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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雀从来没有想过这样一天，那个大名鼎鼎的御影七术之一的「享乐之术」，前贵族努特里斯科家的家主，擅长支配人心的瑟莉姆·努特里斯科会像这样任自己摆布。

「怎么了，小雀子？还不快快动手？」

瑟莉姆躺在床上，故意用挑逗的语气对松雀说道。

松雀明白，如果自己真的「想要做些什么」，那么在与「觉」的最后一战中丧失了大部分力量、尚在恢复期的瑟莉姆，在成功夺取了影之力量的自己面前是毫无还手之力的。

「看来你是忘了我刚刚的命令呢。」

瑟莉姆从床上支起身子，凑到在床边站得像电线杆一样笔直的松雀耳边，轻轻地说——

「抱我。」

瑟莉姆的耳风如刀一般刺入松雀的耳朵，吓得后者不禁打了个寒颤。

「为什么没有反应呢？」瑟莉姆歪了歪头。她那样子，如果抛去了「瑟莉姆大人」的身份的话，或许还挺可爱的。松雀没来由地在心里冒出这样一个念头。

「难道，是不知道怎么做？」瑟莉姆明知故问，「就像我之前对你做过的那样就好了。很简单吧。」

「瑟……瑟莉姆大人。真不是咱故意想违抗您的命令。只是……」松雀尴尬地搓起了手。瑟莉姆知道，那是她在找借口的信号。看到自己的小雀子还是一如往常地不会说谎，瑟莉姆心里有点小高兴。

「只是什么？」瑟莉姆突然凌厉地一问，打断了松雀的借口。

「只是……那个。那个……」被瑟莉姆一打断，松雀的气势瞬间没了大半，言语更是吞吞吐吐。看到松雀掏空了心思试图找借口的窘迫样子，瑟莉姆内心感到更加爽快。

「那个，对。咱作为您的下仆，怎能对瑟莉姆大人行这样下犯上的僭越之事呢？」松雀终于找到了借口，堆起了她标志性的营业模式笑容。但瑟莉姆注意到她的耳根已经红透了。聪明如瑟莉姆怎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说实话，小雀子。我很生气。」

「诶？」松雀的笑容马上僵住了。

「有一个人，她胆敢两次违抗我的命令。」瑟莉姆微笑着与松雀那因吸收了影之力量而变得橙黄的眼睛对视，「而那个人，居然还这样糟蹋我给她的『自由』。」

「……诶？」

松雀的大脑开始飞速转动，不断反思自己从与瑟莉姆建立关系开始到刚刚的那一秒，究竟是哪两次违抗过她。

「可是咱明明只有刚刚那一次……」

「闭嘴，小雀子。」瑟莉姆用指尖轻轻点了一下松雀的嘴唇，「瑟莉姆大人向来宽宏大量……小雀子，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我数到三，如果你还不照做的话，我就……」

「您就……？」松雀战战兢兢地问。

「哼哼。」瑟莉姆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坏笑，还没等松雀反应过来，

「一——」

松雀被瑟莉姆突然开始读秒吓了一跳。

「二——」

怎么办？要上吗？还是说——

「三——」

玛丽娅呀玛丽娅，快想啊——

不行，果然还是……

几乎是随着瑟莉姆数到三的同时，松雀感到天旋地转，同时似有一把无形的锁链缠住了自己的脖子。松雀知道这是瑟莉姆的能力发动了。

「做不到啊，瑟莉姆大人……」

随后就是一阵天旋地转。

等到松雀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已经被瑟莉姆压在了身下，动弹不得。瑟莉姆的脸与自己是那样的近——几乎只有不到几厘米。松雀甚至能听到瑟莉姆的心跳、感受到瑟莉姆沉重的吐息。是因为使用能力过度了吗？还是说……

「小雀子……」

先开口的是瑟莉姆，她有些虚弱。松雀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她。

「在……在的。」

松雀颤颤巍巍地答道。

「现在我想要惩罚一下违抗命令、不顾别人的感受就擅自作出决定的某人。」

「那个人甚至还擅自消失了好几天。」

「可别搞错了。我一点都不担心那个人。」

「只是我觉得，对于这样的下仆，该当一点『惩罚』。」

松雀终于知道瑟莉姆在说什么了。

「可是，瑟莉姆大人，我那时真的迫不得已……」松雀刚想解释，就突然被什么柔软又湿润的东西堵住了嘴——

松雀的大脑一片空白。

「呼……」

等到瑟莉姆终于肯放开自己时，松雀惊讶地发现，瑟莉姆的眼中竟然有些湿润。

松雀没有把这一点指出来。

不仅仅是因为对方是「瑟莉姆大人」。

更是因为，她从那粉红色的眼眸中，同时发现了两个年幼的女孩子——

一位是刚刚破坏了孤儿院中的一切并从中仓皇逃离的金发孤儿少女。

一位是成为贵族家主继承人，即将有权力掌控一切的银发贵族少女。

「对不起……瑟莉姆大人。」

渴望拥抱别人，渴望被拥抱。

独属于两位少女彼此的夜幕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