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一》:权游外壳下的麦克白
《封神一:朝歌风云》(2023)这么烂这个事情本身还是值得掰扯一下的,因为这个电影实际上拍得没有这么烂,或者说,一部努力和用心的的电影不应该这么烂。
西式玄幻的基本套路是某种邪恶势力(异族、异大陆)入侵,主角团(通常包括法师、骑士、矮人、精灵等)为了正义集合在一起,通过升级打怪,挑战boss,最终维护和平。从结构来说是闭(大陆完整)-开(遭遇入侵)-闭(恢复宁静)。从叙事动力来说一般包括恢复家族荣耀(基于西方传统的封建制度)、爱情、友情、基情之类。所以经常用被流放的复国王子、飞贼、血统高贵却被意外蒙尘的公侯之子等作为主角。而反派一边,通常以野心、欲望甚至纯粹的恶来作为驱动力。正与邪之间呈现简单的二元对立,一般就是光明与黑暗、善良与邪恶——不要问反派为什么是反派,因为它代表黑暗,所以就是反派。至于“光明”为什么就比“黑暗”更正义,这个一般不讨论,当然也会有呈现,比如通过表现反派的杀戮、掠夺、贪婪等等来映衬正派。又由于要把其中的人类英雄(通常是少年/小贵族/落魄王子之类)的作为主角加以凸显,所以西幻通常被迫采用低魔低武的架子——强大邪恶boss无非是一条会喷火的恶龙,魔法师吟唱半天只能搓出个火球,否则战斗力体系就容易崩坏。电视剧《权力的游戏》里的天下第一高手“无畏的巴利斯坦”被十几个鹰面人堵在地道里就交待了——而与之相反,即使是低武的东方武侠小说金庸的《射雕英雄传》里,三流好手、天下排名进不了前一千的杨铁心抢了一把长枪就敢冲击宋军百人队;同样三流的黄河四鬼顶着盾牌敢冲击数百人的蒙古军阵。
《龙枪》《指环王》《权游》《哈利波特》基本都是这个套路,《暗黑》、DOTA乃至王者荣耀的底层逻辑也是这个,经过了几十年影视剧、动漫、电子游戏、桌游的沉淀,这个架子已经很成熟。影视剧的巅峰表现,就是《指环王》《霍比特人》《阿凡达》《权游》。但成熟的另一个意思就是,多少有点审美疲劳,也因此衍生出很多变种,但是大体的世界观是不变的,在严格意义上,诸如《天煞》《黑衣人》《星河战队》这样的科幻片或漫威系列,本质上的叙事逻辑也和西幻是一致的。
东式玄幻则从根本路子上就不一样,如果说西幻预设的敌人是异族/异世界,东幻的背景设定就更为宏大。东幻里一般最高主宰是“天”,但这个“天”不同于西幻里的人格神,“天”有自己的意志,但这个意志与人类世界的通行法则不一样,更接近于自然法则。老虎吃鹿也好、蚂蚁吞象也罢,都谈不上什么正邪善恶,而是自然而然发生的。“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意思就是在“天”的视角下,众生平等,而不是遵循人类的“仁”或“善”。然后这个“天”无所不能,亘古长存,而其下的一切都按照生老病死、治乱兴衰的规则运行。其结构也不是“开-闭-开”的舞台剧模式,而是更类似一条长时段、不停流动的河,讲述的故事只不过是这条长河的一小段。
在这个框架下,人或者其他智慧生物,比如动物变成的妖、草木变成的精、土石变成的怪、生命体死后变成的鬼,堕入魔道形成的魔等等,在“天”的运行法则下就必须要作出选择:是顺天还是逆天。修行以求长生、求逍遥的根本目的是想要超脱生老病死的自然法则,所谓“寿与天齐”是对“天”的直接挑战,“天”一般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会对修行者进行惩罚(一般是降下雷劫或者无明业火之类),这个状态下修行者的行为属于“逆天”。而另一方面,“天”又自带一个非常复杂的积分运算系统,所有智慧生物的行为都会被记录并打分,这就是“因果”理论,虽然很难简单解释清楚什么是因果,以及这个系统具体如何运转,但从修行者的长期的经验来看,一般修行者不能随意对普通人进行杀戮、不能强行改换人或团体的命运、不能轻易采用一些违背系统的方式,通过顺应“天”的积累获得奖励,这就是“顺天”。
逆天和顺天是一组矛盾概念,修行者顺天的目的是为了实现逆天,而在逆天的过程中又必须做大量顺天的事,这是典型的东方式辩证法思维——阴在阳之内,不在阳之对。于是东幻里不存在绝对的二元对立,因为“天”本身就是含糊和混沌的——有一种修行“魔道”的被称为“魔”就是他们全程反对顺天,只做逆天的事,但“天”其实始终允许“魔”的存在。正道会为了获得奖励去主动消灭“魔”,并且总是胜利,但究竟正道和魔道何者更接近于天道的本质仍然是一个有待证明的问题。
东幻的第二个有别于西幻的重大区别是,东幻始终以人为绝对的叙事中心。在东幻的世界观中,妖精鬼怪乃至“魔”都不以侵略人类、消灭人类为诉求——大家共同的意愿其实都是在天道法则下争取超越天道法则,不管时间多长神仙佛陀都有寂灭的时候——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有的妖精鬼怪会依附人类(比如吸取元阳),有的会杀戮人类(比如炼制各种鬼器),但无论如何他们只想成为人类(很多没有灵智的妖精怪修行拥有法力之后的最大愿望是化成人形)或者诱惑人类,而绝对不想消灭人类,即使统治人类他们也必须先把自己假装为人类,又或者把魔道宣扬为正道。这与西幻中总是试图消灭人类或者奴役人类的异势力有本质区别。
在以人类为核心的修行者即顺天又逆天的修行过程中,修行者要么积累自身的力量(法力),要么借助外在的力量(法宝、符箓),共同目的都是壮大自己的力量,努力超脱于“天”的基本规则。因此东幻的世界格局更大,基本不会局限在争夺一个小镇的财宝(《五军之战》)或者打败一条恶龙(这点小事《搜神记》或《聊斋志异》只花几百字就写完了,根本不可能写几卷),呼风唤雨、移山填海、破碎虚空乃至星辰寂灭都不在话下。东幻的设定一般是高魔世界,普通人类要对抗这些修行者也就自然水涨船高必须具备高武的实力——在低魔高武的《隋唐演义》中,李元霸可以对抗180万普通军队,低魔中武的《水浒传》里卢俊义也能做到以一敌千,这种战斗力是《指环王》或《权游》无法想象的,而公孙胜这样的初入修行之路的修行者(还接近于凡人没有成仙)其破坏力甚至还在卢俊义之上。
由于没有光明与黑暗的绝对二元对立,也由于对天道规则并没有明晰的解释,因此东幻里正与邪的区别无非是他们对普通人或者说普通人类规则的友好程度,换句话说东幻是以人的视角来窥测“天”,因为其实没有人知道绝对反对人类规则的妖魔鬼怪之类智慧生物到底会遭到“天”怎样的惩罚。一个简单的逻辑是如果“天”完全按照人类规则来运行,并且“天”是无所不能的,那么“天”根本不会允许残害人类的物种出现。东幻世界里的善与恶是人类评价的善与恶,而不是根本意义上的善与恶——在“天”看来大家都一样,根本就没有善与恶;而西幻里的善与恶不是人类标准的善与恶,而是“神”预定的,所以西幻里的人族也会打来打去,大部分原因是各自信仰不同的“神”,攻击对方的理由是“渎神”。东幻的善恶是相对的,西幻的善恶是绝对的。
绕了一大圈说到这里,《封神一:朝歌风云》的问题就很明显了,《封神演义》或者说前后的各种传说包括最近的各种同人文大多采用的是东幻的世界观(除了洪荒流的开启者梦入神机的《佛本是道》以外,最好的封神文无疑是李靖岩的《封神志》,可惜李公公大概永远不会填上这个坑了),而《封神一》的编导用的是西幻的世界观,对于熟悉原著或者期待东幻的观众来说,当然就怎么看怎么不合理。
封神故事的第一个核心动力是商汤气数已尽、周合该有八百年天下,这个是天数、是天道、是不可改变的。即便是神圣如女娲也不敢在商汤气数未尽时轻易挑战冒犯她的殷纣王;而另一方面,当商汤气数已尽,无论为了保卫商汤做多少事都不可能改变这个结局,这与个体的善良或邪恶、勇猛或怯懦都没有关系。但就算是这样还是有无数仁人志士为了心中的正义、道德、友情投身到这样一场灭国大战中。姬周阵营的人未必特别好,商汤阵营的人未必特别坏,但是大家都被卷入天道的洪流之中,倾尽自己的勇武与智慧,去拼搏和斗争。“天”无情而人有情,再是忠臣义士、谋臣勇将也拯救不了倾颓的大厦,这才是东方式悲剧的核心,所以这个视角是冷漠、残酷、忽视个人具体情感的;而西方式悲剧的核心源自古希腊,是人尤其是英雄尝试用各种方式逃避命运,最后终于失败,所以这个视角无论有没有神的参与,它都脱离不了人的喜怒哀乐。
封神故事在第一个人间争斗的核心驱动力基础上,产生了第二个核心驱动力,就是修行者的选择。与诸如《三言二拍》《聊斋志异》这种小世界观东幻中普通人与修行者相对隔离不同,《封神演义》里的修行者是深度参与普通人生活甚至直接参与人类世界治理的,在商周大战开始以前我们明确知道已经出仕做官的修行者就有李靖、闻仲、郑伦、张桂芳等;广成子、太乙真人这些阐教金仙也经常出现在人间甚至施展法力干预人间事务。随着故事的展开,我们还会发现更多的修行者(主要是截教门人)其实都拥有双重身份,因此卷入灭国大战对他们来说是无可避免的,除非放弃自己的世俗身份。而与此同时,正好天庭需要一批“神”来做事,满足成为神的条件要么需要本身就是拥有一定法力的修行者,要么是能力很强的名臣勇将(黄飞虎),要么就是其他身份特殊者(姬伯邑考),以及,他们必须先死去。还有什么比灭国大战更容易制造几百位优秀人才死去的机会?修行者的修行之路,与人间王朝的兴衰更迭就此高度绑定,一方认为维护既有政治秩序就是顺天,而另一方认为周兴商灭才是天数,扶周灭商才是顺天。“天”照例不言,对“天”的认识差异,决定了修行者(也包括普通人)在商周之间的选择,修行者都不想死,也不想变成“神”,所以他们在人间王朝兴衰中的成败最终决定了自己的命运。而完成“封神”最重要的工具就是“封神榜”,它的作用主要是收纳将要成为“神”的死者灵魂,于是它成为了一件自循环的因果律法器——从姜子牙的法宝打神鞭的实战效果可以看出,它打不了人、打不了仙、只能打“神”,但是理论上在战斗时其实不知道哪些人(修行者)会战死会成为“神”,所以姜子牙总是有枣没枣打三杆子。很多时候打神鞭没啥效果,但是一旦生效其威力就相当惊人,可以直接改变战场态势。由此我们可以猜测,两教三商、三教共签封神榜,既有可能是已经把所有“神”确定了,也有可能只是确定了数量,具体位置和具体的人都是随机的,能扛过因果律法器打神鞭的就不会成为“神”。事实也是如此,战后姜子牙根据具体吸纳的灵魂情况“封神”,其实就是他们的能力和特点授予具体的职位,最终封神的数量略多于原定的365席,而本来提到的个别被封神榜吸纳的灵魂最后也没有成为“神”,这表明了“封神”这项工程存在一定的弹性。
封神故事的第三个驱动力是人间秩序对天道规则的解释。商灭周兴这个是天道、天数,女娲不能提前,通天不能推后,但是这与人类何干?必须赋予这个历史进程以人类价值中的正义性,才能将天道具象化,于是殷纣王必须昏庸残暴,周文王/武王必然仁慈爱民,这样商灭周兴就不仅仅是气数气运,也包含人类的主观选择。但是殷纣王分明就是文武全才的英雄人物,何以突然变坏?这就必须有一个诱因,九尾狐、九头雉鸡、玉石琵琶这轩辕坟三妖承担起魅惑纣王、败坏成汤气运的关键任务。但实际上这个完全没有必要,金哀宗被称“小尧舜”也无法改变金国灭亡的命运,殷纣王的残暴只是给普通民众反商提供了一个具体理由——黄飞虎在这里代表了普通人视角,他是成汤重臣,因为纣王无道背商从周(这个虚构人物完成了历史上姜子牙的真实贡献,同样背商从周、同样是勇将冲锋在前、同样被封为武成王,这样就把封神中的姜子牙和历史上的姜子牙彻底区分开),从而给商灭周兴赋予人类秩序意义上的正义性。但实际上修行者并不在意这些,所以我们看到一方面殷纣王暴虐无道、残杀忠良黎庶,另一方面修行者们还源源不断去讨伐西岐。
《封神一:朝歌风云》完全背离了封神故事的三重叙事动力,而以殷寿(殷纣王)的野望、疯狂、残暴、自负、堕落为叙事主线。天数?不存在的。外在诱惑?无足轻重。三妖被合为一狐,甚至白狐是被殷寿的血解封而出而非自带女娲任务,她实现的也是殷寿本人的愿望——一个人只有天然地坏才是真正的坏。在这里我们看到了《麦克白》和《蜘蛛巢城》的身影,女巫、巫婆或者白狐都只是阴谋家内心的投射,麦克白、鹫津武时、殷寿在这里重合了;而殷寿必死于血亲之手的预言又与《俄狄浦斯王》极为类似。在众多西幻外壳下隐藏的核心叙事结构其实还是莎士比亚和古希腊悲剧,而且还不是黑泽明那种东方化的莎士比亚——所谓的天谴是因为殷寿弑父杀兄所导致,人类行为直接影响到了天道(因为个别人的渎神行为而迁怒所有人,这是典型的西式人格神才会干的无厘头的事情,中式的天道不会这样)。连“封神榜”都变得非常突兀,它在剧中的作用是消除天谴,可是天谴本身就是殷寿引发的,为何要把这个宝物再进献给殷寿呢?殷寿敏锐地发现如果封神榜的作用是吸纳死者灵魂的话,死的人越多宝物威力越大(可是从逻辑来说封神榜不可能容纳太多灵魂,天庭根本不需要那么多“神”),那么它的作用是消除天谴还是鼓励殷寿继续作恶呢?
《封神一》抄袭了麦克白和俄狄浦斯的框架,又借用了了《权游》的大量场景和外壳,用相对比较成熟、比较逻辑自洽、也比较容易编写的西方叙事结构来讲述封神故事——相比起来,原有的封神故事实在是太复杂、太矛盾、太松散了——于是不可避免的与原有的封神故事体系产生了巨大的冲突,这里随便举几个例子。
一、剧中一开始出现的“质子旅”是明显非中国化的。中国封建制度结束比较早,“质子”无论数量还是事迹都很少(嬴政、燕丹这样好基友的故事很难再见诸于史册),我猜测是受到《权游》中“次子团”设定的影响。因为西方封建制度久远,长子在家承袭家业,次子就必须出门搏命以求功业,加上大大小小的封建领主实在太多,才能支撑起“次子团”的数量。有一个观点是《权游》中艾德·史塔克本是次子出身,一直是按照次子来培养,勇武、忠诚比较多,而谋划、算计比较少,即使因为哥哥死了继承家业,但是思维方式仍然不是长子的,还是次子的(最后也因此丧命),我觉得很有道理。
二、剧中一开始的远征冀州是明显非中国化的。且不说冀州字面意义上理解是在河北(让我们暂时忽略《封神演义》作者糟糕的地理常识),从殷寿流血激活白狐来看也不合理,白狐被封印在轩辕坟,字面意义上就是黄帝陵,显然应该在陕西,不管河北还是陕西在商代都是亚热带气候不应该那么冷(都冷到西伯利亚去了,可是西伯利亚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大规模的城市和兵团呢?),我猜测也是沿用了《权游》里凛冬城和绝境长城的设定。而把苏护、郑伦等人和冀州势力描绘为野蛮人,也是明显受到西幻二元对立模式的影响。尤其是让郑伦迅速领盒饭更是严重败笔,《封神演义》中郑伦看似不起眼其实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他是第一个在战场上施展超自然能力的武将,提示我们这不是一般的金戈铁马袍带书,而是高魔高武的奇幻世界;他投降西岐以后与杨戬、哪吒并列为押粮官,显示他的能力和地位远超一般武将;他与陈奇被并称为“哼哈二将”,是民间传说中家喻户晓的人物。
三、剧中比较精彩的殷寿弑父、质子弑四伯侯等片段都带有明显的西式话剧色彩——把高度集中的戏剧冲突压缩到极小的舞台中,殷寿夸张的肢体语言与《权游》中的疯王和《指环王》中的刚铎宰相德内索尔极为类似;具体场景则明显参考了《权游》中的血婚。
四、把申公豹改写为金鳌岛势力邪魔一般的反派是极大的败笔。正如本文前论,东幻世界里修行者没有明显的人格化的善恶之分,单纯从封神故事来看,以普通人的价值观来说大部分截教门人甚至远比阐教门人更光明磊落,但在天道运行规则下这些都是无效的,大家都只是与天争一线。把金鳌岛描绘为散发着黑气的邪魔,这是典型的西幻二元对立结构,也把封神故事中的天道无情改写为善恶之争,格局太小了。
五、其它的小毛病就不一一说了,例如殷郊、姬发看到杨戬、哪吒时惊呼世界上真的有神仙,一转眼三只眼的闻太师和几米高的魔家四将就出现了;例如杨戬的三尖刀居然是玉质的(原著中杨戬一开始用枪,三尖刀是升级后的装备,且原著中也有“金打玉,打得粉碎”的描述,很难想象杨戬怎么用玉刀去对拼袁洪的大铁棍子,当然也许不会有袁洪出场了);例如完全删掉了姜子牙的人间代言人黄飞虎;例如比干毫无理由的送人头等等。在根本的结构性缺陷面前,这些瑕疵甚至不值一提。
拍电影是个非常冒险的系统工程,对大多数投资人和编导来说,赚钱才是最重要的。因此选择比较稳妥的叙事模式无可厚非,相比起来,《哪吒:魔童降世》(2019)《姜子牙》(2020)这些封神IP改编的电影也都完全采纳了西幻的叙事结构,也都取到了很好的票房,《封神一》比起来并不显得更糟糕。比起抄都抄不好的《无极》(2005)来说,《封神一》甚至显得有点熠熠生辉。但要我一句话总结的话,就是这部电影拍得还可以,但不是中国的故事,更不是封神的故事,只能算是一部结构还算凑合、细节仍有瑕疵的莎士比亚改编作品,在好莱坞的话,这样的剧本是不及格的。
树立文化自信,做起来真的很难,但不能因为难就不去做。我仍然期待一部真正意义上的、采用东方式叙事结构的封神作品。
西示风
· 广西楼主虽然说了很多,我看完感觉全是胡说八道,甚连小说《封神演义》都没过。搬个外国作品出来,扯什么《麦克白》,弑父杀兄这种事春秋时期多的是,西方作品中的很多内核,中国同样也有。有很东西本来就是西方东方都存在,正如大家都是从原始社会、奴隶社会、封建社会,一步步发展到今天。
minjiexm
· 上海所以封神一个电影的内核还是很广的,带着西方视角能看出权游麦克白,带着东方视角也有传统的一些文化,这不就是一种很好的融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