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团】这是马拉多纳的阿根廷,他无处不在,永远与世界杯交织在一起
山姆-李
2022-12-8
你不会找不到他的。从埃塞萨机场进入布宜诺斯艾利斯的道路两旁,到处都体现着足球对阿根廷的重要性。在世界杯期间,这种现象愈发明显;每英里都有五花八门的相关广告牌,从该国足球偶像梅西的空调广告,到新推出的“大迪布”芝士汉堡(“大迪布”是阿根廷主力门将埃米利亚诺-马丁内斯的绰号)。
然后,当你驶近15车道、贯穿首都中心的胡利奥大道9号时,他就出现了。巅峰时期的迭戈-阿曼多-马拉多纳,耸立在公寓楼和高速公路之上。
欢迎来到阿根廷。
(摄影:山姆-李)
它宽40米,高45米,是世界上最大的壁画。这幅壁画是10月30日,也就是老马诞辰62周年那天揭幕的。这个国家,借此来哀悼和赞美这位足坛巨星的传奇一生。
尽管他于2020年11月25日去世,已经过去了两年多。但在某些方面,他仿佛从未离开过:崇拜和争议从未平息过。
“这里的很多人都反对迭戈,他们说,他不是人们想的那样,但他们并不了解他,”老马的终生挚友鲁道福-费尔南德斯告诉The Athletic,“但当他去世后,人们开始来这里买他的球衣。”
当然,马拉多纳是阿根廷赢得1986年世界杯的灵感来源。他在1990年几乎重复了这一壮举,但在决赛中失利,然后在1994年美国世界杯中,因药检不合格,而被遣送回国。2010年南非世界杯,他担任阿根廷队主教练,当时他们打进了八强。然后2014年巴西世界杯和2018年俄罗斯世界杯,他坐在看台上,每场比赛上,他都吸引了无数摄像机的镜头。
2014年世界杯,阿根廷队在决赛中负于德国队后,他说梅西不配成为当届杯赛的最佳球员。四年前在俄罗斯,老马手舞足蹈地忘情庆祝,为全球所瞩目。当时,他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他总是庇佑着球队,在很多方面仍然如此。
六周前,在马拉多纳出生和长大的布宜诺斯艾利斯市维拉-菲奥里托区,居民们为他们最著名的儿子举办了生日派对,唱着歌,传阅着他年轻时的照片。
人群中有马拉多纳的堂弟费尔南多-萨拉特,他在菲奥里托长大,现在仍住在那里。
“这让我回忆起了,许多我们和他一同生活的事情,”萨拉特说,“他心里一直装着菲奥里托,他从未忘记自己从哪里来。他的很多朋友还住在这里。”
“这让你饱含深情,他的影响——特别是对孩子们的影响,是难以估量的。”
“我认为所有社会阶层,都与他有联系。他总是站在人民一边,但他感动了每一个人。”
菲奥里托仍然遍布着棚户区,其他阿根廷人警告你不要去,即便非得去的话,也要非常小心。就连当地的出租车司机也说,他会把帽檐拉低遮住眼睛,不跟别人说话,然后尽快离开那里。
在这个地方,一些居民觉得晚上有必要进入布宜诺斯艾利斯市区,在被污染的河流对岸,在居民的垃圾中挖掘,翻找他们可能需要的任何东西。
马拉多纳的旧居,现在被一个新的家庭占据着,围着一圈摇摇晃晃的栅栏。球迷们在栅栏上,悬挂了阿根廷国旗和其他纪念品。但国旗已经被炎炎的烈日,晒得褪色了。
这座建筑的一半,被一幅马拉多纳的壁画所覆盖,上面写着“博卡10号”——上帝的房子;而另一半则是另一面保存较好的阿根廷国旗,此外还有一张马拉多纳为布宜诺斯艾利斯豪门博卡青年队效力时的海报。
(摄影:山姆-李)
在他去世后,为了表示对他的尊重,这座建筑被宣布为国家历史遗址。与阿根廷前第一夫人埃维塔-庇隆成长的故居、一系列教堂和纪念碑并列。
游客们络绎不绝,人们前来瞻仰。就连那些来当地走亲戚的人,也会忍不住把车停在外面,透过栅栏看一眼,然后再启程。
街对面的房子里,还装饰着另一幅壁画。当地人会给你指向埃斯特雷拉俱乐部的方向,这是几个街区外的一个足球场,当年的生日庆典就是在这里举行的。
(摄影:山姆-李)
阿根廷足球的民间传说中,在这些被称为“牧马场”的测试场地上,度过难关的球员数不胜数。他们的不可预料的反弹和重重的落地,帮助磨练这项运动中大牌球星的触球感和平衡感。但参观这片尘土飞扬的场地,也在提醒着我们,有成千上万的希望之星,从未掌握过这些弹跳。他们的平衡能力,很可能会因此变得更差。
周日,在阿根廷击败澳大利亚,进入卡塔尔世界杯1/4决赛的次日,当地的退伍军人联赛,艰难地结束了最新一轮的较量。事实上,天气实在太热了,真的不适合踢球——在至少5个小时的比赛中,只进了4个球,其中两球还是由同一支球队打进的,他们在联赛中遥遥领先。
在The Athletic采访退伍军人联赛的当天,进球寥寥无几(摄影:山姆-李)
穿着Gasoleros球衣的山姆-李,在下午观看很多场退伍军人的足球比赛,但进球屈指可数(摄影:山姆-李)
Gasoleros队已经在这里踢了25年的球,在烈日下,他们踢出了一场互交白卷的平局,然后便到角落的树荫下乘凉。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喝苏打水,仙山露酒(一种苦艾酒),几升装的百瑞马啤酒,和一种清爽怡人的啤酒和可口可乐的混合饮料。他们用一个两升塑料瓶的下半部分喝,这个塑料瓶被刀切成了两半。拿来的十几只鸡,在附近的烧烤架上滋滋作响。
“像里克尔梅这样的球员,每个人都尊重他的能力,”队长塞尔吉说,“他曾效力于博卡,但他得到了所有人的尊重。乌拉圭球员恩佐-弗兰切斯科利曾效力于河床队(博卡的同城死敌),但每个人都因为他的实力,而尊重他。但是马拉多纳团结了所有人,他是唯一一个。无论你身处乙级、丙级抑或地区联赛,他都能团结所有人。只有马拉多纳能做到这一点。”
Gasoleros队的一些老球员,还依稀记得马拉多纳五岁时摆弄橘子的情景。有人回忆起自己18岁时的一件事,然后若无其事地讲了起来:马拉多纳当时只有13岁,但在成年人中踢球,他在球队4-2获胜的比赛中进球,这让他和队友们,能够瓜分球员和观众下注赛果的1000比索。
在这个地区,有关足球的故事遍地都是。在这支球队中,一位绰号“教授”的教练,曾在上世纪90年代效力于阿根廷甲级联赛。然后是“戈约”的故事,他住距离Gasoleros不到10米的角落,显然比马拉多纳要更方便,但膝盖受了严重的伤。
他们还坚持说,马拉多纳实际上从未在这片球场上踢过球。这只是为了制造神秘感,而炮制出来的噱头。他真正使用的球场,确实在三个街区之外,但现在全变成了房子。
“他独一无二、无与伦比,”Gasoleros队的罗克说道。然后,他声嘶力竭地痛批梅西在阿根廷队的“隐身”,他是“西班牙人的好朋友”,梅西没有取得马拉多纳所拥有的成就,“梅西赢得了美洲杯。那又怎样?他输掉了三场决赛(两次美洲杯,一次世界杯)。当有人指出,阿根廷有幸拥有两位史上最伟大的球员时,他答道,“不!只有一位。”
在过去,甚至在五年前,这种看法在阿根廷大行其道。人们对梅西存在一定的不信任,主要是因为他在13岁时就去了巴塞罗那,从未在任何一家阿根廷俱乐部效力。许多阿根廷人从未像卡洛斯-特维斯那样,觉得他是自己人,更不用说马拉多纳了。
但这种情况正在悄然变化。
本届世界杯的举办时间,移到卡塔尔的冬天,这意味着阿根廷的集结,恰逢马拉多纳的生日和忌日。
在阿根廷,世界杯的准备工作是另一码事。
“里奥(梅西)让我们心怀梦想,我们已经做了五个月有关卡塔尔的新闻报道了,”前国家队前锋塞尔吉奥-阿奎罗在赛前解释说。相比之下,他的采访者指出,西班牙队的集结,是在11月的某个星期一才开始的。
人们对世界杯的期待,人们对马拉多纳生死的情感,这两者强烈地交织在一起。所有阿根廷球员面对媒体时,都会被问到关于老马的事情。
即使在他去世两年后,马拉多纳的元素依然在卡塔尔的阿根廷球迷中随处可见(摄影:亚历克斯-格林/盖蒂图片社)
“他这么快就离开了我们,这让大家都肝肠寸断、食不甘味,”后卫利桑德罗-马丁内斯说,“毫无疑问,他应该和我们在一起——坐在他的座位上,为我们加油,和我们在一起,支持我们。”
在卡塔尔,每逢阿根廷队的比赛,几乎所有国旗都是带着他或者梅西的脸,或者他俩的脸(有成千上万面国旗)。
在11月20日开球前的几周,阿根廷媒体一直痴迷于“马拉多纳巧合”——即与1986年的联系。无论它多么牵强,都会被视为自36年前在墨西哥城、马拉多纳把金杯举过头顶以来,阿根廷队将首次捧回奖杯的迹象。
在这些巧合中,有一个是这支球队在去年夏天美洲杯前、球队玩过的一场纸牌游戏。据说如果他们猜中了从1到10的每一张牌,他们就能赢得美洲杯。他们两件事都做到了。
作为他们预测的一部分,梅西正确挑出了“圣杯5”(相当于方片5)。这件事曝光后没几天,一张马拉多纳随国家队旅行的照片就流传开来,他坐在一张桌子前,面前放着圣杯5的扑克牌。
几天后,一段旧视频被公之于众,视频中马拉多纳作为惊喜嘉宾出现在电视节目中。当他坐着谈话时,身后有一张海报,上面写着“12月18日”——今年决赛的日子。
随着比赛的进行,这种情况一直在持续。摩洛哥自1986年以来首次进入16强,这一切似乎都印证了一种超自然现象的发生。
然而,似乎随着比赛越深入,梅西就越能占据舞台的中央。
去年夏天,在里约热内卢马拉卡纳体育场闭门举办的、对阵巴西队的美洲杯决赛前,夜空中投射出了一段炫酷的灯光秀,用来致敬马拉多纳。他似乎也在注视着那场比赛,但梅西成为了故事的主角:终场哨响时,他终于为自己的国家赢得了一些东西,情绪激动地倒在草皮上,球员们不约而同地向他跑去。
本届世界杯正朝着类似的方向发展。关于马拉多纳与国家队命运的关系的讨论,已经尘埃落定。他不再能出现在看台上,也不再机会让镜头对准他,不再有机会让他发表意见,也不再让人们猜测他的健康状况。现在的焦点是球员,最重要的是梅西。
不过,在这周日,如果他们没能赢下比赛,这种情况将不可避免地改变。
在距离布宜诺斯艾利斯市中心30分钟车程的拉帕特纳尔,你走不了5分钟,就能看到马拉多纳的壁画。
在成为阿根廷青年人队的职业球员后,他和父母搬到了这个区。阿根廷青年人队,是这座特大城市的另一支球队,这座城市的大都市区居住着1500万人口。
俱乐部的球场,于2004年以他的名字重新命名。从那时起,墙壁上就涂满了壁画,但在他去世后,一些墙壁被粉刷成白色,以便创作新的壁画。他生活和事业的每一个阶段都被记录了下来——甚至有一幅他和父母的壁画,还有一幅最近描绘的作品,他看起来很苍老、圆润,但也很健康。
球场内部有一个以马拉多纳为中心的博物馆,还有一个在马拉多纳死后开放的“圣殿”。对于那些想坐在长椅上独自思考的人来说,这里几乎是一个朝圣之所。人们从世界各地带来了球衣、国旗,甚至古巴雪茄。这里,时常会有人不禁潸然泪下。
(摄影:山姆-李)
(摄影:上帝之家)
还有无数其他的非官方壁画,散布在拉帕特纳尔各处。甚至有一辆旧卡车从菲奥里托以北11英里(17公里)拉过来,不知怎么被吊到了屋顶上。他和父母从1978年到1980年住过的房子,已经被地方当局收回,并被赋予了国家历史地位。
(摄影:山姆-李)
现在,它是一个博物馆,平均每周接待150名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在过去的20年里,这里的团队一直努力,把它变成一个真正的时间胶囊。床边放着一双旧足球鞋,游戏区放着键盘,冰箱里塞满了印有他名字的旧产品包装,比如“迭戈牌”白葡萄酒的纸箱。
(摄影:山姆-李)
(摄影:山姆-李)
(摄影:山姆-李)
博物馆的屋顶露台,上面有经典的阿根廷烤肉架,还有两幅壁画,可以俯瞰房子的前面,那里有一辆菲亚特125跑车和一辆福特金牛座跑车,这是马拉多纳最初的两辆车。所有东西都是复制品,精心制作,尽可能接近原件。对博物馆来说,幸运的是,这些复制品意味着,他们不会受到律师们试图在全球范围内搜罗马拉多纳遗产的影响。
因此,拉帕特纳尔很像马拉多纳的国家——但很明显,某些崇拜可能非常肤浅。
上文提到的鲁道福-费尔南德斯现年85岁,他是老马的终身挚友。75年来,他一直是阿根廷青年人队的会员,他在路边一家商店工作,从车顶上的卡车上售卖俱乐部的商品。他参加了马拉多纳的第一次试训(他还记得“戈约”卡里佐,来自菲奥里托的小伙子——他曾与阿根廷青年人一起试训,接着被选中,但他告诉教练,他的朋友迭戈比他好得多。之后,他遭遇了膝盖伤病。)
鲁道福-费尔南德斯是马拉多纳的终生挚友(摄影:山姆-李)
“在某种程度上,这里的很多人对他都不领情,”鲁道福说,“例如,我总是为他辩护,因为我看到他是一个非凡的年轻人,无论是作为一名球员,还是作为一个人。我们卖给外国人的迭戈球衣,总是比当地人多。”
鲁道福可能很难跟上我们的思路,因为上百万的记忆和感觉在他的脑海里萦绕。毕竟,他出生于1937年,也就是布宜诺斯艾利斯标志性的方尖碑落成后的次年。他转到了一个引人注目、颇具争议的话题,但很快便回到之前的话题。
“从海外来到这里的人,比这里的人更重视他。直到迭戈去世,这种情况才开始改变,现在的人们就是这样。这就像国家队一样;当他们赢球时,人们为他们鼓掌,但当他们输球时......阿根廷队就是如此。
“但在这里(他的店里),没有人说迭戈的坏话,因为如果他们说的话,我会直接把他们赶出去。”
这是有道理的,在马拉多纳居住过的地区,人们可能并不像表面上那么支持马拉多纳。极其客气地说就是,他不是圣人,这不是什么秘密。
无论他走到哪里,从墨西哥到中东,争议都接踵而至。
去年,在马拉多纳离世一年左右,一名叫马维斯-阿尔瓦雷斯的女子声称,当时40岁的马拉多纳,在古巴哈瓦那的一家戒毒中心强奸了她,当时她16岁。阿尔瓦雷斯告诉布宜诺斯艾利斯法院,她指控马拉多纳的前随从贩卖毒品,马拉多纳在过去五年里对她实施暴力和性侵。
“他捂住我的嘴,强暴我;我不想回忆太多,”阿尔瓦雷斯说,“我不再是一个女孩,我所有的天真都被偷走了。这些举步维艰,你不再过妙龄少女必须经历的天真生活了。”
针对马拉多纳的指控,尚未得到证实,贩毒案也被驳回。
这绝非他第一次被指控对女性施暴;2014年,一段视频显示他两次殴打了他的伴侣,但他对这些指控矢口否认。
在他的回忆中,鲁道夫提到了“我知道有一大堆事情是不真实的”,而费尔南多-西尼奥里尼,坚称他从未见过任何虐待行为。西尼奥里尼在1983年至1994年间担任马拉多纳的体能教练,也是2010年世界杯阿根廷队幕后工作人员之一。
“不,从来没有,从来没有——至少在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是这样,”西格里尼告诉The Athletic,“事实上,情况恰恰相反。人们编造了关于他的各种故事,我毫不怀疑它们都是假的。当一个人不能再为自己辩护时,人们就可以站出来信口雌黄了。”
2019年,曾获得奥斯卡奖的电影制作人阿斯弗-卡帕迪亚,执导了纪录片《迭戈-马拉多纳》。西尼奥里尼,在其中扮演了重要角色;他说,这位伟大的足球运动员有两面:“迭戈”,纯真无邪的男孩;“马拉多纳”,他为应对肩上的压力,而创造出来的角色。
“他的(第一个)伴侣是克劳迪娅,他们的关系很神圣;他们都很年轻——只有21、22岁,全世界都在关注他们。”西尼奥里尼说。
“他们还没准备好。大家都忘了迭戈来自哪里,维拉-菲奥里托。没有任何总统来找他或他的家人提出任何解决方案,没有教皇邀请他去梵蒂冈。这些孩子被人当枪使真的太不地道了,这就是我对足球界人士——尤其是领导层——以及很大一部分体育新闻记者,对他的利用感到非常愤怒的原因。”
鲁道福不经意提起的那个有争议的话题,与马拉多纳的死有关。
“我们卖给外国人的迭戈球衣,总是比这里的人多,”他说,“我不是医生,但他们杀了迭戈,”他用同样的口气补充道,“迭戈没有死,是他们杀了他,但我不能说,因为我不知道。我一直和他保持联系,直到他去世前一年左右。”
今年6月,有消息称8名医疗专业人员,将因与马拉多纳之死有关的医疗过失而受审。一个由20名医学专家组成的小组此前认定,他的治疗存在“缺陷和不规范”,他本可以在医疗机构中“有更大生存的机会”,而非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圣安的列斯区的房子里。在最终去世前两周,他接受了脑部血栓手术,之后被送往那里。八名医务人员,均否认有任何不当行为。
今年3月,“马拉多纳的继承人”——与他相伴近20年的女友兼发妻克劳迪娅-维拉法内,以及另一位前女友维罗妮卡-奥赫达,以及达尔玛、詹尼娜、小迭戈和迪吉托-费尔南多,他承认的五个孩子中的四个——联合签署了一封信,呼吁公布与他的死亡有关的“客观真相”。
“我们的目的是,找出我们父亲生命的最后时刻发生了什么,”声明中写道,“还要知道,他的随从们行为的真相。在他生命的最后几年里,他们包围了他,孤立了他,可能让他自生自灭,洗劫了他的财产,使他们自己一夜暴富。”
他的家人还提交了一份法律文件,列出了一群人的名字,其中包括他的前律师马蒂亚斯-莫拉。据报道,他控制着他的部分财富,他们“绑架了迭戈-阿曼多-马拉多纳,限制他与家人朋友的会面和电话联系,向他提供酒精、毒品和大麻,并在心理上操纵他,目的是将他置于他们的控制之下,从他创造的收入中获得经济利益”。莫拉否认了这一说法。
马拉多纳有五个法律认可的孩子,但只有四个在声明上签了字。在他去世后,又有6人站出来,声称他是他们的父亲。但6月完成的DNA测试显示,最后两名声索人和他没有血缘关系。
今年8月,在奥赫达的一次电视直播中,维拉法内就马拉多纳的两个孩子有单独的遗嘱,而其他人没有看到的说法提出了异议。
这似乎是一出无休止的肥皂剧。
而构成这份财产的汽车、手表、房产、珠宝和各种其他珍宝的清单,确实引人注目——有时甚至有点荒谬。
经过一年的调查梳理,律师们又发现了价值600万美元(495万英镑)的财物,从古巴到东欧的白俄罗斯,从迪拜到委内瑞拉。据估计,这些资产的总价值可能在4000万美元至5亿美元之间。而其他一些估计则表明,一旦计入债务,它们的总价值可能不到100万美元。
亮点包括三辆宝马,其中一辆配备了和警车一样的灯光和警笛。从2019年直到去世,他担任了阿根廷拉普拉塔体操俱乐部主帅。在此期间,他开着它去训练(估计价值:19.3万美元)。
在迪拜,他拥有一辆价值30万欧元(26万英镑,31.4万美元)的劳斯莱斯,而将其运回阿根廷的成本与此相当。在白俄罗斯,他在担任布列斯特迪纳摩名誉主席期间,拥有一辆Overcomer Hunta两栖军车,它是4×4座位的装甲车,一枚钻戒(30万美元)和一辆哈雷-戴维森摩托(3万美元)。此外,他还持有俱乐部0.5%的股份。
据阿根廷《号角报》报道,他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一家赌场,拥有约4,000台老虎机,在欧洲拥有另外100,000台。
他在委内瑞拉拥有石油公司、谷物和面粉工厂,在美国和英国拥有服装生产线,意大利拥有“迭戈”的版权。
他还拥有古巴一家酒店的股份。这家酒店,紧邻着古巴前领导人菲德尔-卡斯特罗赠予他的一栋建筑。
在他去世前,他以100万美元的价格,将一部基于自己生平的剧集版权卖给了亚马逊。通过2018年世界杯期间的节目转播,他又收获了400万美元。
去年,一个巨大的集装箱从迪拜运来,里面装满了大约200件物品,其中一些物品被拍卖,以偿还债务(据报道,他在世界各地有五个银行账户,其中两个在阿根廷,共计90万比索,约合5万美元)。
集装箱里的物品,从卡斯特罗的签名卡片,到阿圭罗的旧曼城球衣,应有尽有。剩下的是电视机、跑步机、楼梯机、夹克、睡衣、西装、鞋子和其他球衣,对这个家庭没有情感价值的东西,都会在拍卖会上出售。
他在职业生涯中穿过的许多球衣,都尚未售出。
1986年世界杯1/4决赛战胜英格兰队的比赛中,他攻入了“上帝之手”和“世纪进球”。当时,他把球衣送给了英格兰队的史蒂夫-霍奇。
今年5月,霍奇以710万英镑的价格将其售出,这是体育纪念品拍卖史上的最高价格。
在经过那幅巨大的马拉多纳壁画后不久,转向胡利奥大街9号,它在明显地提醒你阿根廷生活的另一面,那里又发生了一次抗议。
“什么都有可能,”我们的出租车司机说,“每天都在发生新的事情。”
这一次,来自不同组织的数千人汇集到221英尺(67米)的方尖碑下,要求改善该国的社会项目和福利支出。
(摄影:山姆-李)
预计到今年年底,阿根廷的年通胀率预计将达到100%。当地人抱怨称,流通中最大面值的纸币1000比索,勉强够你买一大瓶可口可乐。你走不了多远,就会被问到美元和巴西雷亚尔的黑市汇率。
从这里和卡塔尔的情况来看,世界杯已被证明,可以有效地分散苦苦挣扎的民众们的注意力:周六的16强赛战胜澳大利亚队后,在方尖碑下庆祝人群的规模,远远超过了24小时前的大规模抗议活动。
“世界杯分散了人们的注意力,但在比赛结束后,生活还在继续,”球探阿尔弗雷多-阿隆索说,他曾将15岁的胡利安-阿尔瓦雷斯带到了河床。后者是一名前锋,目前效力于曼城队,也是阿根廷队的现役国脚。
这种分散注意力的事情之所以会发生,是因为足球在这个地区的基石:如果说维拉-菲奥里托和拉帕特纳尔的壁画,更能让人想起这个地区最大的体育偶像。在购物袋、手机壳和无数球迷身穿的10号球衣上,你会发现更多的迹象。
还有一个相当有趣的广告牌——40多岁的马拉多纳微笑着俯瞰方尖碑;头戴阿拉伯传统头饰,身穿博卡青年球衣,披着阿根廷国旗,与汉堡王的最新广告牌一起在夺人眼球。
(摄影:山姆-李)
“他将永远被铭记,因为他已经成为了全球足球民间传说的一部分,成为了一个传奇。但在某种程度上,出于媒体利益,这些被夸大了,”西尼奥里尼反思道,“我不太注意这一点,但它确实让人们产生了反感。我总是说,当他们必须采取行动,来帮助他时,他们无动于衷。现在,这件事很容易了。”
不管马拉多纳在数百万人心中有多受尊敬,他的形象都在继续赚钱。关于他的传奇被宣传,以使某些公司或个人受益的说法,当然也是站得住脚的。
“这对每个人来说都不一样,但对于社会的一部分来说,他仍然意味着很多,尤其是在缺衣少食的贫民窟,因为毋庸置疑,他曾是他们中的一员,他来自那个社会阶层。但其余的,就没有了,”西尼奥里尼说,“我再说一遍,社会上有很大一部分人的行为非常虚伪,现在他们不能抱怨或批评他。因为他们知道,批评他意味着政治不正确。”
西尼奥里尼认为,马拉多纳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但他最后一次和马拉多纳说话是在2015年,而且没有参加他的葬礼。当太平间工作人员与马拉多纳遗体合影,并将照片在网上泄露后,这件事也掀起了轩然大波。
“这就像罗马斗兽场一样,我不想加入这个群体,”西尼奥里尼说。“我没有为我亲爱的朋友哭泣。事实上,情况恰恰相反。正是有了他,我才能过上美好的生活。我不会让死神来满足我。”
很明显,这些关于马拉多纳的记忆——尽管对某些人来说,可能很复杂——将继续存在,很可能是永远存在。
马拉多纳可能已经去世,但就像几十年来每届世界杯一样,在阿根廷,他仍然活在人们的心中。
(主要图片&摄影:盖蒂图片社/设计:埃蒙-道尔顿)
接工时间:2022-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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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kmrr
· 青海足球对阿根廷人真的太重要了,感觉阿根廷人现在就靠足球活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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