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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马祖拉会心一笑，这表明那段痛苦的回忆已变成了希望的源泉。尽管在上一次交手时波尔津吉斯完全碾压了凯尔特人。（2023.3.28，凯尔特人客场111：130大败奇才）但此刻他将会在不久的将来效力于凯尔特人。

在马祖拉左侧的座位上，波尔津吉斯正微笑着。这位新成员正在出席2023年6月的新员发布会。回想几个月前，球场上的他还是凯尔特人的大麻烦——不管马祖拉用哪个球员防守他，都于事无补。

当凯尔特人换防后，他用一次又一次的得分。那一场他全场最佳。即使凯尔特人不守换防，波神也利用自己的优势，对内线球员造成杀伤，在格威的防守下来了记2+1.转换中过掉罗威。只用一次运球，就跳投颜射霍福德。那一天，他为奇才得到了32分，波尔津吉斯的低位让凯尔特人很苦恼，转瞬间摧毁了凯尔特人的防线。

他努力要位，几乎没浪费任何多余的动作。凯尔特人遭遇了整个赛季最惨痛的失败，因为找不到办法限制波尔津吉斯，绿军有着联盟顶级的防守人，但在波神面前如同虚设。

六个月后，伴随着马祖拉的意味深长的微笑，波尔津吉斯正打出了NBA自play-by-play时代以来的单赛季（2023-2024赛季）最佳低位单打效率，在经历了过去两年的季后赛失望折戟，64胜18负的凯尔特人比以往更具竞争力。尽管双探花早就是联盟顶级得分手，但有着波神的inside-out体系还是补齐了短板。马祖拉说道，波尔津吉斯的优秀表现深度优化了凯尔特人的攻防策略，他们将以全新的姿态作为东部头号种子杀进季后赛。“这就是我们在过去的关键时刻，收官阵容乃至常规时段所缺失的，波尔津吉斯的高效为我们的进攻注入新动力。”马祖拉坦言道。

如果你问我为什么波尔津吉斯能成为波士顿凯尔特人的终极答案，那恰恰是因为他从那些海量的数据中体会到的！

就在几年前，波尔津吉斯还在独行侠时，这支球队还不太会利用波神的低位。时任独行侠主教练的卡莱尔曾进行过一次让人难以忘怀的解释，从数学逻辑上说明为什么把球给到波神打低位作用有限。在那时，通过数据分析可以证明，进攻效率领跑全联盟的独行侠只要把球给到低位要球的波尔津吉斯，就会丢分。这些证明波神“不适合”打低位的数据本身没有错（波尔津吉斯在独行侠时期的低位效率是0.9，2024赛季在凯尔特人的低位效率则是1.3）

在生涯的这个阶段，波尔津吉斯本可以选择躺在舒适圈里，但他仍然通过接受数据分析来弥补自己的短板。（在之前奥利弗的问答文章中也提到过“奥利弗前几年还在华盛顿奇才工作的时候和还在波尔津吉斯讨论过这方面，后者很相信数据分析“）与大多数人不同，波神还会尝试吸取教训，改变自己的数据让它朝着积极的方向发展。和他的最亲密无间的友人一同研究，通过数据来剖析自己，了解自己的优缺点作为重新校准自己比赛方式的依据，直到数据见证他的进步，

这些一串串数字不止告诉波神真理，还为他指明了前进的方向。当对手身高与他相差达8英尺之际，这意味着他得要轻松得分。但即使是在赛场上，尺寸也并不意味着一切。2019年当湖人指派丹尼·格林防守波神时，负责独行侠数据分析的教练组成员——鲍勃·沃尔加里斯感叹道“我们已经完了，比赛要输了“（那一场在丹尼格林防守下，波尔津吉斯5投1中 ）

在两队上一次交手时，浓眉被波尔津吉斯牵制在外线，只得任由卢卡·东契奇在禁区游龙。（那一场独行侠则是114：100大胜湖人，东契奇光篮下就9中6），独行侠在第三节的攻势如同雪崩般猛烈又迅速，东契奇耐心的利用挡拆取分。波尔津吉斯一人就带走了安东尼·戴维斯的大量防守注意力，即使你是联盟中最好的盖帽手，你也做不到在弧顶限制对手之余又兼顾篮筐。

而随着沃尔加里斯很快发现这一现象后（即湖人改变了防守对位），独行侠的进攻优势当然无存。如果你是坐在场边不明所以的观众，你当然会大喊“把该死的球交给波神打低位”！当这位独角兽加盟独行侠后的首个健康赛季，就助力球队打出NBA当世第一的进攻效率。尽管如此，在24岁便不幸遭遇ACL的他就此错过了2019赛季，他仍然在朝着恢复至最佳状态而努力。波尔津吉斯还未找到合适的方式支持他在低位打球，他当赛季每回合低位只有可怜的0.81分，和独行侠当季每百回合116的进攻效率比起来的确不太光彩，也不足以证明他能持续打低位。

  独行侠在第一节时有在尝试让波尔津吉斯打低位，但随着布拉德利的防守下，他向右转身干拔，而后以打铁收尾。当浓眉不在外线与之纠缠，这支当时还贵为NBA历史最强进攻球队（独行侠彼时的进攻效率116，NBA历史上还没有任何球队达到过），居然直接束手无策了！全场仅得95分，赛季得分第二次得分未过百，拿到了当赛季最低得分。“讲真的，你的低位还不够高效”沃尔加里斯讲道。

在2022年休赛期，赞尼斯·佩那尔斯并未毛遂自荐作为波尔津吉斯的训练师。二人曾经是国家队队友，虽然性格迥异，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的友谊。按照佩那尔斯所说，波尔津吉斯一直是个感性的人，而他自己则喜欢用理性的角度看待问题。他们之间的合作总是那么愉快。

“训练总充满着欢乐，”佩那尔斯笑道，“也不乏火药味”。

由于波尔津吉斯的要求，佩那尔斯给他找了几个适合帮助他进步的训练师候选。：一个执教过女篮，或许不太有充裕的时间和他一起训练；另一个过去老派，很难接受现代的策略；第三位的性格却又不太适合波神。直到最后，佩那尔斯才推荐了自己，他几乎看过波尔津吉斯的所有比赛，在他结束了9年海外职业生涯的空窗期时。

“老实说，这就是我想听到的，”波尔津吉斯告诉他，“只是我不好意思开口罢了”

自从独行侠把他交易到华盛顿奇才之后，波尔津吉斯逐渐意识到自己的职业生涯走到了十字路口。在独行侠的经历让他明白，他的低位还没有好到令他得到更多的战术权重，他清楚的知道自己需要下定决心了：是继续钻研打磨低位背打，还是彻底摒弃低位这项技能。选择前者并没有让他花太多心思，他不想放弃“全能得分手”这一目标。这也意味着一次从心态到技术的自我革命，正式拉开序幕！

一开始，佩那尔斯和波尔津吉斯打算一起训练了两周，如果效果显著，就会继续训练下去。在第一次的总结性谈话后，佩那尔斯告诉波神，他和NBA其他人不同，他会用分析的方式来塑造他的课程。他会深入地研究一些数据来说明波尔津吉斯需要打什么，尽量避免干什么。如果波尔津吉斯对他的建议有任何疑惑之处他也能会向他指出数据中的答案。波尔津吉斯的职业生涯，算上因为ACL报销的赛季，也有7年了，已经有足够多的样本来反映他的比赛内容。

“这些数据已经相当客观了”佩那尔斯讲道“他争不过我的，我有海量数据作为依据“

佩那尔斯有着海量数据——只要目前我们能想得到，算的出来的。他解析了波尔津吉斯在各个场景下的效率：包括运球次数与命中率的关联性，球场不同区域的得分表现，擦板投篮与空心入网的的差异性，左右转身进行投篮后的不同结果。佩那尔斯探究了所有能研究的细节。尽管说他的工作已经很翔实了，却仍然严谨地不放过任何盲点。为此，他向波尔津吉斯推荐了奇才队地助理教练，篮球数据分析界泰斗迪恩·奥利弗，并听取了奥利弗地意见和观点。

佩那尔斯也不单单局限于波神的比赛，佩那尔斯还把像德克·诺维斯基，凯文·杜兰特这些高瘦型低位大神纳入工作的一部分，以及考察了哪些技能可以更大可能地延续球员的晚年职业生涯。其目的是为了精进并优化波神的低位武器库。

“你有些技术已臻化境，“佩那尔斯这样解释，”而有些事情也很难做的足够出色，那就让我们去强化你的优势项，摒弃低效“

正当世人以为波尔津吉斯将一辈子陷在他的短板时，他本人却对未来寄予美好愿景。在联盟低位背打越来越少见的当下，波尔津吉斯还是一名7尺2的高个神射手。在达拉斯对数据分析似懂非懂，若即若离的态度——“因为我当时还不太懂“他说，在与佩那尔斯的聊天帮助让他意识到分析的重要性。

“一开始，我大概会说‘少给我来这套’”，波尔津吉斯笑着回忆“直到佩那尔斯拿出数据来讲大道理”你这不行，你要这么改……“在我适应了那套话术后，我们真正建立起了信任，改变就此开始。

在这之后，波尔津吉斯和佩那尔斯会先喝点咖啡吃点东西，便开始忙碌的训练，这通常会进行6，7个小时之久。佩那尔斯将数据支撑的细节倾囊相授，并尽可能的以简洁明了的方式。

“我会花费数个小时准备内容，并向他解释前因后果“佩那尔斯谈道。

在职业生涯早期的波尔津吉斯对这样的教学方式或许不会感冒，但在独行侠的经验令他萌生了提升自己的紧迫。在他独行侠时期的最后一次季后赛之旅中，教练组让他呆在底角去拉开空间，他们认为相比让波神拿球直接参与比赛，这会更有用。当管理层把他交易到华盛顿奇才只换到丁威迪，贝尔坦斯和一个未来次轮签，尽管起伏不定的健康状态也造成了这样的结果，但这样惨痛的经历无不刺痛着他的神经。

“过去我不懂，而现在这些数字令我认清现实“，波尔津吉斯坦言”我那会没什么导师，更没有人教我，指引我。就比如‘嘿，你可以试试这个，’就是这样。直到现在我学会理解数据，亲手重塑了我的打法，并一次化作彻底反弹的动力“

达拉斯糟糕的收场反而激励了波尔津吉斯，当这位大个子学会理性思考，他也迎来了“重生“

随着在奇才的赛季过去了1/2，波尔津吉斯也一直在训练时找到奥利弗希望能获得更多的建议。

“波尔津吉斯一贯喜欢逻辑明了的答案，”奥利弗解释道,”不是说‘这球是个好球，这是个糟糕的投篮‘这种片汤话，而是告诉他，为什么要出手这记投篮，这球的预期命中率是多少？“

波尔津吉斯对数据分析的热忱令奥利弗感到意外，某位独行侠前助教曾告诉过他——你可别指望这位2018年的前全明星球员听从这方面的建议。但实际上波神能够理解奥利弗，而并非唱反调。在交流的过程中， 

“他学起来总是如饥似渴“奥利弗回忆道

随着波尔津吉斯对这方面的理解越多，他处理起来也就更游刃有余。他始终以开放包容的姿态对待新观点。在独行侠时，老东家曾对波尔津吉斯的比赛进行研究，根据沃尔加里斯说的，他们发现只要当波尔津吉斯运球超过两次，不论是他的持球突破还是原地干拔，效率都会大幅度下滑。

其实佩那尔斯也清楚，像波尔津吉斯这样的大个子很难在运球上有所建树，这是篮球规律，因此应当另辟蹊径帮助波神进化。当球员落到低位区后，擦板投篮的效率明显优于直接投篮。自此在球场上，波尔津吉斯的低位终结总是传来玻璃篮板的清脆声。

另外。奇才分析团队还发现了：当波尔津吉斯终结时主动远离篮筐，比如后撤步投篮，效率就会显著下滑。故此，现在的波尔津吉斯更倾向于垂直起跳，或者攻框。包括华盛顿的教练组在论换上也花了更多心思，波尔津吉斯在场上有更高的自由度，在他钟爱的罚球线附近，他也有更多的开火权。

但这样一定是好事吗？奥利弗坦言“从历史数据上看，在罚球线周围大量出手，也并非是好的选择“

但好在波尔津吉斯不受此干扰，他常常可以在这个点位造杀伤。

更令人意外的是。波尔津吉斯居然不想像在独行侠时期那样主动增肌“我当时对增肌可能有点着魔了，肌肉增多导致肢体僵硬。投篮不稳。尤其是我刚从ACL（2018年）大伤中走出来。尤其是我在训练时，我的脚就不受我的控制。“兄弟，这到底是怎么了，我在这方面失去了信心，但我现在又重新找回了他“

佩那尔斯帮助波尔津吉斯断舍离，精简动作，专注于他最擅长的事情，专注打磨核心杀招。

“首先，与其说这是我的作用，不如讲波兄真的很好的领悟了这些。“佩那尔斯接着解释，“可能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有的事情你只是告诉他，下一场或者下个礼拜他就会把这些数据兑现到赛场上。”

甚至连佩那尔斯本人也没料到，在远离NBA聚光灯的华盛顿，波尔津吉斯已悄然成为NBA最高效的内线之一。在他为奇才效力的第一个完整赛季，他每次低位得分都有1.18分。

佩那尔斯说这样的变化是疯狂的，就这么说吧，哪怕波尔津吉斯对数据分析漠不关心。他在他生涯巅峰依然是强大，更何况他还如此的谦虚，这让他更上一层楼

过去两年半（等等，为什么是两年半？），波尔津吉斯的球场阅读能力。每个月，每场比赛，都有所优化，使得，这为拉脱维亚巨人的进化还远没有停止。

当对手再拿小个子球员对到波尔津吉斯时，他的所属球队压根不慌。

相反，凯尔特人恰恰很乐于看到这样的场景

哪怕是双探花同时在场时，他们的策略就是把球塞到低位的波神，让他尽情施展才华。凯尔特人的其他球员们能增进他在背身的效率。凯尔特人环绕的射手群极大限制了协防与包夹可能，令波尔津吉斯在错位下如鱼得水。

波尔津吉斯的进化间接帮助他来到了凯尔特人。后者也能很好利用他的技能包，二人不谋而合。他们需要他的低位才能，并且也能很好地利用了它。 自加入凯尔特人队以来，他平均每次低位背身得分1.30分，这项数据从2015-16年的一个赛季开始统计，每场比赛至少有一次低位背身的球员中排名第三。 尽管季后赛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试金石，但得到他有助于凯尔特人完善进攻火力。

波尔津吉斯显然适应了波士顿，季后赛将给他带来新的挑战。 佩纳尔斯认为到那时对手提高他们的体力。在允许额外的接触下，犯规应该变得更加困难。

“效率会下降，”佩纳尔斯说，“然后你需要调整。”

波尔津吉斯可没有足够的季后赛经验，他得快点适应起来。

最近波神又回顾了他在达拉斯的时光。“回想起来，我更欣赏独行侠数据主管沃尔加里斯和我们一起做的事情，卡莱尔也是如此。 “我只是希望当初的我早能明白这些，并做点什么，那会帮助我的。”这也会有利于独行侠。

沃尔加利斯事后说，“在某些方面，彼时我们真正失败的地方教练组不够成熟，没有努力让他成为更高效的球员。” “我想我可能对此有罪，比如，'数据这么说，他可能能定义球员，但绝不能成为限制球员未来发展的枷锁' ”

一名球员能在短短几年内蜕变多少？来看看波尔津吉斯吧。 他的低位技术，已经从所谓的技术短板进化为必不可分的秘密武器。 那些冰冷的数字没有错，但它们只是旅途的路标，而非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