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同人/悬疑冒险向/原创男主注意,可能ooc注意,渣文笔注意/不定期更新】《艾梅莉埃小姐的奇异事件簿》——奥奇坎的假面(连载中)

avatar
关注

本文含原创男主与艾梅莉埃小姐的恋爱剧情,请注意。

大量参考福尔摩斯系列但并非硬核推理,经常会有强行破局的情况。

尽可能不写ooc但受笔力所限不敢说绝对不偏离人设,欢迎指导。

男主设定战力极高但偏华生/李元芳位,多数时候作为捧哏存在,尽可能不影响案件本身推动。

文中故勒顿为作者个人的宝可梦私货,偶尔可能会有作者其他喜欢作品的私货但尽可能不影响提瓦特世界观。若可以接受欢迎各位品鉴,欢迎留下评论指导!

化学品部分以及部分专业知识由AI提供,有错误欢迎指出。若不喜以上要素注意避雷!

前作见合集《艾梅莉埃小姐的奇异事件簿》内《胎海的研究》

—————————————————————

漫步古城的残垣之上,

我追忆那狠毒的蛇王。

织物记录他的恐怖与狂妄,

却无人知晓他渴求炽热的死亡。

——枫丹科学院荣誉教授,烟谜主叙事人瓦塔尔•瓦•莫比乌斯,于《奥奇坎传》第一章标题页题诗。

  若问我与艾梅这些年经历的各种或离奇或诡谲的各种事件里,最让我印象深刻的事件是哪一桩的话,我想应该是在胎海事件一年后,我与她一起解决的第二个案子,同时也是那起让我与最爱的艾梅确立了彼此心意,并且让我定居枫丹至今,且案件本身也堪称离奇曲折的连环凶案——不过彼时,我依然称呼她为艾梅莉埃。

  那晚深夜时分,确定艾梅莉埃已经睡着以后,我忐忑不安打开了那封来自部族的回信,信纸上似乎还携带着部族的薰香与夜风清爽的气息,庇兰老爹苍劲有力的字迹跃然纸上:

亲爱的瓦尔:

  见信如晤。

  很高兴在你的信件中看到你的近况越来越好,也恭喜你如今在枫丹取得的成就。当初我与茜特菈莉大祭司一度担心,从小就因为深渊灾难不得不被困在纳塔,又因为各种原因有些不喜欢与陌生人交流的你,是否能够适应异国他乡的环境。好在你终究克服了各种困难,不但站稳脚跟有了自己的工作,在枫丹成为新锐的历史学者,甚至还克服了渊蚀综合征留下的后遗症,我的好孩子,老爹为你感到欣慰。

  关于你想延迟归乡时间的问题上,我会继续与部族中其他祭司和长老进行沟通。但一方面,因为你自小到大一直携带着的杀戮诅咒终究是个让人担忧的问题,另一方面,你现在记录和研究历史方面的专业能力对于部族里的叙事人们意义重大,所以依然有不少人希望你早日回到烟谜主。我和茜特菈莉大祭司会尽可能向他们解释清楚状况,若你确实是没有什么非常重要的,让你必须留在枫丹的事物,出于父亲的个人私心,加上回信中提到的你这一年来经受的恶意与苦难,我还是希望你可以早日回家。不过作为看着你长大的人,我从来尊重与相信你的意愿,若你有什么让你坚决要留在枫丹的理由,只要能够说服大家,我一定会理解并且支持你的做法。

                                                 爱你的老爹

                                                      庇兰

  看着老爹一如既往温和又坚定地回复,我苦笑两声,看着窗外的月亮默然不语。实话实说,我现在确确实实有想要留在枫丹的理由——但只是因为一厢情愿的贪婪而已,我想着意中人美丽而优雅的脸庞,内心隐隐作痛。故勒顿似乎察觉到伙伴的悲伤,闷闷不乐地蹭了蹭我。

  “啊嘎……”

  我苦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他从小到大都是这么灵性,总是能精准感受到我的负面情绪。躺在床上,我一边回想着烟谜主的夜风与可爱的小暝视龙,一边回忆着艾梅莉埃明媚宛若阳光的微笑,纠结着自己的未来,愈发悲伤迷惘。

  自从那次与艾梅莉埃一同亲手结束了罗兰夫妇残忍的复仇剧目以后,我终于发觉了自己内心阴暗又不可言说的爱意。出于对意中人的眷恋,即使身上的渊蚀综合征已经差不多痊愈,我还是出于眷恋又在枫丹停留了大半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实在是不懂怎么掩盖内心,胎海事件以后,我明显感觉到她又与我疏远了不少——直到日后敞开心扉之时,我才知晓一切都是因为一个让人心碎的误会,彼时,我依然对她的真心一无所知。

  我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阴暗内心早已被她察觉,然而短短一个周以后,她不知为何重新变回了温柔又热心肠的模样,我们重新变回了挚友。我害怕连最后待在心上人身边的一点机会都失去,只能默默保持与她的恰当距离。我只要能多待在她身边一小会就好。

  为了能稍微多留在她身边一段时间,我开始努力让自己在枫丹廷站稳脚跟。我先是主动向她寻求帮助,在她耐心的指导下拼命学习自己以前看见就想打盹的那些数理化知识,又彻夜自学了曾经看着感觉如同天书的雷穆利亚古文。后来我以科学院内的“跨国合作交流学者认证”这个特殊人才通道,拜托庇兰老爹以烟谜主部族首领的身份写了一封推荐信,强调了我作为部族的叙事人具有整整七八年的系统专业历史知识积累与学习,以及古名传承者的特殊身份以后,我总算是勉强得到了参加自考的资格并且以深厚的历史专业知识积累,以一骑绝尘级别的优异高分取得岗位,成为一个初级研究员。

  然而,原本准备就这样混一个稳定收入工作以此留在她身边的我,因为内心始终挥之不去的,对那些故去时代的热爱,一个月后,身为初级研究员的我还是“多管闲事”,依靠哪怕是在部族里也鲜少有人匹敌的知识积累,和对地脉记忆感知的特殊能力,我阅读了一段来自雷穆利亚时代的灵魂碎片记忆,以此破译了一段失落的雷穆利亚大乐章【福波斯】的其中一个短章节。

  这个小插曲某种意义上算是向史料部展示了我的不可替代,让我成功获得了史料部的文物修复专业相关的职位。尽管过程里一位研究员,我日后的好友与同僚斐尔迪南质疑了我的能力不科学,却还是在我展示了更多能力后心服口服。

  某种对那些古文字的热爱与隐秘的责任感的鼓动开始刺激我,我开始忍受着枫丹廷学术圈那些人冷嘲热讽的目光带来的强烈不适,依靠文物修复者的身份想方设法与科学院史料部的历史学者们搭线共同进行交流工作——有时候偶尔想到这些事我都会有点后悔,那时候应该就此打住,毕竟比起日后遇到的诸多奇人烂人,初级研究员同事之间的和谐氛围实在是过于熠熠生辉了。

  我完全没有料到,自己的异乡人身份会给我带来各种前所未料的困难,一些学术会议上,那些枫丹本地学者经常会故意用诸如“原始胎海与黄金乐团纪年法”等等我完全没听过的晦涩本地术语或编造术语提问,好在得益于我还算自豪的强大记忆力与对文字的深刻研究造诣,还有艾梅莉埃的暗中帮助,这招很快就失去了作用。这期间,艾梅莉埃一直在默默帮助我理解那些术语,彼时我只认为她是一个热心肠的好友,却从来没有注意到她眼中不止一次闪过的落寞情绪。

  于是这群自视甚高的“贵族学者”开始以保密条例为由,拒绝让我查询各种资料。得益于艾梅莉埃的犯罪现场清理人特殊身份,以及那维莱特先生以“跨文明合作项目”名义介入,条件是我需要时常向沫芒宫提供故乡龙族织物与古文的研究成果,我才绕过这个难关。很多时候我都会想,如果没有机缘巧合下认识了温柔又知性的艾梅莉埃,还有正义又慈悲的那维莱特先生,我是不是注定了只能在那个编辑部里指望着不稳定的收入度日。

  这种不得不借助自己珍视的人的特权的行为,让自小习惯了不给人添麻烦的我深恶痛绝,以前在部族里,我一直拒绝别人因为我是老爹的养子就给我开后门。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只能想尽办法补偿我的意中人与大审判官大人,然而看着他们善解人意的模样,我愈发感觉愧疚,尽管那维莱特先生不止一次强调过“这既是朋友之间的互帮互助,也是促进两国文化交流的公共利益项目”并且证明了他对所有研究人员一视同仁的支持,我还是因为他的热情帮助陷入自责当中。后来因为他的帮助,一些看不惯我的保守派学者还质疑他的公正,却在他严肃展示了对我与其他学者之间一视同仁的公平对待以后缄默收声。

  转机来自刺玫会的友人,在艾梅莉埃提醒下,我拜托娜维娅帮我找找有没有能够合作的前辈。就这样,我认识了自己日后的恩师,我和我未来爱人的助力,正气十足的前须弥教令院因论派学者,现在在白淞镇养老的退休教授阿尔贝•莫尔赛夫伯爵。这位严厉而正气的老人家一开始也刁难过我几次,但在确认我的能力与人品以后,经常会在闲暇时刻帮助我进行学术研究并为我提供指导。直到日后问起理由,我才知道老师极度热爱各国古文化,还曾经发表过不少关于稻妻,璃月等国度的古文明尖端研究成果。然而,老师极度反对教令院和须弥人民依赖虚空系统以及贤者们的学术霸权,却因此被排挤,心灰意冷后回到故乡。

  尽管那以后不久,我日后的好友,我故乡的大英雄,鼎鼎大名的旅行者空在老师离开教令院一两年后就在小草神大人帮助下,推翻了教令院那群家伙的恐怖统治,老师却早已失去希望了——所以当他看见一个来自纳塔的“天才小伙”如此拼命时,才会愿意倾囊相授。我也经常和老师分享与讨论部族织物里记述的古老历史,这也重燃了老师的研究热情。尽管相处时间短暂,我们之间的关系却形同父子。当很久以后,他得知我最开始奋斗的理由是为了红颜,到后来才是为了历史与学术本身时,总是会一边骂我是恋爱脑,一边快乐地和我未来的爱人开怀大笑。他尤其喜欢我家龙伙伴,每当我带着故勒顿登门拜访,他都会提前为故勒顿准备丰盛的三明治大餐。

  在老师的帮助下,我先是连续发表了一些须弥与纳塔的文化研究短文稳固了地位,最后在阿尔贝老师的无私协助下,我以他曾经进行了整整四年的居尔城研究资料为基础,在《枫丹历史学刊》上发表了一篇以《关于须弥沙漠古城居尔城混乱时代的文学作品研究》为题的论文。

  尽管论文被拒了两次,还引发了匿名审稿人对纳塔人视角“主观性”的质疑,但得益于老师的优秀基底与耐心指导,还有我作为烟谜主部落的叙事人视角对于须弥文学的新颖论点,这篇论文依然大获成功,引发了关于须弥通俗文学研究方面的小范围震动,在日后也被多次引用。尤其是在关于这篇论文的学术辩论上,准备充分的我以须弥碑文中的原文驳斥了几个枫丹学者的谬误,尤其是依靠赤王陵出土的石板破译原文把一个死板的家伙驳斥得哑口无言以后,我开始小有名气起来。后来不知道艾梅莉埃从哪里得知了那篇论文的发表,这个热心肠的好姑娘还特意在公寓里为我举办了一个小小的庆功宴。

  在一次沫芒宫举行的学术会议上,依靠阿尔贝老师的帮助与务实的思想指导,我驳倒了不少家伙假大空的论调,加上从小在部族里被庇兰老爹和茜特菈莉奶奶培养出的古文研究天赋,和我使用织物技术复原的古卷对纯文献推测的打击,也让不少质疑我的人彻底闭上了嘴。

  大半年以后,尽管歧视依然存在,我还是以“特邀研究员”的身份在枫丹的历史研究学术圈内占据了一席之地——尽管我的研究值得更正式的职称评价,但一方面我在枫丹学术圈内工作的时间太短,另一方面我这大半年内得罪了不少人,比如我曾经在晋升答辩中,揭露了韩•拉结尔——一个日后在另外一个案件里,让我和我的爱人哭笑不得的委托人先生,某种意义上的我的师叔,阿尔贝老师的“老朋友”,篡改了雷穆利亚编年史数据,伪造了参考文献来源的事实,导致我亲爱的师叔颜面扫地,我也自此彻底被他手下的保守派记恨。这位曾经因为我的天赋变着法子讨好我的老先生,自此开始讥讽我为神棍,并且变着法子给我使绊子,比如让自己的学生彻夜占着文物修复室耽误我的工作——当然,我那天的晋升也毫不意外告吹了。

  明目张胆的针对是在我展示自己的威慑力以后结束的,一次在千织屋与千织闲聊时,在得知我的困境后,千织给了我一些她处理这类人的“建议”。于是,在又一次文物修复室被占后,拉结尔先生直接在学生面前开始旁敲侧击地嘲讽我:“某些装神弄鬼的神棍也是当上研究员了,指不定鬣狗那些不知道跑到哪去了的恶棍里,有些家伙现在正在我们旁边工作呢!”

  我看着意料之中的情况沉默不语,随手拿起早已提前准备好放在修复室角落的烧火铁棍,在众目睽睽之下漫不经心地将那根又粗又长的铁棍掰弯,又在一群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中将其弯折成麻花,最终优雅地将其置于案上。

  “韩•拉结尔先生,看在我的恩师,您昔日同窗阿尔贝先生的份上,我认为大家还是尽可能和平相处,不要引发什么无关紧要的冲突,可好?”我保持着枫丹绅士般的微笑,“毕竟我想,您我都不会愿意目睹粗犷野蛮的流血事件。”

  自那之后,我周边安静了不少。然而诽谤未止,中伤不休,这时候的我甚至没有使用实验室的权限,申请项目也日常被搁置。同时,由于成为老师的学生,我不可避免地卷入了以老师为代表的革新派以及以拉结尔先生为代表的保守派的斗争之中。我最终还是不堪其扰,在那维莱特先生帮助下,向上面提出申请,与老师一起搬到了沫芒宫一间空办公室里进行工作,由信使传达消息。自此,耳根和头脑终得清静。

  于我个人而言,这些东西宛若水边的雷萤飞虫,无关紧要,但是扰人心烦,哪怕这群人用枫丹历史上那个赫赫有名的凶徒盗墓团伙鬣狗嘲讽我,说实在的,我也根本懒得在意,这群人的手段对我也没有多少影响。我也懒得在乎那群我完全不想看见的人的想法,我远离他们的原因只是因为我需要精益求精,我的工作需要更多的思考,没有那么多精力和他们玩过家家,仅此而已。

  让我唯一感到愧疚的是我向上爬的过程里,自己几乎全程都在依靠朋友们与长辈们的帮助。心上人的协助,老爹的推荐信,那维莱特的绿灯,老师的毫无保留,这些事情使我直到现在都还会有些自卑。我一边感激自己日后的恋人与朋友们,长辈们的帮助的同时,一边深深痛恨自己的无能。我唾弃着只能依靠关系的自己,也咒骂着枫丹历史学术圈的势利与排外。

  除了工作问题,为了不让艾梅莉埃感到厌恶,我开始愈发注重自己的卫生和气味问题,连带着故勒顿的洗澡频率也越来越高。还有自己的日常行为习惯。到了现在,我们几乎不会再因为生活里的任何琐事吵架,她的笑容也越来越温柔,那些初遇时的烦琐规章形同虚设,在我们的生活中已经不复存在。

  此时我依然固执地认为,心上人并没有察觉到我的感情,所以才会愿意把我当做无话不说的朋友。那时的我认为,在沙发中听我可爱的房东小姐讲述那些她剪报本子上奇特的事件,就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了,我原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我回到纳塔为止——很多时候我都会想,若无接下来这桩离奇的连环凶案打破平静,我是否会就这样错过自己一生中最爱的好姑娘。

  自从渊蚀综合征痊愈以后,配合艾梅莉埃改良过后的安神薰香,我的睡眠质量显著改善——然而那天夜里噩梦再临,却不是故乡那熟悉的让人憎恶的深渊,而是截然不同的存在——我亲眼目睹着一个奇怪的陌生少年的血肉从体内撕裂开来,最终活生生变成了一个恐怖的似狼非狼,似狗非狗的诡异生物,接着开始朝我撕咬袭来,我被吓了一跳,不得不在梦中拔剑与其拼杀,当我醒来时,只感觉冷汗狂冒。

  “真是荒唐……”我看了一眼窗外,凌晨时分,窗外依然漆黑如玄墨,隐约看得见月光温柔透过窗帘缝隙流泻而下。我叹了口气,只当是从艾梅莉埃那里听了太多“鬣狗”传闻,导致夜有所梦而已——这支本名早已无人知晓的,残暴,狡猾而凶恶的盗宝团分支,不止一次为了各种文物进行过残忍的屠杀与入室抢劫,却从来没被抓获过哪怕一个核心成员。然而在给无数受害者留下噩梦和阴影后,这群恐怖的魔鬼却在十五年前神秘消失在枫丹廷。直到尘埃落定后,我在和我那机敏的爱人回顾事件时,我才因为她的提醒,惊觉这居然是个因为我的灵感体质带来的预知梦。

  “对了,瓦塔尔,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下个月开始我就不给你调配安神薰香了。”早餐后,她冷不丁冒出这句话。

  我被这句话吓了一跳,整个人感觉如坠冰窟,以为自己是不是什么地方让可爱的她失望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在彼时自卑敏感的我看来,除去随时有可能结束的房客与房东的脆弱关系以外,每个月她固定帮助我改进调配的安神薰香已经是我与她之间最稳固的羁绊了。

  “艾梅莉埃……我是不是让你不高兴了?”我小心翼翼地问她,感觉自己的声音细微到几乎听不清楚。

  “没有那回事,瓦塔尔,只是现在你的病症痊愈了以后,我个人认为你不应该继续经受嗅觉刺激了而已。”她抬起头笑了笑,手中还拿着剪报本,“别那么敏感,如果真的对你有什么意见我会直接表达的,只是我认为这样对你的健康更好一些。不过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也可以继续——”

  “这样啊,那就好,我还担心是不是惹你生气了呢。”我有些难受,但假装无事发生,挤出了一个平常的笑容,“那我就先出去工作了,晚上回来的时候我会记得顺便帮你把新一期的蒸汽鸟报带回来的。”

  “瓦塔尔,等…”还没等她说完,我已经关上门离开了,我害怕把自己的软弱暴露在她的面前。关门前,我眼角余光似乎瞥见她美丽的脸庞上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悲伤阴影,但那时候的我只以为是错觉,并未在意。

  “早啊,瓦塔尔先生!”小塞德娜向我招了招手,可爱的美露莘招待员冲去了我心头些许的阴霾,“您今天是心情不太好吗?”

  “没什么,有点累而已。”我故作轻松耸了耸肩,“早上好,塞德娜。”

  “那就好,那维莱特大人说有事情要找您,他现在应该就在办公室。”塞德娜开心地点了点头,“还有,记得笑口常开哦,就像希格雯说的,笑一笑十年少!”

  “感谢关心,塞德娜,你也一样,我马上就去找他。”我心情难得好了不少,回以微笑。这些小可爱们对我来说就像是故乡的龙宝宝们一样,总是可以像春风一般轻易吹去我心头的阴霾。

  “由于最近事务繁杂,没来得及提前和你说明情况,抱歉,瓦塔尔。”那维莱特一如既往地彬彬有礼。由于帮助他完成了不少古籍破译和文书整理,加上我经常有求于他,一来二去,我和这位原本下意识想要疏离,却阴差阳错在沫芒宫闹鬼时,成为我救命恩人的大审判官成为关系不错的好友。正式场合我依然和以前一样尊称他为那维莱特先生或者那维莱特大人,但私底下他更喜欢我直呼他的姓氏。

  “没关系,那维莱特。只要是我能帮助解决的问题,我一定倾力相助。”

  “你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安心。”那维莱特笑了笑,“那我就开门见山了。”

  “你对奥奇坎这位纳塔君王了解多少?”

  “你居然知道暴君奥奇坎吗?”我反而有些惊讶,在我离开故乡一年多以后,这个名字几乎快从我的生活里彻底消失了。“我还以为枫丹人应该对这位纳塔古代文明的暴君一无所知。”

  “唔,作为半个同族,算是从龙蜥们口中或多或少了解过。”那维莱特点了点头。

  我想起来就在两个月前,他在一个暴雨夜,向我坦白了自己是水之龙王的惊人事实。好在作为习惯了从小与龙众共同生活的纳塔人,这件事并没有影响我们之间的友谊,我轻松接受了这件事。作为交换,我则是向他坦白了自己内心深处被深渊种下了嗜杀诅咒的秘密。自那以后,他会时不时帮助我检查心理和身体的健康状态并且帮我驱散来自世界之外的恶意,我则是帮助他保守秘密的同时接下他的委托破译一些龙族相关的古文书籍。我的渊蚀综合征如今能够痊愈,很大程度上也有他的功劳。

  这样一来,他为何会知道奥奇坎也就理所应当了。这位半人半龙,给纳塔龙众带来了梦魇的暴君,哪怕是在异国他乡的诸龙之中大概率也臭名昭著。

  “大致明白了。不过你怎么会突然想起来聊这个?”

  “你应该还记得吧,上个月富商卢米埃尔以个人名义向沫芒宫捐赠了一些珍贵的文物。”那维莱特顿了顿,“其中有一件来自纳塔,被称为“圣主神面”的古老黄金假面。”

  那维莱特没有多说什么,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我则是由于过于震惊,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圣主神面”这四个字在我的心里宛如巨石落入深潭,激起万丈涟漪。

  “你是说……”我吞了口唾沫,压抑着激动的心,眼中露出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狂热。“卢米埃尔捐赠的文物中,有奥奇坎生前佩戴过的一个黄金面具?”

  “正是,我在翻阅你撰写的一些纳塔文化相关的学术文章后,察觉到那件面具意义非凡。于是我先联系了火之神,和她进行了一些沟通以后,我们决定围绕这件文物,在枫丹开办以纳塔文化和龙族文化为主题的“龙与灰之国”文化交流展会。”那维莱特笑了笑,“接下来就是重点了。”

  “我和火之神在商讨后共同决定,由你来主持负责奥奇坎传记的编写工作。”

  “……我?”我的兴奋瞬间被冷水浇灭,“可是我只是个新人……”

  “不用妄自菲薄,你这一年多来在历史学术方面的成就有目共睹。而且在对于古文化和龙族文化的研究上,你是由我亲自把关确认过能力的,值得信任的人才。”那维莱特颔首,“最重要的一点,作为纳塔人,你对奥奇坎的了解远比我们这些局外人或者局外龙多得多。”

  “你有所不知,那维莱特。”我苦笑两声,“奥奇坎统治纳塔的年代太过久远了。而且因为这位暴君身上的奇异色彩,关于他的记载也有相当数量的野史怪谈。哪怕是我的部族里的古老织物都经常出现前后内容对冲的内容,这我实在是……”

  “放心吧,你的神明已经从纳塔派了专业人士过来帮你进行工作,其中就有最近刚刚从奥奇卡纳塔回来的传奇冒险家。”他一本正经微笑说道,“那位金发的旅行冒险家恰巧也是我的朋友,也是个很有能力的人。有他的帮助,我相信你们应该能克服大部分困难。”

  “总之,接下来就辛苦你们了。展会举行之前有什么我可以帮助解决的困难,我一定尽力协助。”

  我有些发愣,金发旅行者这几个字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估计只能是他了。

  我最崇拜的人,拯救了纳塔的大英雄,也是我最无颜面对的传奇战士。

  那位在蒸汽鸟报读者之中鼎鼎大名的旅行者,空。

  “明白了。我尽力而为吧。”我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嗯,加油吧。不用紧张,有需要尽管提。顺带一提,这次展会涉及的文物数量庞大,不排除可能会有歹徒痴心妄想。”那维莱特关切地提醒道,“注意安全,我的朋友。”

  “我会的,伙计。”我心头一暖,微笑着走出沫芒宫。

  回了一趟公寓简单进行准备以后,我带着故勒顿驻足海露港码头,当我得知艾梅莉埃竟然也认识空时,我再次感受到了他的神通广大和人际关系之深厚。原本我只准备与故勒顿一起去接风,艾梅莉埃执意要跟着我一同前往,我不得已只能同意。

  此刻等待着客船,我的心情复杂无比。作为战士,一年多以前还在故乡时,我一直将战斗至最后一刻视为一件非常光荣的事,在我看来,最大的荣耀莫过于为了保护所爱之人战死沙场。彼时我的心愿之一,就是亲自拜访一下那位被玛薇卡大人亲口称赞的大英雄旅行者空。

  然而那个噩梦一样的早晨,我在支援花羽会后陷入了长久的昏迷与呆滞,在深渊创造的梦魇中,我躺卧榻上一睡不起。当我醒过来时,一切噩梦的根源,深渊的浮灭主古斯托特早已被玛薇卡大人与空击败,新生的归火圣夜巡礼也早已结束。我的故乡从几百年抗争深渊的战斗中解脱出来,和平降临——然而这一切与我这个懦弱的人没有多少关系,我甚至没有亲眼看见战争结束。这件事成为我一年多以来的心伤,我自认为愧对玛薇卡大人与空,自己不过是一个逃兵而已。

  “瓦塔尔,早上的事…”我正在胡思乱想时,艾梅莉埃悦耳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她试探着提问,似乎在害怕什么,“对不起,我之前可能不太了解你现在的具体状况,只是觉得你现在的精神状态恢复得足够健康,所以自作主张了。那个,你现在还需要安神薰香吗?如果你还有需要的话,我可以…”

  “没事没事,不打紧,只是我以为我惹你生气了而已。”听到她提及这件事,我心里又难受起来,然而我却不敢告诉她真正的原因,假装无事发生,刻意让自己笑得好像傻瓜一样,“我不介意的,你说的确实没错,这一年多以来多谢了。”我光速结束了话题,假装看着远处观望,她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只是微笑着默默别过头去。我忍受着自己的失落,只是不希望自己给她添麻烦,却没发现她此时此刻眼底几乎无法抑制的难过与自责。

  海平面远处渐渐能看见一艘船驶来,我的心提到嗓子眼,感觉自己的手都在发抖。不知道空大人会如何看待我这个软弱的逃兵。

  “你好,请问是瓦塔尔先生吗?”清爽的声音传来,金色长发的俊秀少年微笑着向我挥了挥手,温暖治愈宛若阳光。他旁边那个可爱的白色小精灵也一起挥手,热情地向我打招呼。

  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不敢去直视他宛若黄金一般的明亮眼睛,直到故勒顿从后面狠狠顶了我一下,艾梅莉埃戳了我好几次,我才结结巴巴地开口:

  “您,您好……旅行者大人,呃,或者空大人?您希望我怎么称呼您?”

  他与身边小精灵的表情一同僵住了,二人面面相觑,艾梅莉埃与故勒顿也一同默默别过头去,不忍心看见我的窘态。

  “呃,该说不愧是烟谜主部族的人吗……”小精灵挠了挠头,“那个,其实不用这么……正式的。”

  “他从以前就一直这样,别太介意。”基尼奇熟悉的语气从身后传来,挚友的声音一如记忆中冷静平稳,却又亲切万分,“我和你说过好几次了,瓦尔。过度的礼节只会让其他人感到困扰。”

  “就是,与其对着几个下仆低声下气,还不如对我伟大圣龙……唔唔唔!”阿乔熟悉又欠打的声音也一同传来,却被老友熟练地强行按了下去。

  “好久不见,瓦尔。”猎龙人少年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难得露出淡淡的笑容,头巾底下翠绿的眼眸一如既往闪烁着沉稳的光辉,他转过头对空解释道,“抱歉,他的性格一直有些过度谨小慎微,所以有时候看上去可能有些莫名其妙。不过相信我,他是个和你一样,值得不惜一切“代价”去相信的朋友。”

  “没关系,我可以理解。”我的偶像笑了笑,“放轻松,叫我空就好,你那么称呼的话我反而会不太舒服。”

  白色的小精灵又挥了挥手,笑容可爱又治愈:“你好呀,瓦塔尔,初次见面!我是派蒙,是空最好的伙伴哦!”

  “抱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不喜欢……”我下意识感觉愧疚,又想道歉,却看见二人脸上又变得微妙的表情,一时间支支吾吾。

  “好了好了,”艾梅莉埃及时站了出来,微笑着回应,“好久不见,空,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与你和派蒙重逢。也很高兴认识你,基尼奇先生。我是调香师艾梅莉埃,瓦塔尔先生的房东,现在算是……他的朋友。”

  “你好,艾梅莉埃小姐。”基尼奇点了点头,“瓦尔在信件里提过你好几次,他对你的评价一直很高。”

  “是吗?那是我的荣幸。”当基尼奇提到我的名字时,我明显感觉到意中人明显颤抖了一下,有些担心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但看着她依然平稳的微笑与情绪,我也没有在意。我沉默着,不知道怎么开口,却看到空径直朝我走来。

  “都说了不用那么客气啦,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我看着眼前偶像的笑容,“请多指教啦,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也可以叫你瓦尔吗?”

  看着他的笑容,我一时发愣,感觉内心的阴霾似乎被吹去了一些,轻轻点了点头。

  “那,如果您……如果你不介意与一位逃兵成为朋友的话,”我激动又羞愧地回应道,紧紧握住他的手。“那,请多指教,空。”

  “别这么妄自菲薄看轻自己,你也为纳塔付出了很多。”空依然在安慰着我,语言温暖而有力,“请多指教,瓦尔。”

  “嘿嘿,没想到基尼奇口中强大的战士居然是这样彬彬有礼的性格呢,不过正常相处就好啦,大家都是好朋友!”可爱的小派蒙欢快地在空中转圈安慰着我,又飘到了故勒顿身边,“呜哇,之前听说故勒顿很能打架的时候还害怕会不会长得凶神恶煞的,没想到也这么可爱!”

  “啊嘎嘶!”故勒顿看上去也很喜欢可爱的小派蒙,亲昵地抬头轻轻顶了顶白色的小精灵。

  “空和派蒙说得对,你也不是自己想要逃避责任的,没必要把天灾人祸都怪罪到自己头上。现在你的任务就是好好休息。”基尼奇依然是板着那张扑克脸说出最温暖的关心,一如从小到大一样。“不过,你看上去修养得还不错?”

  “还好,比想象中好得多。”我难得笑了笑,“至少不会乱做噩梦了。你呢,最近过得怎么样?纳塔的大家还好吧?”

  “发生了不少,不算平静。好在总的来说没什么坏事,待会儿我再慢慢讲给你听——不过我们安置下来以后,还要先帮你做一下简单的检……”基尼奇还没说完,又是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哈欠——嗯,到枫丹了吗?”

  声音一如以前一样慵懒,然而于我而言无比亲切。

  “希……”还没等我喊出名字,希诺宁姐姐,这位回声之子的天才工匠,没有血缘关系却将我视作弟弟的姐姐,已经开始揉起我的头发来。

  “好久不见啊臭小子,听说你和自己的房东小姐一起破了个不得了的案子?没受伤吧?”老姐笑骂着使劲揉着我的头,哪怕我现在比她更高了一些也还是这样。

  “好久不见,姐姐。”我笑了笑,“放心吧,我还好。”

  “好不好得看待会的检查情况,不过看起来确实是比刚刚醒过来那会精神不少了。”老姐笑了笑,转而有些好奇地看向艾梅莉埃,“您就是艾梅莉埃小姐吧?瓦尔不止一次在信里面和我们提过你有多好多好,希望这臭小子没给你添什么麻烦。”

  “他是个很好的房客,也是个值得信赖的朋友。”艾梅莉埃微笑着礼貌回应,眼底闪过一丝我不确认的像是欣喜又像是难过的情绪,“能被瓦塔尔先生认可是我的荣幸。”

  “那么,各位。”我的新朋友空笑着,适时插了进来,“我们还是先到住处安置好东西,然后再慢慢聊天吧,如何?”

  “心理状态健康,精神状态正常,身体状况良好。”在沫芒宫的客房里,老姐拿着自己鼓捣的奇形怪状的仪器,仔细分析着我的情况,啧啧称奇,“可以啊你小子,我就没见过几个渊蚀综合征的患者可以比你恢复得更好的。”

  “你再仔细想想,确定没有再做过噩梦或者出现闪回幻觉了?”基尼奇看上去还是有些不放心。

  “没有,千真万确。”我平静地摇了摇头,“除了刚来那段时间以外,我现在已经很久不做噩梦了。”

  “瓦尔没有撒谎——我能感受到他体内深渊的力量残余百不存一。”空缓缓睁开眼睛,向老姐和基尼奇解释道,“我刚刚尝试吸收他体内的深渊力量,但只能感受到一点碎屑。真是神奇,我还没有见过能恢复得这么好的重度渊蚀综合征患者。

  “嘿嘿,这是好事情!”小派蒙开心地围着故勒顿转圈圈,“说明瓦塔尔先生不用再担心那些黑漆漆黏糊糊的坏东西了!”

  “啊嘎嘶!”故勒顿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小派蒙混熟起来,兴奋地跟着附和。我看着龙与小精灵的可爱互动,宽慰地笑了笑。唯独艾梅莉埃蹙着眉,站在后边一言不发。

  “抱歉瓦塔尔,不介意的话可以出来和我单独聊会吗?是关于房租的问题。”在和老朋友与新朋友们欢快聊天时,艾梅莉埃突然发问,我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和朋友们说了几句就出去了。

  “艾梅莉埃,我记得我这个月的房租上个周已经交过了吧,还有什么问题……”还没等我说完,却看见她转过身来,美丽的粉紫色眼睛里隐隐约约藏着怒火,和某种复杂无比,像是心疼又像是自责的情绪。

  “你的朋友基尼奇刚才私底下过来问我,你有没有接触过气味类似苦杏仁的东西,说你的体质很特殊,苦杏仁的气味会让你当场昏迷失去反抗能力;还有刚刚你的姐姐希诺宁和我说,你童年时候被深渊种下了嗜杀的诅咒,几乎时时刻刻都要控制自己的心神,问我你这一年来有没有出现过自残或者失控行为。”艾梅莉埃看上去一如既往的平静,然而质问下隐含怒气,“整整一年多了,你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自己背负着这些苦难。”

  “我可以理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像我也在尽可能不让前来找我调香的客人知道自己的犯罪现场清理人身份一样——可是瓦塔尔,这些事情有可能涉及你的生命安危,不管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自己考虑,你都至少应该和我这个房东提前报备一下,我也好方便给你准备一些应急预案,不是吗?”

  “还是说,在你看来,我这个房东和朋友就这么不值得信任?”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我心头一紧,赶忙压住情绪顿了顿,思索着怎么酝酿词语。

  “我毕竟只是个要离开这里的异乡人,所以,还是尽可能不给你添麻烦的好——而且你也听到空说的了,我现在已经几乎不会受深渊影响了,你看,这大半年,我不是老老实实的也没给你闯祸嘛,别担心。”我略带歉意地笑了笑。

  “当然,不是说你不好的意思!你是很棒的朋友,只是……”我看着眼前少女沉默像是即将爆发的模样,赶忙解释。

  “我只是你生命里一个萍水相逢的过客,欠你的东西已经够多了,所以,还是不要继续给你添麻烦比较好。”

  “……好吧,我理解了。”艾梅莉埃重新换回了微笑,“抱歉,我可能也有点激动了。”

  “是我错怪你了,瓦塔尔。那,我就先回家去了,你们慢慢忙。”她转过身,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试探问道。

  “所以,你真的不用我继续帮你调配安神薰香了吗?”

  “不了,谢谢。”我礼貌回应,“你为我做得已经够多了。”

  “……嗯,我知道了。”她沉默转身,就像是大半年前在伊黎耶岛那一夜一样,背影中似乎隐隐约约藏着某种说不出来的情绪。

  “可恶的红色四脚蜥蜴!你……啊!!!”阿乔的惨叫声不合时宜传来,中间还混杂着我家大家伙愤怒的“啊嘎”,连带着惊动了正准备离开的艾梅莉埃。一阵混乱后,朋友们和老姐有些无奈地走了出来。

  “又开始了?”我扯了扯嘴角,没想到自己到了枫丹还能见到这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的场景。

  “是啊,阿乔才安分没多久,又开始主动挑衅起故勒顿来了。”基尼奇早已习惯了自己龙伙伴的乖张自大,只是扶额叹息,“本来想着他和故勒顿这么久没见了,这次会不会稍微安生一些,结果——你也看到了。”

  “有时候我都觉得奇怪,基尼奇人明明挺不错的,为什么会遇上这样一个恶劣的龙伙伴。”老姐也是苦笑,“要知道故勒顿还在纳塔的时候,可是连伊法都不止一次夸赞过的好脾气乖乖龙,也就阿乔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他这么生气。”

  “没想到连故勒顿都这么讨厌阿乔……”小派蒙吐槽道,“嘛,不过我们还是先完成玛薇卡的委托吧。”

  空忍着笑意点了点头:“嗯,先别管阿乔了,正事要紧。”

  “我应该帮不上各位什么忙,就先回——”艾梅莉埃还没说完,老姐已经兴冲冲地拉住了艾梅莉埃

  “嘿嘿,别急着走嘛,反正我也没啥事,咱们聊聊天?正好我也想知道瓦尔这臭小子有没有欺负你。哦,不过如果你比较忙的话……”

  “那,希诺宁小姐,我可能不怎么会主动找话题——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艾梅莉埃迟疑了一下,最终淡淡微笑点头。

  “姐姐不会……又在故意躲玛薇卡大人吧?”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我有些怀疑。

  “火神大人最近似乎又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卷古籍,里面记载了一些龙族古代文明设计的变形机关和结构。她似乎是想让希诺宁对驰轮车进行第十五次改装,把驰轮车改造成可以变形成类似故勒顿和遗迹守卫结合体的自动协同作战机关人形。”基尼奇无奈地耸了耸肩。

  “原本前来枫丹协助你的人应该是我,基尼奇,还有茜特菈莉。但你也知道,茜特菈莉本来就不喜欢轻易外出,只不过是看在玛薇卡的面子上,加上想来探望你的情况才接下了委托。结果希诺宁连夜去找了茜特菈莉,用整整二十本轻小说作为代价,还承诺会仔细帮你检查精神和身体状态,才交换了茜特菈莉的资格。玛薇卡的性格你也知道,本身就拿人嘴软,所以她也不好为难希诺宁,只能让她跟着来了。”空无奈地笑着,接过话茬补充道。

  “看得出来,纳塔的大家还是老样子——挺好的。”听着各种意料之中的情况,我跟着扯了扯嘴角。

  得益于那维莱特的调节,我们得以依靠直属于他的逐影庭的信使传递信息,不再需要忍受复律庭那低到令人发指的效率。午饭后一个小时不到,阿尔贝老师就接到了消息,从白淞镇赶到了枫丹廷。

  “初次见面,空先生和派蒙小姐。”老师慈祥地笑了笑,“感谢二位【超天顶级领队战力】为提瓦特各国做出的贡献,你们两人的名字在我那堆须弥的老同学里可是如雷贯耳。”

  “呃,昂吉安妮起的外号居然有这么多人知道吗……”小派蒙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跟着空一起打招呼,“你好,阿尔贝先生!”

  “瓦尔这孩子可是相当崇拜你们,每次提到你们两个都两眼发光。”老师哈哈大笑起来,“这次能与你们两个传奇冒险家共事,既是瓦尔的荣幸,也是我的荣幸。还有这位是,基尼奇先生对吧?瓦尔经常和我聊起你,这次真是辛苦你们了,大老远从纳塔过来。”

  “不碍事,《奥奇坎传》的编著本就意义非凡,值得为其付出足够的【代价】。”基尼奇点了点头,“这段时间就麻烦您多多关照了。”

  “你们也是——还有瓦尔,虽然这次的任务意义重大,但放平心态就好。”老师转过头来笑着对我说道,“我相信你的能力,好好干——这次要是干出成果了,你下次评正式职称也会顺利不少。”

  “我明白了,老师。”看着老师慈祥的面孔,我点了点头。

  “那么现在,我们就先从整理资料开始吧。”当基尼奇和空把各式各样的织物和书籍摆满房间时,看着眼前的书海,我一时间感觉有点难以呼吸。

  “虽然有空从奥奇卡纳塔带回来的权威资料,但茜特菈莉大祭司说,要详细撰写奥奇坎的一生的话,我们还是需要仔细整理,对照和查验所有资料,排查出所有可能出现冲突的记录。”基尼奇一边说着,一边把最后三大卷沉重的织物安置在角落。

  “我询问过艾尔德兰那孩子了,距离展会还有两个多月,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现在,还是尽快进入状态吧。”提到我的学长,展会的主办人,老师正襟危坐道,“目前资料收集既然完成了,那就该进行资料整理和归纳了,然后才是确定结构和正式撰写。”

  “这次那维莱特大人把如此重要的项目派给我们课题组,必须得认真对待才行。”

  “那就开始吧,时间不等人。”我深吸一口气,打开了许久未曾触碰的织物。其他几人点了点头,准备一同投入整理工作当中。

  “不好意思各位,和新朋友聊得有些开心,来晚了。”姐姐随性却不失活力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艾梅莉埃也跟在老姐身后,看起来似乎心情不错。

  “你们来了,”我半开玩笑说道,“是来一起帮忙整理古籍的吗?”

  “我倒是希望可以帮你,不过这次我不干这个活,我还有其他任务。”老姐苦笑着耸了耸肩,“玛薇卡可比你想象的会使唤人多了。”

  “我对历史不算擅长,不过可以帮助希诺宁对黄金面具还有卢米埃尔先生捐赠的其他文物进行化学检测与分析。”艾梅莉埃接过话茬,笑了笑,“总之,希望与大家合作愉快。”

  一个下午的忙碌工作与简约而美味的晚餐后,老姐突然神秘兮兮地把我拉了出去,说是好久不见,和我一起散散心。

  “瓦尔,坦白讲,”在湖边垂柳,她一反常态地严肃起来,“你是不是惹人家小艾不开心,还欺负人家不准说给别人了?”

  都已经叫上小艾了吗,关系发展倒是挺快……我在心里默默吐槽道,轻轻摇了摇头,“至少后半句我敢保证肯定没有,前半句……之前可能有吧,现在我不确定。”

  “之——前?”

  “就,我之前和你们说的那个案子结束以后,结案的那天晚上开始一个周,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特别疏离我,但也没表现出生气或者讨厌的样子,只是故意避开我或者用各种奇奇怪怪的理由拒绝我的要求,然后第二个周开始我们的相处就重新恢复正常了,我发誓是真的,我绝对没有欺负过她,我一直把她当作很好的朋友。”我赶忙解释道。

  “那就奇了怪了,每次提到你的名字她就会有些不自然,我还以为人家是不是对你有应激反应呢。”老姐挠了挠头,随即宽慰地笑了笑,“不过我相信你不会对我撒谎,具体是什么原因后面我有空再问她吧。这姑娘人挺不错的,知性又温柔还没啥小脾气,我和她也挺有共同话题的。也难怪你对她的评价这么好。”

  “不过也挺有意思的,一开始她还会调侃你刚到枫丹时候的一些蠢事,到后面基本上都是说你多么温柔,对朋友多么好,多么会体贴照顾别人。看得出来,如果你小子没撒谎的话,你们关系确实不错。”老姐看着星空,像是自言自语,“哎呀,有个这样的好姑娘照顾你,我们在纳塔也就放心多了。”

  我微笑着沉默不语,心中却翻起波澜,有点惊喜她对自己的肯定,又有些恐惧被她发现真正的我。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自己对她的依恋,因为我害怕其他人不小心让她发现我阴暗的感情。

  我害怕被她讨厌。

  “瓦尔,你知道吗,作为比你大几岁的长辈,和看着你长大的人,我对你性格里的某个问题可是一直颇有微词。”姐姐的语气突然柔和起来,有些心疼地微笑看着我。

  “你这孩子,明明心思那么细腻温柔,可是却从来不会主动表达出来。”

  “有时候呀,人还是活得坦率一点比较好,不是吗?”

  “……我会考虑的。”我敷衍回答了一句,内心却刮起暴风。果然,我在姐姐面前从来藏不住秘密。

  “行了行了,不为难你了。”老姐轻松地笑了笑,“我之前就很期待枫丹的各种甜食了,今晚我请客,咱们一起去吃点蛋糕吧。”

  “嗯,谢谢你,姐姐。”我故作轻松地跟着笑了两句。

  “说起来,有件事我挺在意的。”在露泽咖啡厅风卷残云吃下两块巧克力蛋糕后,她含糊说道。

  “怎么说?”我没什么胃口,小口吃着眼前的“致水神”。

  “你们在做资料整理的时候,我和小艾分析了一下那个面具上的元素力痕迹,”她拿起枫达,借饮料吞下了嘴里的蛋糕,“面具上有一些古怪的痕迹,根据元素力半衰期推测,时间不超过十五年,而且里面似乎有一些哪怕是我都感觉非常复杂的微型机关,应该不是奥奇坎时代改造的。”

  “难道,面具是赝品?”我心下一惊,这次展会几乎是完全围绕着这副黄金面具展开的,如果被证实了面具是赝品,那对于展会来说绝对是致命的丑闻。

  “这倒是没有,不用担心,面具真的不能更真了。”老姐又叉起一块蛋糕,我听着她的保证,松了一口气,“不过我们估计得挑个时间去找卢米埃尔那家伙好好聊聊,不然我总感觉心里不安逸。”

  “嗯,那明天下午我和老师他们说明一下情况,到时候我和你一块过去,找他当面了解一下情况吧。”我点点头。

  没有安神熏香的第一夜睡得意外还算踏实,第二天一大早,我听见公寓里吵吵嚷嚷,夏沃蕾和几个朋友都在,老师神情严肃,全然没有昨日的随和豁达。

  “好久不见,瓦塔尔。”夏沃蕾最先看见下楼的我,向我挥了挥手。

  “好久不见,夏沃蕾,出什么事了吗?”

  “长话短说,艾梅莉埃现在应该正在执律庭那边交接现场清理人的工作。”夏沃蕾神情严肃,“就在昨晚,捐赠了黄金面具的卢米埃尔先生被人发现惨死于家中书房,胸口还插着一把青铜匕首。”

  “而且匕首旁边,散落着疑似伪造的黄金面具的碎片,卢米埃尔家墙上还有一个消失了十五年的记号。”老师忧心忡忡地补充道,将现场照片递给了我。

  我接过照片一看,照片的内容是一堵布满典雅花纹的墙,墙上是一个诡异的符号,旁边还有不少飞溅的血迹。我仔细看了看那个符号,瞬间感觉头皮发麻。

  哪怕是只在枫丹生活了一年多的我,也对这个符号记忆犹新。艾梅莉埃也好,老师也好,都不止一次为我讲述过这群人的“光辉历史”。这个符号与普通的盗宝团鸦印十分相似,但最大的区别是鸦印下的一把铁铲。十五年前,这个符号属于一个盗宝团里曾经赫赫有名的神秘盗墓团伙,这群人最大的特征,便是在挖坟掘墓的同时,曾经为了钱财犯下过不止一起残忍的凶案。因为这群疯子贪婪又残忍的手段,他们的真实名号已经无人知晓,只有一个精准形容这群人的诨号还在枫丹廷流传。

  鬣狗。

  晨光下,路边的花坛隐藏在公寓的阴影里,其中似乎潜伏着什么骇人的恶兽。我感觉耳边炸起一阵惊雷,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

  (未完待续……)

崩坏3小说金句
阅读 878

全部回复

discusser-avatar

白垩阳华楼主

奥奇坎的假面 承之卷上游走失落的烈日故乡,我追忆那迷惘的蛇王。篝火传唱他的痴绝与野望,却也沉默照映他内心徘徊的悲伤。——瓦塔尔•瓦•莫比乌斯教授,于《奥奇坎传》第二章标题页题诗。  在沫芒宫等待那维莱特工作结束的间歇里,我拿着几根绳子编织着捕梦网,想依靠一些复杂的手工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却止不住内心蔓延的阴影,整个人坐立不安。天气晴朗阳光明亮,按理来说应该是美好的一天,现在沫芒宫内的气氛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想着从艾梅莉埃和老师那里听到的传闻,或者在各种艾梅莉埃的剪报一角窥探到的关于“鬣狗”的内容,像毒蛇一般萦绕在我的心头,让我不寒而栗。如果真的是那群残忍的鬣狗……  “没想到居然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老师有些发愁地揉了揉太阳穴,声音透露出浓浓的疲惫。  “现在逐影庭和特巡队已经集体出动了,接下来先交给他们吧。”那维莱特的声音传来,“抱歉,让各位久等了,最近公务实在是堆积如山。”  基尼奇摇了摇头:“不必介怀,那维莱特先生,现在情况如何?”  “不容乐观。”那维莱特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凶手相当狡猾,匕首上暂时只能提取出卢米埃尔的指纹。卢米埃尔先生家中的所有财物被洗劫一空,保险箱被砸开而且现场有冲突痕迹,初步判断应该是入室抢劫后杀人灭口。  “确实是鬣狗那群人的典型作案手法,”老师沉思着,“一边嚣张地留下标记,一边谨慎地掩盖行踪,直到这群人十五年前销声匿迹之前,枫丹廷甚至没有抓到这群人的哪怕一个干部。”  “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展会的主办人,我的学长艾尔德兰哭笑不得地补充,“我就怕这群神经病把手伸到展会上——我可不敢得罪鬣狗那群疯子!”  “我代表沫芒宫向各位致歉。”那维莱特神色黯然,看得出来心情不太好,“逐影庭和特巡队方面会全力追踪凶手,尽可能保证展会如期举行,并且保障各位的人身安全——需要先暂缓奥奇坎传的编写任务吗?”  “不用,”我和空,基尼奇还有老师异口同声说道,随即都惊讶的看着其他人,最终同时默契地笑出声。  “威胁对我而言不过是耳旁风,我也从不畏惧恶徒。”老师又一次大笑起来,“以前在须弥,阿扎尔那个老狐狸和他那些豺狼走狗都不能奈我何,更何况区区几只下水道的鬣狗?”  “在纳塔时,我对付过数不胜数的麻烦家伙,其中从来不乏穷凶极恶之徒和身经百战的狂暴龙众,鬣狗远非最棘手的对手。”基尼奇嘴角难得勾起自信弧度,我从小到大的好兄弟,这位来自悬木人的强大猎龙人抱臂,“不过我也会保持警惕的。”  “虽然不能完全保证,但我会尽可能竭尽所能保护好自己和大家的安全,”我转过头去,“特别是你和老师,艾尔德兰学长,我绝对不会让你们收到伤害的。”  “瓦塔尔……”艾尔德兰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作感激,“谢谢!”  “至于我,那维莱特。”空叉着腰笑道,“我的能力你再熟悉不过了——我们会尽量在保证自身安全的前提下完成任务的。”  “各位……”那维莱特似乎有些动容,但最终平复下来,只是欣慰地淡淡微笑,“那,几位若有什么需要的话,只要在合理诉求范围内,沫芒宫方面一定倾力相助。”  话是这么说,我的思绪还是不可避免的飘回那个血腥的现场,在整理关于奥奇坎那位神秘的父亲,神秘的盗火贤者“瓦萨克拉胡巴肯”的资料时,我还是不小心写了好几个错别字,好在其他人都专注于自己的内容,老师和朋友们暂时没有发现我的异常,我便悄悄自己订正了错误。  “瓦尔,你还好吗?”空担忧的问候传来。  “啊,还好,我没事。”我随口敷衍道,“只是看织物有点久有些精神涣散罢了。”  “……还是认真集中在眼前的工作上吧。”我暗暗对自己说到,“别想那些残忍的疯鬣狗了。”  然而我很难做到不去担忧,倒不是我自己害怕——坦白说,我并不是那种热爱和平的人,灵魂深处潜藏的嗜杀冲动,甚至让我在与人争斗时感到某种病态的愉悦。哪怕是渊蚀综合征已然痊愈的如今,我的心底依然蛰伏着一头嗜血的恶魔。虽然从小到大跟着温柔克制的庇兰老爹一起成长,但和花羽会那位同样饱受深渊侵扰的调停人恰斯卡一样,我在刚刚能拿起剑那会,也还是惹出过不少麻烦——然而比起嗜好战斗的恰斯卡姐姐,我的嗜杀冲动带来的后果更为严重。虽然没有真正实际夺走过谁的性命,但被我重伤者却不在少数,因此哪怕是现在,六大部族里不少人依然对我避之唯恐不及——有时候我会想,若非老爹从小到大一直以来温柔克制的悉心教导,我是否会变成比奥奇坎更恐怖的怪物?因此,与其说恐惧,倒不如说我内心深处其实还挺期待遇上鬣狗那群人的——这样一来我也可以稍微释放一下内心深处压抑许久的残忍暴戾了。  但,唯独两个人我无法安心:待我视如己出的阿尔贝老师,还有我那美丽,温柔,知性,善良的意中人,提瓦特最好的房东小姐,最优秀的犯罪现场清理人与最可爱的调香师艾梅莉埃。  如果我无牵无挂,我甚至可以主动出击,但现在绝对不行,我不能因为自己的自私杀戮欲让他们卷入这种危险之中——哪怕我的心上人和我的老师,其实并不是那种娇滴滴的柔弱少女或者手无缚鸡之力的可怜老人。  中午午休时,塞德娜突然又找到我,小美露莘警官神秘兮兮地问我晚上能不能单独去找一趟那维莱特。我心里直犯嘀咕,但考虑到是好友的请求便点头同意了——况且正好这几天我也在刻意避开艾梅莉埃,我现在只感觉自己心中对她的情感愈发激烈,呆在意中人身边太久的话,我害怕自己迟早会在她前面暴露出丑恶的一面。  “最近身体情况和精神状态还好吧?”一进门,那维莱特就开门见山问道,“这个月我也比较忙,也来不及及时帮你进行精神检查之类的事务,实在抱歉。”  “承蒙挂念,这本身也不是你的分内事,你的善良与热心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我才应该谢谢你,那维莱特。”我笑着耸耸肩,“所以,有什么我可以帮上忙的吗?”  “谢谢,只是想请教一些事情。”那维莱特回以微笑,随后正色沉声,“十五年前,逐影庭曾经截获到一部分鬣狗成员前往纳塔的消息,但自那以后这群人就无影无踪了。彼时我们试图与纳塔方面取得联系尝试跨国追捕,但奈何你们那时候依然在与深渊的入侵苦苦斗争,最终也只能作罢——好在,我现在身边正好多了一个可以询问这方面问题的朋友。”  “瓦塔尔,在你们烟谜主部族或者其他几个部族的传闻中,可曾听说过关于盗宝团或者“鬣狗”之类的组织?”  “稍等,让我想想。”我阖上双眼,在记忆的宫殿中仔细搜寻,“关于'鬣狗'这个称谓,我半年前才从艾梅莉埃那里第一次听说。至于盗宝团…”我睁开眼沉声回答到,“在纳塔确实有不少分布和传闻,但大多不值一提。你也知道,提瓦特的盗宝团,除了挪德卡莱那个“自由地带”的那些亡命之徒,或是璃月少数穷凶极恶的分支,以及你们这里的鬣狗之外,绝大多数都不成气候——在昔日的纳塔,我们更担心的是深渊怪物的界门会不会突然开在家门口。”  那维莱特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那么,关于盗墓团伙的传闻呢?”  “盗墓团伙…”我的手指无意识地缠绕着自己乌黑的长发。忽然间,八岁时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十五年前,作为烟谜主首领的庇兰老爹被紧急传唤至花羽会。后来我才得知,一支由七国成员组成的“探险考古队”在花羽会飞行战士及其绒翼龙伙伴的护送下,躲过了盘踞天空的魔龙,抵达了奥奇卡纳塔。然而那位可怜的战士和他的龙伙伴被花羽会的首领穆托塔先生发现时,已双双昏迷在海滩上,所幸一人一龙性命无碍。古城内许多宝物不翼而飞,而那些盗贼却神秘失踪,尸骨无存——当时烟谜主的祭司们都说,这是贪婪者遭了天谴。  等等,十五年前…奥奇卡纳塔?  鬣狗正是十五年前销声匿迹的。而这次“龙与灰之国”展会的主题之一——不正是奥奇卡纳塔吗?  我的表情变得凝重:“我确实想起一件往事——或许与此案有关。”  “原来如此…”听完我的叙述,那维莱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帮大忙了,瓦塔尔。时候不早了,快回去吧,别让艾梅莉埃小姐担心。”  “能帮上忙就好。”听到她的名字,我的心跳漏了半拍,却强装镇定,"不必担心,这个点她应该已经睡了——我还没重要到能让她等到深夜的地步。”  友人淡紫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忧虑,虽然转瞬即逝,却仍被我捕获。我的心骤然收紧,生怕暴露了什么。最终,他只是郑重地点头。  “好吧,今天辛苦了,早些休息。”  当我踏进公寓前院时,窗户透出的灯光让我的心猛地一沉——她竟然还没睡?  我硬着头皮推开门,正盘算着如何悄无声息地溜回房间,却被那声带着隐约惊喜的温柔呼唤钉在了原地。  “瓦塔尔,你回来了?”艾梅莉埃从客厅款步走来,故勒顿安静地跟在她身后。  “这么晚还没休息?”我干笑两声,试图尽快结束对话,"今天有些累了,我先…”  “对不起,瓦塔尔。”她突如其来的道歉让我措手不及,“在和希诺宁小姐聊过你的情况以后,我才知道你平时到底顶着多大的压力和痛苦克制自己。可我却因为你没有与我分享的痛苦而责怪你,还不征求你的意见擅自停配安神薰香。”她优雅可爱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心疼的神色,每一个字都透着真诚,“所以,我为自己的过失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并非有意破坏我们之间的友谊。”  看着她自责的温柔微笑,一股难以名状的悲伤与恐惧突然攫住了我的心脏。  不,求求你,艾梅莉埃,不要用这样的目光注视我,不要对我这般温柔。我不值得。求你像我们初遇时那样,对我冷淡些…  你若继续这样温柔待我,我怕自己会越来越离不开你…我不能…求你了…  艾梅…求求你,不要再对我这么温柔了……  艾梅,这个在心底重复了千万次却不敢宣之于口的亲昵称呼,最终还是冲破了理智的牢笼,在我脑海中疯狂激荡,差点脱口而出。我压住内心的混乱,表面平静如水,内心却似暴风雨夜的海面般翻腾。  那些在心底酝酿已久的冷言恶语,到了嘴边却化作温柔的回应。  “没关系,我也有错,是我自己不报在先——本该直接向你说明的。而且你说得对,我现在的健康状态,确实不需要继续使用安神薰香了。我真的没有生气,别担心。”我想,此刻我的笑容一定虚伪至极。  可我做不到,我无法对她恶语相向——对如此可爱美好的她,我做不到。  “太好了,我还担心你还在生我的气呢。”半框眼镜后,她美丽的粉紫色眼眸瞬间明亮起来,金色短发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谢谢,以后我也会多征求你的意见的。”看着她释然的神情和明媚的笑容,我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微笑,内心却痛如千刀万剐。  艾梅莉埃,不,艾梅,我怎舍得对让人怜惜的你置气?  我只是...害怕被你讨厌,仅此而已啊。  “那,瓦塔尔,”她突然提议,“如果你不介意,明日休息日能陪我去现场看看吗?有你在的话,或许能发现更多线索——我总觉得逐影庭那边的调查还是有些疑点。”  “呃…”我本想拒绝,却鬼使神差地点了头。夜深人静时,我躺在床上凝视着天花板。她令人沉醉的容颜、调香和清理现场时的专注、优雅神秘的理性外表下隐藏的细腻温柔,以及一年前在小美人鱼歌剧院对决罗兰夫妇时,那优雅如探戈的枪术,心上人的一切一一浮现在眼前,反而让我的忧愁愈发深重。  我怕自己再也无法抑制对她的爱意,想要远离她免得被她厌恶,却又无法真正下定决心离开她的身边,贪心着与她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我应该拒绝她的邀请的,我甚至就不应该遇见你,如果一年以前没有和你一起粉碎罗兰夫妇的复仇剧目,我现在就可以毫无牵挂地回到故乡。  但这不是你的错,艾梅,你只是对谁都一样的温柔善良而已,有问题的,只是阴暗又可恶,贪图你的光辉的我啊。  我将脸埋进枕头,无声啜泣。故勒顿什么也没说,只是如儿时那般,用鼻子轻轻碰了碰我。  我不记得自己是何时进入梦乡的,只记得第二天早上,公寓门前响起了急切又带着些许惊慌的敲门声,天刚蒙蒙亮,我就被楼下的动静吓醒。  “我应该没有睡过头……”我有些疑惑,赶忙小跑到楼下,却看到夏沃蕾和老姐正在公寓里交流些什么,神色凝重,而我的心上人已经不知所踪。  “长话短说,又有两个受害者——艾梅莉埃说本来要等你一起出门,结果刚刚出去工作了,有什么需要的话下午再找她吧。”还没等我提问,夏沃蕾就提前解答了我的疑惑。  “前几天刚刚从须弥回来的珠宝商杜邦,尸检结果死于氰化物中毒,但目前完全无法确定毒剂来源。在海露港工作的船匠拉维尔,尸检结果死于溺水。现场都有鬣狗的标记和黄金碎片——也同样找不到其他痕迹。”老姐有些烦闷地抓了抓头发,“啧,没完没了。”  我接过夏沃蕾递过来的照片,相比卢米埃尔,杜邦和拉维尔的死状倒是没那么恐怖——但二人的表情,都像是死前看见亲眼目睹了最恐怖的魔鬼一样,还有其他照片上那个刺眼的带着铁铲的盗宝团鸦印——实在是让人难以安心。  “……”我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和难得的疲惫感再次袭来,哪怕是被保守派针对得最狠的那段时间,我都没有过如此疲惫。主持撰写传记本身就是一件极度耗神费力的事情,现在的三起命案更是给我的精神堆上了难以言喻的可怖压力。与此同时,一种说不上来的遗憾情绪漫上心底:原本与她约定好在休息日一起去现场,现在却……  我突然有点哑然失笑,发自内心地感觉自己恶心透顶:我在期待什么?期待去犯罪现场?去看可怜的卢米埃尔伯爵,杜邦先生和拉维尔先生怎么样被鬣狗残忍杀害?就因为我能陪在自己心上人身边?瓦塔尔啊瓦塔尔,你为了自己那点可怜的阴暗单相思恋情连最基本的同理心都失去了吗?  别开玩笑了——果然,你注定不配与她同行,你阴暗得让人恶心,瓦塔尔。  “瓦尔?你在想什么呢?”老姐疑惑的声音响起。  “啊,没事,只是在思考消失十几年的鬣狗为什么会回来。”我随口敷衍道。  “这段时间特巡队会加强巡逻的——顺带一提,艾梅莉埃让我转告你,希望你可以稍微等等她,她说自己应该十一点左右就会回来,”夏沃蕾补充道,随即关切地问起,“近况如何,瓦塔尔?”  “还行,算不上诸事皆顺但至少不差,而且我的房东小姐也足够善解人意,所以我在枫丹廷过得还是挺舒心的——这一年半以来暂居枫丹的日子我很开心,以后等我回到纳塔,会经常给你们写信的。”我挤出一个微笑,没说什么。  和那维莱特那时候一样,她的眼里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像是担忧又像是无奈。我在枫丹的几个友人大多性格克制沉静,普遍喜怒不形于色,但很少藏得住眼底的关心。虽然现在我并不知道夏沃蕾眼里的阴霾到底是出于何意——日后聊起这事时,夏沃蕾总会一边惊讶我的敏感细心,一边难得地失去克制,笑得花枝乱颤,感慨我明明对好友的观察细致入微,却看不见那个对我最重要的美好人儿对我近乎明示的心意。  “那就好,有什么需要,只要在合理诉求范围内,我一定尽力帮助。你是艾梅莉埃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特殊时期,千万注意安全。”她最终没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出门回去工作以前,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似是无奈似是惋惜,最终,摇摇头离开了。  我对她的反应有点莫名其妙,刚刚想吐槽,老姐就神秘兮兮地把我拉了过去,再度确认四下无人以后,她才小心翼翼地耳语起来:“瓦尔,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一个,你想先听哪个?”  “……好消息吧。”  “好消息是,面具确确实实是真的,而且价值恐怕远比我们想象的要高——我和小艾在那副黄金面具上,检测出了其他金属杂志疑似被烧灼以后留下的氧化痕迹还有轻度烧融的痕迹,我想,你应该还记得那个家喻户晓的传说吧?”  我愣了一下,瞬间感觉有点热血沸腾。作为纳塔人,我当然知道——奥奇坎在死前,在火中燃尽了自己。  也就是说,这副面具,可能就是奥奇坎死前带的那最后一副面具——这副面具的意义远超所有人想象。  “坏消息呢?”我压住内心的狂喜,小心谨慎地问道。  “坏消息是,鬣狗的目标极有可能也是面具——就算不是面具本身也一定和面具有关。”  “什么?”我瞬间感觉自己头皮发麻,血液上涌的感觉让我一时间发不出声,最终,我压着嗓子小声问道:“怎么说?为什么说鬣狗的目标可能是面具?”  “你自己看吧。”老姐小心递过来什么东西,我仔细一看,那似乎是一张羊皮纸,不算特别老旧,不过也应该有些年头了——至少以我对古籍书籍的修复和保养经验来说,恐怕至少十年往上。我仔细看了看希诺宁姐姐递过来的那张羊皮纸,羊皮纸背面是一串奇怪的数字“1—7,2345678/2—T”,正面是一封信,信件的内容不多,只有稀松平常的两个段落,看上去只是朋友之间的寒暄。然而书写用的却是璃月文字,而且全文透露出一股诡异的违和感:“亲爱的莫里斯:  近来可好?想去露景泉附近找你结果你这家伙也不知道去哪了。不过风景现在是不如以前好啦。都要怪清泉镇那群异乡王八蛋。我可怜的双眼哪怕看见他们都觉得恶心!钓鱼大赛也被取消了。那群蒙德的大蠢货们简直是提瓦特的耻辱!  还好我的二个孩子最近都很开心,他们高兴我也高兴,我准备了个家宴,时针期待你们的到来,记得带上你的三个女儿,不过我的餐桌对宠物是零容忍,希望你别介意——注意一到点宴会就开始了,时间不等人,我的伙计。                                 ——你亲爱的卢米埃尔”  我皱了皱眉头:“这,内容确实很奇怪,但你为什么会觉得和鬣狗有关?”  老姐指了指羊皮纸的角落,我才发现在信纸的一角有什么东西,我仔细一看,瞬间头皮发麻,才发现那分明是一个盗宝团鸦印,还带着个铁铲——明显得不能更明显的“鬣狗”标记。  “顺带一提,这玩意就是我在面具那个机关夹层里发现的,”老姐冷笑了两声,“那位慷慨的捐赠者卢米埃尔先生,底子怕是不太干净。”  “所以——卢米埃尔伯爵可能是鬣狗成员?”我一时间感觉难以呼吸。  “敢明晃晃的用带有鬣狗标记的信纸传讯,你觉得呢?我在来枫丹之前就犯嘀咕,为什么一个枫丹人会有如此之多的纳塔珍宝——现在来看,那群盗墓贼未必全遭天谴,至少有人过得滋润。”  “这样一来,凶手的真正作案动机是,想要独吞赃物——或者分赃不均?”受艾梅莉埃影响,我已经开始下意识分析起作案动机来了。  “现在看来,可能性不低,问题就在于他信里那个莫里斯还有没有活着,那样我们还能去直接找他对质——我总感觉,”平日一向随性惬意的姐姐难得皱起眉头,“这封信没那么简单。”  我们讨论了一下那封奇怪的信件到底意味着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法得出结论,最终,姐姐不得不和我换了个话题。  “话说回来,老弟,你们的奥奇坎传记编纂工作进展如何了?”  “算是稳步前进吧,但我总感觉有种说不出来的纠结。”我苦笑说道。  “哦,此话怎讲?”  “空在奥奇卡纳塔找到的那些资料,尤其是那些大概率是奥奇坎本人亲自记录的“圣王的手记”,相对过去的资料来说都太过于,呃,颠覆性了。”我耸了耸肩,“过去我们对于奥奇坎的评价你也懂——半人半龙的暴君,人龙共愤的神经病,癫狂自杀的疯子,但现在——如果“圣王的手记”所言非虚,那恐怕整个纳塔对奥奇坎的认知都要被重新改写,而且,”我顿了顿,“纳塔的历史也会被震撼。  老姐挑了挑眉:“这么夸张?”  “我房内恰有一份空交付于我的“圣王手记”副本,你一看便知——但切记做好心理准备。”我回到房间,取来那份古老文献,“虽不改奥奇坎的暴君本质,但至少……我们很难再简单将其界定为疯子了”。“圣王的手记•其五…她将我称作命定之王,用轻柔的话语在枕侧向我述说,述说所谓的荣耀,凶兽的荣耀。令人作呕……她的说法与(…)的说法完全吻合…希巴拉克,他是未曾出现在任何预言中的人,就连那些暴虐痴愚的恶兽也未曾预见过他的存在……换言之,他是真正的「人」,是只属于「人」的王……正因如此,他才值得所有人追随…除他以外,无人再有资格被称作「神」……她毫无保留地向我展示了那个古老帝国的一切。直抵天穹的缆梯,(…)转换而成的兵器,足以将(…)撕裂的重炮,自三月落下的(.),关于(…)与愿望的研究……令人不寒而栗…不能留给它们任何重返旧日辉煌的机会,否则人将不再有任何反抗的可能……寻找和解是徒劳的,除非它们彻底屈服于人的枷锁,否则……她所拥有的那些记忆…那些用来控制秘源机关的能量…依然能为人所用……必须寻找一个办法,确保她在能量耗竭前绝对不会死去的情况下,彻底剥夺她的权柄…”  我看着姐姐小心翼翼打开了那份手记,脸上的的表情变得精彩无比,风云莫测。最终,她愣了几分钟,才迟疑地将那份古老的手记交还给我。  “就拿手记其五来说——姐,作为纳塔现在最优秀的工匠,你应该比谁都清楚纳塔古代的龙族科技文明的发达程度,毕竟,你可以说是现在的纳塔人里,对龙族的古文明科技研究程度最深的。”我耸了耸肩,“而且有历史阅历的纳塔人应该都清楚,在希巴拉克大人带领人类推翻火龙之王修库特尔统治之前,我们确实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被龙族奴隶的时期——至少这件事上,奥奇坎虽然手段有些残忍,但对人类乃至现在人龙之间能够和平共处的纳塔而言——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难怪玛薇卡那家伙会这么看重这次文化交流……”老姐皱起眉头,“空那家伙,还真是每次都能带来惊喜啊。”  “既然如此,好好干,老弟——你们确实是在做一件很伟大的事情。”姐姐笑了笑,又揉了揉我的头发,我无奈地笑着,任由她把我的头发搞得乱七八糟。  “抱歉!瓦塔尔,早上突然有工作……”门口突然传来心上人熟悉的悦耳声音,艾梅莉埃的问候一如既往地温柔到让我想逃避,我差点想躲开,但还是强行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没关系,艾梅莉埃,工作一切顺利?”  “还好,我们现在——诶,希诺宁小姐也在?”  “叫我希诺宁就好啦,别那么见外,”看得出来姐姐很喜欢艾梅莉埃,笑得那叫一个开心,“我现在在和瓦尔讨论案情——话说回来,我记得瓦尔提过,你是一等一厉害的侦探吧,小艾?怎么样,要跟我们一起探讨吗?”  “我只是一个清理现场,安抚亡魂的犯罪现场清理人罢了,没有瓦塔尔说的那么夸张,”心上人抱歉地笑了笑,不知为何看上去有种说不出来的落寞感再次浮现——自从去年从伊黎耶岛回来开始,她身上总是似有似无地萦绕着这种奇特的寂寞感,虽然细微却让人心碎,“既然你们在忙,那我就不打扰……”  “诶,夏沃蕾不是说你们约好了要出去勘察现场吗?”姐姐突然强行一把把我“拽”了过来,笑眯眯地把我推了上去,“反正什么时候都能讨论,你们的勘察才是最重要的——正好这小子现在闲得无聊。”  “等等,故勒顿还在楼上睡……”我正准备喊醒大家伙,却被姐姐暗中恶狠狠掐了一下,我差点叫喊出声,她还是对着我的心上人满脸堆笑:“故勒顿就交给我照顾吧,我和大家伙很熟的,你们耽误了不少时间吧?快去吧。”  我就这样稀里糊涂被推出了门,和艾梅莉埃面面相觑。  “抱歉,”我有些无奈地扶额,“姐姐很多时候就是这样莫名其妙——不好意思了,艾梅莉埃,没了故勒顿,我们只能老老实实搭巡轨船了。”  “没关系,我们快走吧。”心上人还是那样一如既往地沉稳温柔,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她拉起我的手时,身上刚刚那种奇怪的落寞气息似乎消失了——不过这些东西和我无关,我想着。  不管离不离开枫丹,至少这个案子必须得认真对待全力以赴——不管是为了我自己,还是为了老师,为了朋友,为了枫丹的普通百姓。  以及,为了我深爱的提瓦特最可爱的好姑娘,为了我爱慕却不敢靠近的她的安危——至少在离开枫丹之前,先和她一起终结鬣狗的罪恶吧,如此一来,如果要离开,我也可以了无牵挂。  我暗自下定了决心。

亮了(0)
回复
discusser-avatar

白垩阳华楼主

奥奇坎的假面 承之卷 下 巡轨船上,小爱贝尔兴高采烈地和游客们介绍枫丹廷,但我基本上什么也听不进去,那封古怪的信依然在我的脑海里盘旋。我皱着眉头,试图从字里行间找出点什么蛛丝马迹,却依然感觉一头雾水,突然,我看到什么东西在我眼前晃了晃,紧接着就看见了艾梅莉埃的黑纱手套。  “在想什么呢?这么严肃。”艾梅莉埃收回手,关切看着我。  “在想一封古怪的信——还有鬣狗。”  我把她拉到船尾相对安静点的地方,一五一十地讲述了姐姐在黄金面具里发现的夹层和秘辛。心上人美丽的脸庞神色逐渐严肃,在我讲完所有问题以后,眉头紧蹙。  “瓦塔尔,你现在还拿着那张纸吗?”艾梅莉埃突然发问,“我想仔细看看。”  “那个啊,还在姐姐手上,怎么了?”  “我有点思路,但不确定——不过你没拿着的话就算了,等回去再……”  “没那个必要,我记忆力还行,”我耸了耸肩,“记封信没啥难度。”  “不是记内容就行的,瓦塔尔,”艾梅莉埃难得揉了揉太阳穴,有点哭笑不得,“我需要的是一字不差,不然没有意义。”  “一字不差啊……有点难度,不过应该做得到。”我沉思着,“你有拿着笔记本吗?”  她看我的眼神像看一个疯子:“……你确定?没有开玩笑?”但看着我毫不动摇的样子,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罢了,先试试看吧,晚上我再找希诺宁要回原稿检查一下,反正现在在巡轨船上也没事可做。”随即,艾梅莉埃将一个小本子递到我手上。  “稍等,”我回忆着那篇信,快速书写起来——还好,因为早上翻来覆去阅读尝试破解的原因,我算是毫无错误地把那封信的内容全部记下来了——我的过目不忘能力记一封短短的信件倒是没啥难度。当我把誊写好的内容交给艾梅莉埃的时候,她看上去明显有些震惊,不过因为正事要紧,只是简单表示了一下谢意就拿回了笔记本。  没过多久,那水波荡漾的粉紫色美眸里就闪过了光芒,看来她确实想到了什么。  “有思路了?”我凑过去,和她兴奋的目光撞个正着。  “这个谜题本身不怎么复杂,可能是璃月文字让你和希诺宁想得太深,”心上人神采飞扬的模样格外动人,“看这串数字密码,明显是以斜号分割开成两个部分,分别是1—7,2345678和一个简短的2—T。”  “很巧,这封信正好有两个段落——注意看第二段,他故意用的是“二个”,但是正常的璃月语境里一般来说是“两个”,说明是有意为之——还有这里,书写信件的人刻意强调了时针,而且这句话恰好隔开了“二”与“三”和“零”,再联想到那个密码后半部分的2—T……”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用藏字的方式,和某个人约定了2:30这个时间点?T的意思是Time?”我恍然大悟,内心止不住地佩服着心上人的机敏与聪慧——不愧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女孩。  “对,所以我假设了一下,如果我的思路成立,那段落一极有可能也是一个藏字谜,”艾梅莉埃有些兴奋地手舞足蹈,“不过坦白说,一开始我也不敢确定,直到后来我发现一个明显的怪异之处,”她指着那个文段里的标点符号,“看,上半的句子,没有一个逗号,很多地方的断句毫无必要而且非常生硬——正好是七个短句。”  “所以,1—7,2345678的第一个7……”我感觉自己有点跟上了她的思路,“指的就是七个短句,对吧?”  “正确!”她有些雀跃的笑容璀璨得让人移不开眼,“问题在于后面的2345678,但有了之前的经历,我就猜测,七个数字会不会也对应七个句子里的某个字的位置,于是我尝试按照顺序找到每个数字对应的字符,前三个句子成功印证了我的想法——第一句话第二个字是'来',第二句话第三个字是'露',第三句话第四个字'景'——”  “来露景泉眼取货,2:30。”我瞬间反应过来,一时间有些讶异——坦白说,这谜题确实不算高级,就是个璃月诗人最爱玩的藏头把戏而已,可是我的心上人却能如此快速的反应过来,然后瞬间找到解题的思路。  该说真不愧是她吗……我暗自苦笑,一边止不住地佩服,一边暗自神伤。  她太完美了,简直是整个提瓦特最完美的女孩——美好得犹如晨曦,耀眼到让我不敢直视。  “瓦塔尔,谢谢你,”她突然握住我的手,“遇见你这个朋友和房客,是我莫大的幸运。”  看着她开心的璀璨笑容,我突然感觉有点难以呼吸,艾梅莉埃,不,艾梅,那只是你不知我内心深处的阴暗而已。  但,至少现在,我仍然会扮演好朋友的样子,和你一起把鬣狗揪出来的。我感觉自己心痛如绞,却依然露出虚伪的微笑。  艾梅,在异国他乡遇见了如你这般美好的人儿,于我而言,何尝不是一种极致的幸运与不幸?  “二位,海露港已经到了哦?”小爱贝尔的声音突然传来。  “啊,抱歉,”小美露莘领航员的声音将我从波涛翻涌的思绪中拉了出来,“刚刚有点糊涂了。”  “没关系的,祝二位一切顺利!对了,有兴趣的话记得带几份《蒸汽鸟报》!”小爱贝尔又在推销报纸了——毕竟《蒸汽鸟报》是巡轨船最大的赞助商,因此,每当有人乘坐克莱门汀线的巡轨船时,这只敬业的小美露莘总是不忘顺带推销报纸。  “放心吧,我是他们的老粉丝,基本上每期都买。”艾梅莉埃回以微笑,“也祝你工作顺利,勤恳的爱贝尔小姐。”  “嘿嘿……谢谢您的关心!祝二位度过开心的一天!”  我没说话,只是同样微笑着点头致意。诚如那维莱特所言,这群善良的孩子确实是枫丹廷引以为傲的美丽生灵,就像是故乡的龙宝宝们一样,总是可以宛如微风一样拂去我心头的悲苦。  “现在的问题是,那张羊皮纸年代久远,很难确定具体的寄出时间,只能去找找那个所谓的莫里斯是否还活着了。”在海露港的升降梯内,艾梅莉埃止不住的扶额叹息,“好在至少,现在我们也找到了探查的方向了。”  “你的推理思路倒是和姐姐挺像的——和她相处可还顺心?”  “挺好的,我和她在一些专业问题上聊得很开心,她的性格也很不错,是个很值得深交的朋友。”艾梅莉埃微笑着点了点头,“就像你一样。”  “承蒙谬赞。”我别过头去,尝试掩盖眼中的情绪波动——我现在越来越受不了她那温柔到足以让人失去理智的美丽微笑了,“待会要干些什么?”  “主要是再次检查一下现场的一些情况,顺便推测一下凶手的动机,手法,”时隔一年,艾梅莉埃再次难得的展现出了思考事件的样子。看着她推着眼镜框思考的模样,我不由得屏住呼吸,但最终还是强行让自己把注意力放在案件上。  “我记得沫芒宫那边好像已经确定了是入室抢劫后杀人灭口吧?至少案件本身看上去也确实是……”我突然想起来好友提到的作案动机,不禁疑惑起艾梅莉埃的行为来。  “没那么简单。”她摇了摇头,“逐影庭在勘探现场时,在枕头旁边发现了这个。”  她拿出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一块手表,手表本身看上去简约平凡——除了表盘用的是不知什么材质的红蓝色水晶制作而成以外,几乎毫不起眼。  “这是?”  “老勒波特生前的遗作之一,表盘用来自璃月的一整块老石切割加工而成,现在在黑市上有价无市——而这块价值连城的手表就这样被直截了当地放在床头柜旁边。”艾梅莉埃看向远处,粉紫色的眼眸闪过锋利的光芒。  “瓦塔尔,还记得我和你提过的吗?鬣狗可不是毫无教养的土匪,无数看似普通平凡实则价值连城的宝物几乎全部被他们洗劫一空,无数人家中被偷走,或者抢去的平凡物品,极有可能是让因论派学者趋之若鹜的古玩文物——那些残忍而精明的家伙,从来不会看错,也不会放弃任何一件有价值的宝物。可是现在,一块价值连城的手表就这样被弃若敝屣,老石在提瓦特虽然不是热门的宝石,但也算是小有名气,哪怕是我这个不怎么了解这些东西的外行,都偶尔听人提起过这块价值连城的老石表——你觉得这正常吗?”  “你的意思难道是……凶手可能并不是鬣狗,反而另有其人?”我有点理解了她的意思。  若归来的真是那狡诈精明的鬣狗,绝不可能对这样一块珍贵的手表视若无睹——  那问题就来了,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神秘杀手,真的是鬣狗的余孽吗?如果不是的话,那他的动机是什么?  “不过现在我也不敢说一定是这样。”艾梅莉埃摇头苦笑,“毕竟我也是从你和希诺宁那里才知道卢米埃尔伯爵居然可能是鬣狗成员,结果这样一来我们反而更不好确定动机了——仇杀,利益分配问题,还是其他更深层次的原因?”  “所以,接下来我还是准备从现场勘察开始破局,就像一年前一样。”  “既然这样,要不我动用点作弊手段,就像一年前…”我想到自己的通灵能力,随口问道,然而还没等我说完——  “绝对不行!”  艾梅莉埃的声音音量突然高了不少,我被吓了一跳,感觉她的脸色霎时苍白了一下,但转眼看去却又恢复了正常。  “抱歉,刚才有点激动了。”艾梅莉埃抱歉地笑了笑,“我只是觉得这样做风险太大了,一年前就因为我草率地同意了你的通灵请求,结果差点害你丢了性命——所以,为了你的安危,我们还是先暂时不要考虑那些作弊法术比较好,对吧?”  “不用担心,我的渊蚀综合征已经痊愈的差不多了,至少我敢打包票:现在在通灵这件事上,我不可能再和以前一样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了。”  “而且,在我回纳塔之前,至少还能用自己的小把戏帮上你的忙,我觉得这样挺好的,至少这样我就不欠你的人……”  “情”字还没出口,我就明显感觉到她突然整个人僵了一下,我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是不是哪里不小心惹怒了她,赶紧改口:“呃,不过我会听你的话的,我也能理解你的关心,所以,我尊重你的意见,艾梅莉埃。”  “无妨,我并非动怒,只是希望你这个朋友可以平安顺遂罢了。”她微笑温柔依旧,然而那股奇怪细微的落寞气息,又一次浮现在她的神情之中。  “不过,假如你下定决心真的想要回到纳塔,在枫丹的最后这段日子里,为了你的安全,至少不要冒险逞强,好吗?”她突然无比认真地注视着我,眼底流转着我难以参透的复杂情绪。  我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如你所愿,艾梅莉埃。”  为了不让心爱的你难过——我会的,艾梅。  海露港的调查并不算顺利,我们在犯罪现场来回搜寻,奈何码头边人来人往,足迹,水渍,各种污渍杂乱不清。在嘈杂的码头,光是尝试搜寻那是否存在都无法确定的痕迹这件事,就足够让我头大无比,加上凶案和始终压在心头的奥奇坎传撰写任务,一堆东西叠在一起,弄得我无比烦躁。比起一直眉头紧皱的我,艾梅莉埃倒是一如既往地冷静。在拉维尔遇害的地方,我们仔细询问了警备队的奥格劳先生,却也一无所获,现场除了那个已经被清理掉的鬣狗痕迹和那些古怪的黄金碎片以外,完全看不出来任何凶杀现场的痕迹。  时间很快就到了正午,在树荫下歇息时,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些疑惑一直悬在心头,便看向艾梅莉埃:  “恕我冒昧,艾梅莉埃,可否允许让我知晓拉维尔与杜邦的具体情况?”  “当然可以,面对我的时候没必要一直这样小心谨慎。”艾梅莉埃笑了笑,“你想了解些什么?”  “嗯,一些你觉得可能可疑的细枝末节和案件细节,当然,最主要的是我比较好奇死亡时间,”我思索道,“其他的感觉也暂时想不出来什么,毕竟我也没你那么强大的头脑,只能先思考一些比较基础比较主要的问题。”我耸了耸肩。  “好啦,别妄自菲薄,你的逻辑思维从来不差——比如你现在问的时间,就是事件里一个让我也感觉非常头疼的点。”艾梅莉埃微笑中掺和着纠结和烦恼。  “哦,此话怎讲?”  “你还记得吧,我之前是因为那块老石表,比较倾向于鬣狗只是幌子。”艾梅莉埃沉思着推了推眼镜,“但这次的两个死者,执律庭那边尸检得出的结果是,二人死亡前后的时间不超过十分钟,而且两个现场,一个在枫丹廷,一个在海露港,二人死亡后,住所里的财物也被洗劫一空——目前来说只能是团体作案,而且作案手法也符合鬣狗曾经的记录,加上现在完全有合理的动机,也就是分赃不均或者私吞赃物,”她难得露出一丝苦恼的神情,“可是那块老石表——我还是想不明白,那群雁过拔毛的鬣狗,为什么会如此堂而皇之地放过这样一个价值连城的收藏品?”  “会不会和之前罗兰夫妇那次一样,有人刻意伪造了死亡时间?”我突然想起一年前与她一起破案的那次经历。  “很可惜,这次应该是没有这种情况的。”艾梅莉埃摇了摇头,“二人的尸体查不出除去各自死因以外的任何异常,硬要说的话,拉维尔身上倒是测出了来自蒙德的高浓度安眠精油,但根据死亡状态推测来看,应该是凶手单纯用来迷晕拉维尔以后方便行凶溺死拉维尔先生而已。”  “线索还不够啊……”我也有点头疼,“现在怎么办?”  “先去卢米埃尔家里再瞧瞧吧,不过得先找夏沃蕾说明一下情况,要一下搜查许可。”艾梅莉埃突然牵起我的手,带着我一起跑了起来。心上人手指纤细又有些冰凉的触感隔着黑纱手套传来,我内心一紧,下意识想把她推开,却最终还是没有狠下心来。  罢了,现在这样也挺好的——我终究还是无法舍弃对她的爱。  “遵守规章制度,不要违法,不过我相信你们的人品。”夏沃蕾一本正经地将证件递给了艾梅莉埃,随后有些情绪复杂地看了我一眼。  “那,祝二位顺利吧,各种意义上的。”她摇头,不知道在叹息什么——直到几个月后一次温暖的聚会,我才知道友人的微妙表情到底意味着什么。  “所以,你原来不是执律庭的编内人员吗?”前往卢米埃尔家的巡轨船上,我突然想起这件事来。  “的确不是,只是和执律庭方面有合作协议而已,”艾梅莉埃应答到,“不过现在先专心办正事吧,更多的事情等事件结束以后我会慢慢讲给你听——至少在你离开枫丹之前,我会尽可能为你解答你的好奇心的。”  我看着她如花的美好笑靥,抽了抽嘴角,勉强挤出个微笑,不敢告诉她自己其实很依赖她的事实,不敢告诉她自己正在因为对她的爱意而纠结是否离开枫丹这件事。  不过现在,确实还是先不考虑这些比较好,正事要紧——我自嘲地想着。  我突然想起奥奇坎写的那些手记,他对希巴拉克狂热的感情,那种阴暗者将光和太阳视作救赎的感情,是否和我一样……不,那种为了人类的伟大的感情,不是我这阴暗又卑劣的单相思能相提并论的。我只是想自私地独占眼前美丽的花儿,仅此而已。  一个月前,在勒波特工坊时,卡隆与我讨论的那本璃月诗歌集突然间闯入脑海,我想起那两句诗歌,下意识脱口而出。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瓦塔尔?怎么了?”我心爱的姑娘有些疑惑的看着我,眼神柔和得让我心碎。  “没什么——突然想起来一首很喜欢的诗歌而已。”我随口敷衍道,“不用在意。”  卢米埃尔伯爵家在枫丹廷区毗邻黎翡区的郊外,房子不小,是栋典雅的灰色别墅。得益于夏沃蕾的帮助,在管家太太泰普斯洛女士的帮助下,花园里那只凶狠的看门狗安静了不少,我们便着手开始了调查。我余光瞥见墙上交叉摆放的双斧——那锋利的刀刃反射着让人后脊发凉的银色冷光,完全无法和装饰品联系在一起。  “老爷是个很神秘的人,某日就像是通俗小说里那些身世复杂的富豪一样,突然带着数之不尽的财宝出现在枫丹廷,原本大家都以为他只是个独居的暴发户单身汉而已,可是无论是艺术,文学还是历史,他都堪称完美无缺——他的射击技术,更是连那位那位大魔术师塞萨尔先生都啧啧称奇。”老太太怀念地回忆着已经离世的主人,“他还热心肠地资助了虹色巡回,帮我还清了家族的债务的同时也没有主动追加更多额外的工作,前段时间还把自己收集到的古玩全部捐赠给了沫芒宫,可是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就这样……”  我沉默不语,想到那封密码羊皮纸信上字里行间对蒙德百姓的歧视与不屑,还有那个明晃晃的鬣狗标志,一时间五味杂陈,只是轻轻拍了拍泰普斯洛太太的肩膀。  “还请节哀。”艾梅莉埃款步走来,颔首低眉致意道,“请放心,我们会查出真凶的。”  老人家将钥匙留给了我们,确认老太太离开后,艾梅莉埃松了一口气,随即凑了过来。  “你也注意到了吧,墙上那些武器普遍都被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而且全部都磨得锃亮,”艾梅莉埃小声说道,“而且,几乎每扇窗户都有防盗护栏。”  “每张桌子下面还都设计有放置手枪的暗格,再加上那只看门狗和那些全副武装的机械警卫,”我同样小声回应,“他在害怕什么?”  (未完待续……)

亮了(0)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