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号是Rosie的生日

那天的派对主题是 dress like Rose

我在 Kmart 买了个最大尺寸的胸罩，打算塞到衣服里凑热闹。

结果自助付款的时候出了问题

还把店员叫过来帮我结账

蛮搞笑的

晚上 10 点，我准时抵达 Rosie 家。屋里挤满了人，许多陌生的亚洲面孔，穿着Rosie的一些奇装异服，在那里笑成一团。但这些人，在我认识 Rosie 和 Khai 的那段时间里，从未出现过。

他们是谁？从哪里冒出来的？他们怎么会突然出现在 Khai 家，然后住在那里？

也许这就是khai所说的，创造的记忆吧

Khai见到我又是那个标志性的害羞笑容，眼睛眯起来，头微微低下，笑的颧骨把眼睛挤没了。

说实话，我已经看到太多次了，这个标志性的表情

我看得出她在用力维持。

我突然意识到，那是一种刻意的表情，就像风尘女子在客人面前摆出的职业笑容，精确而疏离。

我没有和khai说话，侧身绕开她，抱了抱rosie然后祝贺她生日快乐。

我递给 Rosie 一盒香薰火柴和一张生日贺卡，她眨了眨眼，愣了一下，然后笑着对我说：“你知道吗？你是今晚唯一一个送我礼物的人。”我突然觉得可笑。这些夜夜笙歌、口口声声互相称姐妹的人，这些连名字都叫不全的派对熟客，他们每晚为她们喝酒、狂欢，却没有一个人真正记得她的生日。

这群人，说白了，也不过是为了一个随时可以更换的借口聚在一起——今天是她的生日，明天可能是某个人的新工作，后天可能是谁的 farewell party，但从来没有人真的在乎“人”本身。

而 Rosie 也知道。但她还是维持着笑容，收下了我的礼物。

我站在角落，酒杯轻轻晃动，里面的液体映着屋顶昏黄的灯光，像是一片燃烧得不太彻底的回忆。

人群的喧闹变成背景噪音，我的目光随意地扫过他们——有人大声谈笑，有人倒在沙发上乱摸，有人吸着气球，脸上挂着放空的笑。

Khai 走过来，像是随意地想和我说话，可是我对她说的每句话都藏着钝钝的锋利，像是在她的手指上划开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让她隐隐作痛，却无法声张。

她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她很快调整过来，露出那个熟悉的笑容，像是在告诉我：“你看，我还是那个掌控一切的 Khai。”

可是我不再在乎了。

我来之前，确实期待过和好，可是我不想再做些什么了，因为我好像从未做错过任何事情。提出分手的并不是我，和好自然也不应该是我在这里把她求回来。

我满不在乎的看向别处

我没有急着离开，也没有刻意留下，只是在派对静静地观察着。

她的新男友在12点姗姗来迟，我看到她们在门口接吻拥抱，那个男人其实我在去卧龙岗的club的时候见过一次，巧合的是那次我们在我朋友家搞了club的after party，他和我们一起回了我朋友家。那次我对他的感觉，就是两个字，猥琐。他总是躲在角落，和一些站在边缘的白人女说悄悄话，像个皮条客。

所以，今晚他大概也是从卧龙岗赶来吧。

我想起来了，他叫 shiro

真够下本啊，我心想。

Shiro进入房间后在人群中显得很局促，我能看到他试图偷瞄我，却不敢和我对视。

他好像和每个人都不太熟，从到达之后就独自蜷缩在角落，和别人吸一些气球一类的东西。他时不时看向khai，想走过去，又犹豫不决。

我看着这一切，心里平静得出奇。

和他对比明显的是khai，派对上有一个穿着Rosie衣服的韩国人，染着一头蓝色头发。

她拽着那个蓝发韩国人，笑得明艳动人，仿佛整个世界都围绕着她转动。他们玩游戏，互相灌酒，她故意在他的耳边低语，然后大笑着往卧室里跑。

我看着她，再看向她的新男友。

那一瞬间，像是看到了我过去重叠。只是两周前的“主角”是shiro。我看着他眼里的焦虑，那种想要靠近、又害怕靠近的犹豫。我看着他偷偷看手机，过几秒又把屏幕锁上，假装自己并不在意。我看着他试图在人群里找到自己的位置，可是没有人真正拉他入局。

我知道，他的内心正在一点点被吞噬，而他自己还没有意识到。

我能看到他眼神中的，焦虑，是一种不知道如何表达的灼烧感

我也曾经这样，眼睁睁看着khai靠近别的男人，期待她给自己一个解释，渴望她能回头看看我。可是现在，我只是站在那里，带着某种无关紧要的怜悯。

那种担心她的眼神，那种害怕失去她的感觉，那种被她牵动情绪的挣扎……都与我无关，这是一场我曾经表演过得戏剧，只不过男主角换了演员。

可是shiro并不清楚剧本。

他还以为，他是她唯一的恋人。他还以为，自己在她心里是特别的。他还不知道，自己只是这个夜晚里，下一个不知所措的受害者。

终于，在khai和那个韩国男人笑着快要贴在一起的时候，Shiro终于站起来了，他把khai从那个韩国人怀里拽了出来，单独拉进了卧室，那个曾经我可以随意进出的卧室。

大概半小时后，khai愤怒的走出来了。接下来rosie走进去了，应该是去和shiro谈话，我看到他把枕头重重的摔在床上。

然后khai径直来到了我在的阳台，试图和我们这些在派对上不吸气球的人说话。

我吸了口烟，问她怎么了？吵架了？

她嘟囔道：“Shiro is being a child。”我挑眉，漫不经心地吐出一口烟，缓缓地问：“怎么，又要换人了吗？”

Khai瞪了我一眼，说不出话来。

我感觉身边的其他人在窃笑。

派对逐渐变得宁静，有些人离去，有些人窝在角落，shiro是其中之一。

Khai在哪儿我并不知道，那个韩国男人在哪儿我也不知道。

只是听到彭的一声，厕所门被推开

厕所的门被猛地推开。

然后是一阵吵闹的声音。

“What the fuck—”shiro的声音，惊愕、愤怒，甚至带着一丝颤抖。

我顺着声音望过去Shiro 站在门口，脸色煞白。Khai 在厕所里，头发乱了，衣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一个男人站在她旁边，裤子掉在地上。——那是今晚和她整晚腻在一起的韩国人。

Shiro 僵在原地，嘴唇微微颤抖，他的拳头紧紧地握着，像是想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然后，你看到他的眼神——愤怒，惊愕，痛苦，甚至……不愿意接受现实的挣扎。

我认识这种眼神。我曾经也站在门口，像这样看着她。我曾经也站在黑夜里，看着她的ins story，被她撕裂，被她摧毁，被她的背影吞没。

整个派对安静了一瞬间，然后，人群开始骚动。

有人窃窃私语，有人掩嘴偷笑，有人低声说了句“holy shit”。

我本以为，今天不会有什么戏剧性的事情发生。我本以为，我只是来看看她的现状，喝点酒，然后离开。我本以为，我已经对她的一切无动于衷。

可是当这一幕真的发生，我......忍不住想笑。

不是因为我无法释怀的怨恨，而是因为这一切，真的太讽刺了。

她的新男友，终于知道了她是什么样的人。

看着shiro的表情，从震惊，到愤怒，到无助。他看着她，眼神里带着绝望，像是刚刚意识到自己不过是个笑话。

shiro脸上不敢直视的困惑，他僵直在那里紧紧盯着被韩国男人拉起的短裤。他喃喃地说：“……你在干什么啊？”

她先是皱眉，露出短暂的烦躁，随即，那张脸上浮现出一个熟悉的、轻蔑的笑容。她看着 Shiro，像是在看一个终于认清现实的可怜虫。然后，她笑了一下，耸耸肩，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我只是平静地站在那里，感受到一种缓慢流淌的……解脱。

我终于意识到，我再也不会是那个男人了。我不会像 Shiro 一样，站在门口，愤怒地质问她。我不会像他一样，被她的笑容牵动情绪，被她的轻描淡写彻底击垮。我不会像他一样，试图寻找一个解释，一个道歉，一个可以让一切变回原样的可能性。

因为我早就知道——今晚没有解释，没有道歉，也没有可能性。有的只是 夜晚、酒精、潮湿的空气，和一次次重复的戏码。

Shiro 终于吼出了他喉咙里憋了一晚上的话：“Khai……WHAT THE FUCK YOU DOING？”

Khai 的表情僵住了一秒，然后，她皱起眉头，像是听到一个可笑的问题。她看了一眼韩国男人，又看了一眼Shiro，然后，她笑了。

她居然笑了轻描淡写，毫不在乎。耸耸肩，像是在说：“这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It’s just a party, babe.”

——就像那天，她对我说：“我不会改变。”“我喜欢玩，喜欢创造回忆。”“我不会为这些事情道歉。”

她对所有人都说着同样的话，做着同样的事。但这次，我终于不再是听她说话的那个人了。

khai和那个韩国男人已经穿好衣服，从厕所嬉笑着经过shiro身边走到客厅了。

我看着 Shiro，他的脸色从愤怒变成痛苦，再从痛苦变成绝望。他的手指捏在一起，指节泛白他还在等她解释，等她安慰，等她说一句“这只是误会”，等她像从前一样，抱着他，吻着他说：“你想太多了。”可这一次，她连敷衍都不愿意。

我看着他，就像在看曾经的自己。可怜，又可笑。

我放下纸杯，拿起自己的背包，朝门口走去。没有回头，没有停顿。我知道，如果我不快点走，这一刻的释然会被某种虚无的悲伤覆盖。我不允许自己再被拉回去了。

公寓楼下，夜风有些冷，像是一把透明的刀片，割开过去的羁绊。

我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打开 Spotify。耳机里，又响起了那首歌：

I'm so happyI'm so glad to know youWon't be here to fuck with my moodNo bullshit to argueI don't hold a thing against youI'm so gratefulEvery day I'm smiling way moreI'm so happy you're not here 

我释怀的笑了。不是嘲笑，不是愤怒，也不是讽刺。而是彻底的，自由的，解脱的笑。

这一次，我终于，没有再回头。

再见khai是在 Seb家的新年派对上

房子比我记忆里更热闹，泳池里有人嬉闹，屋里烟雾缭绕，dj早草坪的角落放着震耳欲聋的音乐。

我和 Micky 坐火车来的，她是个粉色头发的外国女孩，随性又活泼

Seb家很大，是那种双层的大别墅估计有700平

还有个巨大的后花园和泳池

所以他经常在家里开派对

Khai在10点和那一群乱七八糟的亚洲人来到派对

但他们像是一批临时拼凑的队伍，生硬又陌生。

Rosie 还在，但她和 Luna 站得远远的，没有人主动迎接 Khai，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

Luna 靠近我，低声说了一句：“她快疯了，我们已经受够她了。”

我刚想开口问她怎么了

这时候khai兴奋的像我跑来

Khai 的笑容有些僵硬，她抓住我的手腕，眼神里闪着一种不自然的亢奋。

“Chen，我有一个特别大的好消息！”

她的声音透着兴奋，甚至有点颤抖，我看着她，冷漠地问：

“你能有什么好消息？”

“我怀孕了！”她兴奋地说，眼睛里闪着光。

“我好兴奋！”

我看着她手里的酒瓶，语气平淡：“你现在，还在喝酒？”

她大笑起来，仿佛我的问题无关紧要。

“没事啊！我妈怀我的时候也在喝酒。”

我沉默了一秒，抿了一口酒，嘴角露出一个冷淡的微笑。

“这也就是为什么，你是个傻逼（retard）。”

Khai的脸冷了下来

可我不在乎，扭头走了

继续我的派对

我认识了一个很可爱的abc女孩叫cindy，26岁

她拉着我的手跑到她的朋友面前说

你看，他29岁了，他也喜欢派对！

大家围在一起开心的跳舞，开心的庆祝新年的到来。

Dj放了一首应景的歌 Billie jean

“She just a girl who claim i am the one, but the kids is not son”

这孩子当然不是我的，是那个仅存13天的男友的。是那个看到khai在厕所和另一个男人发生关系的可悲男人的。

我开心的在party到处跑，大声地唱“ the kids is not son”

Luna看着我会心一笑

因为这个孩子，khai在家里到处发疯

40 度的夏天，她不让舍友开空调，说冷气对胎儿不好。

她整天待在房间里，打电话骂 Luna 和 Rosie，说她们背叛了她，说她们是世界上最恶心的婊子。

她骂得撕心裂肺，可是她的房门外，Luna 和 Rosie 只是坐在客厅里，一边滑着手机，一边喝着冰可乐，偶尔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冷笑一声。

没有人理会她的怒火。

她终于被世界抛弃了。

她们的友谊彻底结束了

众叛亲离是khai最后的结局

因为怀孕没有钱，她也搬出了公寓，搬去nsw北面和她母亲合住。

接替她的是luna，她成了Rosie最新的好朋友。

新年夜，luna对rosie说，i think i had a crush on Chen.

后来的一晚，luna邀请我去她家吃晚餐。

那天晚上，Luna 让我留下了。

我在背后环抱着她，躺在床上。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空气里有淡淡的香水味，她的指尖划过我的手臂，像是蝴蝶停留在旧伤口上。

Luna说

“难以相信这一切发生了”

“同一个房间, Same apartment”

“同一张床, same bed”

“同一个男人, same boyfri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