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役老渣男回忆录(真实故事连载三)——牙牙(下)
大家好我是@退役老渣男,牙牙的故事要告一段落了,很多兄弟私信我可以AI生成牙牙的照片,于是就有了一张我觉得超级像的AI图,但就是太像了,我还是打了一层薄码,且看且珍惜,求别分享,牙牙孩子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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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那碗拌粉,我和牙牙之间就多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窗户纸。
我们没挑明关系,但行为上已经跟情侣没什么两样。
她会掐着饭点给我发微信,问我吃了没。
会在我打游戏的时候一个视频弹过来,看我被对面打爆然后笑得前仰后合。
但我们谁也没提那天晚上的事,更没提“我喜欢你”或者“做我女朋友”这种话。
我心里那点可笑的道德感在作祟。
我觉得,在跟小惜彻底了断之前,我没资格跟牙牙确定关系。
我必须先亲手埋葬我那七年的过去,才能名正言顺地开始新的生活。
这念头像颗毒草,在我心里疯长。整整三四天,我像个被架在火上烤的懦夫,既没胆子和小惜摊牌,又没脸再去找牙牙。
那种两头不是人的撕裂感,足以把任何一个男人逼疯。(若是有兄弟陷入过我这样的纠结应该会懂)。
这几天,我跟牙牙若即若离,她好像也察觉到了什么,没再像之前那样对我步步紧逼。
我把这当成了她对我的理解和尊重。
现在想来,我他妈就是个自作多情的傻逼。
人家可能只是觉得,逗猫的游戏,玩久了也该歇歇了。
终于,又一个兼职的晚上,我下了决心。
九点,酒吧里最吵的时候。
我躲进后巷,去旁边便利店买了一瓶南昌8°C啤酒,熟悉的酒精味也压不住我心里的慌乱。
手机通讯录里,小惜的名字置顶在那,像个无声的审判。
我深吸一口气,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
小惜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疲惫,背景里很安静。
我捏着手机,手心全是汗,准备了一下午的腹稿,此刻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阿泽?怎么不说话?”
“小惜……”
我终于开了口,声音干得像砂纸。
“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没敢直接说分手,选择了一个模棱两可的说辞,叫分开一段时间吧)”
电话那头是死一样的沉默。
我能听到她在那边极力压抑的呼吸声。
我赶紧把我那套冠冕堂皇的说辞一股脑地倒了出来,语速快得像在背书,生怕一停下来就没了勇气。
“我觉得我们这样不行。
大学这三年,我们就像养了个电子宠物。
我饿了渴了,难受了,第一个告诉的是手机。
你肯定也一样吧?我们隔得太远了,这对你不公平,对我也不公平。
别人打球崴脚了,第一时间是女朋友上来冰敷,嘘寒问暖,我打球崴脚了,冲上来的永远是敖大头,他给我冰敷我都肉麻到想给他一拳。
而且你想想看,你有没有来南昌看过我一次,一直是我在打工赚钱去看你,我真的有点顶不住了,我也想你向我奔赴。”
我说完了。
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感觉像跑完了一场马拉松,整个人都虚脱了。
我等着她的哭喊,等着她的质问,甚至做好了被她骂得狗血淋头的准备。
可电话那头,依旧是沉默。
过了足足半分钟,久到我以为她已经挂了电话。
她才轻轻地、慢慢地开了口,声音平静得可怕。
“阿泽。”
“嗯?”
“你是不是已经想清楚了?”
没有质问,没有哭闹,只是一句轻飘飘的疑问。
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瞬间捅穿了我所有的伪装。
我脑子“嗡”的一声,血液冲上头顶,结结巴巴地不敢正面回答。
“总之我真的有点扛不住了,我受不了你把我的付出当做理所应当”
“哦。”
她打断了我。
就一个字,轻描淡写,却带着一股让我遍体生寒的冷意。
“我知道了。”
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嘟…嘟…嘟…
我举着手机,愣在原地,后巷的冷风吹得我一个哆嗦。
不对啊。
剧本不是这么写的。
她不应该哭着求我别走吗?她不应该骂我是个混蛋吗?
为什么她这么平静?
那句“哦”,她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是女人的直觉?还是……她也跟我一样?
我不敢想下去。
我只觉得,我亲手推倒了一堵墙,原以为墙后面是自由的旷野,可没想到,墙塌了,砸下来的,是我自己整个世界。
七年的感情,就这么结束了。(其实后面还有反转,还没完全结束,不过差不多了,算是垂死挣扎)
没有撕心裂肺,没有拉扯纠缠,像被人用最快的刀,一刀两断,连血都来不及流。
我心里空得发慌。
那不是解脱,是一种被连根拔起的失重感。
我倒掉了没喝完的啤酒,失魂落魄地走回酒吧。
震耳欲聋的音乐,晃眼的灯光,舞池里疯狂扭动的人群,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我一眼就看到了牙牙。
她正靠在吧台边,和一个穿着潮牌T恤的帅哥聊得火热,笑得身体都在发颤。
那笑声,此刻听起来格外刺耳。
她也看见了我,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下巴,权当打了招呼,接着又扭回头,继续和那个帅哥说笑。
我杵在原地,像个透明的傻子。
整个晚上,我没再凑过去,她也没再看我一眼。
我整个人都陷在和小惜分开的抽离感里,周围的一切都慢放了,嘈杂的音乐,晃动的人影,都离我越来越远。
回学校的路上,牙牙依旧坐在我的后排,但一路无话。
连沉默,都显得那么刻意和尴尬。
一回到宿舍,手机屏幕亮了。
是牙牙的微信:“今晚不开心吗?”
我盯着那行字,手指悬在屏幕上,心里那堵刚刚塌方的墙,又被这句话砸开了一道裂缝。
我需要一个解释,或者说,我需要给她一个解释,来为我刚刚亲手摧毁的一切,找到一个荒唐的理由。
或许,我是想用一段新的关系,来堵上小惜离开后心里那个血淋淋的窟窿。
又或许,我只是单纯地嫉妒,脑子里全是牙牙对着那个潮牌帅哥笑得花枝乱颤的画面。
我受不了。
我刚亲手推倒了我的世界,我不能再眼睁睁看着她也被别人抢走。
我要一个名分,一个能把她牢牢绑在我身边的身份。
对,就是这样。
我混乱的脑子里已经分不清哪是真心,哪是占有欲,哪是为了报复那句冰冷的“哦”。
我只知道,我必须马上做点什么。
手指悬在屏幕上,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我开始疯狂地打字。
“牙牙,我骗了你。我有一个谈了七年的女朋友,我以为我们会结婚,会生孩子,会一起走到白头。但是你的出现,把一切都打乱了。”
一长串的话发了过去。
我就那么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
那时候的微信,还没有“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功能,等待的每一秒,都是煎熬。
我像个等待审判的犯人,期待着她能给我一个赦免,或者至少,给我一个我想要的反应。
五分钟。
手机屏幕终于亮起。
我几乎是弹起来的,一把抓过手机,点开微信。
一行字,冷冰冰地躺在那里。
“阿泽,你吓到我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
紧接着,第二条消息弹了出来。
“你没必要跟我解释这么多,我不在乎你骗不骗我。”
“我只在乎当下,快乐才是最重要的。”
“而且,我们快乐过,不是吗?”
“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
这四个字,像一把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的胸口,然后被人用力地搅了搅。
我为了她,刚刚结束了一段七年的感情。
我以为她是旷野,是自由,是我逃离一成不变生活的出口。
结果人家告诉我,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原来,逗猫的游戏,真的只是逗逗而已。
是我自己,一头撞了进去,撞得头破血流,还以为那是爱情。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面的字一个一个地蹦进我的脑子,炸开。
我他妈……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回忆是把刀,专门捅自己。
脑子里忽然就蹦出了程蝶衣那句戏词儿。
说的是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
真可笑,我他妈今天才算真正听懂。
这血淋淋的教训,算是给我自己上的第一课。
这血淋淋的教训,算是给我自己上的第一课。
也是后来我总结出的,老渣恋爱心法第一条。
兄弟们,听好了,这是你决定从暧昧转正,最他妈基本的一条:
男女之间那点破事,别管谁先动心,谁先付出。
就算你们吃过饭,牵过手,接过吻,滚过床单。
只要对方没点头,没亲口说出那句话,没给你一个明明白白的名分。
差一个字,差一句“你是我男朋友”,甚至差一个音标,就他妈什么都不是。
别上头。
别他妈再自欺欺人,别再自我感动了。
睡过就是一辈子?
呵。
在有些人眼里,那顶多算……一“被”子。
我死死盯着牙牙发来的那句“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浑身发冷,手指却不受控制地在屏幕上狂敲。
必须挽回点什么,哪怕只是最后一点可怜的脸面。
“这就吓到你啦?开个玩笑而已,那么紧张干嘛。”
“我知道我们是普通朋友啊。”
信息刚发出去,屏幕立刻就亮了,是她的秒回。
“对嘛,我们还是好朋友!”
后面还跟着一条。
“以后还要继续载我回学校哦阿泽,嘿嘿。”
我看着那两个字,“嘿嘿”。
再也回不出一个字。
手机从手里滑落,砸在被子上,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翻身下床,三步并作两步爬上对面的上铺,一巴掌拍在敖大头的屁股上。
“醒醒!”
大头浑身一激灵,猛地从被窝里弹坐起来,睡眼惺忪地摸过手机。
屏幕的光照亮了他那张写满懵逼的脸。
“三点半……我操,阿泽你有病啊!”
他压着嗓子低吼,“老子刚打完飞机睡着!”
我懒得理他,把自己的手机捡起来,把聊天记录直接怼到他脸上。
他眯着眼看了半天,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把手机推开。
他没说话,沉默地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包皱巴巴的烟,抖出一根点上,深吸了一口,烟圈缓缓从他嘴里吐出来。
烟雾缭绕中,他只说了一个字。
“走。”
我们翻墙出了北门,那家熟悉的烧烤摊还亮着灯。
“老板,十串腰子,十串肉,再来一件啤酒!”
我俩就坐在凌晨空荡荡的街边,一口肉,一口酒。
那瓶我一直舍不得喝的百威大师,今晚直接吹了。
一直舍不得吃的上饶山鸡腿,我一个人就干了三个。
酒过三巡,大头用签子戳着盘子里的花生米,终于开了口。
“那破酒吧别他妈干了。”
他手里的肉签子狠狠戳进一颗花生米,签子尖都给戳弯了。
“反正都跟前女友分了,又被那骚娘们拔吊无情,有那闲工夫,滚回宿舍跟我打几把LOL,下午去操场练练球,不比看人脸色强?”
我抓着酒瓶的手停在半空。
是啊,那份兼职本就是为了多点钱跟小惜约会。
现在……还有什么意义?
我摸出手机,找到酒吧老板的微信,告诉他干到下个月10号结工资。
这事儿简单。
可牙牙呢?
点开那个熟悉的头像,对话框里空空荡荡,我一个字都打不出来。
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再见到她,是尴尬,还是不甘?
让我跟她心平气和地继续当“好朋友”?我他妈做不到!
“给我。”
大头一把抢过我的手机,语气不容置疑。
“这种事,磨叽个屁,我来帮你。”
我看着他,脑子已经停转了,只能木然地点了点头。
他就那么拿着我的手机,晃晃悠悠地走进了烧烤摊后面的小巷,身影被黑暗一口吞了进去。
那十几分钟,比一个世纪还漫长。
我一瓶接一瓶地灌着啤酒,直到他回来,把手机扔回桌上。
他脸色有点发白,坐下就点了一根烟,猛吸了一大口。
“怎么弄的?”我问。
“你别管,反正处理完了,以后别再想了。”他吐出一口浓烟,烟雾呛得我眼睛发酸。
“喝!”
我抓起酒瓶,对着瓶口就吹。
冰凉的酒液顺着喉咙一路烧到胃里,心里的火却越烧越旺。
我后来才知道,这孙子根本没跟牙牙聊什么,就是简单粗暴地把人拉黑删除一条龙,然后自己跑到巷子角落里,扶着墙吐了十几分钟。
他还美其名曰,替我恶心。
这顿酒,喝得天昏地暗。
兼职,牙牙,那些让我辗转反侧的人和事,都随着胃里的翻江倒海,变得模糊,然后被我吐了个一干二净。
她终究只是个过客。
一个把我从七年的安稳里,一脚踹向未知深渊的过客。
我醉眼朦胧,看着远处蒙蒙亮的天空,感觉自己像个被发射出去却没了目标的铁疙瘩。
我以为是牙牙这个过客,亲手把我推下了悬崖。
我错了。
错得离谱。
牙牙她根本不是什么过客,更不是把我推下悬崖的黑手。
她充其量,只是个引信。
一根该死的,把我体内那颗埋了七年的炸弹,彻底引爆的引信。
而那颗炸弹,那个我以为早就被自己亲手拆除,埋进记忆坟墓里的玩意儿……
是小惜。
她才是这场该死的爱情游戏里,最终极的那个大BOSS。
至于牙牙?
她连个守关的小怪都算不上,最多,就是一段推波助澜的开场动画。
勺子whistle
· 江苏这个事过后楼主一定成长很多
青山近
· 湖北速更,我已经把三篇全补完了,老哥的这个经历深得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