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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作者 - Kris Rhim

译/润/校 - 九局下半阳春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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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电队瓦解的前兆出现在2023年1月14日佛罗里达州的杰克逊维尔。

主教练布兰登·斯塔利率领一支保守伤病困扰的球队在2022赛季的最后五场比赛中赢了四场，这让他们获得了在周六晚上与美洲虎队展开季后赛对决的机会。当比赛第二节还剩4分多钟、闪电仍然以27-0领先时，似乎人们都看到了闪电延续赛季末惊人状态的兆头。

这个半场，斯塔利在前超级碗冠军教头、美洲虎主教练道格·彼得森身上占尽上风。他的防守组表现极为出色，半个小时的时间迫使对手出现了4次失误，整个EverBank体育场鸦雀无声。

然后一切就都分崩离析了。

职业碗四分卫贾斯汀·赫伯特的进攻突然哑火，斯塔利针对特雷沃·劳伦斯激进式的防守也不再奏效。球队一触即溃，斯塔利在场边冲着线卫教练迈克尔·威尔霍伊特暴跳如雷，他认为后者主导的线卫群在美洲虎的一次大码数进攻中出现了失误。威尔霍伊特反唇相讥，说斯塔利“做了一个愚蠢的战术安排”。尽管在目睹了这一切的球队消息人士看来，线卫已经做到了他们能做到的全部。

最终美洲虎以31-30拿下了比赛，导演了季后赛历史上的第三大逆转，也在闪电的屈辱史上又留下了新的一页。

斯塔利走进更衣室，面对一支难以置信、痛不欲生的球队发表了他的讲话：“这种事情难免会发生嘛。”这句话惹恼了一些球员，尤其是那些曾经效力于其他球队并曾在季后赛取胜的球员。对那些球员来说，斯塔利的这句话就像是从球队——当然也包括他自己——身上撇清崩盘的责任，并且自然地如同家常便饭一般。

球队消息人士说，杰克逊维尔的耻辱一战反映出了斯塔利是个缺乏责任感的人，对着威尔霍伊特的失态之举更是他开始失去球员信任的时刻。威尔霍伊特在赛后立刻被解雇。

三月，当球队老板迪恩·斯帕诺斯回忆起这场季后赛时说：“输球很糟糕，但有的时候输球的方式更是糟到透顶。”

不到一年之后，闪电队在全国关注的周四夜赛中又遭遇了一场历史性的失利，对手是失去了全明星跑卫、由临时主教练、临时总经理和一名四轮秀菜鸟四分卫率领的拉斯维加斯突袭者队。闪电队则是缺少了手指骨折赛季报销的赫伯特和外接手基南·阿伦。

斯塔利在忠实体育场的客队更衣室面对全队所发表的讲话让人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他重复了那句话：“这种事情难免会发生嘛。”之后面对媒体，他也用了同样的回复。

斯帕诺斯家族终于忍无可忍了，他们在第二天早上就解雇了斯塔利和总经理汤姆·特莱斯科。这是自1998年解雇凯文·基尔布莱德之后，闪电队二十多年来首次在赛季中与主教练分道扬镳。

“对他来说，什么场合什么时间说什么话并不重要。”球队消息人士这样评价斯塔利。

斯塔利在三个赛季中的胜率纪录反映了这支球队总是在悬崖边上和深渊底部反复横跳。据多位消息人士说，我行我素的斯塔利留下了一个脱节的更衣室和一份由多名垂垂老矣的明星球员所组成的高额工资单，这让球队的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

球队消息人士说：“从本质上讲，当你解雇斯塔利的时候，你是在想：‘有一位教练，他在第二年或者第一年带领一支全新的球队赢得超级碗的几率，比斯塔利在第三年、第四年甚至第五年赢得超级碗的几率更大？’我不是说这不可能，但确实很不乐观。闪电队问题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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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斯塔利和传统的NFL主教练不同，他对迟到这件事情并不在意，不会发脾气，而且乐于接受球队的领导层和助手们的意见。

对外接手昆汀·约翰斯顿来说，斯塔利就是他在动荡的新秀赛季所需要的支持。

约翰斯顿是闪电队2023年的首轮秀。在第11周面对绿湾包装工的比赛中，他遭遇了本赛季的至暗时刻。比赛还剩23秒时，约翰斯顿在无人防守的情况下错失了一次接球，而如果他接球成功，将会让闪电进入射门范围。包装工最终以23-20取胜，而闪电队的战绩则跌至4胜6负。

约翰斯顿在更衣室里垂头丧气，他说他对这个失误“没有任何借口”。

赛后，斯塔利对着质疑他和他防守的记者大吵了一架。第二天，斯塔利把约翰斯顿叫到了办公室，一五一十地跟他说了些他所受到的批评。

斯塔利让约翰斯顿“屏蔽噪音”——斯塔利自己也这么干——因为闪电队仍然信任他。

“这对我来说很重要，”约翰斯顿告诉ESPN，“尤其是在我的新秀赛季。我以前的比赛一直很稳定，从来没有打出过这样一场糟糕得到比赛。斯塔利作为主教练愿意和我沟通，这对我意义重大。”

斯塔利经常在新闻发布会上为约翰斯顿这样的球员辩护。他评价外线卫卡里尔·马克是“名人堂球员”、“这一代最好的冲传手”，还说新秀线卫图利·图伊普罗图是“球星”。

第12周，约翰斯顿在对阵巴尔的摩乌鸦的比赛中肋骨受伤，尽管队医认为没有大碍，但斯塔利并没有重新派他上场。赛后，斯塔利再次对询问约翰斯顿是否被安排去看饮水机的记者大发雷霆。

“（约翰斯顿的下场）和缺乏信心没有半毛钱关系，你也不用臆想。”斯塔利说，“如果他能出场的话，我会让他出场的。”

斯塔利经常在训练场上安排约翰斯顿为接球目标，还因为他6尺4寸、215磅的身形以及他在TCU的接球后推进能力而称他为“公牛”。这些时刻让约翰斯顿信心倍增。他说他这个赛季需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尽管经历了起伏，但总的来说，我觉得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我可以去找他。”约翰斯顿说，“在他的建议下，我已经屏蔽了一切。我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我也不是一个能真正意义上倾诉感受的人，但他一旦与我展开谈话，那种依然坚信我是一名职业球员的保证，对我来说有着不凡的意义。”

但在闪电队的更衣室里，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斯塔利在首轮选中的约翰斯顿一样得到前者的青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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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斯塔利执教期间，球队分为了两派，一派是所谓“斯塔利派”，另一派则是由早于斯塔利来到球队、或者不受斯塔利待见的球员所组成。两派关系日趋紧张。

对于一些球员来说，在生日时的表现就清楚地表明了斯塔利的立场。

在11月16日的一次球队会议上，斯塔利在大屏幕上播放了线卫小肯尼斯·穆雷、防守截锋杰罗德·克拉克和护锋乔丹·麦克法登的生日祝福图案，但斯塔利在会议上只对穆雷说了一句“生日快乐”。两天后的训练结束后，斯塔利当着全队的面对护锋锡安·约翰逊说生日快乐，多名球员随即提到今天也是新秀线卫戴扬·亨利的生日，斯塔利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那戴扬也快乐”，然后很快结束了训练。

“有些球员根本没有融入进来。他没有把球队打造成一个团队。”一位球队消息人士在谈到斯塔利时说，“他把球队打造成了一个兄弟会，有人是兄弟会的成员，有人不是。”

上赛季，卡里尔·马克开始在每周五组织球队晚餐，与防守组的球员建立友谊，并经常邀请进攻组的球员加入。马克的这个习惯保持到了现在，但这种团结并没有扩大到全队。

球队消息人士称，更衣室的“脱节”是闪电队本赛季注定失败的原因之一。这名消息人士说，闪电队的攻防两端各自为政、互不来往，“这是灾难的根源。这倒不是怪特莱斯科或者斯塔利，这是球员们要做的事。”

更衣室的隔阂经常会延伸到教练和球队之间，有时在球场上也会表现出来。

斯塔利一直担任闪电的防守战术呼叫者。在他任内，闪电队平均每档放出的码数（5.7）、场均失分（24.8）和每场比赛放出的冲球码数（134码）都排在全联盟的倒数第三。球队消息人士认为，这一情况出现的缘由是闪电从来没有一个固定的防守策略，斯塔利在赛前要么进行大规模的调整（尤其是重大比赛），要么干脆躺平不做调整。

斯塔利采用的是人盯人和区域防守相结合的防守战术，防守时往往先看起来像是区域防守，然后再迅速切换成人盯人。但在10月22日对阵堪萨斯城酋长的比赛中，闪电队上来就打出了这赛季从未有过的标准区域防守，结果是上半场酋长队的四分卫帕特里克·马霍姆斯完成了23次传球中的20次，取得了321码和3次达阵。下半场，闪电队的防守改成了人盯人，马霍姆斯的传球码数只有103码，但最终还是以17-31输掉了比赛。

“有时候，斯塔利聪明反被聪明误了。”球队消息人士说，“你必须了解最匹配你球队的防守策略是什么，从而让别的球队来努力适应你，而不是像我们一样一直在努力去适应其他的球队。”

然后就是上周四的惨败，也是斯塔利的最后一战。

突袭者半场6次达阵，其中新秀四分卫艾丹·奥康内尔四次传球达阵——在此前的七场比赛中，他一共也就达阵了四次。

据球队消息人士透露，球队中没有人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场大败，但在比赛前的几天里，全队都笼罩在一种诡异的氛围当中。

“显而易见的。”另一位消息人士在谈及斯塔利失去支持时说道，“在球队会议上，没人再因为斯塔利的笑话发笑了。前两年大家可能还笑笑，现在，大家都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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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电队希望他们的下一任主教练和总经理能够实现斯塔利、特莱斯科以及队史所有的总经理和主教练都没有实现过的目标：拿下超级碗。

这两份工作都很有吸引力，而即将结束生涯第四个赛季的赫伯特是这一吸引力的重要来源。在他的前三个赛季中，这位25岁的球员的传球码数（14,089）超过了安德鲁·拉克，成为联盟历史上前三年传球码数最多的四分卫。自2021年以来，赫伯特的QBR在NFL过去三个赛季中都有首发的四分卫中排名第三。

但问题同样显著。根据ESPN的球队管理系统预测，下赛季闪电的工资总额将超过工资帽3,480万美元，这让下一任总经理必须要对一些高薪球员作出艰难的决定。

在斯塔利的第二个赛季开始之前，闪电队曾在自由球员市场和交易市场上非常活跃，并争取到了几名斯塔利曾经执教过的顶尖球员。

他们把一枚二轮签和一枚六轮签交易给了芝加哥熊，换来了斯塔利之前在熊队担任助教时曾共事过的卡里尔·马克。在自由球员市场上，他们与角卫JC·杰克逊签下了一份为期五年、价值8,250万美元的合同——杰克逊在10月被交易到新英格兰爱国者，换来了一个末轮选秀权——此外闪电队还补充了线卫塞巴斯蒂安·约瑟夫-戴和摩根·福克斯，这两人都是斯塔利在洛杉矶公羊执教过的队员。

在2023赛季开始之前，闪电重组了外接手基南·阿伦、迈克·威廉姆斯、冲传手卡里尔·马克和乔伊·博萨四人的合同以腾出薪金空间，但这使得这四人在2024年的薪资都超过了3,000万美元。

大刀阔斧的闪电并没有迎来胜利。杰克逊的签约是斯塔利-特莱斯科时代最大的失误之一。杰克逊在两年里只打了七场比赛就被交易，这使得特莱斯科不得不对球队的防守二线球员道歉。

闪电队主教练的人选有很多，从比尔·贝利奇克、吉姆·哈勃，到雄狮队的进攻协调员本·约翰逊和海豚队的进攻协调员弗兰克·史密斯都曾被提及。而闪电正在努力撇清自己身上“不愿意向教练和管理团队投资”的固有印象。

安东尼·林恩曾在2017年至2020年执教闪电。在2022年发表于《洛杉矶时报》的一篇报道中，他说他在旧金山49人队担任助教和跑卫教练的经历让他得以重新审视闪电队的运营方式。他说：“49人的团队会不惜一切代价赢得比赛，这与我在洛杉矶的经历完全不同。这才是球队该有的样子，我都快忘了这种感觉了。”

球队主席约翰·斯帕诺斯在周一的会议上试图改变闪电队的这一形象，他说他“想知道这些流言从何而来”。他还提到了将在明年春天正式启用的、位于埃尔塞贡多的新训练基地，以及他们对球员的投资。他说：“球队的投入从来不会因为资金或其他原因受到任何限制。”

当被问及球队老板是否愿意在主教练身上花上2,000万到2,500万美元时，斯帕诺斯回答说：“我可以告诉你，我们内部从来没有讨论过最高限额。”

无论斯帕诺斯家族最后决定让谁以何种价格接替斯塔利，继任者的任务都是要避免自己被列入闪电队冗长的“失败主教练”名单。

“有意思的地方在于，解雇一个人就像是解决了问题的一半。”一位球队消息人士说，“我不会因为斯塔利的失败而指责他——我们都失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