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渣男(非真实故事连载47)——琪琪小课堂开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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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队长。”

  琪琪的声音忽然响起,切开了我和沉默之间的对峙。

  “你之前说,想尝尝爱情的苦,是认真的吗?”

  “不然呢?”我反问。

  心底有个声音在说,是有些想找一个贤内助,一起面对这该死的人生未知路了。

  “那你为什么不再玩一玩?”

  她身子朝前倾了倾,一双眼睛紧盯着我,那眼神像手术刀,精准地剖开我的伪装。

  “我是说,就按你以前那套,再出去猎几个,找找状态?重新建立自信?”

  这个问题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我心里砸开了圈圈涟漪。

  是啊,为什么不继续玩?

  失业,迷茫,钱包空空。

  这种时候,不才更应该用那些烂熟于心的套路,去换取一些廉价又直接的满足感吗?

  我端起酒杯,冰凉的杯壁贴着掌心,我转动着杯子,看着琥珀色的酒液在灯光下摇晃。

  我在思考,如何回答这个直击灵魂的问题。

  “如果命运非要让我玩,那我就玩一玩。”

  我最终开口,声音比想象中要平静。

  “在日本的时候,你不是说我可怜么?现在,我只是把自己丢进了命运的洪流里。”

  “什么意思?”琪琪挑眉,显然不满意这个玄乎的答案。

  “意思就是,我不主动了。”

  我喝了一口酒,辛辣的液体灼过喉咙。

  “以前我总以为,我能掌控一切。现在我才发现,我什么都掌控不了。工作,自信,甚至连猫粮都快买不起。”

  “既然这样,那就随缘吧。”

  “缘分来了,我接着;没来,我也不强求。身弱之人,千万不要卷。”

  琪琪就那么安静地看着我,眼神里翻涌着我读不懂的情绪,有失望,有怜悯,还有一丝怒其不争。

  “你这算是佛系了?”

  “算是认命了吧。”我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自嘲道,“也算是跟自己和解了。”

  “胡说八道!”

  琪琪一个白眼翻过来,毫不留情。

  “你这不叫和解,这叫投降!和解是你明明还有选择,但你选择放过。投降是你根本没得选,所以只能跪下妥协!”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耳光,火辣辣地抽在我脸上。

  我被她这个比喻堵得哑口无言,喉咙发紧。

  “不过也无所谓了。”她忽然又笑了,像川剧变脸一样快,“今晚陪我听歌,明天,我把一个客户的微信推给你。”

  “客户?”

  “对,我们公司给VIVO做品牌推广的时候认识的小姑娘,叫小茵。”

  “她毕业就进了VIVO广西分公司,做商务助理。人很可爱,关键是,我跟她处得跟闺蜜一样。”

  琪琪说着,掏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划拉着。

  “你看。”

  她把手机转向我。

  屏幕上,是一个笑容清甜的女孩,两个浅浅的梨涡像盛满了蜜。

  她穿着干净的白色职业装,却顶着一头与清纯气质截然相反的渣女大波浪,这种反差让她显得格外抓人。

  “看起来不错。”我给出中肯的评价。

  “废话,我的眼光能差吗?”琪琪得意地收回手机,语气里带着一丝炫耀。

  “而且,她刚分手不久,正是情感空窗期。你要是有心,说不定能发生点什么。”

  “那我们就去‘跳南湖’听周杰伦吧。”

  我忽然来了兴致,仿佛被她的话点燃了什么。

  “跳南湖?”琪琪一脸古怪,“什么玩意儿?你要投湖自尽?”

  我被她夸张的反应逗笑了。

  “一个酒吧的名字,古风混搭现代风。店里有面巨大的中国鼓,晚上有表演,很带劲。”

  “哦?还有这种地方?”琪琪的眼睛亮了起来,“那走,我倒要看看,南宁还有什么我没见过的世面。”

  结了账,我们走出LiveHouse。

  夜深了,风里带着凉意。

  琪琪只穿了件单薄的白T恤,我下意识想脱外套给她,却摸了个空,自己也只是一件短袖。

  “冷吗?”我问。

  “还好。”她嘴上说着,身体却很诚实地抱住了胳膊。

  我叫了滴滴,等车的间隙,一阵夜风灌过来,琪琪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小喷嚏。

  我几乎是本能地伸出手,揽住她的肩膀,将她一把拉进我怀里。

  她的身体很软,隔着薄薄的布料,能感觉到一丝轻颤。

  “离我近点,别让那晚风占了便宜。”

  我很自然地开了句玩笑,顺势低头在她发间嗅了嗅。

  “猜猜我今天的香水是什么味?”

  琪琪没有挣扎,只是偏过头,黑亮的眼睛在夜色里看着我。

  她夸张地吸了吸鼻子,然后一本正经地宣布:

  “啫啫煲的味道。”

  “混合着漓泉啤酒和市井烟火的香气,很下饭。”

  “滚蛋。”我笑骂道,“明明是大牌。”

  “什么大牌?”

  “大宝SOD蜜。”

  琪琪终于绷不住,在我怀里笑得浑身发抖,那笑声清脆又真实,极富感染力。

  我抱着她,也跟着笑。

  心底某个角落忽然被照亮了。

  这种感觉,真好。

  它不源于任何技巧,也无关任何布局,只是因为我们在此刻,在一起,很舒服。

  滴滴到了。

  上了车,我报出“跳南湖”的地址。

  司机小哥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们一眼。

  “去跳南湖啊?那地方挺有意思,就是人多。”

  “周末嘛,哪儿不多?”我随口应着。

  车在夜色里滑行,窗外的霓虹光怪陆离,流淌而过。

  琪琪靠在椅背上,安静地看着窗外。

  我看着她的侧脸。

  在车内昏暗的光线下,她白天的锐气和攻击性都消融了,轮廓柔和得像一幅素描。

  自信。

  这两个字,毫无征兆地从我脑海里跳了出来。

  是啊,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自信了?

  曾经的我,走进任何一个场子,眼神一扫,就能把环境、人群结构、关键目标分析得清清楚楚,然后像解一道数学题一样,用最精准的方式切入。

  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曾是我最锋利的武器。

  现在呢?

  我竟然会对一个素未谋面的、琪琪介绍的普通女孩,感到一丝忐忑。

  不行。

  这样不行。

  我身体里那个沉睡已久的“玩家”,被琪琪刚才那记耳光,彻底扇醒了。

  一种久违的饥饿感,从四肢百骸涌向心脏。

  不是要去重新捕猎。

  而是要找回那种状态。

  那种自信,那种掌控力,那种让我区别于庸碌众生的东西。

  我的大脑开始高速运转,那些尘封的本能像代码一样自动运行:

  第一步,观察。

  进入酒吧,不是为了找女人,而是为了读懂这个空间。找到全场能量流动的中心,找到那个能让我看清所有人、同时又保持神秘感的最佳王座。VIP卡座,散台,吧台,它们代表的不仅是消费层级,更是不同社交圈的边界。

  第二“步,点酒。

  这是无声的开场白。不能再是刚才那两瓶廉价啤酒。必须是有格调,却又不显刻意的选择。一杯单一麦芽威士忌,加一颗手凿的老冰球。用最简单的方式,宣告我的品味和实力。

  第三步,等待。

  我不主动出击,但我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要做好被接近的准备。我的坐姿,我端杯的手势,我和琪琪交谈时的眼神,都将成为别人解读我的线索。我要营造一种气质:我有故事,但我不急着讲给你听。

  最后,应对。

  如果有人靠近,那就是我的舞台。一秒钟判断对方的来意和段位,然后决定是友善回应,是礼貌拒绝,还是用一个眼神让她自退。

  这一整套流程在脑中闪电般过完,我感觉一股热流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我活过来了。

  不是为了去征服谁,而是为了重新成为那个完整的、有力量的自己。

  琪琪说得对,一个男人,可以失去一切,但唯独不能失去自信和勇气。

  车,在一栋古色古香的建筑前停下。

  门口悬挂的暗红色灯笼上,是“跳南湖”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旁边还有一行小字:且听风吟,且饮浊酒。

  “到了。”司机说。

  我们下车,走向入口。

  还未走近,一阵沉闷而有力的鼓声就穿透了夜色,一下,又一下,像大地的心跳。

  “这鼓声,确实带劲。”琪琪说。

  我推开厚重的雕花木门,一个光影交错、古今碰撞的世界扑面而来。

  整个酒吧的正中央,赫然立着一面直径超过两米的巨型中国鼓。

  鼓身漆着深沉的朱红,上面盘踞着浮雕龙纹,在昏黄的射灯下,散发着威严而神秘的气息。

  鼓的四周,是高脚吧台。

  再往外,是错落有致的卡座与散台,既有古典的红木桌椅,又有慵懒的现代皮质沙发。

  头顶是宫灯与工业风铁艺灯的奇妙组合。

  墙上是水墨山水,音响里却流淌着现代电子乐。

  这种强烈的冲突感,非但没有不伦不类,反而营造出一种独一无二的魔幻气场。

  “我靠,这地方有点意思啊。”琪琪环顾四周,眼里闪着兴奋的光。

  我的视线,则如雷达般快速扫过全场。

  周末的晚上,人头攒动。

  年轻的情侣,三五成群的朋友,衣着考究的商务人士……

  最终,我的目光锁定在靠窗的一个卡座上。

  位置绝佳,视野开阔,能将全场尽收眼底,自身又处于一个相对独立的角落,不易被打扰。

  关键是,那里现在还空着。

  刚坐下,就有服务员走过来。是个穿着改良汉服的年轻女孩,笑容甜美。

  刚坐下,就有个穿着改良汉服的年轻女孩走了过来,笑容甜美。

  “先生,女士,晚上好。请问需要点什么?”

  我接过酒单,指尖划过,目光快速锁定。

  价格比我想象的要合理,这家店走的不是奢侈路线,而是氛围和体验。

  “来一瓶Macallan 18年,加冰。”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嘈杂的环境里却异常清晰。

  “再要一些小食,你看着配就好。”

  服务员记下订单,礼貌地退下。

  琪琪挑了挑眉,那双锐利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

  “Macallan 18年?队长,你这是受什么刺激了,突然这么舍得?”

  “找回自信的第一步,是从打破舒适圈开始。”我坦然地迎上她的目光。

  “你说得对,不进则退。”

  “这句话,像根针,一直扎在我心里。”

  琪琪看着我,眼神里的情绪翻涌,那里面有审视,有期待,还有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欣赏。

  “队长,你知道吗?”她忽然开口。

  “你刚才点酒的时候,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什么感觉?”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的感觉。”

  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在日本,你带我们去那些地方,做那些事,我们虽然看不懂你的局,但我们能感觉到,你心里有底。你知道每一步踩在哪里,也知道下一步会走向哪里。”

  “现在呢?”我问。

  “现在,你有点那个意思了。”她笑了,嘴角弯起的弧度很好看。

  “虽然还没完全回来,但至少,不再是那颗霜打的茄子。”

  威士忌很快送上,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摇晃,映着灯光,像一小块凝固的时光。

  我给她倒了一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敬,重新开始。”我举杯。

  “敬,找回自己。”她与我碰杯,发出清脆的响声。

  威士忌入口辛辣,随即化为一股暖流,带着橡木的醇香,在喉间回甘。

  这种酒,不是用来豪饮的,是用来品的。

  品它的层次,品它的故事,也品此刻的心境。

  就在这时,那面巨鼓毫无征兆地响了。

  “咚!”

  “咚!咚!咚咚咚!”

  不再是背景乐,而是真正的演奏。一个穿着黑色练功服的年轻男人,手持两根粗壮的鼓槌,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力与美。

  鼓声仿佛巨人的心跳,一下下重重地砸在每个人的胸口。

  整个酒吧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汇聚于那面朱红色的巨鼓。

  鼓手的表演极富叙事感,时而急促如万马奔腾,时而舒缓如山间溪流。

  “这也太炸了!”琪琪凑到我耳边,声音被鼓声衬得有些飘忽。

  我点点头,但我的注意力,已经从鼓手身上,发散到了全场。

  我又开始做我最擅含长的事了。

  观察,分析,归类。

  左前方那对情侣,女孩一脸沉醉,男孩却心不在焉地刷着手机。他们的世界,早已不同步,这段关系不过是靠惯性维持。

  右边那桌的三个男人,商务聚会。鼓声响起时,为首的那个男人眉头紧锁,显然,这里的喧嚣打扰了他昂贵的生意。

  吧台边,几个常客对鼓声习以为常,依旧谈笑风生。

  我忽然意识到,那种久违的,将整个世界尽收眼底的掌控感,正在回归。

  我活过来了。

  十分钟后,鼓声在一次震撼的齐奏中戛然而停。

  死寂几秒后,雷鸣般的掌声淹没了整个酒吧。

  音响里,周杰伦的《稻香》缓缓流淌出来,将沸腾的气氛又拉回温柔的现实。

  “不错吧?”我问琪琪。

  “非常有意思。”她说,“传统和现代,能撞出这么带劲的火花。”

  我们继续喝酒聊天,我刻意控制着节奏,保持着头脑的绝对清醒。

  半小时后,琪琪的脸颊泛起好看的酡红,眼神也开始迷离。

  “队长,我跟你说,”她有些兴奋,“你刚才点酒的样子,真的,非常有魅力。”

  “是吗?”我轻笑,“那我现在的样子呢?”

  “现在?”她歪着头,仔细端详我。

  “现在也很好。你的眼睛里,又有光了,不像之前,像一潭死水。”

  一股暖意从心底散开,看来我的每一点变化,她都看在眼里。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琪琪忽然压低声音,凑了过来,发间的香气若有若无,“在日本的时候,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总能那么精准地猜到我们的心思,说出我们最想听的话?”

  这个问题,我曾以为是本能。

  “观察。”我想了想,给出了答案。

  “人的表情,语气,最微小的肢体动作,都是泄露内心的密码。只要你够细心,就能破译。”

  “然后呢?”

  “然后,投其所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按钮’,赞美,挑战,或是理解。找到那个按钮,按下它,或者……故意绕开它,让她对你产生更强烈的渴望。”

  “这不就是心理学吗?”琪-琪的眼神变得锐利。

  “某种程度上是。”我没有否认,“但有个前提,是你把对方当成‘猎物’。”

  “而我现在,”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更愿意把它看作一种沟通的艺术。用来更好地理解别人,也让别人更好地理解我。”

  “所以你现在,是想重新开始玩这个游戏?”

  “不是玩游戏。”我摇头,“是想重新成为自己。那个自信、从容,能掌控自己人生的自己。不是为了狩猎,而是为了更好地生活。”

  琪琪久久地凝视着我,眼神复杂得像一首难解的诗。

  “队长,你知道吗?你自信的时候,确实很有吸引力。”她说完,又狡黠地补充了一句,“当然,自信的男人,都很有吸引力。”

  我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玩味地笑了笑,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说:

  “所以,有被电到心跳加速吗?”

  琪琪的身体瞬间僵了一下,随即一拳轻轻锤在我胸口,脸上却抑制不住地泛起红晕。

  “滚蛋!”

  我们俩都笑了起来,轻松,自然,没有任何负担。

  “对了,”琪琪忽然想起什么,“你要是真跟我介绍的小茵好上了,必须给我包个大红包!”

  “什么红包?”

  “媒人红包啊!”她理所当然地说,“我琪琪亲自出马介绍的对象,要是能修成正果,我这个头号功臣不得喝喜酒,收大礼?”

  我被她的逻辑逗笑了:“这就开始操心我的终身大事了?”

  “那当然!”她一本正经,“我琪琪出品,必属精品。我推荐的妹子,绝对靠谱!”

  夜色渐深,威士忌的后劲上来,琪琪已经有些开心过头了,拉着我的胳膊不让走。

  “再坐会儿嘛,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

  我看她确实喝多了,便强制结了账,半扶半揽地带她离开酒吧。

  夜风一吹,她打了个激灵,清醒了些,但脚步依旧虚浮。

  我叫了车,扶她坐进去。

  “文华酒店。”

  车子启动,琪琪靠在椅背上,闭着眼。我以为她睡着了,却听见她梦呓般的声音。

  “队长……你自信的时候,真的……很帅……”

  “听到了,你今晚说了八遍了。”我轻声回应。

  “真的……”她的声音带着醉意,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认真,“在日本的时候,我们嘴上损你,其实心里……都挺崇拜你的。你总能想到我们想不到的,带我们去做最有意思的事。”

  她停顿了一下。

  “后来你说要回国,我们都好舍不得……都希望那趟旅行,永远不要结束。”

  我的心脏,被她的话轻轻撞了一下。

  她们,原来是这么看我的。

  “那你现在呢?”我问,“还崇拜我吗?”

  “现在?”琪琪睁开眼,眸光在车内昏暗的光线下流转,“现在你还在努力找回自己,所以还没到崇拜的程度。”

  她顿了顿,语气却变得异常笃定。

  “但是,我觉得你会找回来的。”

  “为什么这么确定?”

  “因为你是我见过的,最善于分析自己的人。”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大部分人连面对真实的自己都不敢,更别提承认自己的失败。但你敢,你敢把自己剖开,让别人看到你最脆弱的地方。”

  “有勇气面对失败的人,就有勇气重新开始。”

  她的话,像一颗精准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的涟漪久久不散。

  我沉默了。

  原来在她眼里,我是这样的。

  车子在文华酒店门前平稳停下。

  我付了车费,扶着琪琪下车。夜风很凉,她打了个哆嗦,我下意识地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走进酒店大堂,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前台的接待员,值夜班的保安,他们看到我和琪琪紧挨着走进来,眼神里都流露出一丝心照不宣的暧昧。

  他们专业地保持着沉默,但那交汇的目光仿佛已经在酒店内部论坛里发了十个帖子。

  “泽哥,晚上好。”前台的小姑娘笑容甜美,眼里的八卦火焰却在燃烧。

  “晚上好。”我点头回应。

  “泽哥这是……?”保安大叔靠过来,明知故问。

  “朋友。”我言简意赅。

  他们识趣地没再追问,但我能感觉到,明天“前HR主管深夜带美女开房”的消息,就会成为酒店员工茶余饭后的头条新闻。

  这种感觉,让我浑身不自在。

  琪琪似乎也察觉到了这微妙的气氛,反而将我的胳膊挽得更紧,下巴微微扬起,一副宣示主权的姿态。

  电梯门合拢,隔绝了外界的视线。

  琪琪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笑你刚才的表情。”她靠在轿厢壁上,笑得花枝乱颤,“超级尴尬,像做贼被当场抓获。”

  “这不尴尬吗?”我无奈道,“明天整个酒店都知道了。”

  “知道就知道呗。”琪琪满不在乎地一甩手,“反正你又不在这里上班了,怕什么?”

  也对。

  我确实已经不在这里工作了。

  电梯“叮”地一声到达楼层,我扶着她走出电梯,一直送到房门口。

  “到了。”我说,“早点休息,明天别忘了把小茵的微信推给我。”

  “知道了。”琪琪应着,却没有开门的意思,反而转过身,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我,“队长,你今晚心情怎么样?”

  “还不错。”我想了想,坦然道,“比之前好多了。”

  “那就好。”她满意地点点头,“记住今晚的感觉,别再变回那颗霜打的茄子。”

  “嗯。”我应道,“那我走了,你早点休息。”

  “等等。”琪琪忽然叫住我。

  她上下打量着我,目光里带着一丝担忧:“你今晚喝了不少,一个人回去,行不行?”

  威士忌的后劲正一阵阵往上涌,我确实感觉有些头重脚轻。

  “应该……没问题。”我的舌头有点大。

  琪琪好看的眉头蹙了起来,像是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算了,今晚你就别走了。”

  “什么意思?”

  “在我这儿睡。”她语气自然得像在说“明天天气不错”,“房间有沙发,你喝成这样,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

  她说着,不等我反驳,已经刷开了房门。

  “进来吧,别磨蹭了。”她侧身让开一条路,眼神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一个大男人,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我看着她,心头忽然闪过无数个念头。

  最终,我笑了一下,跟着她走了进去。

  房间是个宽敞的套房,客厅与卧室隔开。琪琪把包随手扔在沙发上,转身看着我。

  “你先去洗澡,浴袍毛巾都有。”

  “那你呢?”

  “我等你洗完。”

  我确实需要用热水冲一冲翻腾的酒意。

  走进浴室,热水从花洒喷涌而出,浇在身上,带走了一身的疲惫和酒气。

  今天发生的一切,在脑海里飞速回放。

  琪琪的到来,她的当头棒喝,酒吧里的状态回归,以及现在……我们共处一室的微妙局面。

  找回自信,不是一句口号。

  它意味着重新拾起对自己的掌控,包括欲望。

  我洗完澡,换上酒店的浴袍,走出浴室。

  琪琪正坐在沙发上刷着手机,见我出来,她抬起头:“清醒点了?”

  “好多了。”我说,“你去洗吧。”

  “嗯。”她站起身,走向浴室,“你要是困了,就睡沙发。”

  她进了浴室,水声很快响起。

  我没有碰电视,只是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我能感觉到,身体里那个沉睡的“玩家”正在苏醒,但它不再是单纯被欲望驱动的野兽。

  它开始思考,开始权衡,开始享受掌控全局的乐趣,而不是单纯的征服。

  这才是真正的回归。

  大概半小时后,琪琪也洗完出来了。

  她同样穿着浴袍,湿漉漉的头发散发着洗发水的清香,脸颊被热气蒸得粉扑扑的。

  “今天玩得挺开心。”她在沙发的另一端坐下,与我隔开一个安全的距离。

  “我也是。”我由衷地说,“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把我从牛角尖里拽了出来。”

  “得了吧。”她摆摆手,带着一丝娇嗔,“你只是暂时迷路,又不是真的废了。”

  我们聊着天,从重庆的奇葩甲方,到南宁的市井小吃,话题轻松而随意。

  不知不觉,窗外夜色已深。

  琪琪打了个哈欠,眼角泛起生理性的泪花。

  “睡吧。”我说,“明天还要带你去吃老友粉。”

  “嗯。”她站起身,走向卧室,“晚安。”

  “晚安。”

  她关上了卧室的门。

  我躺在宽大柔软的沙发上,盖着服务员送来的被子,听着隔壁房间传来的,若有似无的呼吸声。

  黑暗中,我无比清醒。

  今天发生的一切,不是梦,而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一个男人,可以失去工作,可以失去金钱,但绝不能失去自我。

  这一晚,风平浪静。

  是真正的,平安夜。

  第二天早上,我并非被闹钟或阳光唤醒。

  而是一种被人注视的感觉。

  那感觉很轻,却又无比明确,像一束轻柔的羽毛,在你沉睡的脸庞上悄然拂过。

  我缓缓睁开眼睛,宿醉后的世界还有些模糊。

  当视线终于聚焦,我看到了琪琪。

  她侧身向着我,单手撑着脑袋,就那么安静地看着我。

  清晨的光线透过窗帘缝隙,为她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

  头发有些凌乱,脸上未施粉黛,是最原始也最真实的状态。

  这种状态下的她,洗去了白日的锋芒,反而透出一种罕见的纯净。

  她的眼神很专注,不带任何评判,只是纯粹地看着。

  “醒了?”我眯着眼问,嗓音是宿醉后特有的沙哑。

  她没有立刻回答,又定定地看了我几秒。

  忽然,她唇角一勾,那双黑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戏谑和挑衅。

  “我就想看看,传说中的‘玩家高手’,睡觉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清晨的慵懒,却字字清晰。

  “结果发现,也就那样嘛,睡得跟头猪一样。”

  “我打呼噜了?”我下意识地问。

  “那倒没有。”她笑了,像一只偷到腥的猫,“骗你的。不过你确实睡得挺沉,我刚才戳了你好几下,你都没半点反应。”

  我翻了个身,让自己正对着她。

  沙发并不宽敞,这个动作让我们之间的距离被瞬间拉近。

  现在,我们面对面躺着,呼吸可闻,中间只隔了不到半米的距离。

  在这个距离下,我能清楚地看到她细腻的皮肤,和因为我的靠近而微微颤动的睫毛。

  “你醒了多久了?”我问。

  “一个多小时吧。”她说,“我习惯早起。”

  “所以你……看了一个多小时?”

  “不然呢?”她理所当然地扬了扬下巴,“手机没电,电视又不想开,这房间里除了天花板,不就只剩你这个大型摆件可以研究了么。”

  我被她这个比喻逗笑了:“摆件?”

  “对啊,你睡觉的时候一动不动。”她说,“而且表情还特别严肃,眉头都快拧成一个川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梦里指挥世界大战呢。”

  “我睡觉还有表情?”

  “当然。”她忽然认真起来,“人睡着时,潜意识还在运转。你的表情,恰恰泄露了你最真实的想法。”

  “哦?”我来了兴致,“那你这位解梦大师,看出我在想什么了?”

  “嗯……”她拖长了音,眼神在我脸上一寸寸扫过,像是在解读什么古老的密码。

  “你在想,怎么重新做回一个合格的‘玩家’。”

  “然后,征服全世界的女人。”

  我笑了:“你这想象力,不去写小说可惜了。”

  “我说错了吗?”她挑眉,目光瞬间变得锐利,“昨天在酒吧,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了。你又开始观察,开始分析,开始享受那种掌控全局的感觉。你嘴上说着随缘,身体里的本能却比谁都诚实。”

  我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没有否认。

  她说的,全对。

  昨晚在“跳南湖”,那个沉睡已久的“玩家”的确苏醒了。

  不是为了猎艳,而是为了找回那种让我之所以是我的,自信与掌控感。

  “那你觉得,我这样不好吗?”我反问。

  “没有好不好,只有适不适合。”琪琪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洞穿人心的力量,“对你而言,那种‘玩家’状态,或许就是你最舒服的状态。强行扮演一个佛系青年,只会让你更痛苦,更拧巴。”

  她停顿了一下,视线落在我眼睛深处。

  “而且,你真能找回自信,对小茵来说,也不是坏事。”

  “女人都喜欢自信的男人,这是写在基因里的天性。”

  “你这是在给我做心理建设?”

  “我这是在帮我闺蜜提前把关。”她的语气不容置疑,“我总不能把一个霜打的茄子,介绍给她吧?”

  我们俩就这样面对面聊着,在最私密的环境下,进行着最坦诚的交锋。

  这种感觉很奇特。

  没有任何世俗的暧昧,却比任何亲密的接触都更让人心跳加速。

  我们聊着天,身体却在不自觉地向对方靠近,像两块被无形引力牵引的磁石。

  直到我能清晰地看到自己映在她瞳孔里的倒影,直到我们的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

  空气,在这一刻变得滚烫而粘稠。

  有些东西,一旦交了心,就再也回不到安全的距离。

  我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带着晨间潮红的脸,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就在我以为会发生点什么的时候——

  琪琪忽然笑了。

  那笑容里带着一丝狡黠,一丝了然,还有一丝……怜悯。

  她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轻轻点在我的眉心,将我微微前倾的身体推开寸许。

  拉开了一个足以让她看清我全脸的距离。

  “队长。”

  她凝视着我,眼神复杂得像一首难解的诗。

  “你自信的时候,确实很有吸引力。”

  她的话,像一股暖流。

  但下一句,却瞬间将我打入冰窟。

  “但是,”她一字一顿,声音清晰而残酷,“现在的你,还不行。”

  我愣住了。

  “你就像一个拿着屠龙刀的人,却只想着去砍柴。”

  “你拥有看透人心的能力,却把它用在最低级的狩猎游戏上。你明明可以成为一个顶级的战略家、谈判专家、或者心理医生,但你选择了做一个……玩家。”

  “你现在的迷茫,不是因为你失去了刀,而是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这把刀除了砍柴,还能用来开天辟地。”

  “所以,”她收回手,坐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还躺着的我,像一个宣布裁决的女王,“在我把你介绍给小茵之前,你得先向我证明,你配得上她。”

  “证明?”

  “对,证明。”她抱起双臂,“先找到一份能让你发挥‘屠龙刀’价值的工作,而不是继续想着去‘砍柴’。然后,学会跟一个女孩正常地相处,不是用技巧去征服,而是用真心去沟通。”

  “这算是……你给我的考验?”

  “算是我的投资。”她笑了,“我琪琪出品,必须是精品。我可不想我的投资砸在手里,更不想我最好的闺蜜,被一个连自己都没搞明白的男人耽误。”

  我沉默了。

  她的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我的伪装,刺进我最脆弱也最核心的地方。

  我被她这场清晨发起的“突袭战”,打得哑口无言,却又……心服口服。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战争。

  不是荷尔蒙的冲动,而是灵魂层面的碾压和重塑。

  我从沙发上坐起来,看着窗外,南宁的天空已经大亮。

  我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彻底击碎了。

  但同时,又有什么新的东西,正在废墟之上,悄然建立。

  “好。”我开口,声音有些干涩,却异常坚定,“我接受你的‘考验’。”

  琪琪满意地点点头,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她起身,拿起沙发上的手机,找到了小茵的微信,直接转发给我。

  “小茵,22岁,本科,VIVO广西分公司商务助理。可爱,阳光,上进,刚分手,情感空窗期。”

  她言简意赅,像是在发布一个任务。

  “怎么开场,用不用我教你?”她挑眉看我。

  “不用。”我说,“就正常聊天。告诉她,我是你的朋友。”

  “别用你那套烂俗的技巧,人家是正经女孩,不是你以前的‘猎物’。”她警告道。

  “我知道。”我看着她,认真地说,“我会把她当成一个值得尊重的人,而不是一个需要征服的‘目标’。”

  “最好是。”琪琪哼了一声,“你要是敢欺负我闺蜜,我就从重庆飞过来打断你的腿。”

  我笑了,这一次,是发自内心的轻松。

  “那我们今天去哪儿?”我问,“导游服务,现在开始。”

  “你推荐。”她走向浴室,准备洗漱,“先带我去吃那碗你吹了半天的老友粉。”

  “好。”我应道。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浴室门口,我低头看了看手机上那个清纯可爱的头像。

  小茵。

  这不再是一次狩猎。

  这是我的第一份答卷。

  而考官,是那个刚刚在灵魂上将我彻底击败,又给了我重生方向的女人。

  吃早餐的时候,琪琪用勺子搅着碗里的豆浆,又聊起了小茵。

  “她平时的兴趣爱好是什么?”我问。

  “摄影,旅行,看电影。”琪琪头也不抬,“你那点三脚猫的拍照技术,总算能派上用场。”

  “工作呢?”

  “刚进VIVO,还在适应。不过那姑娘有股劲儿,很上进。”

  “感情经历?”

  “刚分,大学谈的,异地一年,吹了。”琪琪言简意赅,“分手原因?距离。老套但真实。”

  我点点头,异地恋这道题,我也曾做错过。

  “她现在状态怎么样?还陷在里面吗?”

  “早走出来了。”琪琪终于抬眼看我,“她是那种向日葵一样的姑娘,太阳出来了,就不会对着阴影纠结太久。工作一忙,哪有时间伤春悲秋。”

  听起来,确实是个不错的女孩。

  阳光,积极,有自己的生活,不围绕男人打转。这些特质,几乎精准地落在我对另一半的所有期待上。

  “那我今晚加她微信?”我问。

  “随你。”琪琪说,“记住我昨天的话,正常点。别把你那些发霉的‘技巧’拿出来丢人现眼。”

  “我知道。”我应道,“把她当一个……人,而不是目标。”

  “这还差不多。”琪琪满意地点头。

  吃完早餐,我们打车去了青秀山。

  这是南宁的城市名片,山不高,但满目苍翠,空气里都是草木的清香。

  琪琪的体力好得惊人,爬山对她来说像是散步。

  我们并肩走在林荫道上,聊着天,很轻松。

  “这地方不错。”琪琪呼吸着新鲜空气,“比我想象的好。”

  “南宁就这点好,绿化率高,像个大公园。”

  “你在这里这么久,有归属感吗?”她忽然问。

  这个问题,像一根针,轻轻扎了我一下。

  归属感?

  “有吧。”我说,“毕竟混了好几年,有几个熟人,有几家吃不腻的馆子。”

  “但是?”琪琪的洞察力永远那么敏锐。

  “但是我总觉得,我没在这扎下根。”我声音低了些,“没房,没像样的事业,甚至连个能随时叫出来喝酒的铁哥们圈子都没有。像浮萍,风一吹就散了。”

  “那你想走吗?”

  “以前不想,现在……”我坦诚道,“有点想。失业之后,我忽然觉得,也许换个地方,会有不一样的活法。”

  “比如?”

  “广州,深圳,或者北京上海。去一个更大的池子,看看自己到底能扑腾出多大的水花。”

  琪琪沉默了。

  风吹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

  过了许久,她才开口,声音很静:“队长,你有没有想过,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换个城市,你就不是你了吗?”

  “如果你在南宁找不到根,凭什么觉得在深圳就能找到?”

  她的话,让我哑口无言。

  是啊,问题不在城市,在我自己。

  “你说得对。”我苦笑,“但有时候,人确实需要一个重启的机会。在熟悉的环境里,被惯性推着走,很难掉头。换个地方,也许就有破局的可能。”

  “这我理解。”琪琪说,“但你得想清楚,你是为了‘破局’,还是为了‘逃避’。如果是前者,我支持你。如果是后者,你去哪儿都一样。”

  我们走到了山顶的观景台。

  整个南宁市区在脚下铺展开来,高楼林立,绿意盎然,邕江像一条玉带,蜿蜒穿城而过。

  “风景不错。”琪琪眯起眼,“来,给你未来的媒人拍几张好看的。”

  我拿出手机,她很会找角度,每一个姿势都自然舒展,透着一股生机勃勃的美。

  “技术没退步啊。”她翻看着照片,很满意,“怪不得在日本,能把我们都拍成仙女。”

  “那是天赋。”我开玩笑。

  “得了吧你,”她笑骂,“纯粹是模特底子好。”

  下山后,我们去了民族大道。

  琪琪像个普通游客,买了一些没什么用但很有趣的小纪念品。

  中午,在一家装修雅致的餐厅,我们吃到了琪-琪念叨的老友粉。

  “嗯,是这个味儿。”她吃得心满意足,“比重庆那些冒牌货地道多了。”

  气氛正好,酒意微醺,一个念头在我脑子里盘旋许久,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我看着她,装作不经意地开口:“说真的,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真的找回了自己,像你说的那样,成了一个‘完整’的人,你会……考虑我们吗?”

  琪琪停下了筷子。

  她看着我,那双总是锐利如刀的眼睛里,此刻竟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

  “你这是在跟我表白?”

  “是假设。”我强调,“我想知道一个答案,一个可能性。”

  “有。”

  她回答得异常干脆,一个字,让我心脏猛地一跳。

  紧接着,她话锋一转,眼神里的戏谑变成了审视。

  “但前提是,你要先成为一个配得上这份‘可能性’的人。”

  “现在的你,还不行。”

  她的话,像淬了冰的烈酒,先是火辣,随即是刺骨的冰冷。

  但我知道,她说的是事实。

  现在的我,确实还不够格。

  “那我要怎么做?”我问,声音有些干涩,“才能‘够格’?”

  “第一,找到一份能让你发挥‘屠龙刀’价值的工作,而不是用它来‘砍柴’。”

  “第二,找到你真正想要的生活,而不是在别人的认可里找存在感。”

  “最后,”她顿了顿,一字一句道,“学会爱自己。”

  “听起来不难。”

  “当然难。”她笑了,“如果容易,这世上哪来那么多迷失的男人。”

  这顿饭的后半段,我们没再聊这个话题。

  她跟我讲重庆的工作,我跟她讲南宁的趣闻。

  吃完饭,逛了一会儿,我送她去机场。

  在人来人往的出发大厅,琪琪给了我一个拥抱,很轻,但很用力。

  “队长,加油。”她在我耳边说,“我相信你。”

  “嗯。”我喉咙发紧,“谢谢你这两天。”

  “不客气。”她松开我,后退一步,“记住答应我的,好好对小茵,那是我闺蜜。”

  “我会的。”

  她转身,挥了挥手,汇入安检的人潮。

  我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心里忽然空了一大块。

  这两天,像一场不真实的梦。

  她来得惊心动魄,走得干脆利落,却在我死水般的生活里,投下了一块足以改变流向的巨石。

  回到家,我的猫Groot正瘫在沙发上,姿态慵懒。

  它见我回来,象征性地“喵”了一声。

  我给它添了猫粮和水,摸了摸它温暖的背,然后坐在它旁边,拿出了手机。

  琪琪已经把小茵的微信名片发了过来。

  头像是个笑容很甜的女孩,有两个浅浅的梨涡。

  我盯着那个头像看了很久。

  最终,还是点了添加。

  这一次,不是因为狩猎的冲动,也不是因为空虚的寂寞。

  只是想试试,用一种全新的,更真诚的方式,去认识一个人。

  我在好友申请里,只打了一行字:

  “你好,我是琪琪的朋友。”

  发送。

  然后,我把手机屏幕朝下,扣在茶几上,没有再管。

  这一次,我不想设计开场,不想预判走向。

  我只想做回自己,然后看看,缘分会带我走向哪里。

  窗外,南宁的阳光正好。

  我感觉,我人生的下一章,从这一刻,才真正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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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夜跑

· 北京

来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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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陈瑞泽楼主

· 广西
蓝夜跑来了来了收起

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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