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教为什么没有传遍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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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让我吞下丹药。

说这是仙丹,服之脱胎换骨,可入筑基。

我却惊恐地看到。

金丹期的师兄们,丹田盘踞了一只只……

张牙舞爪的黏虫。

1

我生于大荒之年,双目可以透视,帮助村民挖掘出了地下泉水。

他们以为我能预言,称呼我为「神明之子」。

这个称呼流传开来,惊动了蓬莱山的仙人。

于是,璇玑仙尊连夜下山,将我带回蓬莱仙洞。

说收我为徒。

师父他老人家还掏出仙丹:「吃了罢,能增补灵气,让你早日筑基。

「筑基之后,便能修仙成神啦!」

「徒儿谢过师尊。」我紧咬牙关,克制住恐惧,假意将丹药吞入腹中。

回到自己的房后,我再也忍不住,迅速将舌下丹药吐出。

外面一层糖衣已经破了。

露出里面金褐色的虫卵来。

尚未成形的幼虫,裹藏在透明的薄膜里。

蠕动、挣扎、紧闭八只复眼——

只需要一个培养皿供给养分。

它就能迅速,成长壮大。

我掏出随身带的匕首,狠狠刺入它的胸腔。

汁液四溅。

再将它干瘪的皮囊丢入火炉里。

烧了个干净。

2

蓬莱山的仙人力大无穷。

我不敢造次。

过上了「假装吃了仙药」的生活。

几个月后,我迟迟未能筑基,几个师兄急了:

「怎么搞的?当年我们三四天就经脉洗涤完了!」

「是啊,师弟怎么还脉象混杂?」

我默默注视他们身体里游走在丹田的黏虫。

壮着胆子问:「筑基后的脉象,是怎么样的?」

大师兄魏旻很沉稳,他伸出两根手指,徐徐道:

「人体经脉繁杂多变,气息混乱,因此,灵力无法在凡人体内游走。」

他顿了顿,掌心向上,一团火焰自他手中跳蹿而出。

他指着火道:「而洗净经脉后,把脉只会感受到两条线。一是灵脉,二是自脉。灵脉就是你有别于凡人的证明——这火,也是从灵脉里诞生的。」

魏旻招呼我:「师弟,你摸摸看。」

虚虚一触,火焰炙热。

我却说:「我看到了……」

我看到了他所谓的灵脉下端,连接着丹田的黏虫。

它好像天生会火。

所以,魏旻觉醒的是「火」灵根。

二师兄祁莫则嘻嘻哈哈:「看,我是水灵根!」

空气里的水珠被他凝在掌心,再瞬间成冰。

3

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仙药是虫卵。

虫卵孵化后,会牢牢吸附在人的丹田,纤细黏长的触手,蔓延在人体的奇经八脉。

修士是这批黏虫的培养皿。

他们给它提供养分。

而它反哺以超越常人的能力。

可……为什么修士们浑然不觉?

他们到底知不知道,身体里有这些怪物?

知道,他们默许了这种共存……好恶心。

不知道,那就是黏虫操纵他们……同样让我无法接受。

我想,我得逃!

先保住性命,再逃!

4

本来,我只想一逃了之。

哪怕隐姓埋名。

可那一天,我听到了整个村的死讯。

父母在我年幼过世,我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白鹤村的村民,在我眼里,和亲生父母也没甚两样。

所以,「白鹤村杀干净了吗」这句话——

令我震在当场。

我浑身都僵住了,躲在灌木丛后一动不敢动。

我清楚记得,这是来蓬莱山的第三个月。

我捏着新发的弟子令牌,兴冲冲地去找二师兄祁莫,想向他打听,山下最近的集镇,哪里酒最好喝。

趁机套出附近地形。

而此时,在我眼里,风流倜傥的二师兄祁莫,正轻笑着擦拭长剑。

慢条斯理道:「杀干净了,一个没留。包括管啸妻子和她那尚在腹里的孩子。」

祁莫「啧」了声:「一百多号人呢,累死我了,所以最后干脆用冰刺了。」

温厚的大师兄魏旻,则用一种我极为陌生的口吻冷漠道:「确定都死透了?」

祁莫斜睨了他一眼:「当然,我出手向来不留后患。」

他将滴血长剑擦干净,满意地佩回腰间。

笑嘻嘻地道:「可别让小彤知道了,我可不想让宝贝师弟恨我。他要是讨厌我,就没人陪我破禁偷喝酒啦。」

魏旻:「无事,先瞒着。等他筑基后,再告诉他。」

「是啊,等到那时候,他就理解我们了。修仙者不需要七情六欲,更不需要红尘软肋——唉,可惜师弟筑基太慢了,否则就是他自己亲手杀亲证道了。」

我牙齿都是颤抖的。

用力捂住嘴,不敢逸出声来。

可是惊慌和绝望的泪,还是不住地漫出眼眶。

脚步走远了。

我死死按着另一只手里,白玉令牌,指骨泛白。

上面的「蓬莱」二字,讽刺无比。

是修仙灵山吗?

为民请命吗?

为何要杀死无辜的人?

管啸是村长,也是我的大伯伯,离去前笑呵呵地拉着我的手,说咱们村以后要出大人物了,还说他孩儿出生,是要央我这个「仙长」取名的。

那时,他幸福地注视妻子六个月的孕肚。

恐怕没想到会死在三个月后,他的孩子还没诞生。

他们——凭什么要被你们杀死?!

凭什么说,是替我杀死的?!

问过我了吗?我同意了吗?!

荒谬可笑——

而且。

等到筑基期,我就理解他们了?

这是何意?

一丝凉意爬上我的背脊。

似乎「筑基」意味着,我会变成一个自己都无法理解和认同的怪物。

我松开捂着嘴的手,强忍着呕吐的欲望。

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

「我永远也不可能同意。」

4

我迟迟未能筑基,终于惊动了师父。

璇玑仙尊年过两百,须发皆白,披上道袍,怀揣拂尘,就是一派画中神明的仙风道骨。

也难怪中原百姓,愿意挂他画像。

日夜祭拜。

可是现如今,他用那双矍铄的眼,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管彤,你为何还未筑基?」

「弟子不知。」

「可是心不诚?」

「弟子心诚。」我衣袍一掀,跪拜在地,「师尊明鉴。」

头顶莲花宝座上,师父静默了很久。

然后一甩拂尘,一道力道将我凭空吊起。

紧接着,「灵气」席卷我的全身。

将我探查了一遍。

越探查,师父越皱眉:「竟然真的没有丝毫灵脉迹象……奇也怪哉!」

他放下拂尘,我踉跄跪地,又是深深俯首:「许是弟子来自南蛮大荒,资质过浅。」

我盯着自己铺散在地的雪白衣袍:「……才无法筑基。」

师父却摇头:「懂水流,堪地脉,能在广袤沙漠里找到泉眼。你本就天资聪颖,不必自我怀疑。」

他想了想:「这样吧,为师再为你去求取一枚仙丹,助你突破筑基。」

蓬莱仙洞的建筑巍峨磅礴。

大殿里,七十二蟠龙威严瞪我。

作为一个「愚昧」的凡人,能有得道成仙机遇。

理应大喜。

我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装作大喜道:「弟子多谢师尊。」

并且大着胆子道:「管彤自知破戒,实在惭愧师尊和仙门栽培,再次求取仙丹时,恳请能让弟子一道。好向各位太上长老表明谢意。」

师父打量了我片刻,笑了:「还没人敢提这种要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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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北京阅读 21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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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nki

· 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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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哪来的道教?只有道家术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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