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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莱斯的视频改变了一切。

TMZ在2014年2月发布了一则视频，内容是这位当时的NFL跑卫将他的未婚妻（也是现在的妻子）贾奈-帕尔默拖出大西洋城一个赌场电梯。莱斯所效力的巴尔的摩乌鸦队称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最终莱斯在同年7月被NFL禁赛两场。

等到2014年9月，TMZ发布了该视频的更长版本，其中包含了这对夫妇在电梯内打架的升级事态：莱斯用拳打了帕尔默的脸。美联社从执法部门获得了这个更长版本并且带有声音的视频。该视频显示，酒店工作人员问莱斯：“她喝醉了，对吧？”还说道“这没有警察”。在视频和更多报道公之于众的同一天，乌鸦队裁掉了莱斯，从此他再也没有在NFL打过球。几个月后，他和球队就他的非法解雇索赔达成了和解。莱斯从老东家得到了一部分他之前失去的钱，自那时起，他就一直致力于公开反对家庭暴力，并讲述了暴力行为如何毁掉了他的职业生涯。

你可以实时的感受到事情发生了变化。那些签约或聘用了有家庭暴力前科的运动员、教练员和管理人员的球队在做出这些决定的时候受到了更严厉的质疑。各个联盟制定或重新制定了有关家庭暴力的政策（不过，其中的一些政策意味着联盟放弃了即时处罚。这也表示在法律诉讼程序结束之前，他们不会做出任何处罚）。总体而言，尽管很多时候不像使用违禁药品那样严厉，但是针对家庭暴力的处罚正在升级。一切都变得更加严格，这就要求联盟和各个球队必须拿出标准化的应对措施。

这一现状既产生了积极的结果，也有一些消极的影响。本周二，休斯顿火箭队将上个月因涉嫌在纽约袭击前女友凯斯雷-冈德雷齐克而被捕的小波特以及两个未来的次轮选秀权交易至俄克拉荷马雷霆队，换回受伤的维克托-奥拉迪波和杰里迈亚-罗宾逊-厄尔，而雷霆将立刻裁掉小波特。波特将面临二级勒颈和三级袭击的指控，但他并不认罪。曼哈顿检察官在周一由于“证据不足”撤销了另一项二级攻击的指控。周二，冈德雷齐克在接受《纽约邮报》的采访时表示不会再与小波特见面，但她否认了小波特殴打和掐住她脖子的指控。

这笔交易的动机是：休斯顿火箭摆脱了公关方面的麻烦，并且节约了400多万美元（小波特四年合同的保障部分与两名新来球员的工资之间的差值）。火箭也可能对罗宾逊-厄尔有一定的兴趣，他在前两个赛季偶尔能表现出了一名可用的球员的潜质，并且他的合同还有两年。此外，球队并没有直接裁掉小波特，而是用他换来了一名可以等本赛季晚些时候再次交易的新球员（奥拉迪波）。作为回报，雷霆不仅在阵容名单上腾出了一些空间（其现有名单上的球员比常规赛开始后可以保留的球员多），还增加了两个次轮选秀权。雷霆队现在拥有来自其他球队的10个未来首轮选秀权和18个未来次轮选秀权，囤积的选秀资产领跑全联盟。他们可以自己使用这些选秀权，也可以把它们加入到交易谈判中。

然而，这笔交易的性质是恶劣的。

雷霆队和火箭队在这笔交易中都做错了，而且这只是因为职业竞技体育的本质促使他们做出了这笔交易。我们已经习惯了拥有"糟糕"合同的球员这类的概念。在这种情况中，球队对球员的经济投入远远大于他在球场上的表现。这可能是因为球员受伤、表现不佳、缺乏动力或其他一些可能的因素。

令人遗憾的是，"家庭暴力指控"现在也在此列了。

将近十年前的莱斯/帕尔默视频事件的有益之处在于，它让全社会——尤其是体育迷——将以前感觉只是在“电视画面下方滚动的一个小插曲”的事件看待得更加人性化了。我们看到并理解了"家庭暴力"、"伴侣间的纠纷"或"激烈争吵"的含义。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一定要对莱斯事件或任何类似的报道产生共鸣——每个人在面对丑恶和暴力时的处理方式都不一样——但很难不承认这些的真实性。你绝不能把生意凌驾于这个话题，以及这些事件对受害者造成的显著影响之上。

而这笔交易却恰恰相反。它用NBA合同的话术将家庭暴力当成商品来衡量。糟糕的行为变成了工资帽操作的推手。同意支付小波特合同的剩余部分，就能换来一个可能让人感兴趣的潜力股和两个次轮选秀权——就这笔交易而言，假如小波特不是家暴而是跟腱撕裂，结果也大致相同。两支球队都接受了这笔交易并利用它来追求自己的篮球目标。他们将自己的资产排成一排，做了一笔他们认为双赢的交易。

还是那句话：道德败坏。据报道，休斯顿火箭在联盟中四处兜售小波特，并且愿意贴上选秀权让这笔交易更受其他球队的青睐。如果雷霆队没有进行这笔交易，很可能还会有其他的球队介入，促成类似的交易。事件发生后，火箭队明确表示小波特不会再为球队效力。从篮球至上的角度来看，他们用最好的方式从他们给小波特的合同上获得了补偿。

而这还是和最初相比的转变。在莱斯的视频浮出水面之前，对小波特的处罚或许不会如此严厉。考虑到小波特这次涉嫌殴打前女友以及他在骑士队和火箭队的更衣室里引发的冲突，在法律诉讼程序结束后，很难再有球队愿意签下他（2020 年11 月，小波特发生了一起车祸，导致他面临持枪重罪和无证驾驶轻罪的指控，不过这些指控已被撤销）。由于莱斯视频事件后体育界的进步，小波特面临的处罚比他想象中来的更早并且更严重。

问题在于，这种事情为什么可以纳入NBA现有的交易体系。联盟惩罚球员场外事件的能力是通过集体谈判赋予的。当然，让NBA成为最终裁决者也将是一个问题。将全部权力交给委员们是一个愚蠢的行为，同时也会剥夺相关人员的代理权。

在这种情况下，允许两支球队进行篮球交易之类的事情发生也是错误的。也许联盟需要为面临法律指控的球员制定一项临时的禁止交易条款。问题不在于火箭队和雷霆队用这种情况为他们牟利，而在于他们这样做会加快外界忘记小波特所作所为的进程。愤世嫉俗的人可能会认为，联盟默许这样做的部分原因就在于此。

一起涉嫌家庭暴力的案件应该优先于NBA的资产管理和球队建设。当发生像小波特被指控所做的那样严重的事情时，一般的生意是应该停止的。如果不这么做，这不过是将令人憎恶的行为常态化的另一种方式。如果不这么做，这不过是剥夺受害者人性并忘记惨痛教训的另一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