这里凝视着他的新城市。在这栋位于日落公园社区附近的八层建筑的楼顶，他可以看到世贸中心一号大楼和曼哈顿下城的其他地方。杜兰特第一次穿上了篮网的黑色7号球衣，第一次参加了媒体日活动，他感觉就像在家里一般。

"我把它看作一个新的开始，"在最近与开拓者队的一场比赛的几个小时前，他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对我说道，"作为一名篮球运动员，在纽约打球必然会有相当程度的自豪感。"

虽然在这次亮相的两个月前，身为自由球员的杜兰特才刚刚与篮网签下了一份合同，与他最好的朋友欧文联手，但他已经感觉到与金州的距离越来越远。杜兰特帮助勇士队的王朝更进一步，为他们带来了两个冠军和另一次NBA总决赛的机会，只是结局令人不太愉快：关于他是否会离开的猜测一直笼罩着他的最后一个赛季，然后一次跟腱断裂就永远地让这一切结束了。他本以为，布鲁克林将是他的一个全新的开始。

但他在篮网队的生涯却似乎更加混乱了。杜兰特因跟腱康复而缺席在篮网第一个赛季的比赛，而那个赛季还因新冠疫情而一度中断。第二个赛季篮网交易来了哈登，但在季后赛中距离击败雄鹿队还是差了一个鞋码。

去年秋天，纽约市对公开表演活动的从事者颁布了一项规定，禁止其在接种疫苗之前参加主场比赛，而未接种疫苗的欧文受到了波及。篮网队起初将他排除了球队名单之外，今年1月又改为让他回到球队打客场比赛。可不久后杜兰特就扭伤了膝盖，这使得这支原本的东部大热门球队只能严重依赖哈登和一些板凳深处的球员。上个月，哈登对欧文有限的上场时间和球队的整体前景不再抱有幻想，主动申请将自己交易到了76人，篮网只得到了一堆以本-西蒙斯为首的筹码，而即使在结束了与费城的僵局后，西蒙斯也还没能打上一场比赛（现在是因为背部伤病）。至于欧文，他在上周才终于获得出战篮网主场比赛的许可。

尽管经历了这一切，杜兰特依然表现得相当淡定，甚至有点佛系。篮网队教练史蒂夫-纳什就曾告诉我：“我认为凯文在整个过程中所保持的冷静对球队来说真的很重要，”

当然，杜兰特肯定希望欧文能在本赛季更早些的时候和他一起出场，而且，是的，假如能解决哈登的问题就更好了。但杜兰特说他不会让别人的决定扰乱他个人的旅程。"这只是一种经历，伙计，"他说，"如果为了一些我无法控制的事情而感到不安或产生这些情绪，压力只会更大。"

来到布鲁克林给他带来了新的挑战和机遇，也给了他一个新的视角。

杜兰特说：“以前，我总是担心达不到别人的期望，但现在，我对自己取得的成就更加坚定和自信了。我只是尽可能地专注于我自己，把自己做到最好。”

杜兰特今年33岁，本赛季已经是他的第15个NBA赛季了。他仍然在为赢得总冠军和获得个人成就而努力，但这不再是他所追逐的全部。

“如果我们能赢得总冠军，那当然是很棒且很不可思议的，但这不是我打篮球的唯一原因，”他说，“我每天都想进步，我真的很喜欢这项运动，你知道我的意思吗?我喜欢这种‘一起床就知道我要去打球’的感觉，这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总冠军也好，得30分也好，这都是我期望达到的，因为我要努力才能达到这种水平，但我打球单纯只是因为喜欢这项运动。”

在与开拓者那场比赛的两天后，一个小摄制组来到了杜兰特那所位于繁华的切尔西区的公寓。从外面看，他租来的这套房子毫无特色。但大门打开后，你看到的会是一座五层楼高的‘堡垒’，里面有独立的大堂和一个装满圣培露苏打水的酒窖。麦克风、灯光和摄像机在二楼应有尽有。一个小时后，杜兰特坐电梯从五楼的游戏室下来了——他刚刚和朋友们打了几局NBA 2K。

摄制组将在这里录制的节目名为《The ETCs With Kevin Durant》，这是一个两周一次的播客节目，杜兰特会在其中随意谈论一些自己的想法。

"我仍然在调整我作为一个人类的言行，所以当其他优秀的人想跟我坐下来谈谈，让我偷师他们的一些生活哲学，那么我会这样做的，"他说，"我只是欣赏他们给这个世界带来的东西，也想从他们那里多多学习。"

杜兰特和他的商业伙伴里奇-克莱曼在2020年底推出了这个播客，作为他们创立的“董事会播客网络（Boardroom Podcast Network）”的一部分。对杜兰特来说，这个节目只是一场开幕戏——无论是对于揭秘他的运动员生活，还是开启他在体育圈内的商业。但最重要的是，这是一种转型的尝试。

“别人怎么看我是我控制不了的。我知道当我走在街上时，人们眼中的我可能像是一个超级英雄，”他说，“但在我看来，我只是一个想要融入社会的普通人。我一直都是这样看待自己的，只是在篮球这个领域的工作更适合我罢了。”

当杜兰特刚到湾区的时候，他也想要融入其中。他想融入勇士的那种强调分享和转移球的体系，不想在更衣室里比任何人更耀眼。但他觉得媒体总是专门把他挑出来。他说，那支球队会被他们描述成了“杜兰特和勇士队”。

"也许这样是错的，但我一直在期待随队记者们能反映我想要融入勇士队的做事方式，不管是谁在那里报道球队。”他说，“因为我从来没有试图跳出这个圈子，或者让这个圈子变得更大，让一切都围绕着我。我只是觉得我想成为这个团体的一份子。可有很多时候，当涉及到媒体的时候，我就和球队分开了。”

当然，杜兰特并不是不可指责的。在勇士打球期间，他多次和球队签下带有球员选项的短合同，以利用当时正在飙升的工资帽为自己加薪。但由于缺乏长期合同的保证，他频频成为自由球员的事情就成为了一个长期热门的话题。在杜兰特加盟勇士的第三个赛季，就开始有媒体报道说杜兰特有去纽约的想法，而勇士队也很担心他会这么做。在对阵快船的一场比赛中，杜兰特和格林在场边发生了冲突，这也让双方潜藏的敌意进一步激化。               

事实上，他和队里的其他人确实有了一定的距离。在勇士最后一个赛季的前几个月，他已经从大多数队友居住的东部湾区搬到了旧金山的一座高楼里。在球队奔波的途中，当队友们一起打牌时，他会独自离开，有时会在飞机后面听音乐。但在杜兰特自己看来，他的行为举止与其他球员没有什么不同。

"有人看到我的经历，就说我不满、被别人孤立或看起来不高兴，对此我想说：'喂，你们每天都能看到克莱吗？你们都看到他是怎么走进去的吗？可他只是他，从来没有人对他过度关注，"杜兰特说。"我喜欢这支球队，我在其中学会了一些东西，也学会了他们对待球队建设和球队关系的方式。我想我这么做只是更像是我的风格，而且这也是与球队文化相符的风格。

“我们都有各自的生活。我们都有家庭，”他补充道。“湾区很大。德雷蒙德住的地方离我足有一个半小时路程，斯蒂芬和肖恩也一样。我们什么时候聚聚？我们每天路上都在一起啊。我认为这种程度的‘分离’是健康的，打完了球，自然应该各回各家，各做各的事情。’”

尽管如此，在三年后的今天，杜兰特仍觉得当初对他的报道是不公平的。

“我只是觉得我应该得到更多的尊重。我来这里降了薪，也牺牲了一些名声，每天晚上我都不惜在这里损耗我的身体，去做最好的自己。我只是希望能多给我一点尊重，能等到赛季结束后再问我这些问题，而不是一年到头每天都纠缠我（他所指的是他的自由球员身份）。我认为这对我和整个团队来说都是不公平的，我们甚至被要求去想过了一年之后会发生什么。在我看来，这很不专业。”           

然而，尽管杜兰特对此感到沮丧，甚至自己出面抨击过媒体，但他并没有完全撇开记者。在新冠期间，NBA已经收紧了媒体对球员和教练的采访，其中就包括不再允许记者进入更衣室。上个月，NBA总裁萧华还提出可能永远不会再向媒体开放更衣室，理由是隐私问题。杜兰特不同意这种做法。

“我认为这会损害媒体与球员之间的关系。“他说道，“这是唯一能让你和那个无论如何都会报道你的人建立良好关系的方法。”

但他同时也提出了一个警告：“有些个记者在更衣室里什么都不问，在自己的专栏里却对更衣室里发生的事情口若悬河。然而当时你没有和我们在一起，你是在偷听。这就是信任开始消失的原因，大家见到这种人就会想：‘好吧，以后我们该让谁进来?’”

当杜兰特不做播客节目的时候，他还会在社交媒体上继续与别人对话。人们一直批评他“过于沉迷网络”，甚至使用马甲号。但他表示自己还是经常上推特，而且近期内不打算停止。“社交媒体也是一个社区，”杜兰特说。“我觉得很多人都有一个推特号，这就像是一个社群，我用它与很多人联系，而不仅仅是在那里开玩笑或发送表情包。我会在那里联系很多人，如果没有社交媒体，我可能连很多人的联系方式都没有。它绝对有帮助。”

推特也是他认识如今和他合作的主持人埃迪-冈萨雷斯的地方。在离开金州后不久，杜兰特就在网上听闻冈萨雷斯在播客中大谈杜兰特离开勇士队是多么合理的决定。冈萨雷斯说：“我的意思是，我觉得在自由市场中，球员们也是在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而我也理解这个决定在现实世界中的影响。”杜兰特随后就在社媒上关注了冈萨雷斯，两人的关系发展迅速。"冈萨雷斯说："我们开始进行交谈，并聊到其他东西。"我们喜欢同样的音乐。我们喜欢同样的节目。我们有很多共同点。后来，我们的关系就变成了'哟，我们该怎样一起做一些事情？

杜兰特在纽约市区内的大多数日子里，冈萨雷斯都会和这位两届总冠军得主一起看比赛，与他讨论音乐和篮球策略，甚至于如何对待生活。其中一些对话最终会出现在他们节目中。"我想让人们看到我所看到的那个人，"冈萨雷斯说，"因为我认为那是人们喜欢看到的的，我认为那是很有力量的。让人们看到这一点很重要。"

回到杜兰特家后，冈萨雷斯就和杜兰特谈了一个小时，从他如何防守到德克-诺维茨基对他比赛方式的影响，再到最新一期的《白粉飞（Snowfall）》让杜兰特如何失望，都进行了讨论。然后，在9:30左右，杜兰特回到电梯里，再玩一会儿2K游戏，回复一些DM(社交媒体），然后睡上一小觉。这个时候的他已经说了他今天想要说的一切。

三天后，在孟菲斯完成赛前程序后，迎接杜兰特的是一个他自秋天以来一直盼望的消息：纽约市长埃里克-亚当斯即将取消要求当地“公开表演人士”在接种COVID-19疫苗才能在纽约场馆表演的规定，欧文可以在主场比赛了。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杜兰特告诉记者，"对于布鲁克林篮网的球迷和纽约球迷来说，看到我们球队中的一员回到我们主场是一个激动人心的时刻。”

欧文说，他在杜克大学度过的唯一一个赛季期间就开始欣赏杜兰特了。欧文欣赏他的比赛，也欣赏他的谦逊性格。

欧文告诉我：“他总是说‘努力工作就可以打败天才’，我在笔记本上记下了这个内容。但我从没想过我们会像今天这样亲密。”

到了欧文进入NBA的第六个赛季，两人的私交就已相当密切，还曾一起去巴哈马旅行。他们两个和德安德烈-乔丹都曾是2016年里约奥运会时的队友，后来在NBA也成功联手。在2019年的全明星赛上，他们还公开调侃了这个想法。而且在2020年的夏天，欧文还帮助杜兰特与哈登这对前队友改善了关系，最后两人重修于好。

杜兰特和哈登曾一起在雷霆经历了成长，他们在20岁出头的时候就带领雷霆队获得了队史唯一一次总决赛经历。在哈登被交易到休斯顿后的几年里，他们一度不再交谈。但是，在哈登和火箭在2020年又一次令人失望地出局的几个月后，他回到了洛杉矶的家中，一边在体育学院训练一边考虑起了他的未来。在这期间，他们的友谊被重新点燃。欧文和杜兰特都去拜访了哈登，到休赛期结束时，他们已经同意一起打球。

杜兰特和哈登的关系自此也不断回暖，并有了新的成果。据多位联盟消息人士透露，今年夏天他们去了希腊度假，而这位后卫两次向杜兰特保证，他会和网队续约，并长期留在布鲁克林。

到了10月，欧文以个人原因为由拒绝接种疫苗，而这个决定意味着他将在前两个月缺席所有比赛，而已经接种的哈登、纳什和杜兰特则需要经常回答有关他缺席的问题。

欧文说：“很多人都说：‘接种疫苗这很简单，打完就完了。’但如果我不相信这句话本身，那我们就没有任何分歧。并不是我不相信疫苗，也不是我不相信科学，我们只是在我的立场和我的信仰上存在分歧。”

欧文仍然会去了解杜兰特的情况，在输球后给他会给杜兰特打视频电话、介绍最新情况或复习战术，他说："如果我和你们在一起上场，我们会赢的。"杜兰特给了他支持，他作为球队领袖有责任鼓励欧文的精神状态，但也有权利对一个选择不与球队在一起的队友感到愤怒，但在这二者之间，他找到了一种平衡。

“我知道他也很沮丧，”欧文曾对笔者表示，“我们谈过这件事。”

哈登的加盟本应给杜兰特带来一支可以媲美巅峰勇士的超级球队。但在今年1月杜兰特遭遇膝伤之后，他们之间的沟通再次中断了。哈登对欧文的“兼职”身份和不断累积的失利到沮丧，他开始寻找新的下家。不过，当哈登和杜兰特的关系渐渐疏远时，欧文和杜兰特的关系却渐行渐近。

我们在篮球之外的世界里关系也很好，"欧文说，"就像是真正的家人。我们会聊我们小时候的经历，以及我们想在未来的生活中做什么。我已经有孩子了，希望他有一天也能有，为人父母能让我们为之后人生的过渡做好准备。"

“你看到的凯里就是真正的凯里，”杜兰特说。“我认为他把自己的一切都摆在桌面上。他没有隐藏自己，这就是他的魅力，他对这个世界的感觉都写在他的外表上。他没什么好隐瞒的，你能完完全全地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不过我认为这也是问题所在，很多人不能接受他这种个性。”

当杜兰特伤愈归队时，哈登已经离开了。一个月后，杜兰特在谈起这笔交易时显得并不在意。没有一丝的不屑或不甘心。他对此无能为力，他接受了这个现实。

“这并不是我们个人之间的隔阂。我觉得我们是喜欢彼此的，”他说，“但我专注于康复，而他专注于球队。当然，那时我不在队里，但我无法控制每个人对自己处境的感受。我可以尽我所能，提供我每天所能提供的一切；如果这对某人有帮助，那很好，如果没有，那也无妨，但我不能因为别人的感受而让自己过度紧张。”

交易几周后，杜兰特、欧文和哈登再次迎来了同台竞技，但哈登已经是篮网的对手。在离篮网和76人的那场比赛结束还有两分钟时，杜兰特完成了一记雷鸣般的扣篮，并对费城的观众喷起了垃圾话。

"该死，那真是难以置信，"杜兰特说。"几周前大家就把这场比赛在他们的日历上画上了圈，尤其是在交易之后。我没有想到来到比赛现场会有这样的感觉。我只是……当我看到灯光、人群和飞舞的篮球时，我就兴奋起来了。”

杜兰特对于制止了现场观众针对西蒙斯的谩骂感到高兴，虽然西蒙斯只和他做了不到一个月的队友，但他已经把这个人称为"我们的兄弟"。不过，他在很大程度上采取了不闻不问的态度，为西蒙斯提供他需要的空间，以使他恢复过来。

“当我在雷霆承担起领导责任的时候——我想说的是2012年和2013年左右的时候——我还很年轻，只有24岁，但我觉得我已经是球队里更有经验的人。”杜兰特说，“我开始理解与队友建立真正的关系意味着什么，我该如何从精神上给队友们带来影响，就像用我的技术做到的那样。希望这样做能影响到他们。我只是试着做我的部分，扮演我的角色。我意识到我不能控制一切。这是做一个所谓的‘领导者’最难的地方。你必须习惯的一点就是世上存在你无能为力的事情。”

篮网在进入2022年前的战绩还是东部第二，但很快就遭遇了一波11连败，胜率一度跌至50%以下。西蒙斯的回归时间仍然没有确定，但杜兰特和欧文最近接连砍下高分，并将篮网的胜率拉回到50%以上。如今篮网很可能会去参加附加赛，需要多赢一到两场比赛才能进入季后赛，但杜兰特和欧文的心中仍有更大的目标。

在与灰熊一战结束的几个小时后，杜兰特和欧文还是很难抑制他们对纽约政府决定的兴奋。当杜兰特完成他的媒体任务时，欧文在走廊里等着他。这时距离欧文的30岁生日只有最后几个小时了，一架球队包机正在附近等着将球队送到迈阿密，在那里篮网队会有一天的假期来庆祝这个日子。

当我与欧文交谈时，我想知道这两个人之间的美好时光会持续多久。所以我问凯里：你们想在一起打多久呢？

就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杜兰特刚刚结束了他的新闻发布会，欧文向杜兰特复述了这个问题:

“有人问我们想在一起打多久。”

“永远吗?”我插了一句。

“我的答案是，再来个22年吧。”杜兰特回应道。

“我们可以一起在洛杉矶健身中心打球，”欧文说，“在38岁以上者参与的比赛中一直打到50岁。”

目前来说，欧文能确定留在篮网的时间最长可以达到五年（如果他今夏拒绝球员选项并重签合同的话）。到了迈阿密后他告诉记者，他的目标是在布鲁克林“创造历史”。“等夏天到来，我知道我们会有一些关于续约谈话，”他说，“但我不能把我穿7号球衣的兄弟单独留在任何地方。”

杜兰特则说，如果没有欧文，他看不到篮网的未来。

“我们正在这里建立一些很棒的东西，”杜兰特对我说，“而凯里是其中非常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尽管今年他没有一直和我们在一起，但他仍然是我们努力要做的事业的重要部分。老实说，克服这些障碍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上个月，NBA在克利夫兰举行了全明星赛，并在正赛中场休息时正式庆贺了NBA官方评选出的75大球星。杜兰特是新晋的获奖者之一，虽然他因祖母去世而错过了颁奖典礼，但他看到了颁奖典礼上最精彩的一段话。

他说：“我入选了NBA75大球星，这真的让我很震惊。这将是我职业生涯中的主要成就之一。”

而这也提醒了他：能在这片球场上征战的时候已经不多了。杜兰特已经在NBA打了15年球，他说他经常想这一切什么时候会结束。

他说：“我见证过很多事情，从名人堂演讲到球衣退役，再到看着队友的孩子成长为联盟的一员——希望有一天我的孩子也能做到。当我看到这一切，总会想当我退役后我将会做些什么，因为这这是我的生活。”

这一荣誉也让他回想起自己还是马里兰州乔治王子县的一个穷孩子时，梦想着被人关注的日子。他说他想到了"这段旅程以及所有帮助我走到这一步的人，以及我必须快速做出的那些决定，是这些机遇让我获得了成功。你开始思考这些东西，然后突然就已经是联盟75大球星的成员了。这些人是七十多年来最伟大的球员，成为这个团体的一员是你唯一能够当成梦想的事情。"

杜兰特显然为自己入选75大球星而非常感动，但他也认为自己有资格进入一个更有选择性的名单。他可能不会勒布朗-詹姆斯或迈克尔-乔丹那样多的冠军数量，但杜兰特知道他可以和他们一起进入这个名单之中。

“我是这样说的，”他说。“如果让乔丹和勒布朗分别选出一套以他们为首的阵容，打一场五对五的比赛，我相信他们会选我。我将成为这场比赛中的10个人中的一员。这就是我的感受。”

但詹姆斯和杜兰特留下的东西可能比他们之前的一些伟大人物要复杂得多。他们的职业生涯经历了辗转，这往往导致球员与球队间尴尬的分手。有的雷霆球迷烧掉了杜兰特的球衣，而勇士至今还在考虑他离开的原因。不过就杜兰特而言，他仍然将每一支球队视为他人生旅程的一部分。

“我打过球的每一个地方都是我的家，”他说，“我可以想象当我职业生涯结束的时候，我认为不会有任何一支我效力过球队会对我说‘不，KD，我们不会把你在这里所做的一切当作我们历史的一部分’。当我退役的时候，我将成为名人堂的一员，成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球员之一。如果我退役之后你不想让我加入你的节目，那只是因为私人恩怨。

“雷霆一定退役我的球衣，”他继续说，“如果他们不这样做，对篮球运动是没有什么好处的；金州勇士队也是如此。我还没结束在布鲁克林的生涯，但如果我再在这里打四五年，那么我对这里也会有同样的感觉。我最好有个家。因为我觉得我本人就像是篮球的一部分。我的一呼一吸都离不开它。篮球是我的DNA。我为每一场比赛在场内和场外都投入了时间、尊重和热爱，足以获得这种类型的认可。如果我没有得到，那么只能说是因为个人恩怨。”

去年8月，杜兰特与篮网队提前签下了一份为期四年的续约合同，这份合同可以让他在布鲁克林呆到37岁。而篮网也将成为他除雷霆外效力时间最长的队伍。当他签字时，他说他有一种很久没有感受过的情绪。这是近年来他获得的任何头衔或荣誉都无法带来的。

“我感觉自己安定下来了，”他说。“知道我不用担心下个赛季或未来两年的事情，这很好。只要知道我可以在这里待上三四年，我就可以开始在球场上和球场外轻松地过下去了。这是一个很好的地方。”

尽管为了养伤错过了一个完整的赛季，而且迄今为止每隔几个月就需要调整和适应不同的轮换球员，杜兰特还是在布鲁克林打出了他最好的表现。上个赛季，在欧文和哈登都遭遇伤病的情况下，杜兰特在最终夺冠的密尔沃基雄鹿面前打出了近年来最出色的季后赛表现之一，场均得到35.4分，10.6个篮板和5.4次助攻，并把系列赛拖入了抢七。本赛季他场均得到29.7分，是自2013-14赛季获得MVP以来的最高得分。但他表示，这些“大成就”并不会比摆在他面前的日常目标更令他满意。

“当我打篮球的时候，我不仅仅是为了赢得总冠军、打败勒布朗或者打败其他最好的球员。”他说，“我感觉自己只是在比赛中竞争，不管那晚的对手是什么。胜利就是我的目标，不管我的对手是谁，我都尊重我的对手，但这种追逐比赢总冠军或者打败最好的球员都重要得多。”

不论是本赛季和以后，篮网队都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弄清楚，而年过三十的杜兰特也是如此。但他已经开始享受这一过程，并找到了对自己当下所处位置的平静感。

“无论如何，我们都会进步和改变，”他说，“作为一个人，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我喜欢我现在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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