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帝人民几乎都知道，在圣托马斯摩尔当了30多年主教练的杰雷·奎因（Jere Quinn）不招新兵。顶级球员会自动找上门来。庄神来报到的时候，正处在脚部应力性骨折的康复期。他降了一级，重新念高二。“你来的时候是全国第一，”奎因对他说，“要是你毕业的时候变成全国第二了，算我的。”
庄神很快加入了圣托马斯摩尔。他成了八、九年级球员们的御用军师，甚至还帮着带低年级的大学生球队。他逐渐地融入了进去。
“他一点儿也不自大，”曾在校指导过庄神的布列吉特·奥坦西奥（Bridget Autencio）如是说，“他知道自己能成腕儿，这是他的目标，但他并不把自己当腕儿。我已经在这儿待了27年，见过不少球员都把自己当腕儿，摆个臭架子。这种人肯定不招人喜欢。但他完全不是这样。”
一幅宏伟蓝图正如奎因所设想的那样徐徐铺开。圣托马斯摩尔拿下了2011年的全国冠军。庄神场均15分11板，被佳得乐提名为州年度最佳高中生球员。但也有评论质疑庄神的职业精神。
“结合他的体型来看，他的移动非常灵活——不光是跑得快，还体现在封盖上，”福克斯体育的一名观察年轻球员的分析员埃文·丹尼尔斯（Evan Daniels）在看了数十场庄神高中的比赛之后说道，“如此说来，这里就有个问题：安德烈同学并没有全力以赴。我想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总能轻松搞定他的对手。我觉得他已经厌倦了。”
庄神很少为自己辩白。家人们希望他把精力集中到学业和篮球上，所以一直罩着他免受流言困扰。他们不接待教练和招生人员——与顶级球员被尽量早、尽量久地曝晒在聚光灯下的传统做法相比，他们算是逆潮流而动。他们的手机号也一换再换。与其他待招新生的家庭不同，他们尽量避开公众。庄神说他喜欢低调，但这让大家少有渠道去了解他。有人说他是孤独患者，有人觉得他是白纸一张。“我觉得这样对我挺好哒。你看这么多人都不知道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知道我在做什么，”庄神说，“这样我可以专心对付学业和篮球了，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听到别人的闲言碎语了。想到这些我就高兴。”
卡梅隆教给她儿子一套简洁至极的哲学：实事求是。“当你知道真相的时候，你就不用去管别人说什么了，”她说，“我一直这么教育他。只要你自己了解实情就可以了。人们有权利胡思乱想添油加醋，毕竟嘴长在别人身上。你说是不是？”
圣凡纳和哈格里夫斯有过一次争吵。这让庄神左右为难。两个人都是着庄神生活和篮球方面的导师，很大程度上弥补了庄神缺失父爱的遗憾。
“安德烈正变得与众不同。这样的孩子进入高中的时候免不了被一些肮脏的尔虞我诈缠上，你可能还没意识到，这当中绝对是有利可图的，”圣凡纳说，“同时你还要对付AAU和所谓草根篮球里的那些层出不穷的、肮脏丑陋的破事儿。”
圣凡纳坚信哈格里夫斯在利用庄神的职业前景坐收渔利。哈格里夫斯在一封电子邮件中断然否认。
“我常常告诫庄神独立自主的重要性，不要依赖任何人，”哈格里夫斯写道，“所谓的‘操控庄神的职业生涯’严重违背了我教给他、并希望他一直坚持下去的那些核心价值观。我不是剥削者，我是个奉献者！”
圣凡纳的两个儿子最后转到另一支AAU球队。他们一直劝说庄神跟他们走，但庄神留下了。“庄神并不懂这其中的利害。因为所有事情都由别人帮他安排，所以他就一直这么天真着，”已转会到圣弗朗西斯（St. Francis）的小菲尔·圣凡纳说，“被人卖了还帮人点钱呢。我没有想过抱他大腿来上大学、进校队、拿奖学金什么的。但肯定有人想这么做。”
克里斯汀·卡梅隆说她评估了AAU球队的可靠度。她说只有她才能为庄神的职业生涯掌舵。“有质疑和批评很正常，但有些人能从非议中挺过去，有些人就倒下了，”卡梅隆强调她和庄神一直跟哈格里夫斯保持着良好的关系，“我不会因此与任何人有什么过节。”
然而庄神却一度想修改自己的航线。有流言说，在哈格里夫斯的推荐下，庄神准备加入他四年内的第三所学校。在2011年从圣托马斯摩尔毕业之后，庄神宣称他打算就读韦伯拉汉和莫森中学（Wilbraham & Monson Academy）——一所位于麻省的预备高中——而不是上大学。庄神的妹妹阿丽亚娜（Ariana）和AAU队友克里斯·邓恩（Kris Dunn）也准备上那所学校。庄神觉得能和家人在一起太棒了，而且这次转学还能让他继续在公众面前消失一年，继续在高中虐一年菜。一年以后，庄神就有资格参加NBA选秀了，他会成为选秀夜上的X因素、一个拥有无限潜力却又资料不详的神秘新秀。
“有很多很强的球员和我们一块儿去韦伯拉汉和莫森，”邓恩说，“我、安德烈，还有AAU的好些人，我们在AAU一起打了这么久，假如我们一起去，会有特别赞的化学反应。”
某个夏日，庄神正在家打电动，这时家人把他叫去另一个房间。卡梅隆、圣凡纳、舅舅格伦·约翰逊（Glen Johnson）和外婆都在那里等他。卡梅隆先开口了。她想让他念康大，投到一个名帅门下，离家也近，能方便她现场观战。“（上预备高中）不合适，”卡梅隆说，“我不希望我的儿子以后对人讲：‘我从一所高中毕业了，然后考上了另一所高中。’绝不，你必须上大学。”
可是庄神固执己见。他想陪妹妹一起上学，他想和邓恩一起打篮球。
圣凡纳说，接着上高中可以让庄神保持神秘。不错，这次转学也许能让他的顺位再蹿一蹿，但这跟圣凡纳与卡梅隆对庄神的教导完全背道而驰。还记得圣凡纳把他按在板凳上时他的大吵大闹么？还记得圣凡纳在后院把他放倒在地么？不能再逃避了少年，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爱拼才会赢啊。
“上大学吧，证明你能打更高水平的比赛。如果你做不到，那就念他个四年，拿到学位，”圣凡纳对庄神说，“我们不在意你念一年还是四年，但你不能一遇到挑战就绕着走。你不想靠糊弄别人挣不该挣的钱，对吧？”
2011年8月26日，庄神发推说他要加盟康大了。“我很想回到高中。但最好还是朝前看——上大学、打高水平的联赛、和顶级球员对抗，而不是原地踏步。”庄神说。
这条消息震尿了美帝人民，以至于庄神不得不再次声明他要上康大了。
“手机响的时候我正在罗德岛的海滩上烤蛤蜊，对，就是那个‘新人王有力竞争者’打来的。他说：‘现在我想来你们学校。’”卡洪说，“我跟他扯了些一周前我们还以为他要重回高中之类的废话。我当然不会说：‘不，我们不要你。’”
庄神期待自己能率领康大卫冕NCAA冠军。后卫杰里米·兰姆没怎么听说过这个刚招来的新生，但庄神一到训练营就把他看傻了。“他想怎么扣就能怎么扣。”兰姆说。
对新生们的批评已经让卡洪耳朵长茧了：卡隆·巴特勒就是个问题少年！小矬子本·戈登得不了分！鲁迪·盖伊一打高水平联赛就完蛋！等等。后来证明这些批评者都是自找打脸的节奏。卡洪希望庄神也同样能够回击质疑。
“这孩子是有点怪，”卡洪说，“他活得很平凡。好多孩子都对篮球很狂热，他没有。可是他却有着无与伦比的运动能力。他是个了不起的年轻人，当他打定主意要干一件事时，那件事将是他的心他的肝他生命的四分之三。”
“我的底线是无论如何都要对他充满信心，”他补充说道，“我从来没把他当成是个麻烦或者累赘。实际上，反倒是他对自己信心不足，因为他还不了解自己的天赋，总觉得自己就是个平庸之辈。”
然而庄神和康大都命途多舛。他在秋季学期开始前三天就来到了学校。康大因为违规被NCAA罚掉了一个奖学金名额，又因为学业成绩糟糕被罚掉了两个，如今只剩下十个名额了。
庄神的加盟让康大超出了限额。他的多年老友迈克尔·布拉德利表示愿意把奖学金让给庄神，自己转而申请助学金。不少人以为庄神答应了，并以此抨击他自私自利。事实并非如此，庄神拒绝了这一馈赠，坚持靠贷款来上学、与校队合练，如此得以让布拉德利留着那份奖学金。“嗯，我16岁的时候跟他交手过。他是很努力很努力才拿到奖学金的，”庄神在2011年12月告诉美联社说，“从他手里夺走奖学金是对他的不尊重。我决不做那种事。”
由于庄神是招募来的球员，所以学校和NCAA花了差不多三个月的时间才解决了上述这桩麻烦，并宣布他可以作为临时球员上场打球了。“我的主要任务又不是向媒体汇报工作，”卡洪对记者们说，“跟你们没关系。这是两个年轻人之间的私事。”
磨难还远未结束。在十月底的一次训练中，庄神撞断了鼻子，还伴随着轻微的脑震荡。他不得不戴一个特制的保护面具上场，这严重影响了他的发挥。他有一阵没一阵地进步着。队里的两个球霸——兰姆和沙巴兹·奈皮尔（Shabazz Napier），这二位拿球的时候往往看不见在低位的庄神。“他确实在逐渐进步，”卡洪说，“你不可能每天都觉察到他的进步。但他一开始只是在场上作些零散的贡献，后来能打出一些高光时刻，再后来能打半场好球。如果他能保持进步，他能以我做梦都想不到的方式统治比赛。”
卡洪因为招募球员违规被停赛，他索性请了一个月的病假来与椎管狭窄症作斗争。他错过了三场大东区的比赛。但他始终密切关注庄神。“他就像我最好的朋友，”庄神谈及卡洪时说，“他特别照顾我，让我好好的。他确保我在学校里能照顾我自己，确保我在班里也能混得好。他的身体也不好。他缺席的这几场比赛对我们来说很艰难，但我会经常去他的办公室去看他，确保他没什么大碍。”
随着NCAA锦标赛第一轮以77-64的比分输给爱荷华州立，康大的赛季充满遗憾地结束了。这场球庄神上场26分钟，只进了一个球，抢了三个篮板。康大最终战绩定格在20胜14负，在大东区只取得了8胜10负。“我们碰到了不少麻烦，”兰姆说，“这不是我们要的结果。但这还是一个不错的赛季。失败是成功之母，我们这一年学到了不少东西。”
由于学业成绩连年挂红灯，康大在休赛期收到了一纸禁令：他们没法参加第二年的比赛了。庄神决定参加NBA选秀，这也让他成为了康大有记载以来第一个参选的大一生。“我想留下，但我觉得对我和我的家人来说，最好的选择是继续扬帆前进，”庄神说。天知道NBA的球探们会多刻薄地评价庄神的这个惨淡赛季。
接不完的电话让杰雷·奎因大吃一惊。好些个NBA球队在选秀前打来电话，问的问题居然都一样：庄神打球卖力嘛？他厉不厉害？他喜欢打球嘛？
“他整天都泡在球馆里，”奎因说，“而他们居然还问我这些蠢问题，选秀前的那段时间，我就跟他们说：‘你们这帮人脑子都瓦特了。’”
奎因用一连串反问作答：今年的新秀里，谁是最高大的？谁是最年轻的？谁是运动能力最好的？“如果我有机会在选秀大会上把最大只、最年轻、最能跑善跳的孩子拿下，那我肯定哈喇子留一地。”奎因会这么说。
在庄神进康大之前，就有人把他列为状元秀的有力竞争者。但随着2012年选秀大会的临近，他的预测顺位开始下跌。有的批评听上去活像人身攻击。“安德烈·德拉蒙德，6尺10寸，18岁，已准备好进入NBA，就好像阿曼达·贝尼斯（Amanda Bynes，女演员，麻烦不断——译者注）已准备好在好莱坞复出，”哈特福德日报的杰夫·雅各布斯（Jeff Jacobs）写道，“你懂的。我懂的。他也会懂的。#烂#糙#不稳定”
关于所谓“动机”和“求胜欲”的质疑就像苍蝇一样缠着庄神，挥之不去。据庄神身边的人猜想，有几处可能的谣言来源。或许是因为庄神打球的时候不瞪眼吓唬别人，相反他总是面带微笑；或许是庄神之前拒绝加入的几支AAU球队因为羡慕嫉妒恨而刻意泼他脏水；或许，庄神自己知道个中的缘由。
“老实讲，我觉得就是因为我在康大的表现，”庄神说，“这一年我打得不好。我们在第一轮就出局了。这赖我，因为我没有打出应有的水平。想到这些我就觉得挺沉重的。”
杜马斯始终梦想着拥有一套崭新的前场阵容。他在2010年选中了格雷格·门罗，一名来自乔治城的天赋前锋。打从那时起，杜马斯就一直想为门罗找个劲爆活力的内线搭档。在选秀前的芝加哥联合训练营上，庄神的体重达到了震古烁今的278.6磅；但他同时又是最“瘦”的之一：体脂只有7.5%。戒了饼干之后，庄神成功地从他那6尺11寸的大块头中减掉了14磅。他仍是一个大孩子；体型与运动能力罕见地“两者得兼”——也许是自德怀特·霍华德以来结合得最完美的一例。
起初，当底特律向庄神发出试训邀请时，庄神的经纪人罗伯·佩林卡（Rob Pelinka）有些不那么乐意。他坚信轮到手握九号签的活塞挑人时，庄神早就被摘走了。然而事与愿违，前八位的球队渐渐地不再打来电话——尚没有球队给庄神顺位承诺。在距选秀只有几天的时候，佩林卡的态度软了下来。杜马斯连忙带着助理乔治·大卫（George David）跑去纽约见庄神。他们当天下午就搭上了一架飞机。庄神为杜马斯和大卫简单地露了几手，然后告诉他们：“如果我掉到了第九顺位，我将很乐意为汽车城效力。”庄神与杜马斯交换了联系方式。杜马斯后来回忆说：“我看了他在场上展现略显生涩的球技，我们还简单地聊了一会儿。那天晚上我离开的时候，我隐约看到他就在那里，第九顺位，不高不低，不偏不倚。没理由错过这孩子。”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惟愿老天帮忙，前八支球队都漏过庄神。四顺位的骑士、五顺位的国王和八顺位的猛龙都可能截胡。选秀大会上，每当有一支球队漏过庄神，镜头都会给他一个特写。骑士摘了迪昂·维特斯，国王挑了日后像皮球一样被踢来踢去的托马斯·罗宾逊，猛龙选了泰伦斯·罗斯。
底特律饥渴万分地把庄神抱回了家。后者如释重负，内牛满面。“我知道我会在第九顺位被选中，我现在不光有个家，还拥有一座需要我、渴望我的城市，想到这些，我就好激动，”庄神说，“他们知道他们选到的是一个全力以赴的球员。”紧接着，庄神很自然地被拿来和米帅作了一番对比。
“不论何时，选一个未经雕琢的年轻人总是伴随着巨大的风险，”杜马斯说，“我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消去这种风险。我只是认为，人不能没有信念——当你在一个大个子身上押错了宝，难道你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再也不选大个子了么？不，我觉得一旦有好苗子，你还是应当充满信心地选择他，特别是像庄神这样的。这种事儿没有什么万全之策，也不讲什么科学道理。庄神就在你眼前，你要是列一个描述‘米帅打球如何如何地不努力’的方程组，你能得出‘不要选择庄神’这样荒谬的解吗？他们俩就浑身挨不上边儿。这只是生意的一部分而已。”
活塞铁了心要慢慢地、谨慎地培养庄神。他们想让他成为一个运动健将、一个封盖能手、一个终结者、一个存在感十足的球员。如今处在乐透区的活塞，看上去有足够的时间栽培庄神。在这方面，米帅给他们留下的教训不可谓不深刻。
“我们让这一切变得简单，就是顺着他自己的节奏来成长，”杜马斯说，“千万不要让他变成背负太多希望的流星。没有什么比揠苗助长更糟糕。”庄神在有限的上场时间内风光无限。很快，他开始收集记录他场上表现的带子，不管是打得好的还是不好的。庄神看着带子，想起当年他还天真地认为自己是一个瘦高后卫。然而这一切对庄神来说，还远远不够。
“从板凳席放出的一条疯狗”是不知足的庄神对自己菜鸟赛季的描述。他在60场比赛中场均斩获7.9分和7.6板，在这个传统内线近乎绝迹的联盟显得出类拔萃。他还很悲剧地在某些领域步了霍华德的后尘：恶名远扬的罚球。他迫切地需要将他的手感改得柔和一些，因为上赛季37.1%的罚球命中率实在让人无法直视。但只用了一个赛季，他就彻底击碎了关于职业态度和奉献精神的质疑。“只有一件事，你不选他你就永远没办法知道，那就是：他会为你卖力打球吗？”杜马斯说，“他愿意将青春和热血奉献给你的球队吗？庄神做到了。”
全队上下都为庄神痴狂——活塞简直无法相信幸运女神终于垂青自己。在评价球技之前，杜马斯和同事们探讨了一下庄神的为人。队里的人们说，这个大男孩脸上总是挂着由衷的、谦恭的、大大的微笑，看着那是相当的暖心。那对于求胜欲的质疑呢？不好意思，没听说过。
卡洪打趣地说，要是庄神再在康大待个一两年，他可能就不退休了。“自从他离开圣托马斯摩尔到这里，短短一年中，他取得了巨大的进步，”卡洪说，“你说要是他在我手下练个四年，得厉害成什么样？我关心爱护每个孩子。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因为庄神总是觉得他自己是个泛泛之辈，没什么好炫耀的。他开始慢慢意识到自己有多强了，这太棒了。他要坚定地相信自己必能雄霸一方，这对他太重要了。
大多数年轻球员刚拿到自己的第一份工资就急着闹独立。庄神却想和妈妈以及妹妹一起住到密歇根州来。他的妈妈一直和他住在一起，陪着他。如今，阿丽亚娜也要搬过来了——她要到底特律中学念书。这所学校曾荣誉出品过肖恩·巴蒂尔和克里斯·韦伯。
“我不要一个人孤零零的，”庄神说，“有妈妈和妹妹在，我就超温暖的。如果我打得很不好，或者又做了什么错事，我可以向他们倾诉。她不光是我的妈妈，她就像我肚子里的蛔虫。我做什么事她都知道。”
庄神兑现了向妈妈作出的保证——休赛期回到学校继续上课。（注4）学校放暑假后，庄神几乎一直住在球队里，不停地训练、打磨他的技术。历史总是充满了机缘巧合：帮助庄神精进提高低位技术的，正是米帅的前队友拉希德·华莱士——而他如今已是活塞的助理教练了。“这不是光说不练的学术研讨会，”杜马斯说，“你得在实打实地在训练馆里流汗。年轻球员想要提高，没有别的捷径，就是苦练。庄神就在这么做。”
（注4：“要让孩子们知道‘没文化，真可怕’这个简单的道理，你说是不是？”卡梅隆说，“在生涯结束后，你不能就坐吃山空。生涯结束了，人生才刚刚开始。等你不打篮球了，总要找点事做。”）
在新老板汤姆·戈尔斯的要求下，杜马斯今夏带领球队完成了大换血。莫里斯·奇克斯从劳伦斯·弗兰克手里接过教鞭。约什·史密斯、布兰登·詹宁斯、意大利球星路易吉·达托梅纷纷加盟，更可喜的是球队迎来了老队长昌西·比卢普斯的回归。约什、门罗和庄神想组成令人闻风丧胆的前场组合，势必要有人做出牺牲。虽然相识不久，但奇克斯对庄神印象颇深。他大赞庄神是他见过的手活儿最好的大个子。他希望庄神多找他开点小灶。
“这孩子不停地问各种问题，”奇克斯说，“哪怕马上要训练了，他也会跑来找我，跟我探讨一些他觉得还有待提高的方面。他已经了解了自己现在的水平，也大概知道自己应该变成什么样。大多数这样的球员都能更上一层楼——而他有这个能力。”
塞蜜们都希望主队能够在登顶冠军和东决六连斩之后再创辉煌，至少先打进季后赛。庄神的成长乃是重中之重。华莱士教庄神在场上多说话。还有，今年庄神要和妈妈分开住了——但也不算远，庄神还能常回家看看帮妈妈刷刷筷子洗洗碗。
“我不会住得太远，”卡梅隆说，“就在附近。他还能回家吃个晚饭什么的，我就想给他‘断断奶’。他总有一天要过独立生活。”
分开住的一大好处是：恋爱约会什么的可以走起了。有一天，庄神和博纳齐安（还记得我吗？庄神少时的球友）感觉太无聊了，想解解闷。他们决定和《爱卡莉》（iCarly，美国喜剧——译者注）里的女演员们约个会！然后庄神就给詹妮特·麦科迪（Jennette McCurdy）发了推，博纳齐安也给米兰达·科斯格罗夫（Miranda Cosgrove）发了一条。一阵令人焦虑的沉默。麦科迪终于回了庄神。八月份，他们在Instagram上大秀恩爱。（我感觉作者在这里用了类似于“此处省略一万字”的春秋笔法——译者不该注的地方乱注）麦科迪还给华尔街日报（The Wall Street Journal）写了一篇文章大谈他们的感情。“一开始我是瞎胡闹，”庄神说，“我没跟你开玩笑，就是瞎胡闹，就觉得好玩儿。但当她回我的时候，我就激动了。”
屌丝博纳齐安还在等米兰达的回复。
“咳咳...我觉得米兰达可能工作太忙了。我祈祷有一天早上，我睁开眼，就...就看到她的回复了！”博纳齐安现在为贝茨学院效力（Bates College），“嗯我怎么觉得有点一厢情愿...”
庄神和麦科迪都说，谈恋爱不会影响他们的工作。这让塞蜜和尼克频道（Nickelodeon，国际儿童娱乐频道——译者注）的观众们都松了一口气。（有传闻说他们掰了，但双方都没有证实此消息）庄神一路走来都有家人陪伴，看来“家人”一词又平添了一层新的含义。这种事儿你有什么好说三道四的呢？当然，假如是米帅泡了一个拍电视的妞，你可能会觉得大事不妙。但当庄神这么做时，大家都被逗笑了。活塞在一派祥和中越变越好，庄神也一样。
“我觉得庄神很有品位，”卡洪哈哈大笑，“你看看他选的教练！（毫无自夸痕迹——译者最后一次乱注）嗯，现在看来他在别的方面也挺有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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