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癫】爱神使者——从琪亚娜到爱莉

avatar
关注

预警:因为有些话题重复性实在太高了,这次就纯想到哪写到哪了(

  上半活动那会儿从琪宝的角度谈了一些关于爱神使者的话题,顺便延伸到了神话啊、月亮意象什么的

  那时候我们得到过几点信息

  一是比较粗糙的有关爱神使者的设定与传说

  二是琪亚娜在一系列风波最后被众人推举为临时爱神使者

  三是最为重要的德莉莎和姬子的总结性对话↓

  “那么,你希望她存在吗?”

  “这不是许愿就能做到的事吧…..”

  “让一位几乎无所不能的存在代替自己表达心意,的确很有吸引力。不过,这样真的好吗?”

  “那也要这位「无所不能的使者」真的存在才知道。之前传闻里的爱神使者,都不过是学生们听信了论坛的传言,将身边的人当成了…….”

  “你看,既然最终总能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表达心意,那么所谓的爱神使者是否存在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爱就像种子落进了泥土,总有一天,会生根发芽。换句话说,我们都是彼此的爱神使者。”

  到下半活动里,这几点其实又以不同形式分别重演了一下

  首先还是围绕爱神使者的传说展开

  其次是爱莉最后并不意外地当了爱神使者,台词里还说这是因大家的心愿而生的力量

  以及,结尾阿波尼亚说和孩子讲故事的时候下意识把爱莉的形象套在了爱神使者那里,还有她们的台词里表达的“其实每个人都可以是爱神使者”、爱莉自己的台词里提到的“爱是种子”

  虽然只是通过游戏内彩蛋的形式和上半做了衔接,并没有真正去直接合流,不过大致主题上其实还是差不多的,甚至关键台词也都一一做了回收

  过年活动经常被我说成是“毕业旅行”精神续作,那这次活动上下半某种意义上其实也算是第一部的浓缩版,只是终于把“爱”这个话题单独拎出来当主菜了而已,而上下两部分的两位主角自然也就是第一部故事某种意义上的两代主角团核心——琪亚娜和爱莉希雅

  比较遗憾的是,毕竟活动线一般都是早期琪宝芽衣,琪芽的命运螺旋和双线叙事还没开始正式发力,所以这里基本上只能从琪宝爱莉的视角去叙述了(虽然大团圆线肯定不会有罪人挽歌,但没有罪人挽歌的话芽衣的主动性就很难成长,这其实也算是一种大he中的小遗憾了)

  另一方面来说,既然要以琪宝爱莉为主轴来谈,那么值此《女武神列传》诞生接近一周年之际,我最后自然而然就又要拿月光骑士的老文本发癫了(但我也没办法,这已经是极少有的能直接坐实琪宝爱莉同构性的文本了)

  

  •因为是纯发癫所以不整理副标题了

  记得以前在水楼的时候我偶尔会把琪芽的角色组合称之为某种完美的“病友互助”

  什么时候我们会说一个人生病了?

  “生病”是一个与“健康”相对的概念,健康可以从生理上理解为一个相对健全的、各方面机能运转都正常的状态,但每个人的身体条件都不一样,因此,虽然有着相对普适的标准,但本质上健康其实还是一个因人而异的概念,不可能大家都存在一个千篇一律的健康标准

  同一种指标、同一种状态,在不同的人那里,可能会得到不同的结果

  那么相对应地,人的“病症”也必然是不同的,那是属于每个人自己的缺陷、伤痕、错谬,在心理或者精神上也是一样的

  并非所有的“特征”都一定能够被认知为一种“病症”,就像琪亚娜的热血笨蛋特质并非需要在成长中抛弃掉的部分,反而是返璞归真的锚点之一,大部分人其实最终都是要带着某种特征活下去的

  但有些部分则的的确确表现为病症,因为阻碍了人的成长、因为构成了人生活的威胁,或是其它

  或者以单纯的成长性而言,病症就是“有待去成长”的那部分,自己则是有待去成长的那个自己,是需要外界与自我协力解决的问题

 

  那么何为病友?

  生理上而言当然就是俩人患有相同的病症,因此哪怕过去截然不同、哪怕未来前路未卜,此刻也拥有相似的感受、面对相似的问题

  如果以精神或者心理领域来解答,那大概就是面对的情况不一样——什么家庭啊、创伤啊、人际关系啊、生存危机啊,更进一步则是一些哲学命题。二人的缺陷具备某种关联性,可以是一致性、相似性乃至对立性,因而就存在有一定的凌驾角色关系之上的内核关联

  到了病友互助的阶段,则是二人在经历上通过长期的磨合、短期的剧烈波动等形式实现一定程度上的互补,填补彼此的空缺,达成共同成长或最终圆满

  倘若把“爱”作为核心命题

  那我们可以说,琪芽的缺损都是因爱而起,也就必须依靠自爱、他者爱等维度来修补,甚至往大了说,崩三本身就是一个关于“爱”的故事,那么这种视角也就可以不局限于琪芽,而去做一个更大的扩展——比如说每个角色的成长可能都可以看作是一种治疗与补完,大家都是某种程度上的病友(某种“病名为爱”),而帆船所言的“牵连万千人类命运”,当然也可以从这个方向去理解

  记得上半活动分析的时候,当时我提到过“爱神使者”和“新年使者”这个称呼的某种相似性,“使者”一词更多象征的是一种理念在现实的落地

  打比方来说就是,「爱」作为一种概念性的东西是一回事,「爱神」作为这种概念性的东西的人格/神格化是一回事,「爱神使者」则可能又是另一回事

  而如果以前面提到的病友互助的层面来说

  琪亚娜相当于众多病友里走的最远的那个,人类作为整体的自我拯救、病友的互相拯救、病人的自救,诸多因素所共同造就的自下而上的“先驱”

  爱莉大概就是唯一的那个理想情况下的“健康人”,同时也是“治疗师”,一种自上而下的“显现”(“神”的女儿)

  这个治疗师与健康人有着完美的交际方式与表达,也可以帮助治疗人的精神顽疾,同时因为并不真的需求一种反过来的治愈,她能给出一种很特别的东西,也是下半活动似乎和上半不太相同的——无条件的爱

  其实这部分也属于是以前发癫的时候写过的内容了,当时是从世界爱或者博爱的角度切入的,结论是“这种对世界的爱是一种倾向与态度,并不真的需要一个具体的施加对象,也并不预先奢求回报”

  爱莉比较特殊的地方在于她的大爱小爱之类的维度是完全统一的,或者说既有一种倾向和态度,又保证能够把这种非指向性的态度完全落实到任何一个指向性的个体身上,所以才有什么“人的伴侣”这样的称呼

  爱莉/神明可以给予无条件的爱,个别情况下人类的爱当然也可以是无条件的,但如果是自下而上、从实践出发,这就是一个需要磨合、需要去经历、需要先去爱与被爱的过程

  那么作为某种爱莉传承者、作为一种爱莉希雅之爱的信仰者,是否需要在生活中完全地去预设或者复刻一种爱莉希雅式的爱?

  在现实层面来说,其实就是几乎不可能,而且我还真在一些评论区见过试图实践爱莉希雅之爱的人,这不是在嘲讽,因为这让我想起另一些在哲学相关内容评论区讨论“现实实践可行性”的人,比如什么“看过xxx对爱的诠释以后,感觉自己对爱的要求变高了”、当然也会有稍微看两眼就判断“思考这些屁用没有,因为现实里绝对不可能”如何如何的

  这种相似性倒是很能让人体会到爱莉作为角色本身拥有的那种理念性的、彼岸性的特质,同时也是“完美”“无暇”这些特征的某种间接由来

  那么就游戏层面内部来说呢?

  也确实有个非常合适且非常典型的例子,就是雷电芽衣

  虽然基督教原本教义里的三位一体我没深入研究过,但爱莉自己大抵是能够构成某种三位一体的

  「爱」——理念世界的「爱」的人格化(或者说爱神)——爱莉希雅(爱神使者)

  也就是说爱莉自己大概既是爱的终极,又是一种爱神,又是这种理念的第一且唯一的实践者,或者说既代表爱,又是爱神,又是爱神使者

  凯文那句“不会再有第二个爱莉希雅了”,其实你从这个角度来看,那也确实不会再有,且不提是否应该有第二个“终极”,爱莉自己本身就相当于这种终极的直接化身与实践者(不知道这个例子合适不合适,大概就像星神亲自开唯一小号当令使的感觉?)

  而琪宝自己虽然没有真的实际接触过爱莉,但某种意义上她在终章时期已经称得上是当世在「爱」这个话题上走的最远的人了,属于是某种实践出的爱神使者

  芽衣所继承的始源力量,一方面就像之前所说,有真我、信仰这方面的内涵,另一方面单从爱来谈的话,也可以说是一种无暇之爱、一种近宗教式的爱(非贬义),或者说一种理念、一种神迹的展现,就像终章里爱莉的再度出现一样

  对这种终极的永恒之爱的理解,反过来促成了芽衣对琪亚娜的理解,让她真正能够成为琪亚娜的助力,另一方面来说就是以前提到过的,琪亚娜在过去充当了她接触世界的窗户,这一次则充当了某种放大器——芽衣实践终极的永恒之爱,恰恰就是通过爱琪亚娜来完成的

  毕竟不要忘了,终极的爱就是无条件的,而对于芽衣来说,终章对琪亚娜的无条件支持就是她能进行的最大的有关自我、他人与世界的爱的实践

  当然,不必为这一点感到奇怪,毕竟以前也说过了,乐土十三英桀不会变成乐土十三爱莉,恰恰就在于每个人对爱的实践方式并不一样,这是一种差异性而非同一性

  而理解了芽衣在终章的种种,自然也就能在某种意义上理解“琪亚娜”和“爱莉希雅”在一些话题上的异同,以及为什么好像在活动上下把爱神使者的话题重复演了两遍(这个话题其实我感觉发癫的时候写了都不止三四遍了x

  比如新年活动那会儿还有个小细节,芽衣说琪亚娜能很快苏醒是因为顺应了大家的愿望,结果琪宝却回了个带框的「心诚则灵」,要知道这四个字之前唯一一次出现就是芽衣终章解释始源权能的时候

  如果从爱的角度来说,大概这也算是从某种程度上体现着一种“人皆始源”“每个人其实都是琪亚娜”“每个人都将成为你(爱莉)”

  爱莉是彼岸的终极之爱,那琪芽大概就是通往彼岸的两条连锁船,更贴合哪个取决于你当下在自爱、他者爱、世界爱的维度上是怎么分布的(只是个比方x

  当然,说是彼岸的,但其实只要塑造出来就很难说完全属于那种意义上的终极了

  比如下半的爱莉除了亲身去爱人以外,也在鼓励蛇蛇在内的大家亲自去表达爱,这其实也是在回答上半姬子德莉莎说的话题——哪怕是更为完美的爱莉希雅,也无法真正去代为表达爱,即便爱莉的表达更为完美,爱也只能是发出者和接受者之间的事,无论是内容还是表达方式

  如果联系到前面我说的那些当然也是这样,模仿爱莉去表达爱,这看起来完全就只是短暂“想办法请爱莉上身”了而已,或者指望以一种完美的、普适化的模板来解决一切爱的问题

  至于反面例子,侵蚀律者其实就已经是了,除了对爱本身的理解有问题以外,她那个表达方式毫无疑问就是对爱莉的模仿

  另一方面来说,可能有件事会比较让人好奇,既然上下半其实还是通过琪亚娜和爱莉来潜在连接的,那塞西莉娅是怎么回事?她被特地安排到上半是有什么用意吗?

  当然有用意,这里虽然有点做阅读理解的意思,不过放在崩三框架内来说——琪亚娜某种意义上确实正是因为塞西莉娅“无条件的母爱”才得以诞生的,塞西莉娅正是那个“琪亚娜和世界的双向选择”的源头

  在弗洛姆的《爱的艺术》里差不多就表述过一段,母爱的一个方面就在于要给孩子一种“诞生在这个世界是多么的好”的感受,母爱因其无私的特点,有时候本身也会被视作爱的最高形式和最神圣的情感联系,乃至于包含一种天然的神性(还是叠甲提醒一下这说的是理念世界的母爱,这本书不是教人处理家庭关系的x)

  前面说个别情况下人类也有无条件的爱,说的就是这个了,下半爱莉最后的话题,其实并不只是在体现和琪亚娜的区别,而是在呼应上半塞西莉娅的母爱

  不过因为塞西莉娅在琪亚娜成长过程里的缺失,在后续的引导方面倒是没太多可说的

  但比较有趣的是,儿童成长中也确实存在一个阶段(大概是八岁以后),是儿童需要真切认识到自己不再能真正接受一种无条件的爱,Ta需要付出一定努力去换取,从而第一次从“被人爱”变成“爱别人”、“创造爱”,在这个漫长的过程中逐渐认识到自己的主体性、他人的需求,而这种有条件的、对儿童的成长起塑造作用的,恰恰就是父爱

  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没错,这里对应的其实就是幼琪和齐格飞,而齐格飞也确实不是一开始就完全认可幼琪的

  太严密了三蹦子

  有条件的爱和无条件的爱,对比起来来说好像总是后者更伟大一点,但后者其实也不是没有缺陷,因为无条件的爱本质上来说无需用任何努力来换取,同时也就没有任何可能靠人的自主性来赢得——我被爱是因为我就是我,我被爱是因为她爱我/神爱世人

  所以才需要有条件的爱来再度区分我和他者、我和世界,去重新认识同一性和差异性,去重新整合爱的维度,让“我爱人,因为我被人爱”变成“我被人爱,因为我爱人”,并且最终再度逼近那种无条件的爱——只不过这时候的无条件更多的是一种意识到人与人之间的彼此连接,认识到爱自己和爱他人最终也并没有那么明显的界限

  或者说,虽然说“每个人都值得被爱”,但实践中其实很难真的去把这个作为一种前提,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

  从这个视角理解爱莉的“以我为始以我为终”也是可以的,以无条件之爱开始,最后抵达无条件之爱(理想情况下)

  无条件之爱在演绎中看起来很完美,其实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英桀们本身就已经是主体性足够强的个体了,爱莉怎么着也很难真的表现得像个“溺爱的母亲”,但如果真的从成长过程里开始介入,第二部的视角下也确实有个很典型的案例——就是希娜狄雅和蕾耶拉

  以前我说神希娜和蕾耶拉之间缺乏火星罪人挽歌发生的契机,说的其实就是这件事,并不是说这俩也必须打一架,或者说蕾耶拉必须阻止神希娜怎么怎么着,罪人挽歌在此处是一种“象征性的事件”,代表的正是一种叛逆、一种真正的“从自身出发”,从而有机会重新整合关系(虽然这话不太好听,但母爱式的无条件的爱其实恰恰是以某种不平等、不对等为前提的)

  这个角度其实也能用于思考罪人挽歌前琪芽的关系,罪人挽歌作为一个阶段性事件能够发生,并且开启后续的一系列镜像,除了芽衣自己的勇气以外,其实也有琪宝本身确实不像神希娜或者爱莉那么完美的原因,而不完美是好的,因为不完美才能够给他者留下发挥空间。

  恰好琪芽还都是缺乏母爱的类型,早期两个人多少都对对方有点需求在,可以理解成某种共轭母女、互为锚点

  所以到了人希娜和寻梦者这里,把寻梦者的初始心智拉高一些,再把希娜变得更热血笨蛋、更“不完美”一些——嗯,看起来就对等多了

  虽然琪宝在出身上确实比较特殊,不过对于“诞生”这件事来说,塞西莉娅的影响却是实实在在的,甚至比现实意义上的诞生还要典型的多。

  但哪怕从现实来说,其实仔细想想的话,幼体和“世界”的接触也一定是从母亲开始的,最先接触到的爱也一定是母爱,琪宝和塞西莉娅虽然不算是普遍意义上的那种母女,但反而通过剧情设计把“爱”的最初环节给圆上了,让“我们每个人其实都是琪亚娜”这个论题又少了几分出身问题上的障碍。再加上后面齐格飞的部分,让人不禁感叹结构之浑然天成

  回到爱莉的视角而言,就像以前说的,爱莉曾经的可选名字里有个“忒伊娅”,是月神塞勒涅的母亲,而在现实意义上,几十亿年前是原始地球普罗托(Proto)和忒伊亚相撞,才诞生了如今的地球和月球

  那么把爱莉的无条件之爱以某种更大层面的褒义的圣母之爱来看待,其实也是个蛮不错的角度

  比如这次活动小彩蛋里琪宝说看到爱莉就总是忍不住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当时我就在想怕不是琪宝真的隐约从爱莉的无条件之爱里感受到某种熟悉的母性了(开个玩笑x

  再比如有时候大家喜欢按照某种惯例来把小蚀也作为某种“爱莉”的女儿来看待,这时候再去看爱莉对她的那种无条件之爱,是不是又有点很微妙的感觉了

  当然,这次活动里还有一些部分,比如小薇相关的(我本来其实更想写这个x),不过因为这是临时起意发癫的,就等以后再说了

  

  题外话:

  除了弗洛姆的《爱的艺术》,前段时间看巴迪欧的《爱的多重奏》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对琪芽和爱莉的理解角度其实更可能是受这本书启发,只不过几年前了解巴迪欧的时候重点刚好没在这本上,结果只留了个浅浅的印象(我就说后来写琪芽的二重性的时候怎么这么顺手x

  有句和“爱”有关的大概流传比较广的话也是从《爱的多重奏》里来的——爱是最小单位的gczy。

 

  •依然是月光骑士相关的碎碎念

  现在想来,悲剧之所以残酷,从不在它拥有一瞬倾覆现实的能力,而在它容纳了长长久久的美好生活,也在为它揭幕的对象永远都是欢笑声上。

  「为人类带来希望与奇迹,是打造月光装甲最初的理由,可天命却始终没有找到它的适格者。」

  对于悬缺的月光骑士,幸存者们只留有这样的印象。而我,则会在追念友人的间隙,想象这位未曾谋面的骑士。

  她应是我们中最擅长畅想未来的人。在们犹自纠结于明日何去何从时,她会先描绘一座容纳无数游乐设施,能完全弥补人类在灾厄中失去的快乐的乐园,也会率先将视线投向浩渺的宇宙,大谈在月球建立旅游城市、在火星结交外星朋友这类不着边际的事。她会像太阳一样自然地融入我和月电骑士的午餐时光,也会将热情抛掷到目光所及的任何一个地方:学园歌手大赛、剑与玫瑰剧团的舞台,还有月恩骑士亲手制作的苦瓜汁上。最后,她会成为如她所愿的、能消灭世界上所有灾厄的最强骑士,并因此让世界迎来一个截然不同的结局。

  我会这样想,并将长长久久地想下去。

  ——《列传·其六》

  首先我们来假设一个问题:

  凭什么月光骑士就一定要当这个希望与奇迹,凭什么她就一定会有“成为最强骑士拯救世界”的愿望?

  或者说,月光骑士凭什么非要去无条件“爱人爱世界”,这个世界就必须得有这样一个人站出来,不然就没戏了吗?

  对于爱莉来说,这种爱与拯救并不需要任何条件与理由,神爱世人就是因为神爱世人,因为在理念世界里真正的爱就是这样一种被锚定了的无条件的东西,它必须是彼岸的、终极的、永恒的

  所以如果以爱莉一侧的视角而言,这种理念化的月光骑士是不需要任何质疑的,甚至不需要任何“月光骑士自己是否真的如此”的假设,因为她本就是某种理念的化身(也不用考虑爱莉怎么会穿装甲去和灾厄干架,毕竟都缝一起了,真存在的话剧本肯定会跟着变的)

  甚至从某种意义,爱莉的这种性质可能反而更符合一种更偏向于幸存者们或许所构想的一种——

  “无论如何一定会有人来拯救我们的。”

  “无论如何一定会有人来爱我们的。”

  “无论如何一定会存在奇迹的。”

  也就是一位「无所不能的月光骑士」,对应某种「无所不能的爱神使者」

  而如果以相对偏向人的视角而言

  月魂骑士固然会去想象她的诸多特性、诸多特点,也就是作为人的一面,或者更偏向实践层的一面

  可是这样一个人自己的愿望如何呢?她的不完美、她的创伤、她的矛盾又如何呢?

  上半活动也确实对此做了展现——羽兔对琪宝说过“帮助他人实现愿望的时候,可别忘了自己的愿望”(得亏这是个大团圆线,不然这句话肯定会变成flag)

  这样一个月光骑士,她理应有成为最强骑士的愿望,会希望去盖一座治愈人类精神创伤的乐园,会以不同的方式闯入芽衣、鸭鸭、希儿等人的生活,最终改写一切的结局——那么她自己呢?

  这件事当然难以被假设,丽塔不会闲着没事在绝笔里再去写“如果存在这样一个人,我们会怎么怎么反过来爱她,我们会怎么怎么支持她”,去预设一种想他人之所想、感他人之所感,因为只有在实践中我们才能够看到这一点,只有真的存在这样一个人、存在这样一个交互点,丽塔等人才真的有机会去反过来成为月光骑士的希望与奇迹、去成为月光骑士的爱神使者

  这其实也属于之前提到过的琪亚娜作为某种交汇点的特质——爱毕竟是需要一个具体对象的,而通过对琪亚娜的爱来实现终极的爱,这一点其实也相当于是芽衣的认识最为深刻(琪芽对我来说最美妙的地方就是里面无处不在的辩证性,普遍的特殊的、大的小的、理念的实践的,一种先天意象圣体),直到新年活动外延至基地的其余人。

  当然,在爱莉的层面,英桀们其实也都算是这样的实践者,比如凯文那句“只为拯救一人(爱莉)”,和他本身的“救世”也并不真的冲突

  真正的爱当然是无条件的,但我们也不必去预设自己必须给出一种无条件的爱、当然也不能奢求一种无条件的爱,这两者是共生的,或者说在通往“爱莉希雅”的过程中,我们每个人都依旧是“琪亚娜”,这也是此前在琪芽那篇文章里提过的事了

  琪亚娜的存在是和世界双向选择的结果,琪亚娜爱这个世界,同时这个世界也的确自下而上地推出了琪亚娜,即临时爱神使者的推举

  那么为什么是临时的?

  套用主世界的情况来说

  因为琪亚娜不可能真的永远当这个地球之神、永远当这个“劈向大树的闪电”

  因为最终每个人都要变得像律者一样自由,每个人都要在保留差异性的同时达成“补完”(否定差异性而过度肯定同一性,则会陷入某种神学观念的陷阱)

  这里我们依旧要引入复仇鬼作为例证

  需要指出的是,我依然认为丽塔的绝笔构成的并不只是对复仇鬼的出现的预言,同时,对灾厄线晚期的诸多描写也证明了这样一个世界本身就已经不太正常了

  如果换爱莉来,哪怕是这样一个世界,她也一样会爱、会去尝试治疗与拯救,不需要什么理由,不需要考虑什么“这个世界会不会反过来把爱莉带坏”

  但这个世界并不存在这样一个由理念化世界降临的人,所以实际孕育出的就只能是一个自下而上的存在,也就是由“401计划”诞出的扭曲月光——复仇鬼

  诶,那如果换琪亚娜来会怎么样呢?

  遗憾的是,我觉得其实大概也不会怎么样,这里讨论的当然不是“是否存在一个名为琪亚娜的个体实际诞生过”的问题,而是即便有这样一个个体诞生,她是否真的能如崩三一样达到一个完美的he

  如果说真的不管世界如何,琪亚娜最后都必然会成为地球之神,最后都必然会帮助七十亿人熟练使用崩坏能,即便这体现着一种终极的大爱,那似乎也只是把琪宝推到了另一种“圣母”“神爱世人”的视角上,而琪宝的落足点一直都是“人”,她是没有那样一个出厂设置的

  所以与其说灾厄线是一个没有琪宝的世界,倒不如说灾厄线是一个“无法让琪亚娜变成我们熟悉的琪亚娜”的世界,所以干脆从源头上就留白了,这样写还省事一点(可能这也是为什么琪宝会变成be指示器,因为be的剧本很难去写琪亚娜)

  所谓“与世界的双向选择”正是如此,我们当然可以谴责复仇鬼不干人事、谴责复仇鬼背弃了灾厄科拉莉的愿望,但她哪怕到最终战时期也依然是背负相当一部分的期待的——向灾厄复仇,所以你还真不能说她的出现完全是个“意外”

  或者说,复仇鬼某种意义上恰恰也是被灾厄线世界自身所催生的,丽塔所预言的与其说完全是复仇鬼的诞生,不如说是灾厄线世界的自我毁灭,只不过是以复仇鬼的形式显现罢了

  套用终章时期琪宝的话来说,

  “因为是这个世界养育了我;

  因为在我之前,也曾有人为了让世界更美好,为了让帮助过他的人更幸福而不断前行。

  是他们教会了我坚强和执着;

  是他们给予了我前行的勇气;

  是他们告诉了我什么是爱、什么是美好;

  也是他们,陪伴我走到了今天。

  尽管很多时候,我们素不相识、未曾谋面。

  但谁又能说,自己从来没有受到过「他们」的帮助?

  所以,哪怕今天站在你面前的不是我,也一定会有另一个人出现,为「他们」而来。

  而另一个她,也一定会和此刻的我展现出完全相同的意志——”

  我们不妨从be了的灾厄线来反向看这段话

  就算没有灾厄线科赫,你也很难讲这个世界的人类最后会不会搓个别的什么来达到一样的结果,也难说会不会有别的和世界命运紧密相关的人最终走向了相似的路(辩证性地去看待偶然性和必然性)

  当初终章里雷律老姐向芽衣展现的那段关起门过小日子的梦境,其实本身就变相包含着这种拒斥——事物本身就是普遍联系的,抹除掉包括他人在内的一切来自世界面的影响来谈二人的关系,尤其是琪芽这样的二人关系,显然并不现实

  之前科赫的分析里我就提到过这点,主世界科赫的二人关系如何变化,实际上也难以真的外延太多,但灾厄线科赫的命运,不管是二人各自的还是整体的,都是货真价实和世界紧密相关的。或者说我觉得在灾厄线框架内,科赫其实才是这个世界的“琪芽”,一种间接牵连万千人类命运的螺旋,同时也体现着某种普遍性的寓言性质(月电/灾厄芽衣的部分就得另说了)

  这么一来,灾厄线科赫相比主世界科赫多出的那些部分,也就很难局限在二人关系的角度去考量了

  当然,我也必须承认,灾厄线有限的文本量倒也确实没有完整地呈现出这种倾向,因为复仇鬼主要还是被用来镜像主世界科赫,但这样一个架构完整、甚至把两代主角团缝一起了的镜像世界,我也确实不觉得单纯是为了塑造复仇鬼而诞生的,同样也不会只是因为复仇鬼才毁灭的

  发散点来说,人的想象不可能是无根之木

  比如阿波尼亚依照自己的亲身经历,认为爱莉希雅是最合适当爱神使者这个形象的(这里的想象其实依旧是从现实反推的,而不是说因为爱莉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爱神使者,所以才肯定是这个形象,这种反推其实也更接近上半那种人为推举)

  幸存者们根据最朴素的绝望中的祈愿来想象那位月光骑士

  而丽塔可以根据自己和伙伴们的生活与实践经验来反向模拟出一位月光骑士的形象

  排除掉某种作者层面干涉的要素(说真的,其实这个可能因素反而是最大的x),这其实本身也是在说“灾厄线圣芙蕾雅本身可能是存在诞生一位我们熟悉的琪亚娜的环境的”,换而言之,也是一种变相的“琪亚娜和环境的双向选择”

  毕竟你如果换个复仇心切的人来写列传,那她从自身需求出发来想象的月光骑士可能就单纯只是个战力无敌灭杀灾厄毫不留情的战斗机器了

  与其说是不存在,倒不如说这种情况似乎是一种“补集”,人与人之间互相连接,但好像浑然天成缺了点什么,缺少的那个补集呈现出了一个“形状”,丽塔根据这个补集来详细地想象这样一个人类——因为她们彼此的交集足够多,所以空缺的那个补集也一定是足够详细的,以至于好像真的存在一个“本不存在的人”一样,能够让丽塔说出“未曾谋面”这样的台词

  记得之前提到过愿望交汇和神明这样的概念,其实神话里某些神明也可以说是这种补集的显现,只不过因为是更为广泛的集体意义上的,所以一般也很少去以人类的身份诞生

  而以具体形象出现的、个体意义的补集(或者说某种幻想朋友吧)倒也不是没有,其实就是列传三里那只所谓的“一定会向芽衣奔来的猫猫”

  这里也算是某种同构性了

  绝望之际作为集体的想象——月光骑士

  绝望之际作为个体的想象——猫猫

  不过展开来说就得涉及到有关琪亚娜在灾厄线的猫塑这一点的深层内涵以及一些灾厄线芽衣人物理解的部分,所以还是等以后有机会再写了。(谈笑间竟然又挖了一串新坑,但我是真的特别特别喜欢灾厄线x

崩坏3崩坏3
发布于河南阅读 1663

全部回复

discusser-avatar

Iluvatar123楼主

· 河南

印象里上次本来是说从月光、母亲意象来写塞西莉娅和琪亚娜的,没想到下半是通过爱莉的“无条件之爱”给间接圆上了(“爱”这个话题还是太万能了)除了这个以外其实和二崩相关的还有一个“爱”和“恨”的话题,年初写琪芽那篇的时候在里面留了个尾巴,后来把没删完的部分直接丢掉结尾当DLC了,也就是有关空律和雷律老姐的部分。因为我那会儿一直没想好要不要把这两位的“恨”作为琪芽的一个主题来写,还是说只是作为爱这个主题下的一个副产物,然后前段时间看铁道访谈的什么“爱恨终将交于一点”,搞得我又有点想写空律雷律了还有等原神开新版本了,月亮意象的内容考据感觉也很有兴趣明明今年在专心埋头写琪芽文,但是好像信息在无形中源源不断朝自己涌来

亮了(6)
回复
discusser-avatar

通往天国的倒计时

我滴个乖乖,洋洋洒洒这么一大篇,光往下拉屏都得几秒钟...前排长求总。

GIF
亮了(0)
查看回复(1)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